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燕琴 肖善軍
一股論述文閱讀的第二題主要考查我們對文本論證、論點和論據的掌握情況,間有對文本主要內容的考查。下面,我們僅從論述文本論據考查的角度來作解讀。
論據是論述文中支撐作者論點的材料,一股分為事實論據和理論論據兩種。事實論據,指有代表性的事例、確鑿的數據、可靠的史實等,論述文本往往通過典型事實闡述證明道理,事實論據必須與文章論點在邏輯上保持一致。理論論據是指經過實踐檢驗的格言、原理、定律及人們公認的道理等,是對大量事實抽象、概括的結果。運用事實論據要詳略得當,引用理論論據要準確恰當。
閱讀論述類文本時,如伺分析論據呢?不管是事實論據還是理論論據,基本上都要遵循以下三個步驟:
1.梳理篩選論據。首先通讀全文,在文段中畫出觀點性的語句及支撐證明觀點的語句,進而梳理出作者運用了哪些論據材料,即哪些是事實論據,哪些是理論論據。這是較為基礎的步驟,關鍵是細心謹慎,不要遺漏了某個關鍵論據材料。不然,有可能影響考生對文本觀點態度的全面準確把握。
2.分析立場態度。在找出文中運用的論據材料后,要分析把握該材料所包含的作者的態度傾向。在運用論據材料時,作者一股都會對該材料進行評論分析。考生一定要抓住這些文字,弄清楚文本中的事例材料是作為正面事例還是反面事例,搞明白理論材料是用來佐證作者自己的觀點還是作為批駁的對象,從而準確把握作者的立場觀點。
3.分析邏輯聯系。邏輯聯系包括論據與論據之間的邏輯聯系,以及論據與論點之間的邏輯聯系。需要仔細辨析的是論據與論據之間的邏輯聯系,文本中可能運用到多個論據材料,它們之間可能是共同支撐某一觀點,也可能是正反對比地印證某一觀點,還可能是逐層遞進的關系。此外,還要注意思考論據與論點之間的邏輯聯系,論據與論點之間可能是歸納推理,也可能是演繹論證,還可能有因果聯系,等等。下面,我們就以具體材料來作一說明。
唐朝古體詩
古體詩,亦名古詩、古風或往體詩,指的是產生于唐以前并和唐代新出現的近體詩(又名今體詩)相對的一種詩體。它的特點是格律限制不太嚴格,篇幅可長可短,押韻比較自由靈活,不必拘守對偶、聲律,有四言、五言、七言、雜言等多種形式。不過唐人的古體以五言、七言為主,雜言也多以七言為主體。
五七言古詩自漢魏以來已經有了悠久的傳統,至唐代又發生新變。唐代社會生活領域的擴展和人的思想感情的復雜化,要求詩歌作品在表現范圍上有較大的開拓,加上篇幅短小、格律嚴整的近體詩走向定型化,更促使這種少受時空限制的古詩朝著發揮自己特長的道路邁進。一般說來,較之漢魏六朝詩歌大多局限于比較單純的抒情寫景,唐人的古詩則趨向筆力馳騁、氣象崢嶸、邊幅開闊、語言明暢,不僅抒寫波瀾起伏的情感心理活動,還直接敘述事件,刻畫人物,鋪排場景,生發議論,使詩歌表情達意的功能得到空前的發揮。唐代詩人中也有接近于漢魏古詩含蓄淳厚作風的,如王、孟、韋、柳,但較為少見,不構成唐人古詩的主流。另外,在音節上,唐代古詩受今體詩的影響,或則吸取聲律的和諧與對仗的工整,或則有意走上反律化的途徑,皆不同于晉、宋以前詩歌韻調的純任自然。所以明代格調論者以唐人古詩為漢魏以來古詩的“變體”,并不算錯。只是他們從伸正黜變、榮古虐今的傳統觀念出發,貶抑唐人古詩的成就,甚至宣言“唐無五言古詩”(李攀龍《唐詩選序》),那就太過分了。清王士稹《古詩選》在五言古詩部分選了一百多位漢魏六朝作家的作品,于唐人只取陳子昂、張九齡、李白、韋應物、柳宗元五家,還說是“四唐古詩之變,可以略睹焉”(《古詩選·五言詩凡例》),顯示出同一偏見。倒是明末許學夷在《詩源辮體》中強調指出“唐人五古自有唐體”,它以敷陳充暢為特色,不能拿漢魏古詩委婉含蓄的作風來硬加繩尺,可謂通達之見。
至于同屬唐人古體,五言和七言又有所差別,這個問題比較微妙,須細心體察。我們看五七言的區分,雖只在每句相差兩個字上,但造成的節奏感和韻調感卻很不一樣。五言字少,念起來有一種安詳舒緩的氣度,近乎平時說話的語調;七言音促,上口時會給人以發揚蹈厲的感覺類似于朗誦或歌唱表演的聲腔。試讀“杜陵有布衣,老大意轉拙,許身一何愚,竊比稷與契”(杜甫《自京赴奉先縣詠懷五百字》),或者像“暮投石壕村,有吏夜捉人,老翁逾墻走,老婦出門看”(杜甫《石壕吏》)這樣的句子,無論敘事還是抒情,口氣何等自然平實,不帶任何拖腔。但如“少陵野老吞聲哭,春日潛行曲江曲,江頭宮殿鎖千門,細柳新蒲為誰綠”(杜甫《哀江頭》),以至于“中興諸將收山東,捷書夜報清晝同,河廣傳聞一葦過,胡危命在破竹中”(杜甫《洗兵馬》),則不管是悲慨還是喜頌,是仄腳還是平收,念起來都有一種異乎尋常說話的調門,抑揚抗墜,鏗鏘成韻。我國古代傳統上有誦詩與歌詩的區分,西洋歌劇音樂亦有宣敘調與詠嘆調的歧異,五言和七言在調式上的分別大抵類此。這就是為什么五七言古詩盡管都起源于民歌,而五言詩在東漢中葉以后即日漸脫離音樂,取得獨立的發展,七言詩卻長時期停留在樂府歌行體的范圍內,直到唐代還常以七言短章合樂歌唱的緣故。
(選白陳伯海《唐詩學引論》,文章有刪改)
根據原文內容,下列理解和分析不正確的一項是()
A.清王士稹對唐人五言卉詩只認可五家,足見其偏見;明許學夷明察唐人五古特色,其觀點可謂通達。
B.本文第三段采用了對比論證的方法,明確了唐人卉體中的五言和七言在節奏感和韻調感方面的不同。
c.本文引用的語句分詩論和詩句兩類,其作用是幫助讀者準確把握不同時代卉體詩形式和內容的異同。
D.白屆易《琵琶行》中的“弦弦掩抑聲聲思,似訴平生不得志”,抒情悲慨,讀來抑揚抗墜,鏗鏘成韻。
閱讀解析
結合作者在引用王士稹的言論后的評述文字“顯示出同一偏見”,以及引用許學夷言論后的評述文字“可謂通達之見”可知,A項對論據材料作用的理解是正確的。
最后一段大量引用詩句,從語段中間位置的“但”字可以窺見它們的邏輯關系,是用對比來論證唐人五言卉體詩和七言卉體詩的不同,所以B項正確。
我們再來分析c項,句中“其作用是幫助讀者準確把握不同時代卉體詩形式和內容的異同”的分析不正確,引用的詩論部分,有的是為了說明卉人對唐代的卉詩有偏見,如引用清朝王士稹的“四唐卉詩之變,可以略睹焉”,就是為了說明王士稹對唐代卉詩有偏見。可見,c項答案錯誤。
D項用選文文本內的觀點去解讀高中課本里學到的內容,可以視為要求考生為文中的論點補充一個恰當的論據材料。根據選文中“七言音促,上口時會給人以發揚蹈厲的感覺,類似于朗誦或歌唱表演的聲腔……不管是悲慨還是喜頌,是仄腳還是平收,念起來都有一種異乎尋常說話的調門,抑揚抗墜,鏗鏘成韻”的表述,可判斷出D項正確。
(責任編輯/胡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