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習者中心”的預言

趙瑞瑩

摘 要：《文心》倡導的是“學習者中心”的學習，這是一種預言式的學習理念，它的構成有三個方面：首先，這樣的學習意味著學生在學習中“自成目標”，即葉圣陶提倡的“把依懶性的‘受教育轉變為主動性的‘自我教育”;其次，這樣的學習要有精心設計、有層級挑戰、有豐富內容。最后，教師要營造“自由時間、解放思想、充分授權、寬容失敗”的學習環境，為學生提供享受學習樂趣的最優心理體驗。

關鍵詞：學習者中心; 自成目標; 心理體驗

中圖分類號：G633.3 ? ? ? ? ? 文獻標識碼：A ? ? 文章編號：1006-3315（2019）03-036-001

《文心》是夏丐尊、葉圣陶兩位文壇前輩在七十年前寫的一部類小說式的“文章學法指導”叢書。它用鮮活生動的生活話語，介紹與中學生有關的語文知識和語文學習的方法。其中多處描寫了以學生為中心的學習場景，時時處處體現出“學習者中心”的當代教學法的思想，在當時可謂前瞻;對后人是預言式提醒。

首先，“學習者中心”意味著學習是“自成目標”的

在《文心》中你最深切的感受就是“以學習者為中心”的學習理念。《文心》里描述的學習常見場景：就是師生談話、聊天，沒有佶屈聱牙的論證。從沒有出現過“如何提高分數，如何培養職業技能技巧”等問題討論。讀書就是欣賞好句好詞好立意;寫文章就是寫出自己的想法，表達自己的意思。教師主導表現在制定規范、推動目標、建立信念，幫助學生克服學習的挑戰，同時把握方向，排除不利于前行的目標與信念。

可以看出，此學習的一大特色在于學習本身就是目標，不外乎諸如成績、升學，或黃金屋、稻粱謀、顏如玉等功利目標。因此，《文心》中的教學重在培養知識的綜合應用能力，將課內課外有機結合，這是自主學習、自主建構知識的學習過程，就如我校的“山塘文化課程”學習，也是重在學習力的培育。在這里，教師是學習的“指導者”，學生是學習的“發現”者和建構者。這樣的整合課程是我校“自成目標學習”的一類典型。

內證為例：比如書中每一次的學習，都有一個明確的探究主題。而這些主題的形成，都是學生在學習過程中，自己發現問題并提出來的、學生真有疑問需探究的真問題。比如對讀書筆記的認識，探討作文的寫作、戲劇的理解等都是如此。

其次，“學習者中心”意味著學習過程是豐富復雜的

在《文心》輕松的章節推進中，我們看到了學習的復雜和豐富。學習中要有精心設計、有層級挑戰、有精神的復雜度。整個學習過程表現為：一是目標清晰，學生知道教師對自己的學習期待，在與教師的互動關系中，目標與回饋都是清晰的;二是重視情感，親親熱熱的學習氣氛，讓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到被尊重被重視，對他們的學習過程感興趣，而不是只對成績感興趣;三是選擇性，在這里，學生也可以不聽教師的建議，自由選擇;四是專注投入，即讓學生有足夠的信心，放開自衛的護盾和自我意識，全心全意地學習他感興趣的內容;五是挑戰，由教師為學生安排復雜漸進的實踐機會。正是這樣的有層次的設計，有挑戰的做法，構成了豐富復雜的“自成目標學習環境”，為學生提供享受學習樂趣的理想訓練。

這樣的學習要求教師能推動、創設學生有效學習的環境和氛圍，重視對其學習的指導與幫助，調動學生自主性學習，創新性學習的積極性，設計有復雜度的學習任務，才能最終體驗“心流”——學習中的最優體驗，積極學習情感。個體探究與分工合作相結合。一個教學班分成若干個探究小組，像朱志青等幾位同學就是一個探究小組。問題復雜，可將問題中分解成若干個子項目，一個小組承擔一個項目;問題單一，就由各小組就同一問題各自展開研究。個人與小組的關系也是如此，探究的過程基本上是個體獨自進行。研究主要是對占有的資料和證據進行分析綜合，從而形成自己的解釋或假設。以小組為單位，學生各自把自己的研究結果進行交流、討論，互相驗證，互相修正，互相評價，形式較為準確的解釋，再由一個同學匯總，在班級舉行的報告會或演講會上予以報告交流。樂華與大文合作寫寄給老師的信;志清、慧修、大文、錦華四個人歸納文章的毛病等，都是極好的例子。

最后，“學習者中心”意味著學習中有最優心理體驗

“學習者為中心”意味著學習專注投入有積極學習情感與體驗，即“心流”的出現。

當學生把注意力全部投入學習，專注地做實驗、閱讀、練習，挑戰復雜的學習任務時，一個更堅強、更自信的自我就會出現。用學生自己的話說：越來越完美的自我控制，產生一種痛快的感覺。這算是真正的“心流”體驗吧。

培養學習樂趣就是要最大限度地培養和激發學生對學習的愛好和興趣，使他們在接受教育的過程中勇于展示自己，勤于思考，善于參與，使其通過自身努力獲得所需的知識，讓他們在學習過程中享受到“心流”的快樂。在《文心》中，我們可以時時感到，孩子們學習就是為了學習，沒有別的理由，它完全是一種精神的自我溝通。孩子們專注于學習本身，享受著“發現新知、創造新知”的樂趣。充分體現了葉圣陶先生的主張“教為不教”，自主學習的教學理念，內證為例：（1）學生課前預習;（2）課堂上“采取學生自動的方式”，老師只處于“指導的地位”的方式來講解選文。即在課堂上老師“先叫一個學生朗讀一節，再令另一個學生解釋。一節一節地讀去講去，遇有可以發揮的地方，他隨時提出問題，叫學生自由回答，或指名叫一個學生回答，最后又自己加以補充”;（3）師生共同研究篇章的結構、句法和作者所表現的情意;（4）一篇教完，主張學生展開聯想，將所學知識與以往所學知識聯系起來，并能將其運用于實踐，以解決實際的問題。在整個學習過程中，學生一直處于主動的地位，同時教師必要的講解要貫穿在課堂上的幾個環節，或詳或略，相機處理。目的是讓學生練習“朗讀的能力”，“表現的能力”和“批評的能力”，享受到學習的樂趣。

兩位前輩七十年前的理想，在今天可以說正在變為現實。新課標的實施，為“學習者中心”的教學法提供了寬廣的平臺。可以說，《文心》對學生而言是“學習論”;對教師而言就是“教學論”，對家長而言，是“家教論”，好書的價值就在于它的普適性，推廣性和實用性，這是一本值得學生、教師和家長認真閱讀的經典好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