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奶爸”的故事

敖霖

據濟南動物園動物管理科的專家郭愛霞介紹， “保育員”其實是中國動物園協會新提出的一個概念。相對原來的飼養員，保育員的內涵更豐富，肩負的責任也更大。

“‘雅吉’特別調皮，剛來時場館里的樹都被它破壞了。 ‘華奧’年齡大些，相對沉穩。今年2月份‘華奧’一來， ‘雅吉’表現得很興奮，奈何‘華奧’走‘高冷’路線，并不怎么搭理它……”說起園里現有的兩只大熊貓“雅吉”和“華奧”，褚文彬對它們的習性和特點了如指掌。

其實，熊貓“奶爸”褚文彬與“國寶”們的不解之緣，開始于6年前的一次工作調整。2013年，濟南動物園的熊貓新館建成。因責任心強、表現優秀，褚文彬從原來的小鹿保育員“轉型”成了熊貓保育員。

“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心理壓力特別大，畢竟熊貓是‘國寶’級的動物。”褚文彬坦言，盡管如今他已在工作上得心應手、應對自如，但回想當初，心里難免有些打鼓。

據濟南動物園動物管理科的專家郭愛霞介紹， “保育員”其實是中國動物園協會新提出的一個概念。相對原來的飼養員，保育員的內涵更豐富，肩負的責任也更大。因此，對于熊貓保育員褚文彬來說，除了打掃籠舍、領料飼喂、愛心互動、匯報工作等例行“公事”外，還有很多需要傾注大量時間與愛心的工作。

盡職盡責的護“貓”使者

郭愛霞介紹，各地動物園的大熊貓，都屬于借展，所有權仍歸中國大熊貓保護研究中心（以下簡稱“研究中心”）。借展的大熊貓到了繁育期，要聽從研究中心的統一調配，回到位于四川的各個基地進行繁育。研究中心再根據實際情況，重新“分配”新成員給各地動物園。這樣一來，就需要各地的動物園派專人接送熊貓，并為它們“保駕護航”。

通常情況下，考慮到熊貓個體的特殊性，在接熊貓之前，褚文彬會和另一名技術人員提前10天就抵達基地，接受研究中心的培訓，學習飼養經驗并熟悉熊貓的習性特點。

“啟程當天，基地會派工作人員對熊貓進行檢疫，簽發檢疫證后，再用貨車將熊貓運到機場。在機場還要進行第二輪檢疫。合格后熊貓會被送到貨倉。我們搭乘同一個航班回來。下飛機后，再給熊貓們喂喂水、喂喂飯，檢查下它們的狀態。”

如今的褚文彬，早已對這項“護送”任務輕車熟路。也正因為這個原因， “護送”熊貓的路上，一直都有他熟悉的身影。 “今年去接‘華奧’時，正好趕上兒子過生日，沒能陪他。雖然有點小遺憾，不過好在兒子很懂事。受我工作的影響，現在他最喜歡的玩具就是熊貓。”他笑道。

“福虎”是新館建設以來第一批來到“泉城”的熊貓，因為相處的時間比較長，和褚文彬的感情也最深。從2013年滿懷期待地接它來，再到2018年戀戀不舍地送它走，5年時間里，有太多難忘的回憶。

“送‘福虎’回去時，他一個大男子漢什么也不說，就站在那默默掉眼淚。” “動物保健醫生”獸醫院院長仉偉回想起褚文彬送“福虎”走時的場景，補充道。

直到現在，褚文彬的微信頭像還是“福虎”的抓拍照。照片上， “福虎”儼然一個靈活的小胖子，倒掛在樹上，歪著頭“挑釁”地看著這個對它寵溺有加的“奶爸”。

無處不在的熊貓管家

保育員的工作有其獨立性的一面，但也常常要和各個專業領域的技術人員合作，從而將熊貓們照顧得“面面俱到”。

為了輔助“動物保健醫生”仉偉做好熊貓的疾病預防與治療等日常保健工作，褚文彬要對熊貓們進行一系列的行為訓練。其中就包括“脫敏”。據仉偉介紹， “脫敏”，就是通過食物引誘的方式，訓練它們伸手扎針，以便能夠配合定期的采血和注射疫苗等醫療行為。

“為了照顧到熊貓的小情緒，避免它們產生心理陰影，在‘脫敏’訓練時，我通常會使用比針更鈍、更粗的工具。而且要耐得住性子、循序漸進地進行。尤其是熊貓們不配合的時候，更要沉住氣、急不得。”褚文彬說， “脫敏”訓練十分考驗人的耐心，但也正因為這樣，這項工作帶給他的成就感也更大。

“‘福虎’很聰明、獨立性又強，和同期來的小伙伴‘彩云’比起來，它的學習能力和接受能力都要強。 ‘脫敏’訓練， ‘福虎’只用了1個月，而‘彩云’過了好幾個月才學會。”說到“福虎”的表現，褚文彬一臉驕傲。

除了疾病防治，如何讓熊貓們吃好，也是一門學問。 “野生大熊貓食用的竹子可多達幾十種，而人工飼養最多也就了-8種。對此，研究中心總結出人工飼養的‘食譜’，除了竹竿、竹筍、竹葉、竹莖等主食外，還會定量供應全價營養窩頭、蘋果、胡蘿卜等輔食，確保熊貓們營養均衡、身體保持良性狀態。”郭愛霞說， “為了掌握熊貓的體重變化等身體情況，我會經常和褚文彬溝通，再根據他提供的信息，調整熊貓們的‘食譜’”。

此外，為了豐富熊貓的生活，提升它們的幸福感，動物園的工作人員還會經常進行豐容。 “豐容的原則就是盡量模擬野外的生活環境，讓人工飼養的熊貓更接近自然行為。”郭愛霞解釋道。

顯然，這項工作也是和熊貓們“斗智斗勇”的過程：考驗熊貓腦力、體力的同時，也十分考驗“奶爸”褚文彬。比如食物豐容時，就要“煞費苦心”地把熊貓愛吃的胡蘿卜、蘋果等藏在一些特制的管子、輪胎或者竹筒里，不能讓熊貓輕易找到。而環境豐容，通常會擺放一些樹樁、秋千、吊床、玩具球、小筐等玩具供熊貓們玩耍，這時就要提前將熊貓隔離。用褚文彬自己的話來說， “豐容外活動場時，就把熊貓放在內展廳，讓游客參觀，同樣豐容內展廳時，就要把熊貓放到外活動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