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鲀之死

江東旭

箱鲀分布于全世界熱帶和溫帶海中，是一種奇特的魚。它們的身體大部分被盒狀的骨架包圍著，看上去方方正正的，像只能游動的盒子，因此人們又稱它們為盒子魚。

箱鲀通常生活在淺海巖礁區域，喜歡獨來獨往。它們全身只有鰭、口和眼睛可以動，游動時就靠鰭上下前后左右擺動，樣子十分有趣。又由于箱鲀體表色彩鮮艷，也容易養活，因此人們常常把它當作水族觀賞魚養起來。

不過，這種看起來有些呆萌的魚，其內臟卻含有劇毒。當箱鲀在遭受攻擊或捕捉時，憤怒的它身體表面會迅速分泌出一種毒液，毒死周圍的魚類，使攻擊它的生物吃到苦頭。因此，盡管箱鲀行動遲緩，但敢于攻擊它們的天敵并不多。

這種身藏毒液的獨行俠，對于釋放毒液這套功夫運用得十分嫻熟，屢試不爽，因此動不動就故伎重施。漸漸地，它們形成了習慣，變得十分小氣量、小心眼，一旦周圍有點小動靜就憤怒起來。人們在飼養箱鲀時發現，水族箱中要盡量避免使用化學藥物，因為突然的水質變化或藥物刺激，會使箱鲀釋放毒液。在運送箱鲀的過程中，如果顛簸稍大，箱鲀也會毫不客氣地放毒。悲劇的是，如果飼養或運輸的空間過于狹小的話，首先被毒死的就是箱鲀自己。

（選自《吉林人大》2019年第6期）

點到為止

被自己毒死的箱鲀，其實是被自己的憤怒害死的，但世上常常被自己毫無節制的憤怒所傷害的，又豈是只有箱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