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世界的社會創業

楊曉民 施永川

“社會企業家的終極使命就是要改變世界”。

——Bill Drayton， Ashoka創始人

創業是時下一種流行和時尚的職業選擇，成功的創業者們也成為大眾心目中的偶像， 然而，說到社會創業，大家也許會有點陌生。作為創業學里的一個重要分支，社會創業在國外已經有著悠久的歷史和無數成功的案例。比如孟加拉最大的農村銀行格萊珉銀行的建立可以上溯到上個世紀70年代，享有社會創業西點軍校美譽的阿育王組織（Ashoka.org）同樣建立于1980年。阿育王組織是一個全球性的公益組織。它致力于發現并且培養那些能夠擁有解決社會問題的創新想法的個人，多年來該組織在世界各國贊助數千名頂尖社會創業家。在社會創業最發達的美國，截至2014年，美國總共有一千四百多萬家社會企業（NCCS Business Master File）。這些社會企業的存在對于解決世界上各種棘手的社會問題起著巨大的作用。

以格萊珉銀行為例，其創始人尤努斯·穆罕默德1940年出生在孟加拉的一個貧窮落后的小山村，從小聰明過人的尤努斯在通過不懈努力成為美國中田納西州立大學經濟系的助理教授后，仍然關注自己災難頻發的祖國，并于1974年孟加拉大饑荒時回到自己的家鄉，在一所大學任教的同時致力于幫助當地人與貧困作斗爭。尤努斯發現當地的婦女們深陷貧困的泥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由于她們沒有機會獲得數目很小的啟動資金。于是，他決定通過給這些婦女們提供數目極其微小的貸款（這或許是小額貸款的前身）來幫助她們擺脫貧困。尤努斯的第一筆小型貸款27美元借給了42名村婦，結果幫助每位村婦平均賺到了5孟加拉國塔卡（約0.02美元）。在發現這種模式可行后，尤努斯從此踏上了解救孟加拉乃至世界窮人的征途。1976年尤納斯創建了后來舉世聞名的孟加拉國格萊珉鄉村銀行，專門提供微型貸款給窮人，而且幾乎都是女士。自成立以來，這家鄉村銀行已發放超過51億美元給530萬客戶。格萊珉鄉村銀行的這種成功模式激勵了其他發展中國家以及甚至美國這樣的發達國家，截至目前格萊珉銀行已經在23個國家中設立了2500多家分支機構。他的著名口號是：“有一天，我們的子孫將只會在博物館里見識到貧窮。”

什么是社會創業？

那么，什么是社會創業？什么樣的公司才被稱作是社會企業呢？其實對于社會創業的定義一直以來都是一個很有爭議的話題。一種定義認為開創一個非營利組織就是社會創業，也有人認為任何企業只要承擔一定的社會責任就屬于社會創業，還有一種定義認為社會創業是指企業在創立初期以營利為目的，可是到最后演變成為非營利組織。根據杜克大學社會創業學教授格利高里·迪斯（Gregory Dees）（2001）的定義，社會創業指的是一個社會創業家為社會的改變承擔以下責任：

① 以創造和延續社會價值為使命。

② 孜孜不倦的追尋任何對實現這個使命有幫助的機會。

③ 致力于不斷的創新，適應，以及學習。

④ 勇于探索，不會受手頭有限的資源所限制。

⑤ 對于所服務的群體以及可能的結果具有高度責任感。

首先，正如創業學的奠基人，奧地利經濟學家熊彼得所說，社會創業家是一位具有著社會使命的變革推動者。他們在社會領域試圖從根本上改變事物的運行方式，而不是僅僅解決問題的表面癥狀。引用一句中國的古話“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作為類比，這句話本來是說與其給于一個人具體的物質幫助，不如去培養他獲取這種物質的能力，然而這句話也不能描述社會創業家的使命。對于他們來說不僅是要“授人以漁”，而是要更進一步，是要從根本上改變整個“漁”業結構，讓人們的需求發生徹底變化。要通過各種創新減少人們對于“魚”的依賴，而用其他更好更廉價更易得的產品取而代之。而且他們希望能夠通過自己的行動在所從事的領域內能夠帶來全球性的可持續的影響。

其次，社會創業家必須以創造和延續社會價值為使命，這也是他們與通常意義上所說的創業家的核心區別。這種使命感能夠時時刻刻提醒社會創業者們不忘初心，避免將自己的企業變成逐利的工具。對于社會創業者來說，創造財富，賺取利潤，滿足消費者的需求等都無可厚非。然而他們需要時刻謹記，這些東西都是為了實現社會目的的工具和手段。同時他們也要明白，衡量一個社會企業的成功與否，不是利潤的多少，也不是客戶滿意度的高低，而是最終產生了多大的社會影響和價值。社會企業家通常都會尋找長期的社會回報，而不是短期的利潤，而且這種回報能夠持續的時間越長越好。通常我們用來衡量一家企業的指標都是和經濟收益相關，比如投資回報率（Return of Investment）。而對于一家社會企業來說，這樣的指標則無法衡量該企業對于社會和環境帶來的影響。

目前廣為接受的一種衡量社會企業業績水平的指標被稱作投資的社會回報率（Social Return of Investment）。投資的社會回報率主要是從價值（而不是經濟回報）的角度提供了一個框架，用來衡量和解釋一家社會企業在經濟、社會和環境三個方面的成本和收益。這種衡量方式包含了具體的個案分析結果，定量的分析結果，定性的分析結果，以及經濟指標。在具體的衡量過程中需要考慮到以下因素（Eilis Lawlor，Eva Neitzert，Jeremy Nicholls，and Tim Goodspeed，2009）：

① 涵蓋到所有的利益相關者；

② 理解企業對社會帶來的所有變化；

③ 只評估與企業相關的事件；

④ 只包含會對決策結果產生影響的信息；

⑤ 不要夸大任何指標；

⑥ 保持整個過程的透明；

⑦ 核實最終結果。

同時，社會企業家要孜孜不倦地追尋任何對實現這個使命有幫助的機會。很多事情在普通人看來可能都是問題，在社會創業家眼中這些問題可能都是新的機會。比如我們先前提到的格萊珉銀行的創始人尤努斯·穆罕默德，他提供貸款的客戶幾乎都是處于社會底層的家庭婦女。這些婦女在普通的商業銀行從業者眼中都是些劣質客戶：無工作，無固定收入，無抵押物品，沒有文化（很多孟加拉的婦女當時連銀行的大門都沒有邁入過）。在他們看來，貸款給這些婦女簡直是無稽之談。然而，尤努斯·穆罕默德卻認為這是對于消除貧困來說是非常好的機會。因為通過與這些婦女們長期的接觸和研究他發現，這些婦女們都是一個家庭的頂梁柱，她們非常珍惜能夠得到微型貸款的機會以及格萊珉銀行賦予她們的信任，幾乎都會小心使用這些貸款，而且把產生的利潤投入到改善食品、教育、衛生等涉及到可持續發展的方面。

社會企業家也要致力于不斷的創新，適應，以及學習。在這一方面，社會企業家和普通企業家一樣，都要保持創新，不斷的開辟新的領域，開發新的模式，開創新的用途。尤努斯·穆罕默德在成功建立了格萊珉銀行后，又不斷地通過創新建立了格萊珉信托，格萊珉教育、格萊珉電信、格萊珉能源等20多個新的社會企業，讓更多的民眾在更大的范圍上受益。

社會企業家也需要勇于探索，并且不會受手頭有限的資源所限制。一名優秀的社會企業家從來不會因為缺乏資源而止步不前。相反，他們懂得如何以小博大，借雞生蛋。他們總是能夠將手頭的資源利用到極致，從而吸引到更多的合作者以及投資。比如世界最大的社會眾籌網站KIVA，就是通過循環利用借貸人提供的微型貸款來幫助更多的借款人。

最后，社會企業家對于所服務的群體以及可能的結果具有高度責任感。在社會創業的過程中，每個社會企業家都需要正確的理解所服務的社區和人群的真正需求，同時他們還要理解那些投資人的需求。這些投資人投入的可能是金錢，也可能是時間或者一些專業的知識。他們在確保讓被服務者受益的同時，也要讓投資者們得到以經濟形式或者社會形式的滿意的回報。

依據企業使命和產生的實際作用，將世界上所有的公司劃分為四類：傳統企業，社會企業，社會結果性企業，以及非營利組織。

公司的分類

2009年，來自百森商學院教學總監海迪·內克（Heidi M.Neck）教授與坎迪達·布拉什（Candida Brush）、帕特麗夏·格林（Elaine Allen）等依據企業使命和產生的實際作用，將世界上所有的公司劃分為四類：傳統企業，社會企業，社會結果性企業，以及非營利組織（見圖1）。

第一類的傳統企業就是我們身邊的營利為主要目的的企業，其日常的運營都是以股東或者所有人利益最大化為目的。

第二類的社會企業的目標是解決社會問題并且產生利潤。例如在美國加利福尼亞州有一家Imperfect Produce（缺陷農產品）的公司，專門打包銷售農場里生產的奇形怪狀、長相丑陋的水果和蔬菜。其創始人Ben Simon，在還是馬里蘭大學的一名學生的時候就注意到，在美國至少有20%的水果和蔬菜由于形狀達不到超市的要求而一生產出來就被當作垃圾丟掉。于是在2015年Ben就成立了這家叫做缺陷農產品的公司，通過將加州一些農場的“不合格產品”集中，并且根據每個訂購者的不同要求將蔬菜和水果的數量和品種進行搭配和包裝，最終將這些長相丑陋卻新鮮美味的蔬菜和水果遞送到消費者家里。由于這些本來要被當作垃圾丟掉的農產品成本比較低廉，所以其最終價格要比普通超市的價格低30%左右。這樣一來，缺陷農產品公司不僅減少了處理和填埋這些“不合格”農產品可能造成的環境污染，同時為生產這些產品的農場主們帶來了額外的利潤，作為其最終消費者也因為這些產品價格低廉，銷售環節縮短而從中獲益。正如其創始人所宣稱的，通過購買缺陷農產品，我們建立起了一套更加可持續化更加有效的食物系統，減少了食物浪費，同時提供了有價值的工作崗位，從而讓這個世界變得更美好。

美國一家Sword and Plough（劍與犁）的公司，雇傭一批退伍老兵，利用軍隊里一些用來制造軍服、帳篷、降落傘等過剩的原材料來制造又時尚又耐用的手提包。不僅幫助消化了軍隊過剩物資，還解決了很多退伍老兵的就業問題。

另外有一家叫做PACT的公司，專門從事使用無公害的棉花制成的內衣的設計、生產和銷售。通過參與一個叫Fair Trade的國際化公益組織，其使命是幫助發展中國家的生產者們在國際貿易中更好的獲利，PACT專門從印度的小型家庭農場用相對較高的價格采購棉花，從而對這些農場和當地經濟進行支持。PACT同時通過具有Fair Trade認證的工廠進行內衣的生產，這些工廠往往都位于發展中國家，這些工廠里的生產環境，安全措施和最低工資都會得到保證。用PACT創始人的話來說，“我們要通過制衣行業來讓世界變得更美好。”

第三類的公司叫做社會結果性企業。這種類型的企業雖然和傳統企業一樣也是以盈利為目的，可是他們對整個市場造成的影響卻是社會性的。

美國有一家公司叫做Sword and Plough（劍與犁），就屬于社會結果企業。這家企業的名字來源于中國的一句成語——鑄劍為犁（To turn swords into plough shares），源自《孔子家語·致思》：“鑄劍習以為農器，放牛馬于原藪，室家無離曠之思，千歲無戰斗之患。”大意是說要銷熔武器用以制造務農器具，也就是要和平不要戰爭。

其創始人Emily Núez Cavness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從小就住在西點軍校，每年感恩節都與幾百名軍人在軍用食堂里共進火雞大餐，耳聞目睹父親的一生戎馬，見證自己的叔叔作為一名美國航空航天局的海軍陸戰隊宇航員隨著載人航天飛機進入太空，這些都讓Emily從小就立志為軍隊服務。在Emily還是Middlebury大學里的唯一一名大學儲備軍官訓練團的見習軍官的時候，她就聽說了很多退伍老兵在退役后由于缺乏專業技能而無法就業的故事。在大四的時候，受到另外一名社會企業家Jacqueline Novagratz的鼓舞，Emily開始思考這樣一個問題：“在我的生活中有什么東西經常被丟棄，而這些東西可以通過一項崇高的使命而被制成漂亮的產品？”于是，Emily就成立了這家Sword and Plough公司，用軍隊里一些用來制造軍服、帳篷、降落傘等過剩的原材料來制造又時尚又耐用的手提包，雇傭了一批退伍老兵負責產品的設計、縫紉、管理、銷售，甚至作為展示產品的模特。這樣一來，Sword and Plough不僅幫助消化了軍隊過剩物資，而且還解決了很多退伍老兵的就業問題。除此之外，Sword and Plough還將純利潤的10%捐出用于退伍老兵的安置。然而，這家公司對于社會的貢獻還遠不止于此，通過銷售這些由軍用原材料制成的產品，它成功的將整個社會的目光都吸引到了退伍老兵這個經常被忽視的弱勢群體上。

最后一類企業叫做非營利組織。這樣的企業無論是其使命和市場的結果都是以對社會產生影響為目的，這也就意味著在企業經營中產生的任何利潤都必須回輸到企業之中去。非營利組織的所有者不能占有企業產生的利潤，相應地這樣的企業一般都會享受到一些政府的稅收優惠政策。據民政部發布的《2016年社會服務發展統計公報》，截至2016年，中國共有約70萬個諸如慈善機構、私人基金會、教會等非營利組織。其中眾所周知的非營利組織包括中國紅十字會、中華慈善總會、壹基金和嫣然天使基金等。世界范圍內比較有影響的非營利組織包括大家耳熟能詳的聯合國兒童基金會、國際紅十字會、世界自然基金會、國際救援委員會、水慈善等。這些非營利組織一部分自己可以通過銷售一些產品和服務來產生收入，另外一部分則是通過籌集慈善基金來維持日常運營。

比如在美國西雅圖有一家叫做Woodland Park Zoo的動物園就是一家非營利動物園，這家動物園銷售一種很獨特的產品，他們將園內飼養的動物糞便打包并且以5美元每袋的價格銷售給游客作為肥料。此舉每年可以幫助Woodland Park Zoo帶來將近2萬美元的收入，這些收入則被花費在清理園內的動物糞便上。該動物園的使命是“我們拯救野生動物的同時也致力于激發每個人保護環境的熱情”。Woodland Park Zoo本來每年要費時費力的將這些動物糞便作為垃圾填埋，通過這樣的創新不僅保護了環境，增加了收入，同時也激發每個游客保護環境的覺醒和熱情。

而絕大多數的非營利組織都屬于第二種類型，它們都是通過來自個人或者政府的捐助來維持運營。比如世界上最大也是最富有的非營利組織，是1844年建立于英國倫敦的基督教青年會（YMCA）。基督教青年會本著以“基督為世人服務”的精神，為全世界125個國家的6千多萬弱勢群體提供各種各樣的社會服務工作。這些服務工作包括平民教育、體育康樂、營地服務、社區服務、青少年工作、難民工作、就業服務等等（The YMCA Blue Book）。基督教青年會的收入主要來自于會員捐款，社區公益金，基金會補助金，慈善捐款和企業贊助商等。僅2014年該組織就收到了66億美金的捐款。基督教青年會早在1885年就已經由兩名傳教士分別在福州和北京成立了學校青年會，致力于普及基督教“為世人服務”的精神，服務于當時的青年人群。青年時期的毛澤東就曾經作為義務教員參加過中華基督教青年會在長沙的平民教育運動。

在以上四種類型的企業當中，雖然每種企業都會多多少少的創造各種社會價值，然而只有第二類的社會企業和第四類的非營利組織是以創造和延續社會價值為使命，而其他的兩類公司的使命則是利潤最大化。依據格利高里·迪斯（Gregory Dees）對于社會創業的定義，我們認為只有這兩種企業屬于社會創業的范疇。

“社會創業”與“企業社會責任”的區分

還有一個和社會責任相關的概念可能會被經常提起，那就是企業社會責任（CSR），也被稱為是可持續企業。企業的社會責任指的是作為地球村的一名成員，企業除了考慮自身的財政和經營狀況外，同時還要考慮到其對社會和自然環境所造成的影響。經濟因素、環境因素，以及社會因素也被稱為是企業發展的“三條底線”。

很多知名的國際企業，比如谷歌、星巴客、微軟、寶馬、蘋果等，都以勇于承擔社會責任為已任。星巴客公司99%的咖啡豆都來源于“符合道德標準的咖啡產地”，即在這些咖啡豆產地比如危地馬拉，種植者們的工資水平、工作環境、勞保安全會有基本保證。整個生產過程也要符合環境保護的標準。從2018年7月份開始，星巴客開始逐步在全球的咖啡店取消供應塑料吸管，取而代之的是無吸管成人吸口杯。星巴客還計劃在全球75個國家雇傭一萬名難民。

谷歌公司自從成立之初就將“不作惡”作為公司信條，在2015年公司更名為Alphabet后，將“不作惡”改為“作好事”。谷歌實際上處處在履行作為一名地球公民應盡的責任，2017年谷歌就實現了100%的可再生能源供應，同時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可再生能源的采購方，并且于2007年就達到了碳中和。僅在2015年11月， 谷歌就在其網站上為無國界醫生、國際救援組織、救助兒童會、聯合國難民署等非營利組織籌集了將近900萬美元的捐款。這家公司曾連續4年在國際信譽研究院（Reputation Institute）編制的全球企業責任排行榜上高居榜首。

無論是什么類型的社會企業，都必定會以解決一種或者多種社會問題為使命。社會問題形形色色，林林總總，美國作者Jeffrey Conklin在他的著作《對話映射：建立對邪惡問題的共同理解》 中是這樣界定社會問題的：這個問題在發現解決方案之前大家對它總是缺乏理解；這種問題我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停止；對于這種問題的解決方案沒有對錯之分；每個問題都是全新并且獨一無二的；每個解決方案都只能治標不治本；每個問題似乎都沒有更好的解決方案。

2000年9月的一天，來自全球189個國家的領導人在紐約聯合國總部會晤并發布了“千年宣言”，承諾共同努力建設一個更安全，更繁榮和平等的世界。在該宣言中，一共被列出了到2015年要實現的八個有時限和可衡量的目標，即千年發展目標（MDGs）。這八個目標后來又被擴展到17個目標，涵蓋了諸如環境，能源，健康，教育，城鎮化，社會公正等涉及到經濟和社會發展的各方面的問題。

人類社會雖然早已進入21世紀，互聯網、人工智能、納米科技、太空探索等各種高新技術日新月異， 然而諸如饑餓，貧困，健康，性別平等，教育等幾百年前就在困擾人類的社會問題依然沒有得到徹底的解決。我們不難發現，這些社會問題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系。清潔的水源和公共衛生可能直接會直接影響到人們的身體健康，優質的教育可能會決定就業和經濟增長，發達國家的清潔能源的使用可能會影響到輸出能源的發展中國家的環境狀況，發展中國家安全平等的生產也會影響到發達國家是否在負責任的消費。因此，要想從根本上解決這些社會問題，需要全人類都能夠攜起手來，共同關注為這些問題所困擾的弱勢群體，共享先進的科學與技術，分享已有的經驗與模式。如第17個千年目標所描述的，世界上的各個國家都應該為實現這些目標建立起伙伴關系。

結束語

正如創業對于一個國家的經濟與就業至關重要一樣，社會創業對于一個國家消除諸如貧困、疾病、失業、犯罪、環境問題等作用也是不可估量。然而，作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我們整個社會對于社會創業卻知之甚少，社會企業的發展也極其不均衡。政府與社會企業之間的關系依然具有很大的改善空間。社會企業的發展離不開政府的大力支持，其作為去行政化的組織機構，往往具有公益性、自發性、草根性等特點，因此能作為政府、市場和公眾之間的緩沖器，促進和維護社會公共利益。

一方面，政府要想實現資源的最優化配置，需要更加鼓勵社會創業組織以商業化和可持續化方式來解決社會問題，隨著社會經濟的發展，政府職能正逐漸由管理型向服務型轉變，從微觀管理向宏觀調控轉變，因此社會創業將具有越來越大的發展空間，并逐漸成為社會服務的主體；另一方面，社會創業需要更加緊密關注社會熱點，聚焦于解決某一個社會難點或熱點，發展專業化的服務能力，只有這樣才能獲取更多來自政府和社會公眾的支持，有效地利用現有資源并獲取更大的社會效益，實現自身價值與社會價值的同步增長，實現社會的可持續發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