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望中的羚羊

杰米·弗蘭克

我愛看關于動物的紀錄片，特別喜歡看與獅子相關的畫面，它們集體行動、狩獵的場面常常令我著迷。雖然愛看獅子，給我留下更深印象的卻是羚羊的速度和敏捷。大草原上，獅群雖然非常強大，卻喜歡選擇捕捉老弱病殘的獵物，一旦選中獵物，獅子就會集中精力，盡可能一舉獵捕成功。它們的戰術是先把獵物群沖散，使其失去集體保護，然后再撲倒個體，在落日的余暉中安詳地享用美食。可羚羊也絕非消極被動任由獅群宰割，奮力的掙扎和反抗更加令人扼腕嘆息。

獅群選中攻擊目標后，會充分利用造物主賦予的聰明才智向可憐的對象表明，它已經在劫難逃。鏡頭下，被捕食者團團圍住的羚羊似乎在哭泣，卻沒有放棄，它們竭盡所能拼死反抗，與厄運進行著殊死抗爭，驚心動魄的場面令人過目難忘。

獅群一旦進入攻擊狀態，第一頭母獅就會率先向羚羊的脖子發動沖擊。羚羊會瞬間驚呆而忘記逃跑，母獅則因為計算錯誤，在距離羚羊脖子幾厘米處錯失良機。剎那間，羚羊反應過來后，就毫不猶豫地看準間隙沖出去，其力量、速度剎那間也就出乎其他獅子的預料，不由自主地躲閃了一下，眼睜睜地看著它沖出重圍，獅群只好重新組織追捕。

獅群畢竟比羚羊跑得快很多，追擊者再次逼近被追擊者時，即使被追擊者還在全力奔跑，追擊者也會迫不及待地伸出利爪將其絆倒。我不知道羚羊是否裝備了汽車上的后視鏡，可獅子每次接近時，它都能夠改變方向，突然且恰到好處。

獅子會從不同的方向進攻，羚羊則會向不同的方向騰挪跳躲。對手千方百計地要絆倒、誘捕或攔住它，它都能機動靈活地改變方向，堅持奔跑，直到對手感到無力繼續，只得停止追殺。羚羊的目標非常明確——為了生存奔跑，常常真的就成功了。

在每個人都要面對的生活中，所有領域都有無法企及的完美。我們要接受現實，生活的壓力把我們變得更加堅強而不是破碎，所有因素形成的合力對我們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生活中一旦有了壓力，我們就不僅可以知道自己擁有的力量，還能真正意識到砥礪過程中培育出的新生力量。所以我想問：“你想擁有鋼鐵的，還是玻璃的品質？”打碎玻璃的同一把錘子，也可以打造出好鋼。

（摘自《風流一代·經典文摘》2019年第4期）

品讀

生活中不論何時何地、相隔多長時間，遇到怎樣的逆境或是比自己強大得多的對手、敵人，感到種種壓力、遭遇嚴峻挑戰，甚至生命受到威脅時，人都不要絕望，好好學學羚羊吧。弗朗西斯·培根的一段話說得非常精彩：“順境把不美好的東西暴露出來，逆境則可以發現美德，而且堅韌只能在這樣的環境中培養出來。順境中的美景可望而不可即，逆境中培養出的品質才為人推崇。不經逆境檢驗，我們就無法知曉自己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