“無雨之城”利馬

夏秀蘭

作家龍應臺曾說過：“下水道是一個國家或城市的良心！驗證一個國家和城市是否發達，一場雨足矣。”豈知世界上有一個城市最沒“良心”，因為它沒有下水道，這個城市就是秘魯的首都——利馬。

始建于1535年的利馬，是一個擁有悠久歷史文化的古老城市，也是古代美洲大陸三大印第安文明中心之一。漫步城區，你可以看到許多架構恢宏壯觀、造型精致細膩的巴洛克風格的修道院、教堂，這些已有幾百年歷史的、帶有西班牙風格的建筑在1988年被聯合國宣布為“世界文化遺產”。

這樣一個歷史悠久，又有著八百多萬常住居民的首都城市，為什么會沒有下水道呢？原來，從16世紀建城伊始至今，利馬從未降過一場真正意義上的雨，所以它成為了全世界唯一一座不下雨的城市，下水道自然也就可有可無了。

事實上，所謂的不下雨，也不是完全一滴雨都不下，只不過利馬的年降水量不到15毫升，就連我們經常見到的水滴呈線性垂落的牛毛細雨，對于當地人來說也是難得一見的奇觀。因為這兒的“雨”是“飄”著的，根本不會落地，而出現這種奇特的自然現象是因為利馬當地的氣候和地理位置造成的。

利馬坐落在太平洋之畔的里馬克河岸，大部分地段處于南太平洋副熱帶高壓東緣，高聳的安第斯山脈臨近沿海，盛行的東南信風與海平面平行，阻礙了緯向環流，所以不容易使水汽抬升，向上輸送成雨云，自然也就沒有了降雨的條件。

雖然利馬從來不下雨，但是來自太平洋的風會帶來大量的水汽。冬季，利馬的空氣中彌漫著各種懸浮的小水滴，這種像粉末狀一樣的小水滴飄來飄去，落在樹木草叢間。時間久了，草木上掛著的水滴慢慢地滲透到土地里，路面便會濕潤。當地人把這種霧氣一樣的小水滴稱為“加魯亞”，意為“毛毛雨”。不過從科學的角度來講，這種“毛毛雨”并不是雨，而是不能降落到地面上的霧。

就是這樣的霧可以讓利馬的空氣濕度高達90%，而且持續時間很長。聰明的利馬人為了留住霧，解決無雨干旱對生活的影響，發明了“捕霧器”。這種捕霧器類似于排球網，用多孔的農業塑料網制成，用來捕捉和收集水珠。

正是這些富含水分的純凈霧氣給植物帶來了勃勃生機。雖然利馬地處熱帶沙漠型氣候，但綠樹成蔭，各種花草爭奇斗艷，植物之多、水果之奇更是超出了人們的想象，有“南美人參”之譽的瑪卡、希臘神話傳說中引起特洛伊戰爭的金蘋果——榅桲、表皮光滑的釋迦果、長著倒鉤狀刺的仙人掌果、果肉香甜的刺果番荔枝等。加上利馬全年的氣溫保持在16℃至24℃，這里真正稱得上是四季如春。

六百多年不下一場雨，聽起來是不是不可思議？更讓人不可思議的是，你很難在這個城市買到一把雨傘，雨衣更是全城難求，因為沒有商店會經銷雨具。沒了雨水的困擾，任性的利馬居民把房子蓋在干涸的河床上，有的干脆給土坯房開了個天窗，不蓋屋頂。最驚人眼球的是，有的房子竟然是用厚紙板搭建而成的。

世界上處于干旱地方的城市有很多，比如埃及首都開羅、智利城市伊基可，不過幾百年降水為零的城市只有利馬一個。也許正是這種讓人驚訝的有趣現象，才讓利馬成了一座聞名世界的“無雨之城”，每年吸引著成千上萬來自世界各地的游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