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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煤二三事

2019-08-14 08:41:16桑逢康
傳記文學 2019年8期

桑逢康

中國社會科學院

陳荒煤(1913-1996),湖北襄陽人,原名陳光美,出生于上海。20世紀30年代初在文壇嶄露頭角,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并先后參加中國左翼作家聯(lián)盟和左翼戲劇家聯(lián)盟。1938年赴延安,在魯迅藝術學院文學系、戲劇系任教員。解放戰(zhàn)爭時期從東北隨四野大軍南下,平津戰(zhàn)役后任天津軍管會文藝處處長,武漢解放后任中南軍區(qū)文化部部長。后調(diào)北京任文化部電影事業(yè)管理局局長?!拔母铩逼陂g遭受迫害。改革開放后先后擔任中國社會科學院文學研究所副所長、文化部副部長、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中國文聯(lián)黨組副書記。有多卷本《陳荒煤文集》問世。

我最初知道“荒煤”這個名字,來自茅盾先生在1941年寫的一篇散文《記“魯迅藝術文學院”》,其中有一小段:“……看見那邊一小堆人談論得很熱烈,從前線回來不久的小說家荒煤,在滔滔不絕有聲有色講述前方的文藝工作,民眾運動;巨人型的木刻家馬達,叨著他那手制的巨大煙斗,站在旁邊聽……”說來也巧,中國社會科學院組建后不久,由副院長周揚點名,調(diào)沙汀擔任文學研究所所長,陳荒煤、吳伯蕭、許覺民幾位任副所長。周揚在延安時期任“魯迅藝術文學院”副院長,主持具體工作,荒煤是文學系和戲劇系的教員,他們都是從上海亭子間奔赴延安從事革命文藝工作的。

沙汀原來擔任中國作協(xié)四川省分會主席,我在川大中文系讀書時曾聽過他的課。眾所周知,沙汀是寫短篇小說的圣手,但卻不善言詞,講話忽而高一聲忽而低一聲,課后有個愛調(diào)皮的同學用白居易《琵琶行》中的兩句古詩來取笑這位“巴蜀第一家”:“小弦切切如私語,鐵騎突出刀槍鳴?!惫艉桶徒痣m同是川籍但那時都不在四川工作,故沙汀享有“巴蜀第一(作)家”的美譽?;拿赫缑┒芪闹兴f,講話“滔滔不絕有聲有色”,加上曾經(jīng)擔任過文化部電影事業(yè)管理局的局長,富有領導與組織工作的經(jīng)驗,所以文學所的日常工作主要由荒煤主持,文學所開會荒煤也是發(fā)表主旨講話的不二人選。

20世紀30年代中期,在左翼文學內(nèi)部曾經(jīng)有過“兩個口號”的激烈爭論。周揚提出了“國防文學”的口號,魯迅提出了“民族革命戰(zhàn)爭中的大眾文學”口號。在“文革”初期,周揚的“罪狀”之一就是提出“投降主義”的“國防文學”口號,反對魯迅;魯迅當年在文章中稱周揚等為“四條漢子”,成為“文革”的流行語之一。周揚復出以后,曾說那場爭論主要是由于革命文學內(nèi)部在歷史轉(zhuǎn)折時期(由反對蔣介石到建立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在認識上不一致造成的。記得繼唐弢先生之后擔任現(xiàn)代文學研究室主任的馬良春同志,曾帶著研究室的幾位同事徐迺翔、張大明、沈斯亨、李葆炎,還有我,到周揚副院長的辦公室“請教”(正規(guī)一點說是聆聽他對這個問題的指示),周揚談的意思與之前說的差不多。但在社會上,尤其在文學研究領域,對“兩個口號”仍存在很大分歧,而按慣性思維大多數(shù)人認為魯迅正確,周揚不正確。唐弢先生是現(xiàn)代文學研究室的老主任,著名的魯迅研究專家和現(xiàn)代文學史家,他是支持魯迅提出的“民族革命戰(zhàn)爭中的大眾文學”口號的,受唐弢先生的影響,現(xiàn)代室的大多數(shù)人包括我在內(nèi)自然也秉持同樣的觀點。

荒煤中等略高的身材,微胖,禿頂,乍一看似乎顯得有些威嚴,一接觸卻又覺得他很和藹也很幽默。文學所這個單位“文人相輕”相當厲害,說難聽點其實是一盤散沙,而每一粒沙子都自以為是“沙皇”。對“外來戶”尤其如此,荒煤因為過去長期從事電影方面的領導工作,對電影比較熟悉,所以他在談論文學問題時常常以電影為例,免不了遭到文學所一些“學者”的奚落?;拿河幸淮卧谌髸嫌哪艘痪洌骸坝型菊f我在文學所只管得了一個給我開車的司機……”顯然是有感而發(fā),不過他對研究工作要求是很嚴格的,曾對我們現(xiàn)代文學研究室說過這樣刺耳的話:“成果這么少,也太無能了吧?”

在主持文學所工作后不久,1978年7、8月間荒煤要去長沙、昆明出差,馬良春同志派沈斯亨和我陪同前往。沈斯亨畢業(yè)于復旦大學中文系,很有學問,上海人一般精明中透著些狡猾,但沈斯亨是難得的老實厚道,和同事關系都處得很好,所以我們大家都按照上海人的習慣親切地叫他“阿亨”。

那個盛夏,荒煤帶著沈斯亨和我乘民航班機從北京先飛長沙。一下飛機陣陣熱浪便撲面而來,地表溫度怕是得有四五十度!湖南省文聯(lián)和作協(xié)派車來接我們,沿途只見柏油馬路被烈日烤出了一層黑黑的油,就好像大熱天人被曬得渾身是汗一樣。住的地方是湖南省委招待所,即湖南賓館,當?shù)厝撕喎Q“湖賓”?;拿鹤∫粋€套間,一間臥室外帶一個客廳;阿亨和我住在緊鄰的一個標準間。我進去后先用手摸了摸床、桌椅和地板,哪兒哪兒都是熱的;擰開自來水管沖一下涼吧,不成想流出來的水竟然也是溫乎乎的!北京就已經(jīng)夠熱了,但自來水畢竟還是涼的,沒想到長沙比北京更熱得邪乎,熱得讓人簡直難以忍受!床更是不能睡了,躺在上面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1937年7月,“北平學生移動劇團”主要成員合影,后排左二為陳荒煤

一天24小時,只有凌晨5點多鐘天蒙蒙亮時,在陽臺的水泥地上才稍稍有那么一絲絲涼意。幾乎一夜未曾合眼的我和阿亨,索性把床上的席子鋪在陽臺上,權把“陽臺”當“涼臺”,想躺在上面略微打個盹兒。賓館每一層的陽臺都是相通的,不同標準等級的房間,陽臺只有一層薄板相隔。我下意識地探頭朝相鄰的陽臺一看:嗬!陳荒煤棄大套間于不顧,也在陽臺上鋪席而臥呢,手里還輕輕揺晃著一把扇子。這也難怪,套間雖大但熱得出奇,更容不得像他那樣六十多歲的老年人了。領導與小民同甘共苦,我和阿亨禁不住相視一笑,壓低聲音幽默了兩句:

——“鋪席者何?與民同樂也?!?/p>

——“‘環(huán)球同此涼熱’,躲進陽臺成一統(tǒng)啦!”

荒煤肯定一夜都沒休息好,但他是精力充沛的工作狂,第二天即在賓館的一個大會議室作報告。湖南是人文薈萃之地,著名小說家周立波和康濯主持省文聯(lián)與省作協(xié)的工作,因為周立波到北京治病去了,所以報告會由康濯主持。這位《我的兩家房東》的作者,長得高高瘦瘦的,他和荒煤也是老熟人,在開場白中首先向擠得滿滿的近百位與會聽眾介紹荒煤同志,說荒煤祖籍湖北襄陽,原名陳光美,在長江邊長大,從武漢到上海,投入文學創(chuàng)作,是30年代嶄露頭角的左翼作家,以寫小說見長,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和黨領導的左聯(lián)與左翼戲劇家聯(lián)盟。講到高興處,康濯還說他讀過并至今記得荒煤的成名作《在長江上》,當場背誦了小說中的“一個不知名的歌”:

……你唱我也唱

都唱長江好荒涼

你唱一條神龍像長江

我唱它滿身都是窟窿瘡

你唱我也唱

長江年年淚汪汪……

全場鼓起掌來,由此可見荒煤作品感人之深,影響之深遠。

因為沒有空調(diào),偌大的會議室只在頂上安了幾個大吊扇嚯嚯嚯地吹著。那時關于“兩個口號”的論爭是個熱門話題,當事人之一的荒煤“滔滔不絕”地講起來更是熱度不減反而升溫,因而他時不時地會拿出手帕來擦一擦頭上的熱汗。關于報告的內(nèi)容這里不必贅述,需要透露一點的是:荒煤曾對沈斯亨和我交代說,他這次是遵照周揚同志的意見到長沙來的,“兩個口號”論爭不休,至今未有結(jié)論,周揚讓荒煤到各處講一講他們的看法,也就是宣傳和解釋一下他們當年的主張。在“國防文學”和“民族革命戰(zhàn)爭中的大眾文學”兩個口號先后提出來以后,荒煤是在《中國文藝家協(xié)會宣言》和《中國文藝工作者宣言》兩份宣言上都簽過名的少數(shù)作家之一,而《中國文藝工作者宣言》系由魯迅簽頭(署名第一位),荒煤在上面簽名就意味著認同,所以魯迅不會對他有什么不好的印象。而周揚就不同,周揚只寫評論而無作品,所以魯迅在文章中罵他。荒煤對沈斯亨和我說:

魯迅尊重和喜歡創(chuàng)作家。在爭論最激烈的時候,周揚不便出面,讓沙汀和我去找魯迅談,交換一下意見,緩和緩和……

原來沙汀和荒煤當時還扮演過調(diào)停者的角色!這是我們從未聽說過的,在眾多資料中也未見有這樣的記載。人們只知道沙汀和艾蕪初登文壇時曾給魯迅寫信請教怎樣寫小說,魯迅先生給予了兩位青年作者熱情而中肯的指導,成為現(xiàn)代文學史上的一個佳話?;拿阂彩莿?chuàng)作家,有作品,那時社會上對他們這樣年輕有為具有進步思想的青年作家稱之為“新進作家”。周揚讓沙汀和荒煤出面找魯迅尋求和緩,確也不失為明智之舉。如果他自己出面就很難說了,甚至被魯迅拒之門外也不是沒有可能。我曾聽魯迅之子周海嬰說過,小時候爸爸媽媽帶他到外面公園去玩,魯迅只要遠遠看見周揚一行走過來,便會立刻轉(zhuǎn)向,避免與周揚等“四條漢子”碰面。從這一個小小的細節(jié),足見魯迅對周揚之厭惡。

眾所周知,“文化大革命”首先是拿文藝界開刀的,加給周揚的“罪行”是推行一條“又粗又長”的“反革命修正主義文藝黑線”。這條“黑線”據(jù)說從30年代就開始了,其“罪狀”之一就是“反對魯迅”,主要根據(jù)是1958年版《魯迅全集》第6卷《且介亭雜文末編·答徐懋庸并關于抗日統(tǒng)一戰(zhàn)線問題》中由周揚授意定稿的一條注釋:說馮雪峰執(zhí)筆經(jīng)魯迅審閱并以魯迅名義發(fā)表的這篇文章,“對于當時領導‘左聯(lián)’工作的一些黨員作家采取了宗派主義態(tài)度,做了一些不符合事實的指責”。運動初期周揚因為患癌癥住院而逃過了“觸及靈魂又觸及皮肉”之苦,但后來還是被判處無期徒刑。而分管電影工作的文化部副部長夏衍,和長期擔任電影事業(yè)管理局局長的陳荒煤,他們兩個人在周揚之前就先被免了職。

我有個大學同學叫張勝澤,畢業(yè)后分配到全國文聯(lián)工作,后因照顧夫妻關系調(diào)回重慶,改革開放后擔任《紅巖》雜志主編?!拔母铩逼陂g他也在重慶圖書館,荒煤就在我這位學友手下干活。像我們這樣從中文系畢業(yè)的大學生,對老一輩作家及文化界人士總是懷有崇敬與同情之心的,所以張勝澤對荒煤盡可能予以照顧,并不像紅衛(wèi)兵小將那樣橫眉冷對甚至拳打腳踢。我問荒煤:“在重慶圖書館,你記得張勝澤不?”

荒煤笑著點點頭:“記得記得,他對我不錯。”然后他又說:“我重新出來工作后,有一天在王府井碰到原來在電影局的一位年輕同志,運動中他斗我斗得最厲害。他一再向我道歉。我對他說都是過去的事了,我不會計較。我們以后都要好好為黨工作,我是老馬自奮蹄,你正值盛年,希望在你們身上?!?/p>

這一席話讓我和阿亨非常感動,我們都對老一輩作家與現(xiàn)任領導荒煤的寬宏大度和對革命事業(yè)的赤膽忠心甚為欽佩。

荒煤比我和阿亨大二十多歲,身體健壯,胃口頗佳,每次吃飯比我和阿亨都吃得多。有一回在飯桌上,荒煤又像是批評又像是關心地對我們兩個人說:“你們怎么還沒我的飯量大?身體是干革命的本錢,吃飯對身體頂要緊。你們要多吃點,還要注意鍛煉,把身體弄得棒棒的,不要當文弱書生?!?/p>

我和阿亨都慚愧地笑了一笑:沈斯亨長得又瘦又小,而我那時的體重也還不足一百斤。文弱書生,飯量自然不行,與“從前線回來”的老革命相比只能甘拜下風。

陳荒煤、張昕夫婦1942年在延安

湖南省文聯(lián)和作協(xié)領導有一次宴請荒煤,沈斯亨和我忝陪末席。仍由康濯主持,參加的有幾位省文聯(lián)和作協(xié)機關的干部,其中有一位年紀稍長者,我估計也是省文聯(lián)或作協(xié)的一位領導,因為他告訴荒煤說他剛從北京回來,在北京時到和平賓館去看望過周揚?!爸軗P同志請我們吃了很好吃的蘋果?!边@是他的原話,我至今仍記得,只可惜我把這位領導的姓名忘記了。周立波的兒子健民也在座,我和他就是這次在飯桌上認識的,那時他在湖南師范學院任教,后來約我寫了兩篇評介周立波作品的文章:一篇是評論其新作《湘江一夜》,發(fā)表在《湘江文藝》上,周立波本人看了認為寫得不錯;另一篇題為《斗爭生活的生動寫照》,經(jīng)上海作協(xié)副主席王西彥發(fā)表在《收獲》雜志上。這家刊物本來專發(fā)作品不發(fā)評論,發(fā)這篇評論文章恐怕算是破例了。

席間主客談笑風生,無拘無束。荒煤也是很幽默很會講笑話的人,在飯桌上他講了一個笑話:“氣管炎”。我本來以為他要講類似相聲《拔牙》那樣的諷刺庸醫(yī)的故事,沒想到他最后甩了一個包袱:“氣管炎”就是“妻管嚴”——妻子管得嚴,老公活受罪。這個“妻管嚴”的故事把我們大家也都逗樂了。

荒煤的夫人張昕是著名電影表演藝術家張瑞芳的妹妹,在北京電影學院任教。他們有一個女兒,當時在湖南插隊或者工作,但并不在省會長沙。沈斯亨和我向荒煤建議,要不要讓他女兒到長沙來,父女倆見一見?;拿簱u搖頭回絕了,說:“我這次來長沙是公干,公私兼顧不好?!?/p>

像他們這樣的老同志,在小事情上對自己要求也非常嚴格。雖然沒讓女兒到長沙來,但荒煤提出他想到韶山瞻仰毛主席故居。于是湖南省文聯(lián)和作協(xié)專門派了一輛小轎車,送荒煤去韶山,我和阿亨同行。

韶山屬于湘潭,從長沙驅(qū)車去大約需要兩個多小時。這是我第一次去韶山參觀毛主席故居。我的父親解放前是地下黨,哥哥姐姐也都是當時學生運動的積極分子,記得我讀高小的時候,有一天哥哥從學校借回一本書,封面用牛皮紙包著,上寫《中國之命運》,蔣中正著。打開牛皮紙一看,原來是《毛澤東自傳》!我津津有味地讀了起來,那時思想中尚無“偉大領袖”的概念,只覺得毛澤東小時候以跳池塘相威脅反抗父親的打罵很好玩。在陪荒煤在毛主席故居仔細參觀后出來,我特地站在故居前的池塘邊上駐足遐想:“這是不是就是毛主席小時候要跳的那個池塘?”

荒煤參觀毛主席故居時沒說什么話,面色似乎有些凝重。我和阿亨問荒煤在延安見過毛主席沒有?荒煤說:“見過的,見過的,不止一次。毛主席在延安文藝座談會發(fā)表講話之前,還專門找(胡)喬木、周揚、艾青、蕭軍和我等幾個人到他住處談話,了解邊區(qū)文藝界情況。”

我們在長沙大約待了四五天,下一站是昆明。高等院校恢復正常教學以后,由于沒有全國統(tǒng)一的教材,許多學校都是自編教材以應急需。西南地區(qū)大專院校從事現(xiàn)代文學教學的一些老師,在昆明開會討論編寫《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而編《現(xiàn)代文學史》就離不開“兩個口號”論爭這一棘手的問題。

荒煤對昆明之行特別重視,作了認真的準備,事先還讓沈斯亨和我為他提供有關的書面資料。阿亨從復旦中文系畢業(yè)后就一直在文學所現(xiàn)代文學研究室工作,而我雖然也是中文系科班出身,但在“文革”后期才從新聞單位轉(zhuǎn)到文學所,只能說是“半路出家”,對“兩個口號”論爭的資料阿亨比我熟悉,這一工作應該說主要是由沈斯亨完成的,無論“功勞”還是“苦勞”主要都歸阿亨。

荒煤這次在昆明作報告,是在一個有近千人座位的大禮堂,平常既可演電影也可演戲劇,聽眾則是來昆明開會討論編寫《中國現(xiàn)代文學史》的西南地區(qū)大專院校的一些教師,更多的是當?shù)氐拇髮W生、文藝工作者與文學愛好者?;拿簣蟾娴闹黝}仍然是關于“兩個口號”的論爭,主要是講他(自然包括周揚)的觀點:在爭論的當時荒煤就寫過一篇題為《國防文學是不是創(chuàng)作口號》的文章,認為“國防文學不僅僅是一個號召作家們組織的口號,而且也是一個創(chuàng)作的口號”!并斷言“國防文學這一口號已經(jīng)獲得了全國廣泛的反響和擁戴!”

荒煤在昆明除了作報告,還有一些參觀游覽活動。我們登上了滇池之巔,極目遠眺,浩瀚清沏的滇池盡收眼底,讓人心曠神怡。又去大觀樓欣賞了著名的“天下第一長聯(lián)”。重頭戲是去拜謁人民音樂家聶耳的墓園——這是荒煤久存于心的愿望,他30年代在上海就認識聶耳,聶耳的一些音樂作品包括《義勇軍進行曲》都是為電影作的插曲或主題歌,而荒煤那時參加了左翼戲劇家聯(lián)盟,與左翼電影界人士交往密切?;拿涸诼櫠骨榜v足良久,看得出來他對故人充滿了哀悼與懷念之情。

荒煤由沈斯亨和我陪著,還去參觀了位于昆明東南方向的石林,因為距離較遠,當天不能來回,我們在那里住了一晚。石林是一大自然奇觀,面積達40余萬畝,數(shù)也數(shù)不清的狀如小山似的巨石形態(tài)各異:石峰、石柱、石芽、石鐘乳、石筍……其中有一條形巨石宛若一位身材窈窕的年輕女子舉頭向遠處眺望,據(jù)說是美麗的撒尼族姑娘阿詩瑪被頭人投入滔滔洪水后化為了山石,佇立此處想念心中摯愛的阿黑哥。這就是著名的景點“阿詩瑪”,游人無不在此攝影留念?;拿赫驹凇鞍⒃姮敗鼻熬镁糜^賞,心中想起那部被禁止放映的電影《阿詩瑪》,觸景生情,他對阿亨和我說:“回昆明后,一定要看看《阿詩瑪》,我還沒有看過?!?/p>

的確,荒煤在任電影事業(yè)管理局局長期間,親自抓了許多部電影的創(chuàng)作與攝制工作,使國產(chǎn)影片的藝術質(zhì)量上了一個很大的臺階。其中有幾部如《早春二月》《北國江南》《阿詩瑪》等在“文革”前就被作為“修正主義”文藝作品封殺了。那時我還在新華社工作,有機會能看到專供批判用的所謂“內(nèi)部電影”,如蘇聯(lián)影片《一年中的九天》《雁南飛》《第四十一》、根據(jù)肖洛霍夫同名小說改編的《一個人的遭遇》,國產(chǎn)影片有夏衍根據(jù)柔石小說改編的《早春二月》,以及陽翰笙編劇的《北國江南》。

回到昆明后,有關方面特為陳荒煤放映電影,開句玩笑也可說是“電影招待會”。地點就在荒煤作報告的那個大禮堂。第一天放映的是蘇聯(lián)攝制的反映二戰(zhàn)全過程的史詩型巨片《解放》,長達五部。第二天上午放映《阿詩瑪》,這部影片大家?guī)缀醵紱]看過,所以來看的人非常踴躍,幾乎到了“爆滿”的程度。荒煤全神貫注地觀看,我和阿亨也被影片緊緊吸引住了。《阿詩瑪》講述了一對撒尼族青年男女爭取婚姻自由的故事。女主人公阿詩瑪反抗頭人熱布巴拉及其子阿支的威逼利誘,寧死不屈,她的反抗與斗爭精神其實與《白毛女》中的喜兒在本質(zhì)上是一致的。

中年陳荒煤

陳荒煤發(fā)表在《人民日報》上的文章《阿詩瑪,你在哪里?》

當天晚上,我和阿亨照例去荒煤住的房間,詢問他第二天還有什么安排。一進屋只見荒煤正在伏案工作,桌上攤著一摞稿紙。我們提醒他要早些休息,荒煤抬起頭來說:“我正在寫一篇關于《阿詩瑪》的文章,寫不完我沒法入睡?!?/p>

荒煤的這篇文章題為《阿詩瑪,你在哪里?》,之后發(fā)表在《人民日報》上。

作為文藝界知名人士,荒煤在昆明還接待了不少來訪者,也親自登門拜訪了幾位文藝界朋友。其中一位是云南省歌舞團著名的傣族舞蹈家刀美蘭。她請荒煤到她家里做客,以云南頗有特色的“汽鍋雞”款待。

后來荒煤從昆明直接飛回了北京,沈斯亨和我的陪同任務也畫上了句號。

這次出差我?guī)Я艘粋€照相機,沿途給荒煤以及阿亨照了一些照片?;氐奖本┖笪覍⒒拿旱膸讖堈掌糯蟪?寸或8寸,有一天上班時給荒煤送去。那時荒煤在京尚未安排固定的居所,他臨時住在文學所的一間辦公室里,一座老舊二層樓的樓上。那天我到得比較早,荒煤剛洗臉刷牙完畢,見我來了就把我讓進他的房間里。我把幾張照片交到他的手里,荒煤很高興,一張一張地仔細看,就好像他當電影事業(yè)管理局局長時“審片”一樣。末了,指著他的一張在石林景區(qū)凝神注視“阿詩瑪”(山石)的臉部特寫,笑逐顏開地對我說:“這張可以說是我的標準像!”

電影《阿詩瑪》劇照

荒煤的幽默讓我也忍不住笑了起來。這張照片是我抓拍的,荒煤全神貫注于“阿詩瑪”,無暇旁顧其他,并未發(fā)覺我偷偷照了一張他的特寫鏡頭。我的攝影技術欠佳,談不上什么“標準”,荒煤的這一句幽默我想只是流露出了他對自己付出過心血的電影《阿詩瑪》情有獨鐘,所以在新時期為其“解禁”而大聲疾呼。若問“阿詩瑪,你在哪里?”我可以有把握地說:在荒煤的內(nèi)心和笑逐顏開里。

在沙汀、荒煤等所領導的關懷與支持下,被“文革”十年耽誤了的研究工作開始恢復并逐步走上正軌。當時面臨的一大難題是資料的欠缺,而文學研究必須從掌握大量資料入手。室主任馬良春同志主抓這一工作,我們把搜集、整理、編纂和出版現(xiàn)代文學史的各種資料當作學科的一項基本建設。其中就有《“兩個口號”論爭資料選編》,由王保生、沈斯亨、張大明、孟繁林和我五個人編選。該書分上、下兩冊,共81萬余字,由人民文學出版社于1982年出版,其中選錄論爭文章及有關團體的《宣言》220多篇,基本上反映了“兩個口號”論爭的概貌。我想這也了卻了荒煤的一樁心愿。

以后荒煤調(diào)離了文學研究所,轉(zhuǎn)任文化部副部長、中國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中國文聯(lián)黨組副書記,又當選為全國政協(xié)委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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