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老付，會“拆書”的老付

付雪蓮

2014年的秋天，我永遠也忘不了。

剛結束澳門的工作，帶著對同事的依依不舍之情，我拖著兩大箱子的書和少量的生活用品來到珠海。沒人了解我過去的成績，一切都要從頭

開始。

那是我在珠海工作的第一間學校。二年級本來沒有八班，班級學生是從其他七個班調過來的。

開學那天，不大的教室被吵鬧的孩子和怨氣十足的家長們填得滿滿當當。最后一個進教室的小男孩站在講臺上一動不動，他咬著嘴唇，滿臉淚水。

他的媽媽把調班信息表摔到我的手上，情緒激動地對我說：“我們這可都是好學生，卻抽到你們班來了！孩子一直哭，不肯來，你看怎么辦吧。”

本來吵鬧的教室瞬間安靜了，教室后面有幾個男家長還不合時宜地笑出了聲。

所有的人都在看著我。

我回頭看著講臺上已經哭出鼻涕泡兒的小男孩，忍了又忍，還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我對他說，我覺得你很優秀，不是因為你媽媽說你是好學生，而是因為你有情有義。你一定要記得今天你哭的這個版本，將來我不教你了，你也要照著這個版本哭，必須也得冒這么大的鼻涕泡兒……

書對于一個愛閱讀的人來說，真的既是軟肋，又是鎧甲。

我沒有安撫家長的情緒，也沒有管束嬉鬧的孩子，甚至都沒提開學要求，我只是把U盤插進電腦，從500多個繪本PPT中選了一個講給他們聽。

那個繪本的名字叫《安的種子》。

當時教室安靜極了，我輕輕地念給他們聽，也念給自己聽。

念完故事，我指著小和尚安的布口袋說，跟本和靜比，安不在乎這粒種子嗎？不是，他可是把它小心地放在布袋里，然后一直掛在胸前的心口位置，這粒種子一直都在他的心上。

可是安不急著要第一個種出蓮花，也不刻意去找金花盆、最名貴的藥水和花土。安只是像往常一樣做飯、挑水、散步，等春天來了，在池塘的一角種下種子，等待盛夏的清晨，蓮花盛開。

萬物自有規律，你要給孩子一點時間，給自己一點時間，給我一點時間，給時間一點時間。

我給他們看了我在過去10年所獲得的省市40多個獲獎證書的照片，還有和以前學生的畢業照、活動照。

我說，這些成績都將是過去，從今天起翻篇，我不會再提，因為我現在只和你們有關系。

珠海對于我來說，除了過澳門的拱北關閘，我哪兒都不認識。在這里，我沒有朋友，沒有家人。

但是從今天起，八班的孩子和家長就是我的朋友，我的家人。

一個月后，如果你不滿意我，不滿意八班，我自己去找校長把你的孩子調回原來班級。還有，以后不許再說“你們班”，要說“我們班”。

坐在下面的孩子使勁兒鼓掌，很多家長早已淚眼婆娑。

工作這么多年，我沒有學會任何可以收服學生的招數，如果非得說有，那就是給孩子們讀一本又一本的好書吧。

學校要求每個班級進行班級文化建設，評比最美教室。家委會詢問我的意見，問要不要多買點裝飾品，墻壁要不要噴繪上漂亮的圖案。我想了想說，阿根廷著名的盲人作家博爾赫斯曾經說過：“上天給了我浩瀚的書海，和一雙看不見的眼睛，即便如此，我依然暗暗設想，天堂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

最美的教室應該是圖書館的模樣吧！

家委會聽了我的話，一點兒沒客氣，買回來八個大書架，按照我給的書單，全填滿了。孩子們越來越安靜，因為根本沒有時間浮躁，他們還要聽付老師講好聽的故事呢。

孩子們越來越愛看書，因為付老師會根據主題設置整本書全課程，與數學、美術、音樂、體育、英語、計算機老師一起商討如何通過項目式活動提高他們的閱讀力、思維力、審美力、協調力、表達力。好書太多了，活動太好玩了，忙得沒時間淘氣了。

一年過去了，沒有一位家長來找我要將孩子調回原來的班。

我在家長會上講的故事、說的話，甚至成了八班家長們炫耀的資本。

那一年，我們班評上了最美教室。

那一年，我們班期末考試年級第一。

從不被認可到被接納、被喜愛，是書幫了我，是閱讀幫了我。

時光荏苒，孩子們漸漸長大，脫離最初閱讀興趣的形成，識字不多的束縛，他們對書的質量，對課程的要求更高了。

為了跟上孩子的發展步伐，我把閱讀童書當作每天的功課，把閱讀兒童文學理論當作主要的閱讀方向。當我將幾十本國際頗負盛名的大咖專業書啃下來后，我終于突破原有的理論天花板，開始建構屬于自己的整本書閱讀教育教學體系。

這時候，老家來電話，我父親因咳血住院了。

我一路哭著回去，眼睛腫得睜不開，但到家的瞬間我變得堅強起來，一個人張羅著父親住院的所有相關事宜，沒人知道，我讓自己那么忙，只是因為我害怕。

照顧父親之外的閑暇時光，我蜷縮在病房的一角看完《時代廣場的蟋蟀》，并用半個月時間寫下了一萬多字的《時代廣場的蟋蟀》教學價值分析。幸虧有閱讀和寫作，讓我熬過了那段最痛苦的日子。

書不能讓你避免苦難，但卻能教你如何正確地去看待生活，不讓你把那些生命無法承受之輕無限地放大，放大。

從2015年開始，作為香洲區小學語文課程專家核心成員，我會推薦書目給全區的十萬學子。為了讓老師們能夠更好地安心做整本書，并且不影響教學質量。一開學，我就給全區3～6年級的語文老師進行教材培訓，一個單元一個單元地講，一篇作文一篇作文地講，從單篇精讀課文的教學重難點到寫作支架的設計，事無巨細，傾囊相授。這次培訓在珠海小語界引起了不小的震動，我也因此被各區邀請去做講座。為了不影響工作和日常教學，我一一婉拒，但是卻列出了每一章的知識點明細分享給所有的老師。

因為珠海市的很多老師還都處于整本書閱讀教學入門階段，我把課程書目和拓展書目分別歸類，設計成完整的課程包，同時邀請團隊精英老師在全區上觀摩課。課后我會就整本書閱讀教學價值進行講座，從如何選書、如何設計課程包一一講起。

教材培訓、書單推廣、課程觀摩、理論指導、期末檢測，這一套流程下來，珠海市香洲區孩子們的閱讀興趣、閱讀能力大幅提高。我們打出了“做閱讀的千萬富翁”的口號，而事實上孩子們的閱讀量早已超過千萬字。

我提出的“學霸不可怕，就怕學霸過寒假”已經成為所有孩子的口頭禪，配合著帶閱讀策略的寒假書單，閱讀不再是口號，而是信仰。

當然，做這些的過程中，我還順便拿了全省青年教師閱讀大賽的特等獎和素養大賽的一等獎。

兩年的時間，我把體制內的正規比賽全比完了，以至于沒有比賽可比。于是退下舞臺，開始帶徒弟，帶團隊，給老師們做觀摩課。每年做大型公開課30節以上，講座不計其數。

2018年我獲得了“閱讀改變中國”年度點燈人的稱號，同時進入到“親近母語”核心課題組，成為全國親讀會總導師，帶領全國5000多個班級共同進行兒童閱讀課程的推廣。

我提出的拆書十件套、整本書測評策略，吸引了大量的一線老師，他們用這個方法去進行單篇閱讀、群文閱讀、整本書閱讀，效果非常好，感謝信一直都沒斷過。我提出的20多種可視化思維工具更是被廣泛運用，其中情節繩、情節波、情節格、情節梯、情節四宮格最受歡迎。

閱讀和寫作已經變成了我生活的一部分，無論是工作上的不順、家庭中的困難，還是同行的不解，我都能泰然處之。面對生命的暴擊，我不還手，也不放棄。我對自己說，我擁有那顆世界上最珍貴的種子，我要像小和尚安一樣，把它放在胸前的口袋，不爭不搶，不急不緩地做好每一件事，然后在春天的池塘一角種下。

盛夏的清晨，在溫暖的陽光下，我也會看見那朵叫作“初心”的千年蓮花輕輕地盛開。

【原文系統編本三上第12課，此處略。】

【老付拆書】

題目里的矛盾

《總也倒不了的老屋》從題目開始就是矛盾的，按照常理，這世上沒有一樣東西是永生的。所以根本不存在“不倒”的人、事、物。“總也”和“倒不了”放在一起構成了非常有趣的言語搭配，給人一種不倒翁的感覺，馬上就要倒了，但又沒倒下，然后又要倒了，但還是沒倒下，循環往復，驚心動魄又化險為夷。“老屋”也給人無限遐想，在我們的觀念中，怎樣的屋子叫作老屋呢？存在的時間長？還是破舊不堪？

老屋的定義

老屋已經活了一百多歲了。它的窗戶變成了黑窟窿，門板也破了洞。它很久很久沒人住了。

從“活了”就可以判斷這是一篇童話，童話或許不符合現實，但它自有它的邏輯真實。比如老，一般的想法是指時間很長，在文中就是“活了一百多歲了”。

老還指破舊，在文中就是“它的窗戶變成了黑窟窿，門板也破了洞”。黑窟窿既有破舊的意思，也暗示著屋子里沒有燈，已經不再舒適了。門板破了洞，暗示著老屋年久失修，已經不再安全。就是這樣一個不舒適、不安全、破舊又古老的屋子，確實可以稱為“老屋”。

但“很久很久沒人住了”才是這段中最重要的一句。沒人住，自然沒有燈;沒人住，自然也無所謂安不安全。所以不再被需要，才是老屋衰老的真正原因，才是老屋要倒下的真正理由。到此，我們才恍然大悟，原來“老屋”的年歲大，破舊都是表面的老，“很久很久沒人住了”才是老屋一心想倒下的真相。

等等，老屋

“好了，我到了倒下的時候了！”它自言自語著，準備往旁邊倒去。

“等等，老屋！”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它門前響起，“再過一個晚上，行嗎？今天晚上有暴風雨，我找不到一個安心睡覺的地方。”

“準備”一詞給了暗示，呼應著題目中的“總也”，告訴我們老屋是不會倒的。但我們還是擔心，老屋一心想要倒下，真的會有奇跡嗎？我們心里期待著一個救世主，一個能夠給老屋“活”下去的堅定理由。

但是老屋心已死，它已經準備往旁邊倒去了，時間來不及了，怎么辦？一聲“等等，老屋！”打破了僵局，也為老屋要倒下去的舉動按下了暫停鍵。這真是讓我們又驚又喜，老屋有救了，不是嗎？有人來了，有人需要它了，它不用倒了。

作者用一聲急呼來控制整個故事的節奏，真是太聰明了。如果用長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寫誰來了，長什么樣，說什么話，做什么事。哎，不用往下寫了，老屋早就倒地上了，哪有時間等你呢。

后面兩個故事也采用了同樣的寫法，在老屋準備倒下的時候，一句“等等，老屋！”讓故事出現了新的轉機。所以在指導朗讀的時候，不能只是指導“小小的聲音”，要聯系著老屋哀莫大于心死的“好了，我到了倒下的時候了”（慢慢讀），然后急切地、哀求地讀出“等等，老屋！”（快速，語調上揚，聲音要小）。

根據我們讀故事的經驗，下面一定會出現新角色了。可是讀完了第3自然段，我們還是不知道誰來了。只能從“小小的聲音”“行嗎”“暴風雨”“安心睡覺”這些詞推測來者很弱小，需要保護，需要一個暫時遮風避雨的場所。

老屋的堅持與放棄

老屋低下頭，把老花的眼睛使勁往前湊：“哦，是小貓啊！好吧，我就再站一個晚上。”

“低下頭”“老花的眼睛使勁往前湊”，寥寥數語寫出了小貓的弱小和老屋的衰老。就是這樣一個虛弱不堪的老屋卻對小貓說：“好吧，我就再站一個晚上。”

外面狂風暴雨，沒有地方“安心”睡覺的小貓觸到了老屋內心最柔軟的地方，它要給小貓最后的庇護，所以它暫時放下了倒下去的念頭，用善良支撐著自己站完最后一晚。這個溫柔的老屋，這個善良的老屋，這個拼盡生命最后的力氣也要保護別人的老屋啊，真是讓人心疼。

小貓走了，老屋完成了生命最后的守護，它終于可以倒下了。但題目中的“總也”一直提醒著我們，老屋是倒不了的，我們期待著下一個新的角色，期待著更充分、更無法拒絕的理由。

“等等，老屋！”一個小小的聲音在它門前響起，“再過二十一天，行嗎？主人想拿走我的蛋，可是我想孵小雞。我找不到一個安心孵蛋的地方。”

老屋低頭看看，墻壁吱吱呀呀地響：“哦，是老母雞啊。好吧，我就再站二十一天。”

“墻壁吱吱呀呀地響”讓我們仿佛看到一個已經完全無法舒展筋骨的耄耋老人。面對這樣一個老人家，又是同樣的語言、同樣的句式、同樣的語氣，這次要求老屋挺二十一天，還真是過分。

“主人想拿走我的蛋，可是我想孵小雞。”細細品味這句話，對于主人來說，雞蛋是食物，但對于母雞來說，雞蛋是未成形的孩子。二十一天，是一個生命想要來到這個世界的請求，也是一位母親能為孩子做出的最后哀求。

“好吧，我就再站二十一天。”當老屋答應的時候，我們真是心里一緊，既為老母雞松了一口氣，也好心疼老屋的硬撐，同時又很擔心這個故事該怎么講下去。難道還有比新生命來到這個世界上更重要的理由嗎？老屋這次是真的要倒了。

結構的裂變

“等等，老屋！”一個小極了的聲音在它門前響起，不注意根本聽不到，“請再站一會兒吧，我肚子好餓好餓，外面的樹被砍光了，我找不到一個安心織網抓蟲的地方。”

如果依照前兩次的模式，這次出現的新角色應該要求老屋堅持更長的時間，至少要三個月或半年才合理。可是小蜘蛛一出場就打破了前兩次的規矩。“一個小極了的聲音”，是的，動物越寫越小了。“請再站一會兒吧，我肚子好餓好餓，外面的樹被砍光了，我找不到一個安心織網抓蟲的地方。”是的，要求越來越低，理由也越來越不充分了。

但轉念一想，如果現在要求已經疲憊不堪的老屋再站上半年，估計老屋直接就趴下了吧。正是因為只站一會兒，老屋答應的可能性才更大吧。雖然結構上發生了裂變，但卻符合童話邏輯的真實性。

小蜘蛛的語言也和前兩個動物誠心誠意的請求不一樣，“好餓好餓”這種疊詞，總給人一種小滑頭、小無賴的感覺，怎么心里總覺得老屋要吃虧呢！

小蜘蛛飛快地爬進屋子，在屋檐上織了一張又大又漂亮的網。偶爾有蟲子撞到網上，小蜘蛛馬上爬過去把蟲子吃掉。

“飛快”“馬上”“又大又漂亮”不僅讓我們感受到了小蜘蛛的年輕和活力，更是給人一種忍俊不禁的感覺。小蜘蛛好像特別怕老屋反悔，所以它要趕緊爬進屋子織網捉蟲，真是個壞家伙呢！后面小蜘蛛和老屋的對話也證實了我們這種感覺。

“小蜘蛛，你吃飽了嗎？”老屋問。

“沒有，沒有！”小蜘蛛一邊忙著補網，一邊回答，“老屋老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你吃飽了嗎？”你看看老屋的問話，真是說什么話，就是什么樣的人。老屋沒有說“你吃完了嗎”，而是問小蜘蛛“你吃飽了嗎”。

“你吃完了嗎？”意思是我挺不住了，你趕緊的，我要倒了。

“你吃飽了嗎？”意思是我挺不住了，但如果你還沒吃飽，我還可以再等一等。

相對于善良、敦厚的老屋，小蜘蛛就顯得特別狡黠。“‘沒有，沒有！’小蜘蛛一邊忙著補網，一邊回答。”疊詞的使用和補網的動作，讓我們看出來小蜘蛛這是賴上老屋準備長住了。老屋已經很疲憊了，小蜘蛛對老屋這種無度的索求，真讓人厭惡啊。

“老屋老屋，我給你講個故事吧！”讀到這兒，會讓人恍然大悟，哦！原來是《一千零一夜》的套路啊，故事不停，老屋不倒呀！這倒是說得過去，在邏輯上能解釋得通為什么老屋總也不倒。

真壞or真愛

老屋想，這倒很有意思。于是它就開始聽小蜘蛛講故事。

小蜘蛛的故事一直沒有講完，因此，老屋到現在還站在那兒，邊曬太陽，邊聽小蜘蛛講故事。

老屋這次的反應和前兩次截然不同，之前都是在堅持，在強忍。這次小蜘蛛的故事，竟然引起了老屋的興趣，它甚至忘了要倒下的事，開始覺察生命中那些有意思的事情，而這些都是小蜘蛛帶來的。

后面“邊曬太陽，邊聽小蜘蛛講故事”真是溫暖得讓人鼻子發酸。不同于小貓尋求一夜的庇護，老母雞尋求二十一天的保護。在老屋和小蜘蛛的關系中，小蜘蛛才是真正的給予者，它給予了老屋最珍貴的陪伴與愛。老屋在小蜘蛛身上重新感受到了被需要、被重視的美好。

長舒一口氣，我們終于放心了。老屋這次真的不用倒了，因為小蜘蛛給了它站下去最強而有力的理由。

也許你會說，小蜘蛛也會死，老屋最后還是會倒呀！是的，如果用理性思維去思考，就像第1自然段說的，老屋最后一定會倒，一切物質的都會煙消云散。但故事不會，愛不會。只要這個故事還被講下去，老屋就永遠不會倒。因為，愛，永遠不會倒。

【老付說】

這個故事是不是也讓你想到了“三個兒子”的經典套路，第三個兒子一定是最睿智、最善良、結局最好的那個。其實你可以把它當作寓言來讀，因為它太寬大了，寫出了每個人內心最隱秘的情感。也許作者最開始的想法是探討留守老人的問題，但隨著作者寫完最后一個標點符號，這個故事便不屬于她了，她控制不了這個故事流向哪兒去，會被誰讀到，會被怎樣解讀。

老屋所包含的隱喻既可以是留守老人，也可以是尋愛不得的孤獨靈魂，它可以幫我們重新思考人與人之間的親密關系，這其實比學習預測要更重要，也更有意義。所以教材是教材，我們是我們。我們尊重教材，但決不被教材裹挾。

在這里我也并不是要抬高小蜘蛛，批評小貓和老母雞，它們有它們的難處，它們有它們的局限。如果沒有它們，老屋也等不到與小蜘蛛見面。當然這里面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是老屋的善良，是它的善良救了自己。我其實還想說說小蜘蛛，最開始我們會誤解小蜘蛛，覺得它太狡猾，一直占老屋的便宜，細細想過才發現它的聰明，可能也只有這種四兩撥千斤的耍賴才能讓心如死灰的老屋重獲新生吧。

讀故事的時候，我一直在想為什么是小蜘蛛，大野豬好不好，我知道你笑了。小蜘蛛和破舊的老屋在現實生活中就是最搭的一對啊。這就是我說的童話的真實。即使你知道它是虛構的，卻依舊認同情感與邏輯的真實。但這并不是小蜘蛛作為主角最主要的原因。你還記得“一個小極了的聲音”嗎？是的，小蜘蛛比誰都弱小，但它的愛比誰都厚重。

愛不要虛幻的短暫，愛要永遠的糾纏。

愛從來不是咬緊牙關，而是我在鬧，你在笑。

愛從來不講道理，不講先來后到，也不在乎強弱大小。

愛是我不松手你也別放棄，愛是我要和你在一起，永遠在一起。

（作者單位：廣東珠海市香洲區甄賢小學）

責任編輯 郝 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