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美貿易視角下中國蘋果汁產業創新發展路徑*

◎張東源 王 玨

中國是世界最大的濃縮蘋果汁生產國和出口國，美國是中國濃縮蘋果汁最大的需求國和進口國［1］，中美濃縮蘋果汁貿易對中國蘋果汁產業發展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本文以中美貿易為視角，分析中國濃縮蘋果汁產業面臨的主要挑戰，提出中國蘋果汁產業創新發展路徑。

一、中美濃縮蘋果汁貿易變化態勢

（一）出口量變化態勢。近十年來中國濃縮蘋果汁對美出口量呈現總體下降趨勢（見表1）。2008-2017年中國濃縮蘋果汁45%以上出口美國，占據美國濃縮蘋果汁進口量的半壁江山。期間，2011年、2014年對美出口量出現兩次大幅“跳水”。2011年對美出口量為26.9 萬噸，同比減少31.2%；2014年對美出口量為21.7 萬噸，同比減少31.4%。2015年對美出口開始緩慢回升，至2017年出口量上升到29.9 萬噸，但與2010年相比，減幅達23.5%。從表1可見，中國濃縮蘋果汁對美出口量與出口總量走向基本一致。

表1 2008-2017年中國濃縮蘋果汁出口美國狀況

（二）出口價格和貿易額變化態勢。近十年來中國濃縮蘋果汁對美出口價格和貿易額呈現下滑態勢（見表2）。受金融危機影響，2009年中國濃縮蘋果汁對美出口價格和貿易額較2008年分別下降48.7%、41.8%，2011年實現跳躍式增長，2012年對美出口價格和貿易額較2010年增幅分別達103.9%、54.7%。2013年起中國對美出口價格和貿易額不斷下滑，2017年對美出口價格和貿易額較2012年減幅分別達49.5%、49.1%。從表2可見，中國濃縮蘋果汁對美出口價格與出口均價基本一致，已成為中國濃縮蘋果汁出口價格的“晴雨表”。

表2 2008-2017年中國濃縮蘋果汁出口價格和貿易額

（三）市場占有率變化態勢。近十年來中國濃縮蘋果汁在美國市場的占有率震蕩走低。2007年中國濃縮蘋果汁在美國市場的占有率為81.4%，2009 ～2010年為79.9%，2014 ～2015年跌入谷底，僅為44.7%，雖然此后逐年回升，2017年達到65.9%，但美國市場占有率總體下降趨勢未能得到根本扭轉，十年間降幅達15.5%。受其影響，中國濃縮蘋果汁國際市場占有率由2007年的57.59%下降至2016年的37.32%，降幅達20.27%［2］，國際市場比較優勢不斷減損。

上述分析表明，近十年來中美濃縮蘋果汁貿易變化呈現總體下降態勢，濃縮蘋果汁產業和貿易大國的地位受到嚴峻挑戰。

二、中國蘋果汁產業面臨的主要挑戰

（一）果源品種單一，質量不高。國際濃縮蘋果汁市場行情是高酸度高價格、低酸度低價格。雖然中國蘋果汁生產果源非常豐富，但適合榨汁的果源品種少且酸度較低，所生產的濃縮蘋果汁酸度一般為1.2 ～1.7 度，致使中國濃縮蘋果汁在國際市場價格偏低。

（二）農藥和重金屬殘留超標。農藥和重金屬殘留是中國濃縮蘋果汁出口在產品質量方面遇到的最大技術性貿易壁壘。近年來，美國、歐盟、日本等不斷提高食品農殘藥限量標準，涉及蘋果的農殘藥限量標準美國有127 項、歐盟有389 項、日本有353 項，而中國只有62 項［3］。我國蘋果種植戶分散，難以有效控制果品農藥和重金屬殘留的含量，嚴重影響了濃縮蘋果汁出口。

（三）進口國不斷提高生產安全標準。為了防止果汁產品的食源性疾病以提高產品的安全性，美國于2001年、2011年先后頒布了《果蔬汁產品HACCP 法規-21CFR PART120》《食品安全現代化法案-HR 2571 EAS》，要求向美出口果汁的企業必須實施HACCP，對輸美食品生產和出口的企業實行嚴格監管，歐盟、日本等國也提出相關要求，這已成為我國濃縮蘋果汁出口企業在生產質量管理方面遭遇的主要障礙。

（四）出口過度依賴美國，抗風險能力低。中國濃縮蘋果汁幾乎全部用于出口，其中一半左右銷往美國。美國市場的變化對中國濃縮蘋果汁出口影響巨大，對美出口一旦受阻，中國蘋果汁產業將會遭受嚴重打擊。

（五）產品品種單一，結構不合理。近年來，國際市場濃縮蘋果汁需求呈現逐步下滑的趨勢，而非濃縮蘋果汁需求則呈現逐步增長的態勢［4］。我國生產的蘋果汁95%以上為低酸度濃縮蘋果汁，非濃縮蘋果汁生產微乎其微，這與國際蘋果汁市場的發展趨勢不相符，制約了我國蘋果汁產業的發展。

三、中國蘋果汁產業創新發展路徑

（一）提高生產質量管理標準化水平。加大生產管理體系創新力度，為蘋果汁生產企業提供技術性支持，使生產質量管理體系達到HACCP 標準。建立完善產品質量安全全程動態監測體系和追溯體系，加強關鍵點控制，實現產品質量安全規范管理，提高產品生產的標準化水平。

（二）加強關鍵技術和生產工藝自主創新。科技創新是提高蘋果汁產品國際競爭力的核心要素，也是推動蘋果汁產業創新發展的根本動力。結合大數據、人工智能等現代科技成果，加大對核心技術和關鍵裝備的聯合攻關力度，加強酶技術、膜技術、樹脂吸附技術、殼聚糖技術、納米技術等高新技術的研發和應用，提高濃縮蘋果汁質量安全水平和核心競爭力。

（三）建立與國際接軌的國家質量標準。主動跟蹤研究美國、歐盟、日本等主要濃縮蘋果汁進口國不斷更新的產品質量標準，加大科技攻關力度，建立與國際接軌的國家質量標準。建設國際公認的蘋果汁產品檢測中心，提高產品檢測能力和水平，增強在蘋果汁國際標準修訂等相關工作中的話語權。

（四）提升果源結構性質量。調整蘋果種植結構，引進高酸度蘋果品種，建立優質原料基地。推廣“公司+基地+標準化”經營模式，實施“綠色”種植和科學管理，控制農藥和化肥的使用，在果實源頭解決變質、微生物、農藥和重金屬殘留等問題，加大原料可追溯體系建設。

（五）調整蘋果汁產業結構。加快非濃縮蘋果汁和高酸度濃縮蘋果汁的生產和出口，提高其在蘋果汁產業結構中的比重，扭轉低酸度濃縮蘋果汁產業一家獨大的局面。加大蘋果汁新產品研發力度，增加產品附加值，改變中國處在全球蘋果汁產業鏈低端的現狀。

（六）開拓國內外新興市場。目前，果蔬汁產品國內需求旺盛，市場潛力巨大，蘋果汁生產企業應研發生產適銷對路的新產品，滿足國內市場需要。同時，擴大中國濃縮蘋果汁的出口國別，加大歐洲市場出口力度，加快“一帶一路”沿線國家新興市場開拓步伐，提高非洲市場份額，提高國際市場的抗風險能力。

（七）加快塑造優勢品牌。針對蘋果汁生產企業無序競爭、知名品牌少等問題，政府應著力引導企業有序競爭，有效控制“需求外溢”損失，推動企業加大知名品牌建設力度，避免大而不強的競爭模式，提高市場競爭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