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最爛論文”里的諾貝爾獎

1951年9月，巴里·馬歇爾出生于西澳大利亞州卡爾古利市，當護士的母親在家里收藏了大量醫學書籍，因此馬歇爾從小就開始接觸專業醫學知識，高中畢業后，他毅然決定投身醫學，報考了醫學院。

1981年，馬歇爾碩士畢業后成了一名消化科醫生，并來到了皇家珀斯醫院做內科醫學研究。在這里，他遇到病理學家羅賓·沃倫，兩位志同道合的年輕病理學家從此共同開展對于螺桿菌的研究。當時沃倫已經是一位資深的病理醫生，他在一份胃黏膜活體標本中，意外地發現了奇怪的“藍色曲線”。可是，沒有人愿意相信他，都覺得這純粹是標本污染造成的。而馬歇爾還是一名內科小醫生，但也正是得益于自己資歷尚淺，他腦子里沒有固化的成見，樂于接受新鮮的發現。

于是，馬歇爾和沃倫便開啟了合作研究。這種細菌終于成功地被分離了出來。他們興奮地將自己的發現寫成了論文，并提出了胃潰瘍和胃癌是由這種細菌引起的假說。

之后，馬歇爾將關于幽門螺桿菌的論文投遞給一個學術論壇，當時評審委員要從67篇論文中選擇56篇，可結果他的論文還是落選了。他的論文被認為是論壇收到的“最爛的20%”的論文之一而遭退稿。

不過，馬歇爾并沒有氣餒。他保留好論文的拒絕信，然后臥薪嘗膽。發現幽門螺桿菌后，馬歇爾堅信抗生素是簡單有效的治療方法。可院方因為受根深蒂固的舊理論影響，不給他們任何驗證的機會。在極度的挫折感和不被認同感的驅使下，馬歇爾萌生了一個“以身試毒”的念頭。他喝下了一瓶含有數以億計的幽門螺桿菌培養液，讓自己患上了胃病，然后再用抗生素和抑酸劑“神奇”地恢復了健康。1985年，馬歇爾和沃倫將他們的試驗結果發表在醫學雜志上，但仍然沒能得到重視。

1986年，馬歇爾移民美國，他的發現也慢慢受到重視。1989年，他們發現的細菌被正式命名為幽門螺桿菌，美國當局開始接受并宣傳這種新的觀點。

幽門螺桿菌的發現，徹底改變了胃炎、胃潰瘍、十二指腸潰瘍等疾病的治療方法，大大提高了治愈率。2005年，馬歇爾和羅賓·沃倫獲得諾貝爾生理學或醫學獎。

（摘自《思維與智慧》2019.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