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東
五一小長假的短暫放松過后,生活又恢復到以往的常態。上班后的第一天,一股強烈的西北風讓已然抬升的氣溫迅速下降了10度以上,使原本在假期已脫去厚衫換上夏裝的人們不得不又重新把自己包裹起來。到了下午窗外雖然天空湛藍陽光明媚,但從協會大門的縫隙涌灌而入的大風所發出的鳴響聲中,能明顯感受到外面的風勢不但沒有減弱,反而有了加大的趨勢。
可能是假期后的第一天上班,慣性的始然讓假期后遺癥帶來的慵懶在室內暖暖的陽光照射下加速了發酵的過程,正當我有些懨懨欲睡的時候,協會的大門從外面被人推開,隨之一股強烈的勁風從外面猛然灌了進來。
一位滿身風塵花白短發的老大爺一手頂著大門,一手挽扶著一位腳步蹣跚滿頭白發的老大娘緩步走了進來。進來后,老大娘用手稍稍整理了一下被大風吹得零亂的白發,蒼白的臉色中帶著大病后的虛弱,兩位老人低語幾句,隨后陌生的目光左右尋視著,看得出來兩位老人顯然是第一次來到慈善協會。在工作人員簡單的詢問后得知兩位老人是來協會捐款的,就熱情地將兩位老人引領到財務募捐部。
財務募捐部工作人員在問明老人是來為“有愛不再孤單”慈善助孤活動捐款的后,熱情地給兩位老人介紹起了慈善助孤項目的開展情況和幫扶結對方式。在工作人員介紹項目不久,老大娘打斷了工作人員的介紹謙笑著說道,“你們不用介紹了,這些情況我們都已經很了解了。”老大娘的話讓熱情滿滿介紹項目情況的工作人員有些詫然。老大娘忙解釋道,“我是從天津市慈善協會‘有愛不再孤單助孤項目啟動伊始就參與結對幫扶,到今年已有十多年了從未間斷過,所以我們對慈善助孤項目的情況已經非常了解。”聽完老人的話,幾位工作人員面面相覷,臉上滿是疑惑地輕聲問道,“您怎么稱呼。”在老人說出自己名字后,稍許幾位工作人員剛剛疑惑的表情一瞬間變成掩飾不住的驚喜。“哦,您就是×××大娘啊。我們每年都收到您從郵局寄來的助孤款,但從來沒見到過您本人來協會。”出乎意料地與“老熟人”相見,讓幾位工作人員的語氣中多了一種久聞其聲,終見其人后的欣喜。“看您身體不是太好,這么大的風天您二老還親自過來,可要多注意身體啊。”工作人員接著關切地對老人說道,不覺間現場的交流已從剛剛程序化的工作流程式對話悄然轉變為一種暖暖的家人般溫馨的關切問候。
對于老人參與慈善助孤項目這么多年一直是通過郵局匯款的方式結對幫扶,今年突然親自來慈善協會捐款的行為,還是讓工作人員感到不解,于是工作人員帶著疑問繼續問道,“您今年親自過來捐款,是要重新選擇幫扶結對對象嗎?”慈善助孤活動募集方式以發動社會愛心單位、愛心個人捐贈善款與本市受助散居孤兒結對子的方式,開展一人幫一人,一人幫多人,多人幫一人直至所結對子的孩子成年,也有些因為特殊情況而更換結對對象或終止結對的情況。
聽完工作人員的詢問,老人沉思片刻表情平靜地說道:“自從多年前在報紙上看到慈善協會開展慈善助孤活動后,我和老伴就決定參與這個活動,往年我們都是通過郵局匯款方式參與,之所以這么多年沒親自過來慈善協會捐款,我是不想和孩子們見面,我怕見了面會給孩子的心理帶來無形的壓力。但是雖然沒有和孩子們見過面,但我經常會想象著孩子們一天天健康長大的樣子,每每想到這些我的心里就會感到非常的欣慰。”此刻老人的目光中充滿著柔柔的暖暖的慈愛的光,雖然老人看上去身體很虛弱,但她的面容是那么的淳樸善良,那么的和藹慈祥,那么的親切溫暖。
“唉,”隨著老人的一聲輕嘆,老人的面色不覺間增添了些許憂郁,隨之目光暗淡地接著說道,“就在今年過年后不久我得了一場大病住了一個多月醫院,出院后就一直在家休養。到現在左邊半個身子還是麻木的走路走不穩,平時生活起居都需要人照顧。老頭子身體也不好,前幾年也得過腦梗。這個月又到了今年助孤活動的開始,我就想,我年齡也大了我這身體能再撐幾年誰也不知道。趁我現在還能動的時候,我想來一趟慈善協會認認門,看看咱慈善協會的情況,也謝謝咱慈善協會給我們搭建的這個平臺。我這回得的這場病以后,我想要是再不來恐怕以后沒有機會了。”老人傷感的講述讓在場的每個人心里都感到酸酸的凄涼和悲切,更多的還有一份對慈善的不離不舍。
多么善良的老人啊,我想“慈善”這個使人感到溫暖,給困難群體帶來希望的詞語已深深根植在老人的心底,融入到老人的血液之中。外面的風依然很大很猛烈,俗語講五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但今天我看到了一種蘊藏在心底永恒不變的慈善精神堅韌而綿長。風中兩位相互攙扶的老人慢慢變得模糊,但一張張孩子們快樂的笑臉卻越來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