積極推動東北亞區域開放合作

王暉

2019年8月，習近平總書記在致第十二屆東北亞博覽會賀信中指出：“當前加強東北亞區域合作的有利條件不斷積累，希望各方著眼長遠，搶抓機遇，積極開展發展戰略對接，建設開放型區域經濟，不斷深化合作，實現互利共贏。”這為東北亞區域合作指明了方向和原則，對構建東北亞經濟圈，促進協作互信的東北亞至關重要。

世界前三大經濟體中，東北亞地區就獨占兩席，東北亞域內GDP占世界的19%，其中，2018年中國對世界經濟增長貢獻率約30%，東北亞對于世界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只要東北亞各國實行開放型經濟發展戰略，繼續保持合作態勢，東北亞區域合作將上升到一個新的層次。

目前，東北亞區域合作呈現出領導人互動頻繁、互動加強等特點，這為東北亞各國經濟合作上新臺階提供了契機。同時，域內相關國家雙邊經貿規模呈現逐步上升、中日韓三邊合作向好等特征。

近兩年，區域內主要國家領導人就共同關心的國際和地區問題進行經常性互動和溝通。一是中俄領導人互動頻繁。習近平總書記2019年6月接受俄羅斯媒體采訪時指出：“2013年以來，我和普京總統在雙邊和多邊場合會晤近30次，多次通電話和互致信函。”近30次會晤說明中俄領導人互動的頻繁，雙方在很多問題上有共識。二是中日兩國也走過了冰凍期。2018年10月25日，日本首相安倍晉三時隔7年正式訪華，習近平總書記在會見安倍晉三時指出：“在雙方共同努力下，當前中日關系重回正常軌道，重現積極勢頭。”2019年日本大阪G20峰會上，安倍晉三也指出“中日關系重新步入正軌”。三是中朝、美朝、韓朝領導人多次會晤為東北亞地區創造了和平的地緣政治環境。

同時，東北亞區域內雙邊經貿合作勢頭正勁。中日貿易隨著兩國關系的回暖漸入佳境，雙方領導人對兩國關系的重新定位為中日經濟合作定了基調。2018年雙邊貨物貿易總額達3175.3億美元，比2017年增長6.8%。中韓貿易近兩年增速喜人。2018年，中韓貿易額達到3134億美元，比2017年增長11.8%，直逼中日貿易額。2018年，中俄雙邊貿易額達到1070.6億美元，首次突破1000億美元大關，增幅27.1%，增速名列前茅。

綜上，東北亞地區目前呈現的良好政治環境及其經濟引領性、互補性和市場規模為東北亞地區經濟發展奠定了良好的基礎。

“一帶一路”建設與各國經濟發展戰略的對接，為東北亞區域合作提供了開放平臺。“一帶一路”建設至今已經提出6年，共商共建共享理念得到各參與國或地區的認同，東北亞各國陸續融入其中，為經濟的深度合作提供了載體。6年時間里，東北亞各國踴躍參與“一帶一路”建設并進行戰略對接，如日本的“和平與繁榮之路”、韓國的“新北方、新南方政策”、俄羅斯的“歐亞經濟聯盟”、蒙古國的“草原之路”等等，這些政策的有效對接，大力推動了區域經濟合作發展。

中日韓三邊合作為東北亞區域合作提供了內生動力。東北亞6個國家中，中日韓是龍頭，三國經濟合作的廣度、深度直接影響區域經濟的發展。為推動區域經濟一體化，中日韓三國領導人從1999年尋求三方合作，迄今為止中日韓合作這一次區域合作組織已經走過了20個年頭。三國在貿易投資、交通物流、信息通信、知識產權、標準計量等方面展開了密切合作。2018年5月，第7次中日韓領導人會議在日本東京舉行，會議決定加快中日韓自貿區談判進程。李克強總理在此次會議上表示：中日韓作為世界三大經濟體，互為重要經貿合作伙伴，對促進地區經濟發展、引領區域一體化進程、維護地區和平穩定負有重要責任。

美國的貿易保護主義為加快中日韓合作提供了外部推力。美國總統特朗普上臺后，實施貿易保護主義政策，同時也為中日韓經濟合作帶來了新契機。目前，中日韓三國對外貿易額近7萬億美元，2012年啟動的中日韓自貿區談判至今已進行了7輪，近兩年中日韓自貿區的建設步伐也在加快。中日韓自貿區建設有利于東北亞經濟一體化的進程、有利于三國間的產業互補和提升三國的貿易水平，其輻射和帶動作用不容小覷。2018年11月5日，習近平總書記在中國國際進口博覽會開幕式的主旨演講中明確提出要“加快中日韓自由貿易區談判進程”。2019年3月15日，李克強總理在十三屆全國人大二次會議上表示，推動中日韓自貿區建設對三方都有好處。

以“中日韓+X”合作為引擎。在全球化形勢下，中日韓三國互為重要貿易伙伴，三方在經貿、地區安全、旅游業和福祉等領域已經進行了諸多合作。日韓兩國在技術、管理方面均有獨特的優勢，中國在基礎建設、勞動力等方面擁有豐富經驗，三方合作空間巨大。東北亞區域要提高一體化水平，就要充分發揮中日韓領頭雁功能，三國合作將是東北亞區域合作的發動機。2018年中日韓領導人會議上首次提出“中日韓+X”概念，2019年第九次中日韓外長會議發布了“中日韓+X”合作概念文件，文件規劃了未來中日韓合作的重點領域，即可持續經濟、生態環保、減災、衛生、減貧、人文交流等六大領域，這幾大領域的合作將指引未來中日韓乃至東北亞經濟合作。同時，加快推進中日韓自貿區談判，并爭取在年內完成RCEP談判，這將為東北亞經濟共同體建設鋪平道路。

以中蒙俄經濟走廊為側翼。中國提出“一帶一路”倡議后，俄羅斯和蒙古國積極響應，并將俄羅斯跨歐亞大鐵路、蒙古國“草原之路”倡議與“一帶一路”建設進行對接，打造中蒙俄經濟走廊。中蒙俄經濟走廊是“一帶一路”倡議的重要走廊之一，它既是聯通俄羅斯、蒙古，建立與歐洲的經濟圈的重要通道，也是沿著老中東鐵路，從大連到俄羅斯赤塔的重要通道。2014年習近平總書記指出：“中蒙俄經濟走廊加強鐵路、公路等互聯互通建設，推進通關和運輸便利化，促進過境運輸合作，研究三方跨境輸電網建設，開展旅游、智庫、媒體、環保、減災救災等領域務實合作。三方可以深化在上海合作組織框架內合作，共同維護地區安全，實現共同發展。”按照習近平總書記的上述要求，2016年6月23日，《建設中蒙俄經濟走廊規劃綱要》出臺，這標志著“一帶一路”框架下的第一個多邊合作規劃綱要正式啟動。《建設中蒙俄經濟走廊規劃綱要》規定了三方合作的領域和內容，并明確了一系列重點合作項目。目前，中蒙俄經濟走廊建設積極推進，中蒙俄經濟走廊建設為東北亞經濟一體化注入了新鮮血液，這是東北亞區域合作的又一有效多邊次區域合作機制。

以人文交流為紐帶。人文交流是國與國之間聯系的重要紐帶，也是建立開放、包容國家關系的重要抓手。人文交流可以促進不同國家民眾之間的交往和親近，有利于增進相互理解，尤其是東北亞國家之間存在著復雜的歷史問題，文化交流可以緩解對立和矛盾，營造良好的交往氛圍。東北亞國家可以通過教育、旅游以及民間力量的參與，通過“互聯網+人文交流”這種新生形式互動，不斷擴大彼此朋友圈。同時也可以依托重大體育賽事為契機，推進人員往來。

（作者：省社會科學院東北亞研究中心副研究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