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寧春：百無禁忌成為自己

陳蓓鳳

玫瑰花型禮服裙、系帶長靴、耳環（均為Alexander McQueen）

漆皮抹胸上衣（Balmain）網眼緊身衣（MO&Co.）鑲寶石異型耳夾（Gucci）

當我被洪流、被這個世界感染著、影響著的時候，我也會冷靜地觀察著它們，“近在眼前”“身在其中”。

李宇春把她的5月形容為“密不透風”，有著密集的工作和難以想象的長途飛行，但她還是偷了半天時光，在巴黎看了一個關于凡·高的新媒體展。坐在地上，安靜地看，沉浸其中地看，想了很多，又沒有想很多。“那個感覺很棒。”

她有個備忘錄，大量記錄著那些在坐車時、飛行時、移動時、化妝時、發呆時看到或想到的靈感，那些“感覺很棒”的片刻帶來的火花。

待到終于結束這場海陸空式的工作行程回到北京的家后，李宇春替自己煮了麻辣魚，煲了老鴨湯，正式撫平了中國胃。她說，工作忙的時候，食物、睡眠、健身就顯得更加重要。“以上排名分先后。”她很認真。

燈籠袖風衣（Givenchy）網眼緊身衣（MO&Co.）腰帶（Alexander McQueen）綁帶長靴（ACNE Studios）金色耳環（Gucci）

但其實，6月13日她結束漫長行程回到北京，下午落地，稍作休整后就拉了個會，興致勃勃開到半夜。6月是新專輯籌備倒計時的階段，事實上，“從聽歌會開始，在專輯制作的不同階段，都會有大量的圍繞專輯內容的創作會議要開。”“會長”李宇春對此感覺稀松平常。

條紋襯衫、紅色襯衫紅色寬肩夾克紅色西褲、領帶鑲寶石異型耳夾（均為 Gucci）

孔雀藍褶皺上衣高腰束腿皮褲厚底鞋、絲絨領結飾虎頭戒指飾珍珠花朵造型戒指Gucci Grip系列腕表Gucci GG Marmont系列手鐲Gucci G Cube系列手鐲（均為Gucci）

黑色針織衫（Moncler 1017 ALYX 9SM）橄欖綠羽絨長裙（Moncler Pierpaolo Piccioli）黑色珍珠頭套（Moncler Simone Rocha）

對于時尚方面的認識和改變是從2012年開始的，我想它帶給我的影響并不僅僅是在于穿衣服這件看上去很表面的事情。

她像期待第一張專輯那樣，期待這第10張新專輯。時而淡定，時而焦慮，時而希望一天能有25個小時，但更多的還是興奮。“我會期待大家聽到專輯后對于作品相同或不同的感受，但不太會對大家的反應做提前預想，甚至不希望對作品本身進行過于直白的解釋。因為每一個聽眾都有自己獨特的人生經歷，如果他們能從作品中聽到自己的情感，我覺得更有意義。”

她與我們分享了曾經看到過的、讓她深以為然的一段話：“當我們還是小孩的時候，覺得世界上一切東西都是可見的，家人是可見的，學校是可見的，同學是可見的，每天的作業是可見的，我要去的地方是在地圖上可以找到的。當我們慢慢長大，會發現這個世界真正重要的東西不一定都是可見的：愛是不可見的，信仰是不可見的，勇氣是不可見的……”

所以，該怎么辦呢？如何留住？如何珍視？如何表達？李宇春選擇用旋律、文字和影像傳達不可見的精神。

吳青峰說李宇春是很疏離同時又很親密的人，李宇春覺得正確。“我自認為我是一個具備感性與理性思維的人，當我被洪流、被這個世界感染著、影響著的時候，我也會冷靜地觀察著它們，‘近在眼前’，‘身在其中’。”若即若離，不遠不近，看似波瀾不驚，亦有暗涌。

李宇春“親歷者”與“旁觀者”的雙重身份，賦予了她的音樂作品獨特的風格與視角。不可否認，作為一位創作者，她的靈感也許來自日常生活的經歷與思考。但她并未將自己困在這種“經歷”中，而是將視野由個體轉向社會，將自我反思延展到對世界的好奇。她的最新專輯就是證明：“如果《流行》是大浪，是生活的洪流，最新的這張專輯便是具體到洪流之中的生命本體。”比如同名主打歌曲《哇》，它聚焦如何“從童年樂土到成人世界”，呈現的是人在成長過程中，關于標簽與自我的博弈：怎么“百無禁忌”，如何“成為自己”？

“《哇》對于我來說像一個新生的赤子、嬰兒，這個生命本體來到世界上不帶有任何的標簽，他也完全不在意他人的眼光，他純粹地做著自己，用簡單粗暴的一聲啼哭‘哇’表達著對這個世界、對愛的向往。”她的珍視在言語之外，大部分與自己相處的時間里，她都在聽專輯的音樂，思考歌曲的編曲、混音、排序等等，花了小半年時間糾結專輯歌曲的排序，她說自己非常“強迫癥”，每天都會把整張專輯完整地聽一遍，當然這個過程中有些歌曲還未制作完成。“我會在家里、在公司、在車上、在長途飛機上用各種不同的排序去感受它。因為專輯和單曲或EP最大的不同，就在于它是一個完整的作品，從配器編曲、歌詞統籌、視覺表達等，都是在同一個作品體系里，雖然每首歌會有不同的視角和表達方式，但都是對同一個專輯主題的表達。所以，從1到10的排序絕對不是隨意的。”李宇春強調了“絕對”二字，歌曲的排序經過她反復地推敲。“我建議當整張專輯完全呈現的時候，大家可以按照1到10的順序聽聽看。”

5月27日凌晨1點，李宇春發了一條微博，坐在錄音棚里，背對著照相機鏡頭比了個V字：“我感覺這一次應該……嗯……的確……是可以了！”

說出“可以”，對她來說其實挺不容易。2017年做完《流行》，2018流行（liu xing）巡演的過程中她就已經開始構思和創作新歌了，“對我來說創作并沒有開始和結束的周期，它是一種持續的狀態和習慣”。寫著寫著卡住，寫著寫著又決定推翻重來，時而索性停下，看看書看看展，電影和旅行都能幫她重新找靈感，“當然有時候也會選擇先創作個別的，切換一下腦子。我在移動過程中，比如坐車、坐高鐵、坐飛機時，最容易產生新的想法，所以每次回來再進錄音棚的時候又會有新的調整或改動，以至于我自己都不敢很確定地說，‘不會再修改了’”。

6月20日晚上10點，李宇春微博正式預告新專輯倒計時。7月4日10點，一切落定，她把這張《哇》的感受交給聽者。“做一張專輯時，起碼我覺得很開心或是我想表達的東西表達到了，就可以了。”一如既往。下一次的創作，也將開始。

李宇春：通常我會對我要做的專輯有一個企劃概念，有時候這個概念非常清晰明確，有時候只是一個模糊的感覺。不過任何最初的概念都有可能最終被改得面目全非，因為在創作的過程中不斷的摸索和碰撞會讓人產生更多新的想法。

李宇春：個人認為視覺呈現是整個專輯制作流程中最難的環節，因為平面和MV應該不僅只是滿足“好看”或“酷炫”這樣的條件。尤其是MV，作為一種視覺藝術，它應該承載著對歌曲情感和態度的一種視覺表達，甚至要比歌曲本身所能承載的內容更豐富和深刻。但要完全達到這樣的要求，需要更專業的創意人才、完善的審美體系、精細分工的制作團隊，我感覺我們目前離完全成熟的音樂工業體系還有很遠的距離，所以我和團隊必然要為此花費更多的時間和精力。

李宇春：對于時尚方面的認識和改變是從2012年開始的，我想它帶給我的影響并不僅僅是在于穿衣服這件看上去很表面的事情。它讓我感受到了設計師對于設計這件事情的創意、靈感來源和熱情，這樣的吸收也讓我變得更加愿意伸出觸角去感受和嘗試新的東西。

李宇春：不要摔倒。

李宇春：從《野蠻生長》到《流行》，我和團隊已經開始了這方面的嘗試。因為是音樂專輯，除了衣服、造型、攝影風格本身，我也會考慮成片、平面設計與音樂企劃、主題的關系，也正因為如此，我個人認為我并不僅僅只是參與演唱的歌手，我是一個喜歡，也正在從事著創意工作的人，這一張最新專輯的呈現也不例外。

軍綠色圓點長裙（J.W. Anderson）寬腰帶（Alexander McQueen）金色項鏈、灰色手套、厚底鞋（均為Gucc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