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合性高校的中國傳統音樂教育現狀調查
——以武漢地區三所高校為例

○ 袁 玥 王 釗

引 言

中國傳統音樂①杜亞雄的論文《什么是中國傳統音樂？》中提到：“中國傳統音樂應當是指中國人運用本民族固有方法、采取本民族固有形式創造的、具有本民族固有形態特征的音樂，其中不僅包括在歷史上產生、世代相傳至今的古代作品，也包括當代中國人用本民族固有形式創作的、具有民族固有形態的音樂作品。”（《中國音樂》2006年，第3期，第15-17頁）是我國傳統文化的重要組成部分，繼承和弘揚中國傳統音樂文化是我們義不容辭的責任和義務。中國傳統音樂的保護與傳承離不開國家政策上的積極扶持、大眾媒體的廣泛傳播等，更不容忽視的是，高校的藝術教育對于我們整個文化生態系統可持續發展起到的關鍵性作用。

聯合國教科文組織在2015年的研究報告中指出：“世界高等教育正在發生革命性的變化，并呈現出了‘大眾化、多樣化、國際化、終身化、信息化’的趨勢，高校藝術教育也遵循上述趨勢進行根本性的變化，從之前的‘西重中輕、西主中附’的局面向‘弘揚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創造中華文化新的輝煌’的趨勢轉換。”②鐘登華：《新工科建設的內涵與行動》，《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7年，第3期，第1-6頁。在高校的藝術教育中加強中國傳統音樂的教育，培養當代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認同感，主要表現在文化價值、文化觀念和文化情感等方面，使他們形成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成為具有文化歸屬感、民族凝聚力和民族自信心的新一代接班人。

筆者通過查閱文獻發現，有關中國傳統音樂教育的研究論文多集中在專業音樂教育領域，如：樊祖蔭的《傳統音樂與學校音樂教育》③樊祖蔭：《傳統音樂與學校音樂教育》，《音樂研究》，1996年，第4期，第19-24頁。針對專業音樂學校的傳統音樂教學從教學內容、教學方式和“雙語”教學三個方面講述了觀點和建議；馮光鈺的《民族音樂文化傳承與學校音樂教育》④馮光鈺：《民族音樂文化傳承與學校音樂教育》，《中國音樂》，2003年，第1期，第20-22頁。提出了民族音樂文化在高校音樂教育繼續傳承的四種新的對策等等。對于中國傳統音樂與綜合性高校藝術教育相結合的研究文獻涉及不多，而且缺少高校之間的實證調查分析研究。因此，筆者以武漢市的中國地質大學（武漢）、中南民族大學和華中師范大學三所綜合性高校為例，三所高校都是教育部直屬高校，都開辦有音樂專業學科，培養音樂專業的大學生，同時也為非音樂專業的大學生開設了通識課，通過對這三所高校的中國傳統音樂課程與藝術教育活動進行調查，試圖了解中國傳統音樂文化在高校藝術教育中的現狀，對中國傳統音樂與高校藝術教育相融合提出一些參考路徑，從而為新時代的大學生文化自信的培育做出一些努力。本次調查的基本情況如下：

時間：2017年3-5月；2018年12月。

地點：武漢地區具有代表性的三所綜合性高校—中國地質大學（武漢）、中南民族大學和華中師范大學。

對象：音樂專業和非音樂專業大學生

方式：問卷式抽樣調查、運用問卷星軟件的網絡調查和現場訪談記錄，其中部分訪談對象與問卷對象相重合。

樣本情況：抽樣總體為300人，獲取有效樣本298份，回收率99.3%。

問卷設計：共有10個題目，單項選擇和多項選擇題兩種題型。

一、中國傳統音樂課程教學和實踐狀況

目前，高等藝術教育不僅僅只出現在專業藝術學院當中，經查詢統計，2018年全國共有402所高校開設音樂專業，其中湖北省有19所。中國地質大學（武漢）、中南民族大學和華中師范大學是三所教育部直屬的綜合性大學，音樂專業分別開設于本校的藝術與傳媒學院、音樂舞蹈學院和音樂學院，三所高校都培養音樂專業的大學生，并且都設置了中國傳統音樂相關的課程。本次調查的第一步是對這三所高校的中國傳統音樂課程進行調查。

（一）音樂專業學生課程設置

調查得知，三所高校開設的中國傳統音樂課程名稱不盡完全相同，中國地質大學（武漢）藝術與傳媒學院開設的課程名稱為《中國民族民間音樂》，中南民族大學音樂舞蹈學院開設的課程名稱是《民族民間音樂》，華中師范大學音樂學院開設的課程名稱是《中國傳統音樂》，在具體教學實施過程中，三所高校中國傳統音樂課程教學的結構設置與課程標準等情況，表1所示如下：

表1 三所高校音樂專業學生中國傳統音樂課程設置

從表1可以看出，在中國傳統音樂課程設置上，中國地質大學（武漢）與中南民族大學安排的課時量相同，都為64學時。在中國傳統音樂課程內容上，三所高校都主要以傳統音樂四大類中的民間音樂為主體，如民歌、民間器樂、戲曲音樂和曲藝音樂等，其中中南民族大學的中國傳統音樂教學內容主要以民歌為主，包括漢族和少數民族民歌。在中國傳統音樂課程的性質上，中國地質大學（武漢）與中南民族大學都將這門課程設置為音樂專業學生的必修課，華中師范大學則將其設置為音樂專業學生的選修課。在中國傳統音樂課程教材上，中國地質大學（武漢）選擇的教材包含的內容比較全面。

除中國傳統音樂理論教學課程設置之外，筆者在調查中還發現中南民族大學還開設有民間舞蹈和民族器樂的實踐課程；華中師范大學音樂學院成立了有關中國傳統音樂的兩個藝術研究中心—國風雅歌藝術中心和地方戲曲研究中心，這兩個中心主要是為音樂專業學生開展中國傳統音樂教學實踐所搭建的學習基地和平臺。

（二）非音樂專業學生課程設置與藝術實踐

高校的藝術教育一方面著眼于音樂專業大學生的教學培養，另一方面也要關注非音樂專業學生的音樂教育狀況。經調查，三所高校都針對非音樂專業學生開設了一些與中國傳統音樂相關的通識課，并且安排了校園藝術實踐內容。具體情況參見表2如下：

表2 三所高校非音樂專業學生的中國傳統音樂課程與藝術實踐

從表2可以看出，在三所高校中，唯一開設了有關傳統音樂通選課程的是中南民族大學，課程《中外民族音樂文化》不僅包含中國傳統音樂文化方面，還包括外國的民族音樂內容。其他兩所高校并沒有單獨開設關于中國傳統音樂的通識課，只是在一些其他課程中涉及中國傳統音樂的教學內容。在校園藝術實踐方面，三所高校都開辦了關于中國傳統音樂的社團和傳統文化藝術交流活動。

這些通識課的設置和校園藝術實踐活動的開展，使得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音樂專業教育中的傳承具有積極的作用和意義。

二、大學生對于中國傳統音樂關注度的調查

（一）三所高校大學生的調查

本調查的第二步是基于高校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熟悉程度的評價。高校大學生是高校教育的主體和教授對象，筆者通過現場發放問卷和運用問卷星軟件網絡在線填寫相結合的調查方式，對武漢市三所高校大學生中國傳統音樂知識的現狀進行了抽樣調查。本類問卷共發放300份，回收有效問卷298份，回收率99.3%。

現將調查問卷的結果整理如下：

1.大學生最關注的音樂類型

本題為單項選擇題，目的是了解大學生們平時最喜愛的音樂類型。這里把音樂類型劃分為中國傳統音樂、中外流行音樂、西方嚴肅音樂和20世紀以來的中國新音樂（包括創作的歌曲和樂曲）⑤袁玥：《中國傳統音樂節目在現代傳媒中的變遷—基于武漢地區廣播音樂節目的再調查（2004-2015）》，《音樂研究》，2015年，第5期，第98-110頁。，旨在了解大學生的音樂喜好或偏好。調查結果表明，關注中西流行音樂的大學生比例最高達到15.2%，西方嚴肅音樂比例次之3.2%，中國新音樂和中國傳統音樂的占比分別為1.4%和1.2%。如圖1所示：

圖1 音樂類型比例圖

2.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的了解程度

本題為單項選擇題，目的是考察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的了解程度。此題調查問卷設計中，筆者把中國傳統音樂的了解程度界定為“了解”和“不了解”兩種，只要是大學生平常有注意到中國傳統音樂作品的就歸到“了解”這一類。如圖2所示：

圖2 了解程度比例圖

3.大學生認為的中國傳統音樂的保護和傳承方式

本題為多項選擇題，目的是考察大學生認為中國傳統音樂的保護和傳承有哪些方式。筆者將中國傳統音樂的保護和傳承方式大致列為以下四種：（1）國家政府的積極扶持；（2）高校藝術教育的有效引導；（3）大眾媒體的廣泛傳播；（4）廣大群眾的密切關注。調查數據顯示為政府扶持比例是5.3%，高校教育引導比例是4.1%，媒體傳播比例是3.5%和群眾關注比例是3%。如圖3所示：

圖3 保護和傳承方式比例圖

綜合以上三所高校大學生關于中國傳統音樂的問卷調查得知，大學生們對中國傳統音樂關注極少，在中國傳統音樂的保護和傳承方面，大學生認為高校藝術教育的引導是比較有效的弘揚中華傳統文化的方式。

（二）三所高校大學生的訪談

本調查的第三步是關于三所高校部分大學生的訪談情況。通過與他們的交流可以進一步地了解到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藝術教育中的狀況。筆者隨機采訪了三所高校的3名大學生，其中包括音樂專業大學生，也有非音樂專業大學生，現將采訪內容整理如下：

1.目前，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藝術教育中的地位是怎樣的？

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王同學回答：我是一名音樂專業的大四學生。中國傳統音樂目前在高校音樂教育中慢慢地被重視起來。隨著國家對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政策推進，中國傳統音樂文化被廣泛的群眾接受和認可，我們當代的大學生應該多學習一些傳統文化。我認為中國傳統音樂文化會呈上升趨勢，很多高校已經開設了相關的傳統音樂課程，對當代的大學生是有普及教育的。如果國家大力扶持、媒體廣泛傳播，它在高校音樂教育中的地位將會越來越高。

中南民族大學涂同學回答：我是一名音樂專業的大三學生。中國傳統音樂是我們國家音樂文化的精華。當今世紀，中國一直在學習和借鑒西方音樂文化成果，中國傳統音樂的地位很危險，但是現在，人們的視線逐漸又轉移到傳統音樂上，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未來發展，還具有很大的發展空間。建構一個完善具體的傳統音樂教育體系，還需要很長時間，正所謂，“羅馬不是一日建成的”。

華中師范大學唐同學回答：我是一名非音樂專業的大三學生。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教育中占很重要的地位，它的趨勢我個人覺得是上升的階段。現在國家對國粹和傳統的重視程度越來越高，但是目前來看普通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仍然不是很感興趣，而且也不熟悉中國傳統音樂，我周圍有很多同學基本上都不聽這類的音樂，他們更喜歡國內和國外的流行音樂。所以我覺得中國傳統音樂也必須在高校藝術教育中開展起來，這樣才能被廣大的大學生所接受，其地位才會有所提高。

2.中國傳統音樂如何與高校藝術教育相結合？

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王同學回答：可以從幾個方面介紹：第一，課程設置上，在全校范圍內開設有關傳統音樂或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的課程；第二，校園實踐上，開辦一些傳統音樂藝術節等社團活動；第三，采風活動，讓學生們到一些具有民族特色的地方采風，做田野調查，學習當地特色的音樂文化；第四，民間藝人進課堂，邀請非物質文化遺產的傳承人和民間藝人進入高校的音樂教學課堂，讓學生與他們近距離地學習交流。

中南民族大學涂同學回答：傳統音樂的教學是一項長久且繁瑣的大工程。從教學的方方面面出發，如教材、教師、教學方法、教學目標以及一套完整的教學計劃都是必不可少的。全國的高校應當達成一致的約定與協議，設置相同的教學目標，定期檢查教學成果，使教學有意義有收獲。只有這樣，中國傳統音樂的教學才會變得具有價值。

華中師范大學唐同學回答：中國傳統音樂的教育主體是專業和非專業大學生，大學生主要是以傳承傳統音樂文化為主，不論是學習什么專業的大學生，都應擔負起傳承傳統文化的歷史重任。專業的大學生掌握具體的音樂技能技巧，比如傳統的聲樂演唱、器樂演奏等；非專業的大學生，有音樂基礎的可以學習傳統音樂技能，其他同學可以了解一些傳統音樂文化理論知識等。

3.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藝術教育中的未來如何發展？

中國地質大學（武漢）王同學回答：非物質文化遺產目前是國家非常重視的一項文化戰略政策，其中包括了中國傳統音樂內容，加強中國傳統音樂和非物質文化遺產的保護和傳承，是我們現在的當務之急。在高校藝術教育中，大學生們也會越來越重視傳統文化的學習，擔當起傳承文化的歷史重任，逐漸樹立起文化自信的精神。

中南民族大學涂同學回答：我從小學習民族舞蹈，對中國傳統音樂都有些接觸，而且我也非常喜愛民歌、戲曲，特別是我們湖北省的楚劇。中國傳統音樂是我們中華文化中最稀有、最珍貴的一部分，我們年輕人應該學習和重視它，它的發展才能夠蒸蒸日上，希望在當今流行音樂的大潮中找到自己的一席之地。

華中師范大學唐同學回答：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藝術教育中的未來發展，我持保留態度，不是很肯定。因為中國傳統音樂還有非物質文化遺產被廣大的學生們所接收和認可還需要一定時間，大多數學生從小就沒有接觸過中國傳統音樂，也許他們中還有些對中國傳統音樂是什么都不是很清楚。特別強調的是現在流行音樂對他們的沖擊力更大，我周圍的同學常常掛著耳機聽流行歌曲，基本上除了小時候有學習一些民族樂器的學生，沒發現其他同學聽傳統音樂的，所以我認為讓大學生普遍接受還是有一定的難度，但是我們仍然需要堅持學習，畢竟這些傳統文化才是我們中國人的驕傲。

通過上述的現狀調查和大學生訪談可知：目前，中國地質大學（武漢）、中南民族大學和華中師范大學三所高校藝術教育中雖然都開設有關于中國傳統音樂的課程和藝術實踐活動，但是在大學生中真正有所關注的人群非常少，特別是由于流行音樂的猛烈沖擊，極少大學生有想了解傳統音樂的自覺性，中國傳統音樂在高校藝術教育中有一定的身份缺失，這是比較令人擔憂的狀況。

三、中國傳統音樂與高校藝術教育相融合路徑

高校是培養優秀人才的重要基地，人才是保護和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的關鍵性因素。中國傳統音樂是一種通過人類口耳相傳無形的活態藝術文化，它的存在與繼承必須依賴于人。人是否有保護和傳承傳統音樂文化的意識和能力對中國傳統音樂能否延續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高校培養“人”與中國傳統音樂文化保護和傳承落腳在“人”，這兩者是相契合的，高校可以充分發揮立德樹人的理念啟發“人”，中國傳統音樂蘊含著豐富的人文和歷史文化思想，與高校藝術教育互相融合將是培養“人”行之有效的路徑和參考。

（一）弘揚優秀傳統音樂文化，樹立大學生的文化自信

立德樹人是高校教育的中心環節和根本任務。《關于加強和改進新形勢下高校思想政治工作的意見》指出：“以立德樹人為根本，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體現到教書育人的全過程，堅持全員、全過程、全方位育人，培養又紅又專、德才兼備、全面發展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合格建設者和可靠接班人。《意見》進一步深化了立德樹人的內涵，也為高等藝術教育提出了指導方向。”⑥鐘登華：《新工科建設的內涵與行動》，《高等工程教育研究》，2017年，第3期，第1-6頁。

中國傳統音樂文化具有多元化和多樣性的特征，作為當代大學生，需要充分體驗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無窮魅力，同時也要善于挖掘中國傳統音樂中的精髓，將優秀的傳統音樂文化與時代結合，承擔起保護中華傳統音樂文化的重任。無論是什么專業的大學生都應該以兼容并蓄的恢宏氣度吸取各民族傳統文化的人文價值和美學思想等，促進我國各民族間的積極互動，實現民族心理情感的溝通與契合，弘揚優秀的中華傳統文化，樹立傳統音樂文化精神和民族自信心。

（二）系統完善傳統音樂課程體系和實踐活動，提供高校藝術教育的創新動力

前國家主席胡錦濤在慶祝清華大學建校百年大會上的講話中強調指出：“全面提高高等教育質量，必須大力推進文化傳承創新。”“文化傳承創新”成為“高等教育思想和大學職能的新發展，新時期高等教育與時俱進極其重要的新任務”。在現代經濟全球化和文化多樣性的新形勢下，大學作為保存、研究和傳播知識與科技的高地，傳承優秀傳統文化，創新思想動力，推動文化交流，既是大學基于自身性質所應擔當的天然使命，又是時代進步和社會發展對大學提出的新要求。

通過傳統音樂課程體系建設和實踐活動來實現“文化傳承創新”。中國傳統音樂具有豐富的文化藝術特色，是滋養中華民族文化的母體，它應成為高校教育的重要組成部分。在高校藝術教育中設置中國傳統音樂課程或是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課程，把這些傳統音樂等融入高校藝術教育中去，建立本土高校的傳統音樂特色音樂專業。除此之外，為非音樂專業大學生開設通識教育課，并納入他們的學習范圍，加強各具特色的地方傳統音樂課程的開發，大力開展一些關于傳統音樂的實踐活動，比如野外采風調查收集民間音樂、大學生傳統文化藝術節、戲曲藝術節等。在學習課程和參與實踐過程中，培養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文化認同感，大學生不僅學習和了解中國傳統音樂文化，他們還需要對傳承中國優秀傳統音樂文化有強烈的責任感。另外，大學生還要以開放的心態去關注和吸收世界上其他國家的優秀傳統音樂文化，從而加深理解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內涵。

（三）提升教師傳統文化素養，強化藝術教育中的文化生態意識

教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承擔著神圣使命”。⑦習近平關于《高校立身之本在于立德樹人》的會議講話，2016年12月。高校藝術教育培養過程的關鍵性要素，大學教師和大學生是藝術教育教學活動的兩大主體，主體之間的深度互動是根本。教師需要提高自身的傳統文化素養，當他們與學生教學互動的時候，“讓傳統音樂教學課堂從課堂內容、呈現形式、授課渠道、學習反饋路徑設計，都體現以學生為中心的教學位置，使其成為傳統藝術的自覺傳承者”。⑧包徳述：《融媒時代如何構建中國傳統音樂教學新生態》，《音樂探索》，2018年，第4期，第14-19頁。其實質就是為當代廣大大學生營造傳統文化生態氛圍。教師不僅僅要“傳道、授業、解惑”，更重要的是，他們應該逐漸強化高校藝術教育中的文化生態意識，要盡可能地引導學生主動學習傳統文化，鼓勵學生積極參與傳統文化實踐活動，“在教學中邀請民間藝術家進校授課之外，還應該適當地多安排‘走出去’的活動，不要脫離母語環境”。⑨《中國高校傳統音樂教育專家筆談》，《音樂研究》，2011年，第2期，第6-26頁。啟發學生認真思考傳統文化的精神所在，在此過程中產生更大的興趣，煥發更大的激情，讓學生更好地成為自己，學習和掌握傳統文化的思想精華，樹立正確的價值觀、人生觀和世界觀，從而培養“德智體美全面發展的社會主義建設者和接班人”。⑩教育部文件《關于加快建設高水平本科教育 全面提高人才培養能力的意見》，2018年10月。

（四）設立中國傳統音樂研究機構，推動傳統音樂文化產業的發展

在高校中設立中國傳統音樂或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教育研究機構，可以更有利于中國傳統音樂或者非物質文化遺產的發掘整理和保護傳承，也更好地致力于中國傳統音樂與高校藝術教育的整合資源管理。目前，很多高校以“質量工程”為契機，高校研究機構可以充分利用現代化的硬件設備和較強的教育科研能力開展創新開發實驗計劃，讓大學生直接參與科研活動，充分發揚自主式、合作型、研究性的教育方式，讓廣大的學生在本科階段得到人文社會科學研究訓練。從保護與傳承的視角看，創新開發實驗計劃可選擇一些中國傳統音樂文化項目作為科研對象，通過讓學生自己查詢資料、設計課題、獨立論證的方式，培養學生的綜合素質，大學生對于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認識和理解也會獲得大大的提升。高校之間可以定期舉辦一定地域范圍內的學生論壇，交流各高校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研究成果，探討其保護與傳承工作中的各類問題。這既有助于開闊大學生的眼界，也有助于提高大學生參與中國傳統音樂保護與傳承工作的效率。

同時，在高校的中國傳統音樂研究機構中吸納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也非常有利于高校特色專業的建設，把傳承人豐富的實踐經驗融入到高校藝術教育中來，高校研究機構定期開展中國傳統音樂講座，并且與高校藝術教師相互學習與交流，提高教師的理論研究與實際創作水平。高校可以借助傳統文化產業發展的大好形勢，開發利用傳統文化資源，并加以產權保護，教師引導大學生進行創作，直接將創意轉化為生產力，可以使之成為具有中國特色的文化產業。

結 語

從高校藝術教育的視角出發，筆者通過對三所高校的中國傳統音樂課程及實踐活動的現狀調查和大學生的采訪，其結果表明，現階段中國傳統音樂課程體系在高校藝術教育中還不夠完善的狀況，大學生們對于中國傳統音樂還比較陌生。此次的調查，使我們更深刻地認識到：無論是音樂專業學生，還是非音樂專業大學生，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傳承與高校藝術教育是密不可分的。大學生是國家社會建設的中流砥柱，也是掌握經濟、社會和文化等重要命脈的主要群體，培養大學生對中國傳統音樂的正確態度和情感，是音樂類非物質文化遺產避免消亡和形成可持續發展的內在機制的重要途徑，以此來保證我國文化政策的正確導向和樹立傳統文化保護觀念。

國家正在實施創新驅動發展、“一帶一路”“長江經濟帶”等重大戰略，“一個國家、一個民族的強盛，總是以文化興盛為支撐的，中華民族偉大復興需要以中華文化為發展繁榮為條件”。?習近平在山東考察時的講話《國家治理體系和治理能力現代化必須立足于中華優秀傳統文化》，2013年11月26日。2017年，中共中央辦公廳、國務院辦公廳印發《關于實施中華優秀文化傳承發展工程的意見》指出：“把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全方位融入思想道德教育、文化知識教育、藝術體育教育、社會實踐教育各環節，貫穿于啟蒙教育、基礎教育、職業教育、高等教育、繼續教育各領域。”高校教育需要擔負起傳承中國傳統音樂文化的歷史使命，這將是中國傳統文化得以發展的有力保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