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舞美創作的精神貴在是內隱的,他人不可預知的,重要的是無形的。薩特在《厭惡》中,將他的存在主義表達為:“世界的存在是自在的、不合理的、偶然的,人的存在也是偶然的,多余的,區別在于,人的存在既是自在的,也是自為的,人的存在先于本質,而且創造本質。”這里強調了人的存在要先于本質,并且會創造這種本質,對于本質的理解不同,這里不過多探討,如果描述劇本與舞美的本質,便成了,劇本的存在先于舞美的精神,而且創造了精神。理解為,一度創作存在于二度創作之前,并且創造了二度創作,首個二度創作為代詞,代表一切的可能與發展,后個二度創作,便成為了不可預知,而這個不可預知的思考過程,便是我所強調的精神??梢院唵蔚乩斫鉃槲杳廊藛T對待劇本的第一反應,潛意識中的精神的遐想。
【關鍵詞】舞美的靈魂;精神意志;風格;戲劇構建
一、《摧毀》的戲劇沖突
病入膏盲的中年記者伊安與年輕女孩凱特在理得城的一家豪華旅店相會,伊安對凱特施暴。隔夜之后,愛爾蘭內戰爆發,一位士兵的突然闖入,將犯罪者與受害者的角色翻轉,伊安不但被士兵強暴,雙眼還被活生生地吸出,吃掉,瞎了眼的伊安在饑餓難耐之下,活剝生吃了凱特帶回來的死嬰?!洞輾А返谋瘎⌒栽谟谧髡呦蛭覀冋故玖艘环N不同的人生觀,也是作者創作過程中,自我精神的體現,劇本充滿了暴力,性,戰爭,由這些描寫,凸顯出人性的墮落與殘忍。凱特墮落了,精神與肉體一同墮落。伊安與士兵的殘忍,吃嬰兒,由于士兵的女友受到過其他士兵的殘害,因為復仇心態,士兵轉而去殘害他人,當著父親的面強奸他的女兒,最后士兵自殺了,是什么殺死了他,是戰爭的暴行,是人性的陰暗,自殺的同時,士兵的精神是先與肉體死亡的,是士兵再也無法抵抗現實的真相,選擇了放棄,這種殘破的人生,是全戲所貫穿的,士兵肉體與精神雙重消逝,而伊安最后活了下來,他試圖自殺未成功,選擇了吃嬰兒而活下去,這種精神死亡建立在存在的肉體上,薩拉向我們講述了,我們大多數人活著的理由,我們活著,僅僅是為了活著,我們的精神,身為人的人性,早已隨著那一聲槍響,被我們自己殺死了。人活著,在墮落與被摧毀的人性中活著,我們本身的存在,就是最大的悲劇。
二、《摧毀》在舞美中所展現出的精神與意志
在舞美設計中,將所感受到的這種絕對的訴求作為主要審視的對象,這是種過于理想化的東西,因為追求不到。才想要不斷追求。這種虔誠的信仰,其本身的存在價值。這種信仰,是本劇的靈魂,是僅僅存在于自身思想上的存在,其純真的心靈這一思想,將貫穿全劇舞美精神,這是人應該珍視的寶貴的認識,重新激活人對于自我的認識,使得被槍斃的人性重新得到復活,用水滴這一構成,反復沖擊、滋潤、滲透到每一個觀眾的內心,我認為僅僅是主觀的將暴行表現出來,達不到喚醒觀眾自我審視的目的,必須用這種潛意識,滲透的方式,首先讓觀眾感受到,而不是去通過思考得到的結論。水滴作為音效與燈光的形式表現,
觀眾進場,鈴聲響過,觀眾入戲,熄燈,拉開大幕,這時觀察觀眾的反應,并不開演,在觀眾由最初的安靜轉到竊竊私語,直至產生感到煩躁與不耐煩時,先入水滴音效,巨大的,然后切光,表演開始。等待觀眾的情緒改變是必要的,這樣我便可以首先將他們從現實拉入舞臺中。當然這只限定在這個舞臺構建。首先要帶給觀眾一個可以貫穿戲劇演出感覺,而不是故事,表演。這樣,在看完演出后,觀眾往往會去體會帶給他們的感覺,去尋找這種無形的刺激,而不是像回憶劇情似的,去考慮故事或者是視覺感受。
三、舞美創作中所展現的人生觀
外在與精神的不合,是舞美整體的設計中重點所要表現的。通過不同時間段,不同的影子來表現,將影子固定在舞臺空間中,將其“凝固”,其效果同樣會使得舞臺空間成為一種獨立空間,將觀眾拉進這個空間,使得空間擴大,觀眾便不會意識到這是劇場。將其解釋為殘破的人生觀,是因為我個人認為,人無完人,其解釋為人的精神滿足與物質滿足是無法同時達到的,人生下來,在嬰兒階段是完整的,因為我們現在無法考證嬰兒階段的思考,但在成長中,人是由完整走向殘破的,無論是肉體上的殘破還是人性上的殘破,這是真實存在的,無法避免的,(嬰兒也有生下來就不完整的)人生存在就是殘缺的,缺少的部分由無形的精神來填補,這種我們看不見,摸不到的,渴望的,時時刻刻在身邊提醒著我們,我們要去追求它,在有限的時間中,去最求無限的東西。這種悲觀的看待人生的方式,不僅是因為劇本所帶來的思考,我將其作為舞美構建中,重要的意志展現出來,同樣也反映了當今社會,對于對與錯的認識,沒有絕對的對,也沒有絕對的錯,這種混亂,使得我們人人都是殘破不堪的。
將演員本體作為肉欲與現實的存在,將影子作為人的追求或者曾經放棄的精神的表現,我將意志寄托于影子與舞臺表演上,試圖詢問,那雙無形的手是如何控制命運的。
結 語
摧毀的是我們自己,被摧毀的是我們的人性,這樣說有些概括,全劇施虐方與受虐方在不斷地轉變,但其主體價值觀一直很明確,這在舞美設計上存在著主動與被動的人物關系,全戲劇被我分為三場表現,其中摧毀的,代表著士兵與依安,被摧毀的則是凱特,嬰兒象征著絕對的純潔與死亡。如何表述摧毀的關系,成為了全劇表演上的重點,用以高低不同的舞臺,以及演員不同時間的演區來暗示這一過程,使得觀眾像看史前人畫的壁畫一樣,將他們的視線凝固在舞臺空間中,不留喘息,讓他們感受到好像身處一個潮濕的洞穴,向他們展示壁畫上的那份單純與質樸,以及血淋淋的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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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李鵬飛(1992--),男,漢族,河南洛陽人,沈陽師范大學戲劇藝術學院 藝術設計專業
(作者單位:沈陽師范大學 戲劇藝術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