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的西班牙蕃茄大戰

文/圖 梁鳳英

每年8月的最后一個星期三，西班牙稱之為“蕃茄之都”一點不過分。在瓦倫西亞的布尼奧爾鎮上堆積了數以百噸計的蕃茄，這里要舉辦一年一度的“蕃茄節”，屆時將有搶火腿及互擲蕃茄的大混戰，掀起一場“紅色戰爭”！西班牙人熱情奔放的一面可見一斑！

這個節日始于20世紀40年代，關于其由來有很多版本，其中流傳較廣的有兩個：第一個版本據說某日，小鎮上的一群年輕人在廣場上發動了一場食物大戰，第二年他們再次相遇，又一次互相投擲起來，而且連周圍的路人也成了攻擊對象，這就成了今日“西紅柿大戰”狂歡節的由來；另一版本是說1944年，年輕的布諾居民桑切斯和朋友在布諾中心廣場與一名音樂家發生爭執，他們把西紅柿扔進音樂家的喇叭里，第二年，這幾個年輕人又在廣場見面了。這一次他們本想互扔氣球，但由于等不及拿到氣球，他們隨手抓起身邊的西紅柿亂扔，路過的行人也紛紛加入“戰斗”中，一個在世界上獨一無二的狂歡活動由此誕生了。

圖1：瓦倫西亞布尼奧爾小鎮

圖2：萬人空巷

圖3：西班牙番茄節上

另外，還有的說“西紅柿節”源自1945年8月最后一個星期三的一次群毆。當時布尼奧爾鎮的一群年輕人絆倒了一個正在游行的踩著高蹺的演員，演員頓時憤怒了，于是開始對年輕人拳打腳踢，事件迅速演變成了一場群毆。這時游行的隊伍正好經過一家水果店，于是一場以西紅柿為主角的水果戰開始了。第二年8月的最后一個星期三，小鎮上的年輕人自發帶著西紅柿上街開戰，“西紅柿節”從此就成了這個小鎮的固定節日。

圖4：爭搶“子彈”

圖5：西班牙番茄大戰

圖6：番茄大戰中的男人

圖7：瘋累了，歇會兒

節日當天上午11點整，隨著一聲炮響，“西紅柿節”正式拉開帷幕。4萬多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隨著那些已被撕成布條的衣服沖向天空。組織者共準備了120噸西紅柿，這些西紅柿是由巴倫西亞大區的第二大城市卡斯特力昂的一家蔬菜公司專供的。節日當天，滿載西紅柿的5輛大卡車開赴市中心的活動現場。每輛卡車上都站著十多名工作人員，另有七八名大漢在車前開道，以阻止瘋狂的游客們過度靠近卡車。車上的工作人員奮力向外拋撒西紅柿，給周圍翹首以待的人群分發“彈藥”，人們則高舉著雙手，唱著、喊著，期待著“飛來橫柿”。所有西紅柿在扔出去之前必須確保已經用手揉碎了，完整的西紅柿禁止投擲。在紅色的“海洋”里，人們聲嘶力竭地喊叫、歌唱，扔西紅柿。西紅柿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砸出一片“血染”的風采。

這天，我在陽臺拍完照后還不過癮，又好不容易擠到一個路口，看到一輛輛裝蕃茄的車緩緩開過，里面充滿了快樂的慘叫聲，這真是誘惑啊！于是，我把相機用塑料袋包好，機頭露出少許，這樣基本可以防護突飛其來的西紅柿汁。我迫不及待地沖進了“熱戰”地帶——小鎮的廣場，可惜還是來遲一步，我已經看不到完整的蕃茄了，這里已經演變成了“衣服大戰”，到處是撕碎的衣服和蕃茄漿，我無時無刻不在躲避突然飛來的蕃茄或衣服，并尋找著最好的角度去拍照片，但最后我的頭上、身上以及照相機上還是沾上了不少西紅柿紅色的漿汁。正在我拍得起勁時，有個人拉開我的衣服，送了一把番茄汁給我，還很有禮貌地說了聲“lo ciento，（對不起）”。這是一個瘋狂的節日，你可以拿蕃茄砸向任何人，絕對沒人對你生氣，可能還會回敬你一下，參加的人員絕大部分是來自世界各地的年輕人。現代生活的高壓、快節奏給人們帶來很多負面情緒，“西紅柿大戰”正是人們發泄負面情緒和壓力的好方式，這也是此節日久盛不衰的現實原因。

隨著從一個陽臺上發出的火箭信號，“蕃茄大戰”宣告結束。此時，該小鎮市民和成千上萬的志愿者紛紛投入另一場“戰斗”——打掃街道。約1個小時后，整個廣場和街道被打掃得干凈如初，小城又恢復了往常的寧靜。

“西紅柿節”的成功給原來默默無聞的布尼奧爾帶來了巨大商機。這個節日僅一天就給布尼奧爾帶來30萬歐元的收入。布尼奧爾商會會長表示，目前，“西紅柿節”已經發展出了系列周邊產品，其中主題T恤是明星產品。有的小鎮居民支起小攤賣食物、飲料和防水眼鏡，價格比平時起碼翻一番；還有的居民則出租自家的陽臺給游客，尤其是各國媒體。小鎮市政府大樓的機位要一兩千歐元，筆者租賃的陽臺兩小時也收費300歐元。4萬多名游客給當地旅游業打上了一針強心劑。比如，筆者入住的酒店節日期間房價為99歐元，“西紅柿節”結束后迅速降為49歐元。此外，“西紅柿節”對巴倫西亞大區旅游業的發展也起到了極大的促進作用。

圖8：“停戰”后拍照留影的游客

圖9：照相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