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莉,鄧飛,秦惠萍,賀春蘭,孫兆霞,姚佳佳
1青海省中醫院檢驗科,西寧810000
2青海紅十字醫院檢驗科,西寧810000
3青海大學醫學檢驗中心,西寧810001
卵巢癌是女性常見的惡性腫瘤,其病死率居婦科惡性腫瘤首位,嚴重影響女性的生命健康及生活質量[1]。目前,卵巢癌的發病機制尚未明確,普遍認為與遺傳和內分泌因素等有關,早期卵巢癌的臨床癥狀缺乏典型性,隨著病情不斷發展可出現腹脹、腹痛、消瘦等癥狀[2]。人附睪蛋白4(human epididymis protein 4,HE4)最早于1991年被發現,是早期診斷和鑒別診斷卵巢癌的重要血清標志物[3-4];抗繆勒管激素(anti-Müllerian hormone,AMH)屬于轉化生長因子β超家族的一種多肽,是由兩個相同的70 kD亞基組成的二聚糖蛋白,當機體缺乏AMH時,繆勒管可發展為子宮、輸卵管和陰道上部[5]。但臨床上對HE4、AMH在卵巢癌中的表達及與T淋巴細胞水平的相關研究較少[6]。因此,本研究探討HE4、AMH在卵巢癌中的水平及與T淋巴細胞水平的相關性,現報道如下。
選取2016年1月至2018年1月青海省中醫院和青海省紅十字醫院收治的卵巢癌患者。納入標準:①均符合卵巢癌診斷標準,均經病理學檢查確診;②均接受手術治療,且患者均可耐受手術;③意識清楚,能與醫生進行溝通、交流。排除標準:①合并凝血異常、精神異常;②合并認知功能障礙或伴有自身免疫疾病;③臨床資料不完整。依據納入和排除標準,本研究共納入78例卵巢癌患者作為觀察組,年齡19~71歲,平均年齡為(54.98±5.32)歲;TNM分期:Ⅰ期5例,Ⅱ期20例,Ⅲ期35例,Ⅳ期18例;病理類型:漿液性囊腺癌32例,黏液性囊腺癌27例,子宮內膜癌18例,透明細胞癌1例。選取醫院同期收治的卵巢良性腫瘤患者。納入標準:均符合卵巢良性腫瘤診斷標準,經病理學檢查確診。排除標準:①合并其他部位惡性腫瘤;②合并嚴重肝腎功能異常、自身免疫系統疾病;③臨床資料不完整。依據納入和排除標準,本研究共納入53例卵巢良性腫瘤患者作為對照1組,年齡16~68歲,平均年齡為(43.59±5.13)歲;病理類型:卵巢畸胎瘤12例,子宮內膜異位囊腫33例,漿液性囊腺瘤8例。選取在醫院同期進行健康體檢的女性健康者39例作為對照2組,年齡17~67歲,平均年齡為(44.18±5.31)歲。3組受試者年齡比較,差異無統計學意義(P>0.05),具有可比性。
入院后次日清晨抽取了觀察組與對照1組患者空腹靜脈血5 ml,健康體檢當天抽取了對照2組受試者空腹靜脈血5 ml。采用化學發光儀檢測3組受試者血清HE4(參考值<70 pmol/L)和AMH水平;采用流式細胞儀檢測觀察組與對照1組患者T淋巴細胞亞群水平,包括CD3+、CD4+、CD8+水平和CD4+/CD8+。
采用SPSS 18.0軟件對所有數據進行統計分析。計數資料以例數和率(%)標準,組間比較采用χ2檢驗;計量資料以均數±標準差(±s)表示,多組間比較用單因素方差分析,多組間兩兩比較采用LSD-t檢驗,兩組間比較采用兩獨立樣本t檢驗;相關性分析采用Pearson相關分析;以P<0.05為差異有統計學意義。
3組受試者HE4和AMH水平比較,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觀察組患者HE4水平明顯高于對照1組患者和對照2組受試者,AMH水平明顯低于對照1組患者和對照2組受試者,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對照1組患者與對照2組受試者HE4和AMH水平比較,差異均無統計學意義(P>0.05)。(表1)
表1 3組受試者HE 4和AMH水平的比較(±s)

表1 3組受試者HE 4和AMH水平的比較(±s)
注:a與對照1組比較,P<0.01;b與對照2組比較,P<0.01
AMH(ng/L)0.52±0.11a b 1.52±0.64 1.55±0.49 115.344 0.000 HE4(pmol/L)341.54±22.37a b 57.71±7.13 55.19±5.63 6750.807 0.000組別觀察組(n=78)對照1組(n=53)對照2組(n=39)F值P值
觀察組患者 CD3+、CD4+水平和 CD4+/CD8+均明顯低于對照1組患者,CD8+水平明顯高于對照1組患者,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表2)
表2 觀察組和對照 1組患者 T淋巴細胞水平的比較(±s)

表2 觀察組和對照 1組患者 T淋巴細胞水平的比較(±s)
組別觀察組(n=78)對照1組(n=53)t值CD3+(%)57.46±2.46 69.57±4.89 18.688 CD4+(%)27.43±2.14 42.37±4.61 24.966 CD8+(%)24.21±2.44 21.11±2.09 7.554 CD4+/CD8+1.13±0.21 2.01±0.57 12.465P值0.0000.0000.0000.000
觀察組患者HE4與CD3+、CD4+、CD4+/CD8+均呈負相關(P<0.05),與CD8+呈正相關(P<0.05);AMH與 CD3+、CD4+、CD4+/CD8+均呈正相關(P<0.05),與CD8+呈負相關(P<0.05)。(表3)

表3 HE 4、AMH水平與 T淋巴細胞的相關性(r值)
卵巢癌是女性病死率最高的生殖系統惡性腫瘤,早期卵巢癌患者的臨床癥狀缺乏典型性,多數患者確診時已處于中晚期,遠期預后較差[7-8]。因此,早診斷、早治療卵巢癌對改善患者的預后具有重要的意義。HE4基因位于人染色體20q12-13.1,其編碼的HE4蛋白的分子量為20~25 kD。臨床研究表明,HE4在卵巢癌患者中表達水平較高,而在卵巢良性腫瘤中表達水平較低或不表達[9-10]。HE4是一種從人體附睪上皮細胞中發現的新型腫瘤標志物,在正常組織、良性病變組織或血清中表達水平相對較低,但在卵巢癌患者中表達水平相對較高。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患者HE4水平明顯高于對照1組患者和對照2組受試者,AMH水平明顯低于對照1組患者和對照2組受試者,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表明HE4在卵巢癌患者中水平較高,可直接參與腫瘤的發生發展過程。AMH又稱為繆勒管抑制物,最早于20世紀40年代發現。成熟的AMH主要由二硫鍵連接72 kD單體形成二聚體糖蛋白,屬于轉化生長因子β超家族成員,且可通過AMH受體Ⅱ發揮生物學作用[11]。臨床研究表明,AMH在評估卵巢儲備方面具有明顯的優勢,是卵巢衰老最準確的生物標志物,且該指標不受月經周期、妊娠及藥物的影響[12]。由此可見,HE4、AMH可反映卵巢功能,在卵巢癌的診斷、治療中發揮重要作用。
腫瘤細胞可通過自分泌與旁分泌,改善并維持自身的生存和發展狀態,促進腫瘤的增殖與生長。全身與局部組織均可通過代謝、免疫、結構或功能改變等方式影響腫瘤的發生發展過程。研究顯示,腫瘤組織與腫瘤微環境相互促進、相互依存,但二者又相互拮抗,是現代腫瘤生物學的核心[13]。免疫功能是生物體進化、個體發育過程中相對重要的防衛能力,也是腫瘤微環境的重要組成部分。健康機體的免疫功能包括抵抗外界傳染因子的免疫防護功能、機體清除受損細胞及維持內環境穩態的能力,可及時發現并清除細胞。人體免疫主要包括細胞免疫與體液免疫,且以細胞免疫為主。研究顯示,T淋巴細胞不僅在免疫耐受中發揮重要的作用,還在腫瘤免疫逃逸中發揮作用,多表現為CD3+、CD4+水平和CD4+/CD8+的下降,CD8+水平的升高[14]。因此,通過測定T淋巴細胞水平可反映腫瘤微環境的免疫情況。本研究結果顯示,觀察組患者CD3+、CD4+水平和CD4+/CD8+均明顯低于對照1組患者,CD8+水平明顯高于對照1組患者,差異均有統計學意義(P<0.01)。表明卵巢癌的發生發展過程中伴有免疫水平的下降,導致腫瘤微環境向促進卵巢癌方向發展。為進一步了解HE4、AMH與腫瘤微環境的相關性,本研究采用相關性分析,結果顯示,觀察組患者HE4與CD3+、CD4+、CD4+/CD8+呈負相關(P<0.05),與CD8+呈正相關(P<0.05);AMH與CD3+、CD4+、CD4+/CD8+呈正相關(P<0.05),與CD8+呈負相關(P<0.05)。表明HE4、AMH在卵巢癌患者中水平異常,且與腫瘤微環境存在相關性。
綜上所述,卵巢癌患者中HE4水平較高,AMH水平較低,與T淋巴細胞存在相關性,測定其水平有助于評估患者疾病嚴重程度并指導臨床治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