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內河供油躉船 作業人員是否需要配備相關船員證書的探討

王華超 王保紅

摘 要：長江江蘇段存在眾多的作為水上加油站用的油躉船，用于為長江上的過往船舶提供供油服務，此類躉船一般在船體內有較大的油艙以及相應的管系、泵浦。目前在海事部門現場監管過程當中，對此類油躉船作業人員是否需要配備《船員服務簿》，以及由于供油躉船存儲和操作船舶燃油，是否需要《內河船員特殊培訓合格證》等相應的船員證書存在著不同的看法，本文就上述情況作一些探討。

關鍵詞：內河;油躉船;作業人員; 合格證;探討

中圖分類號：U692? ? ? ? ? ?文獻標識碼：A? ? ? ? ? ? 文章編號：1006—7973（2019）08-0037-02

供油躉船是否需要配備相應的船員證書，首先應當明確內河供油躉船的性質，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船舶登記條例》關于船舶的定義是系指各類機動、非機動船舶以及其他水上移動裝置，但是船舶上裝備的救生艇筏和長度小于5米的艇筏除外。在實際操作中，躉船依法登記，取得船舶所有權證書和國際證書。《內河船舶法定技術檢驗規則》關于檢驗船舶的船舶定義沒有包括躉船，但是在檢驗間隔期要求將躉船、油躉船實施換證、中間、年度檢驗。躉船沒有配備主推進動力裝置，按照《中華人民共和國船舶最低安全配員規則》要求就不需要進行最低安全值班配員，相應的就不需要核發《船舶最低安全配員證書》。從上述可以看出，對于油躉船從建造、檢驗到登記，國家的法規、規范明確其按照船舶的技術規范監造和登記取得相關的物權證書，但是不需要進行最低人數的船員值班配備。

《中華人民共和國內河交通安全管理條例》附則船舶的定義是“指各類排水或者非排水的船、艇、筏、水上飛行器、潛水器、移動式平臺以及其他水上移動裝置”。浮動設施的定義是“指采用纜繩或者錨鏈等非剛性固定方式系固并漂浮或者潛于水中的建筑、裝置”。從內河交通安全管理條例的定義以及實際實踐來看，油躉船屬于浮動設施的范疇。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內河交通安全管理條例》第六條明確要求船舶必須“配備符合國務院交通主管部門規定的船員”以及第七條浮動設施必須“配備符合國務院交通主管部門規定的掌握水上交通安全技能的船員”。 從上述可以看出，對于油躉船《中華人民共和國內河交通安全管理條例》是要求對于包括油躉船在內的所有浮動設施作業人員必須配備船員證書。

《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條例》關于船員的定義是“指依照本條例的規定經船員注冊取得船員服務簿的人員，包括船長、高級船員、普通船員”。船長，是指依照本條例的規定取得船長任職資格，負責管理和指揮船舶的人員。高級船員，是指依照本條例的規定取得相應任職資格的大副、二副、三副、輪機長、大管輪、二管輪、三管輪、通信人員以及其他在船舶上任職的高級技術或者管理人員。普通船員，是指除船長、高級船員外的其他船員。從《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條例》上述相關規定可以看出的其船員范疇是實施安全值班船舶配員的船員。 這一點，在國務院法制辦關于《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條例》的釋義里，關于普通船員是指“除船長和高級船員以外的其他船員，主要包括值班水手、值班機工、廚師、服務人員等”得到了印證。同時《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條例》配套的《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注冊管理辦法》（交通運輸部令2008年第1號令）及其實施辦法明確要求，從事船員職業必須首先符合相關年齡、身體要求及參加培訓，申請船員注冊，取得《船員服務簿》方可在相應船舶上工作，并且對船員任解職、簽注等做了要求，同樣可以看出船員范疇應當是實施安全值班船舶配員的船員。由此可見，《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條例》和《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注冊管理辦法》定義的船員并不包括所謂包括油躉船在內的浮動設施的“船員”。

此外，中華人民共和國海事局給中國船級社《關于油躉船雙殼結構要求事宜的批復》 （海船舶〔2011〕184號 ）當中“交通運輸部《關于發布提前淘汰國內航行單殼油輪實施方案的公告》（下稱52號公告）中明確規定，油船包括國內沿海、內河航行的油船、油駁，不適用于長期定泊于固定水域的油躉船。油躉船不列入52號公告調整范圍”。可見交通運輸部、部海事局并不將油躉船列入航行船舶管理范疇。

由此而產生的問題就是，《中華人民共和國內河交通安全管理條例》從船舶通航和安全管理角度要求無論是船舶還是浮動設施應當配備符合國務院交通主管部門規定的船員，而《中華人民共和國船員條例》及相關配套的部門規章從船員培訓、考試、發證的角度規定船員是指具備注冊資格、取得《船員服務簿》并進行安全航行值班配員的船舶船員，適用的范圍不包括油躉船在內的浮動設施。對于這類設施作業人員是否應當配備船員證書，兩部法規由于從各自立法的角度和出發點做出自己的原則要求，沒有做好相關的配合和銜接，而存在法理上的盲區。從而使得要求包括油躉船在內的浮動設施的作業人員配備船員證書在船員培訓、考試、發證上沒有法理的支持，也給我們現場海事監管人員帶來了迷茫和困惑。

不僅如此，《內河船舶船員特殊培訓考試和發證辦法》第四條關于《合格證》類別及適用范圍，明確規定了內河1000總噸及以上油船船員等十類內河船舶船員特殊培訓考試和發證范圍，并不包括油躉船在內。也就是說盡管供油躉船涉及到存儲和操作船舶燃油，但是不需要作業人員持有《內河船員特殊培訓合格證》等證書。

事實上，內河油躉船人員目前持有一些其他政府主管部門簽發的證書，而且這些證書也是其他政府主管部門依照法律法規要求簽發的。如安監部門依照《危險化學品安全管理條例》第四條“......危險化學品單位應當具備法律、行政法規規定和國家標準、行業標準要求的安全條件......從業人員應當接受教育和培訓，考核合格后上崗作業......”、地方港口管理部門依照《港口法》以及《港口危險貨物安全管理規定》第十七條“企業主要負責人，危險貨物裝卸管理人員、申報人員、集裝箱裝箱現場檢查員以及其他從業人員應當按照相關法律法規的規定取得相應的從業資格證書”而簽發了相應的行業管理證書，但是這些其他政府主管部門簽發的證書都是法律法規很明確規定和要求的。

因此筆者以為，海事管理部門在現場監管過程中，要求包括油躉船、用作油類、化學品等散裝液貨裝卸作業的浮碼頭在內等浮動設施作業人員配備船員證書是不合適的，是違反法規要求的。當然這并非海事管理部門的初衷不對，而是由于法規和立法意圖的不夠完善，造成了某些方面的執法瑕疵和管理空白。

實際工作當中來看包括油躉船、用作油類、化學品等散裝液貨裝卸作業的浮碼頭在內等浮動設施的相關作業人員也確實缺乏對船舶結構的了解和認識，躉船上雖然沒有主機，但是普遍存在用于發電的輔機，大量的管系、泵系、油泵等用于供油作業的設備。此外，防火防爆、防止液貨污染水域等實際工作和安全需求也需要在油躉船作業人員掌握相關的技能和知識。

鑒于目前制訂和修訂法律法規的實際難度，沒有可能重新立法或者修改相關法規，而安全生產的大環境又對海事現場監管提出了實際要求，筆者以為對此類浮動設施作業人員的監管，海事部門不應當以責令整改通知書、安全隱患通知書、甚至行政處罰等海事行政行為的形式要求這類人員取得《船員服務簿》，更不應該要求其取得《內河船員特殊培訓合格證》，但是可以以引導和溝通交流方式讓用人單位自發組織進行相關技能培訓，通過個人或者單位自愿組織到相關船員培訓機構進行船員技能培訓，合格后向海事部門申請注冊，取得相關船員證書。這樣既不違反法規規定、遵循依法行政的要求，同時也從工作實際需求出發解決了現實存在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