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摘要〕 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從生產力邏輯出發,系統闡述了城鄉發展從“依存、對立、再到融合”的歷史邏輯規律,這是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理論基礎。本文從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出發,考察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特征事實和邏輯主線,發現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經歷了改革開放前和改革開放后兩個歷史演進階段,呈現出“低水平均衡-高水平失衡-高水平緩和”的分步演進特征。其邏輯主線包括一條根本主線和三條具體主線,即堅持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立足中國發展實踐探索中國特色城鄉融合共享發展這一根本主線,堅持“黨的領導、政府主導”,堅持“以人為本”的價值取向,堅持“動態調整”的時代意蘊三條具體主線。站在新時代這一新的歷史方位,堅持城鄉融合發展、振興鄉村,成為破解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協調、不充分的矛盾,平衡城鄉收入結構的時代抉擇。
〔關鍵詞〕 新中國70年;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城鄉收入結構;歷史演進;時代抉擇;城鄉融合;鄉村振興
〔中圖分類號〕F213;F126.2 〔文獻標識碼〕A 〔文章編號〕1000-4769(2019)05-0042-09
一、引言
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的歷史演進是黨和政府根據時代需求和發展戰略對城鄉關系進行動態調整的現實表征,主要表現為不同歷史階段城鄉居民擁有的財產形式和數量的差異。就城鄉收入結構的歷史演進的本質,體現為不同歷史階段城鄉物質利益格局的非均衡演化和非一致性沖突,從而需要從政治經濟學的視角進行歷史邏輯的分析。①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從生產力發展的邏輯出發,科學系統地闡釋了城鄉關系從“依存、對立、再到融合”的發展過程,是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理論基礎。本文將分改革開放前和改革開放后兩個階段、六個時期系統梳理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的歷史變遷,分析其演進特征,進而采用政治經濟學“思辨法”歸納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邏輯主線。
二、中國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理論基礎: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再回顧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從生產力發展和社會分工的歷史邏輯出發,對城鄉關系從“依存、對立、再到融合”的發展過程做了大量具有深刻思想洞見的論述,強調“城鄉關系一改變,整個社會也跟著改變”②,馬克思主義的城鄉關系理論成為社會主義國家正確認識和處理城鄉關系的科學指南,也是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理論基礎。
1.城鄉依存:鄉村孕育著城市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對城鄉關系演進的分析是從生產力和生產關系的矛盾運動過程展開的,即生產力發展致使社會分工不斷深化的歷史過程。在生產力水平很低的舊石器時代,人類居無定所,以流動性狩獵和采集為生;新石器時代,生產力的發展形成初始的社會分工,從流動性狩獵和采集中分離出原始農業和畜牧業,原始的農業村落開始出現;伴隨原始農業和畜牧業的發展以及社會協作關系的日益緊密,城市逐漸從農村分離出來。③“一個民族內部的分工,首先引起工商業勞動同農業勞動的分離,從而也引起城鄉的分離和城鄉利益的對立”④,這是歷史發展和社會進步的表現,是“物質勞動和精神勞動的最大的一次分工”,這種生產力發展和社會分工“貫穿著文明的全部歷史直至現在”。⑤建立在私有制基礎上的資本主義生產方式導致社會分工不斷深化,將人類發展從農業文明時代帶入現代工業文明時代,工業的日益集中導致人口也像資本一樣逐漸集中起來,“于是村鎮就變成小城市,而小城市又變成大城市”⑥,城市規模和水平也出現史無前例的擴張。但在資本主義制度之前的漫長歷史進程中都是鄉村的發展在培育和滋養著城市,城鄉表現為初始和諧的依存關系,城鄉收入結構也呈現出低水平均衡關系。
2.城鄉對立:城市統治著鄉村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從生產力和社會分工視角分析了城鄉分離的必然性,這是歷史發展和社會進步的結果,“一切發達的、以商品交換為媒介的分工的基礎,都是城鄉的分離。可以說,社會的全部經濟史,都概括為這種對立的運動”。⑦進一步地,馬克思從社會生產關系出發,通過考察人類社會演進史指出“城鄉之間的對立只有在私有制的范圍內才能存在”⑧,并且這種對立在資本主義生產關系中達到最鮮明和最尖銳的程度⑨,從而揭示了城鄉分離和對立的制度根源。因此,在資本主義私有制的生產關系中,城市和鄉村的分離與對立是個人屈從于社會分工的產物,“這種屈從把一部分人變為受局限的城市動物,把另一部分人變為受局限的鄉村動物,并且每天都重新產生二者利益之間的對立”⑩,這種對立極大地加快了資本主義國家城市化的進程,城市日漸成為人口、資本、生產工具等經濟性生產要素的聚集地和現代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鄉村則呈現隔絕和分散的狀況,導致“城市發展要比鄉村迅速得多”,城市統治鄉村的格局也逐漸形成。在資本主義發展史中,盡管“城市資本主義竭力提供一切現代科學的方法來發展農業技術,但是生產者的社會地位仍舊和以前一樣悲慘,城市資本不能有系統、有計劃地把城市文化輸入農村”。城鄉之間的對立并未隨著資本主義生產力的發展趨于減弱,而是不斷趨于強化,但總體上這是歷史的進步。“只有感傷的浪漫主義者才會為這種現象悲痛”。城市對鄉村的統治導致城鄉收入結構演化為高水平的失衡關系。
3.城鄉融合:城市和鄉村協同發展
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科學地預見到隨著社會生產方式的演進和社會生產力水平的極大提高,未來社會是在徹底消滅私有制、階級和階級對立的基礎上,通過消除舊的分工,“由社會全體成員所組成的共同聯合體來共同地和有計劃地利用生產力”,讓所有人能夠共同享受大家創造出來的福利,從而實現在更高階段上的“城鄉融合”。馬克思、恩格斯的“城鄉融合”思想是依據社會歷史邏輯規律做出的科學論斷,并不是烏托邦式的空想,“城市和鄉村的對立的消滅不僅是可能的,它已經成為工業生產本身的直接必需,同樣它也已經成為農業生產和公共衛生事業的必需”,而且“從大工業在全國的盡可能均衡的分布是消除城市和鄉村分離的條件這方面來說,消滅城市和鄉村的分離也不是什么空想”。但城鄉對立的消除和城鄉融合發展的實現必須在社會生產力的發展以及社會制度實現突破之后才有可能,那時,“從事農業和工業的將是同一些人,而不再是兩個不同的階級”,這也是實現人的自由而全面發展的制度基礎。可見,城市和鄉村協同共享發展是以生產力水平極大提高和物質財富極大豐富為前提的,而這一時期的城鄉收入結構演化為高水平的緩和關系。
三、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特征事實
新中國成立后黨和國家逐漸確立了重工業優先發展的“趕超戰略”,農業農村處于發展的邊緣,城鄉差距開始形成,但城鄉收入結構總體上處于“低水平均衡”狀態。改革開放后,在初始農村經濟體制改革期,城鄉收入結構趨于平衡,然而隨著1984年改革重心從農村轉向城市,城鄉收入結構逐漸趨向“高水平失衡”。2002年,城鄉關系進入統籌發展期,加之自2012年以來城鄉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戰略的實施,城鄉收入結構逐漸從“高水平失衡”向“高水平緩和”轉變。總之,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呈現出“低水平均衡-高水平失衡-高水平緩和”的演進特征。”本文對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分析聚焦于收入結果的不平衡,著重考察城鄉居民人均收入和人均消費比值的變遷(圖1和圖2),進而分改革開放前和改革開放后兩個階段、六個時期進行考察,總結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歷史演進的特征事實。
1.改革開放前的城鄉收入結構變遷
新中國成立后面對西方國家經濟封鎖和政治孤立的困境,黨和國家領導人堅信只有工業化才能解決發展落后和農村貧困的問題。為此,借鑒蘇聯社會主義工業化范式,確立了重工業優先發展的“趕超戰略”,政府通過一系列制度安排集中農業和農村剩余,為“趕超戰略”提供資本支持,由此導致城鄉關系和城鄉收入結構的變遷。
(1)社會主義過渡期:1949-1956年
早在1945年毛澤東就強調中國“將來還要有幾千萬農民進入城市,進入工廠。如果中國需要建設強大的民族工業,建設很多的近代的大城市,就要有一個變農村人口為城市人口的長過程”。為此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對黨和國家工作重點的轉移做出科學論斷,決定將工作重點由鄉村轉移到城市,正式開創了由城市領導鄉村的時期,并推動中國由傳統農業國向現代工業國轉型,但值得注意的是,這一時期也在同時強調“城鄉必須兼顧,必須使城市工作和鄉村工作,使工人和農民,使工業和農業,緊密地聯系起來。決不可以丟掉鄉村,僅顧城市,如果這樣想,那是完全錯誤的”。毛澤東在新中國一成立即提出為了實現“國家工業化”必須逐步完成“農業社會化”的綱領。1950年《中華人民共和國土地改革法》的頒布和土地改革的實踐,解放和發展了農村社會生產力,特別是1953-1956年的社會主義改造在集中資源發展工業和城鎮的同時也積極推動了鄉村和農業的發展,同時逐漸開始統一全國城鄉戶口登記工作。根據可獲得的數據,中國城鎮化率從1949年的10.64%上升到1956年的14.62%,1952-1956年,農業產值由346.0億元上升到447.9億元,增長29.45%,工業產值由141.8億元增加到280.7億元,增長97.95%;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由154元增長到212元,增長37.66%,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由65元增長到81元,增長24.62%。這一時期中國城鄉居民的生活水平得到明顯改善,但城鄉居民人均消費支出的比值由2.37∶ 1上升到2.62∶ 1,城鄉收入結構是趨向失衡的。
(2)計劃經濟體制期:1957-1977年
1957年“一五計劃”的超額完成為社會主義工業化建設奠定了物質基礎,但由于中共八屆三中全會改變了黨的八大對社會主要矛盾的正確論斷,并對1956年采取的糾正冒進傾向的正確方針進行錯誤批評,導致中國城鄉關系出現偏差。1958年1月《中華人民共和國戶口登記條例》開始對人口自由流動實行嚴格限制和政府管制,明確將城鄉居民區分為“農業戶口”和“非農業戶口”,在形成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的同時,城鄉關系亦由城鄉兼顧的重工業優先發展戰略逐漸演化為“以鋼為綱”和“一大二公”的“趕超戰略”。“以鋼為綱”的工業化趕超戰略體現了黨和人民對國家發展的美好愿望,但其急躁冒進的做法嚴重超出經濟社會承載能力;“一大二公”的農村生產關系變革推動了人民公社的快速發展,在初期彰顯了發展生產的巨大威力,但從更長時間的實踐歷史看,“一大二公”嚴重脫離經濟社會發展實際,阻滯了農村經濟的發展。由于重工業優先發展的“趕超戰略”必須以龐大的資本積累和供給為支撐,城鄉分割的戶籍制度和人民公社成為大量獲取農業農村剩余、實現“以農補工”的制度保障,因此得以在較短時期建立起比較完整的現代工業體系。然而這種發展方式也導致工農業發展失衡、城鄉發展扭曲和收入結構惡化。“以鋼為綱”“一大二公”和1959-1961年自然災害的“三期疊加”效應引發了“大饑荒”,黨和國家開始重新思考城鄉關系,提出“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工業是主導。社會主義國家的建設,當然是優先發展重工業,發展主導方面,但是不能忽視我們的基礎”的重大方略。因此從1965年開始調整工業生產布局,集中力量在內地搞“大三線”建設,其間雖受“文革”的沖擊,但仍在一定程度上縮小了中西部地區與沿海地區的發展差距;而“農業學大寨”運動雖曾誤入歧途,但從結果上看農田水利建設和農業生產都取得顯著成績,在一定程度上改變了農村的落后面貌。總體而言,這一時期城鄉完全分割,城市內部和農村內部收入分配奉行絕對平均主義,由此形成典型的城鄉二元經濟結構,城市化率從1957年的15.39%上升到1977年的17.55%,20年增長兩個百分點。就收入水平而言,1957-1977年,農村居民年人均消費支出從82元上升到130元,增長58.54%,城鎮居民年人均消費支出從222元上升到390元,增長75.68%,城鄉居民生活水平均有明顯改善。就收入結構變遷趨勢而言,城鄉居民年人均消費支出的比值從2.71∶ 1上升到3.00∶ 1,總體趨勢是上升的,并在1960年達到這一時期的最高值3.20∶ 1,之后出現“U”型變化,1967年觸底為2.33∶ 1。
2.改革開放后的城鄉收入結構變遷
改革開放前中國城鄉收入結構總體呈現低水平波動態勢,1978年的改革開放成為城鄉關系變革的重要歷史節點,自此至今,城鄉收入結構也呈現出“低水平均衡-高水平失衡-高水平緩和”的演進特征。
根據可獲得的數據,中國基尼系數從1981年的0.288上升到2018年的0.474,城鄉收入不平等對基尼系數的貢獻最大。從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變化看,1978-2017年中國城鄉收入結構總體趨于失衡,2009年達到歷史最高值3.33∶ 1。本文對這一時期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分析將主要圍繞農村經濟體制改革初始期(1978-1984)、城市經濟體制改革期(1985-2001)、城鄉統籌發展期(2002-2011)、城鄉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期(2012 年以來)四個階段。
(1)農村經濟體制改革初始期:1978-1984年
中國的改革開放是在農村率先突破的,1978年11月安徽省小崗村的“大包干”生產責任制改革拉開了中國對內改革的序幕。同年召開的十一屆三中全會針對農業農村發展和經濟體制改革出臺了《中共中央關于加快農業發展若干問題的決定(草案)》,確定了新時期增加農業投入和調整城鄉農產品收購價格的改革方向。1981年,中央一號文件肯定了生產責任制,農村社會生產力迅速發展,農民生產積極性高漲,農業生產效率大幅提高。1978-1984年,農業總產值從1018.5億元迅速增長到2295.6億元,增長125.39%,加之農產品收購價格提高和集市貿易的發展,農民收入同步明顯增長;而這一時期的城市改革滯后于農村,城鎮居民收入增幅低于農村水平。1978-1984年,城鎮化率從17.92%上升到23.01%,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從134元提高到355元,增長164.93%,城鎮居民人均收入從343元提高到651元,增長89.79%,城鄉居民收入比則從2.57∶ 1下降到1.83∶ 1。農村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從138元提高到287元,增長107.97%,城鎮居民人均消費支出從405元提高到618元,增長52.59%,城鄉居民消費比則從2.93∶ 1下降到2.15∶ 1。這一時期的城鄉發展和城鄉收入結構因農村經濟體制改革而趨于平衡,但農村與城市的鴻溝依然存在。
(2)城市經濟體制改革期:1985-2001年
農村經濟體制改革的率先突破對城市產生了巨大沖擊,進而倒逼城市改革。1984年,黨中央提出明確要求在做好農村改革的同時“堅決地系統地進行以城市為重點的整個經濟體制改革”,并將改革的重心由農村轉向城市。隨著城市國有企業的改革,極大地解放和發展了社會生產力,城市職工的生產積極性高漲,而非公有制經濟的發展進一步拓展了城市居民的收入空間,人口遷移障礙在戶籍制度的松動下逐漸得以消除,導致勞動力、資本等經濟性生產要素向城市集聚,城市居民的收入水平快速增長。同期,國家也采取了一系列措施繼續推進農村改革,先后進行6次較大規模的價格調整,提高了農業及副業產品的收購價格,并逐漸啟動農產品流通體制改革;加之這一時期鄉鎮企業發展迅速,不僅改善了城鄉關系,而且為中國工業化開辟了獨特道路。1992年,中共十四大報告提出建設社會主義市場經濟體制,強化市場在農村經濟中的調節作用。1993年,中央農村工作會議進一步提出“建立健全重要農產品儲備調節體系、農業生產的保護支持體系和農村社會保障體系”,強調注重政府和市場對城鄉關系的雙重調節;1994年,分稅制改革賦予了地方政府發展經濟的激勵,成為這一時期城市偏向型經濟政策的重要根源。總體而言,這一時期經濟體制改革的重心在城市,農村改革相對滯后,而且農民的負擔在加重,城鄉發展出現再度分離,城鄉收入結構趨向高水平失衡。1985-2001年,戶籍制度改革的實施推動了城鎮化迅速發展,城鎮化率從23.71%發展到37.66%,年均增長0.82%;農村居民人均收入增長6倍,從398元增加到2405元,年均增長35.55%,城鎮居民人均收入增長9倍,從739元增加到6824元,年均增長54.32%,城鄉居民人均收入比則從1.86∶ 1上升到2.84∶ 1,整體上呈現“N”型變化軌跡,城鄉收入結構趨向高水平失衡。
(3)城鄉統籌發展期:2002-2011年
面對城市經濟體制改革期綜合國力的顯著增長和高水平失衡的城鄉收入結構,2002年,中共十六大將“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確定為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大任務,并作為中國城鄉發展進入新階段的標志。2003年,中共十六屆三中全會進一步提出“統籌城鄉發展”,探索建立改善城鄉二元經濟結構的體制機制。2004年,胡錦濤在中共十六屆四中全會上指出城鄉關系發展的“兩個趨向”,即“縱觀一些工業化國家發展的歷程,在工業化初始階段,農業支持工業、為工業提供積累是帶有普遍性的趨向;但在工業化達到相當程度以后,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實現工業與農業、城市與農村協調發展,也是帶有普遍性的趨向”,并且強調中國城鄉關系發展已經進入“以工促農、以城帶鄉”的新階段。尤其自2004年起,中央一號文件持續關注“三農”,根據統籌城鄉的實踐和時代需要,逐漸確立了“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和多予少取放活”的發展戰略;自2006年起,在全國取消農業稅,給農民減負;2007年,中共十七大報告提出逐步“建立以工促農、以城帶鄉的長效機制”,將統籌城鄉發展的路徑具體化為推進社會主義新農村建設,形成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一體化新格局。在黨和政府的重視下,“三農”投入大幅增加,國家財政對“三農”的支持規模從2002年的1754.45億元快速擴大到2011年的9937.55億元,年均增長46.64%。在支持“三農”的同時,黨和政府也積極推動農民減負,逐漸完善對農民的直接補貼,城鄉收入差距顯著縮小。而戶籍制度和農地制度的改革推動了農業剩余勞動力的大量轉移,城鎮化率從2002年39.09%上升到2011年的51.27%,年均增長1.2個百分點。總體而言,2002-2011年,城鄉收入結構呈現由“高水平失衡”向“高水平緩和”的演化軌跡,城鎮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從7702.8元增長到21809.8元,年均增長28.31%;農村居民人均純收入從2475.6元增長到6977.3元,年均增長28.18%,基本與城鎮居民收入增幅持平,但由于基數小,城鄉居民的絕對收入差距仍呈顯著擴大態勢,城鄉收入比的變化呈現出倒“U”型軌跡,2009年達到歷史最高值3.33∶ 1,但在之后逐年下降,城鄉收入結構趨向高水平緩和。
(4)城鄉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期:2012 年以來
改革開放后為謀求經濟增長而選擇的非均衡發展戰略主要表現為投資的非農傾斜和城鎮傾斜,這一戰略的確帶來經濟的超常規跨越式增長,隨著經濟社會發展不均衡問題的顯化,這種非均衡發展戰略的短板逐漸凸顯,在城鄉關系中的主要表現便是農村發展落后和農業現代化滯后。有學者認為這一現象根源于由非農帶動“三農”的發展方針。2012年,黨的十八大提出“要加大統籌城鄉發展的力度,加快完善城鄉發展一體化的體制機制”,走城鄉融合發展的道路,構建“以工促農、以城帶鄉、工農互促、城鄉一體”的新型工農、城鄉關系;2013年,針對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中的農村貧困問題,創造性地提出精準扶貧、精準脫貧的“精準方略”,脫貧攻堅取得決定性進展;2017年,黨的十九大提出實施鄉村振興戰略,要求“堅持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建立健全城鄉融合發展的體制機制和政策體系”;2018年,中央一號文件《中共中央國務院關于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的意見》成為新時代鄉村振興戰略實踐的頂層設計,同年9月,中共中央國務院印發了《鄉村振興戰略規劃(2018-2022)》,明確了鄉村振興的時間表和任務書。鄉村振興戰略的提出標志著“三農”直接成為現代化的重點,也成為社會主義國家實現城鄉融合共享發展的一大創造。客觀而論,這一時期的成就得益于頂層設計的優化和經濟政策的有效落實,全國農村貧困人口從2012年末的9899萬人下降到2018年末的1660萬人,新型城鎮化建設推動城鄉關系持續向好,2018年城鎮化率達到59.58%。收入方面,2012-2018年,城鎮居民年人均可支配收入從24565元增長到39251元,增長59.78%,農村居民年人均純收入從7917元增長到14617元,增長84.63%,農村居民收入增幅明顯高于城鎮居民,城鄉居民收入比從2012年起逐年下降,2018年為2.69∶ 1,城鄉收入結構趨向高水平緩和,城鄉融合共享發展的格局初具雛形。
四、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邏輯主線
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變遷的邏輯主線可以概括歸納為一條根本主線和三條具體主線,即堅持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的指導地位,立足70年城鄉關系發展實踐,探索具有“中國特色”的城鄉融合共享發展新模式的根本主線;以根本主線為邏輯,具體表現為堅持“黨的領導、政府主導”,堅持“以人為本”的價值取向,堅持“動態調整”的時代意蘊。
1.根本主線: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的中國化實踐與創新
馬克思、恩格斯從生產力和社會分工的歷史邏輯出發,闡釋了從“依存、對立、再到融合”的城鄉發展規律,據此,我國城鄉收入結構呈現出“低水平均衡-高水平失衡-高水平緩和”的歷史過程。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認為,社會生產力的高度發展和舊分工的消除是城鄉融合發展的歷史前提,同時也提出了“把農業和工業結合起來,促使城鄉對立逐步消滅”的具體路徑。新中國70年的建設和發展實踐過程中,黨和國家高度重視解放和發展社會生產力,尤其是改革開放的偉大實踐直接驅動了經濟實現超常規跨越式增長,為新時代城鄉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提供了強大的物質基礎;農村基本經濟制度改革和生產關系的不斷調整,使得舊分工的藩籬逐漸被消除,為新時代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提供了生產關系基礎;黨的十八大以來相繼提出的“城鄉融合發展”“共享發展”“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和“鄉村振興戰略”,直接跳出改革開放以來由非農帶動“三農”的發展方針,將解決好“三農”問題作為全黨工作的重中之重,讓“三農”直接成為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建設的重點。
所以,以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為指導,我們認為新中國70年城鄉發展實踐經歷了或正在經歷“城鄉分離-城鄉趨于融合-城鄉再分離-城鄉統籌-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演變過程,城鄉居民生活水平顯著提高,城鄉收入結構也從新中國成立時的“低水平均衡”漸進為新時代的“高水平緩和”。由此判斷,新中國城鄉收入結構變遷70年的根本邏輯主線是堅持馬克思城鄉關系理論的指導地位,立足中國城鄉發展實踐,探索并最終形成具有“中國特色”的城鄉融合共享發展新模式。
2.具體主線一:城鄉收入結構演進始終堅持“黨的領導、政府主導”
堅持中國共產黨的領導是新中國70年經濟社會發展進步的基本經驗和根本保障,也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最核心、最本質的特征。新中國70年城鄉關系的演變和城鄉收入結構的變遷是在黨的領導、政府主導下進行的,這是最顯著的“中國特色”。新中國成立后,為了滿足“趕超戰略”的需要,我們堅持自力更生、通過農業農村對工業和城鎮的支持建立起比較完整的現代工業體系,但并未完全忽視農業農村的發展。1956年,毛澤東立足中國農業大國的發展實際,提出“既以城市為中心,又要兼顧鄉村發展”的論斷,要求處理好“重工業和輕工業、農業的關系”。改革開放后,鄧小平強調“城市搞得再漂亮,沒有農村這一穩定的基礎是不行的”。實踐中依靠農村勞動力、土地、資金等要素的支持,不僅城市面貌發生了根本性變化,農業農村的發展也取得顯著成效。實踐證明,新中國70年“我們對工農關系、城鄉關系的把握是完全正確的,也是富有成效的”。針對城鄉收入結構不斷惡化,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協調的問題,十八大以來,在黨的領導和政府主導下,積極開展了調整工農關系、城鄉關系的工作,堅持城鄉融合發展;黨的十九大更進一步提出“鄉村振興戰略”,旨在平衡城鄉收入結構,構建城鄉融合共享發展新格局。振興鄉村已成為新時代做好三農工作的“總抓手”。
3.具體主線二:城鄉收入結構演進始終堅持“以人為本”的價值取向
“以人為本”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鮮明旗幟和價值取向,“發展為了人民,這是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的根本立場”。隨著生產力的極大發展和物質財富的極大豐富,消除城鄉對立的同時也將消滅舊的分工,從事農業和工業生產的人將成為同一類人,彼時“每個人的自由發展是一切人自由發展的條件。”堅持“以人為本”正是新中國70年實踐中我們黨一脈相承又與時俱進的思想主張。在中國社會主義革命和建設的過程中,毛澤東始終堅持認為政權是屬于人民的,“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發展的動力”;在社會主義過渡時期,黨和政府重視統籌工農、城鄉關系,城鄉居民生活水平得到顯著改善;而在社會主義建設時期,黨和國家出于發展戰略的考量,借鑒蘇聯工業化模式,形成城鄉有別的收入分配政策的初衷也是為了發展好、維護好城鄉居民的根本利益。改革開放以來,為改善國家落后面貌,鄧小平提出“允許一部分人和地區先富起來,帶動和幫助其他地區、其他人,逐步達到共同富裕”的戰略構想,逐漸形成了一種具有中國特色的激勵地方官員發展轄區經濟的治理方式。但由于城市和非農產業是現代經濟發展的主要動力,導致地方政府形成了經濟政策的城市和非農偏向,農業農村處于發展的邊緣,城鄉收入結構趨于失衡。黨的十八大提出了“推動城鄉發展一體化”,著眼于維護最廣大人民的根本利益,推動發展成果更多、更公平地惠及全體人民,讓廣大農民平等參與現代化進程、共同分享現代化成果。黨的十九大又進一步提出“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思想,決定實施“鄉村振興戰略”,將增進民生福祉作為發展的根本目的,將人民對美好生活的向往作為黨和國家的奮斗目標。可見,新中國70年城鄉關系發展和城鄉收入結構變遷始終是堅持“以人為本”價值取向的,同時這也是新時代平衡城鄉收入結構、破解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根本立場。
4.具體主線三:城鄉收入結構演進始終堅持“動態調整”的時代意蘊
新中國70年黨和國家根據時代需求對城鄉關系進行“動態調整”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基本特征事實。在社會主義過渡時期和建設時期,黨和國家為了快速實現國家工業化,通過城鄉戶籍制度、工農產品價格“剪刀差”等確保了重工業優先發展的“趕超型戰略”的有效落實;同時“黨領導農民發展集體經濟,開展互助合作,對改變農業農村貧窮落后的面貌進行不懈探索,雖歷經波折,但取得了了不起的成就”。這一時期的城鄉在完全分離狀態下自然地發展,城鄉二元經濟結構下的城鄉居民收入均處于低水平狀態。改革開放后,經濟體制改革在農村率先取得突破,農業農村快速發展,隨后改革重心向城市轉移和非均衡發展戰略的實施,城鎮偏向、非農偏向型的經濟政策和制度安排成為一種穩態,直接驅動中國經濟實現了超常規跨越式增長,創造了世界經濟增長史上的“中國奇跡”。但在“中國奇跡”的背后卻是城市大旺、工業繁榮和農業萎縮、鄉村凋敝并存,甚至有學者認為城市傾向的經濟政策是城鄉收入結構失衡最重要的原因。2002年召開的中共十六大提出“統籌城鄉經濟社會發展”,之后,涉農業務投資規模逐年擴大,廢除了農業稅,推行了農村低保制度等惠農政策的落地,農業農村發生了翻天覆地的巨變,但綜合評估“農業還是‘四化同步的短板,農村還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短板”。黨的十八大后,基于國土空間均衡布局和實現共同富裕的要求,政府開始積極推進城鄉發展一體化和城鄉區域共同繁榮,城鄉區域發展差距和城鄉收入結構逐步平衡。可見,新中國70年城鄉收入結構演進是黨和國家根據時代需求對城鄉關系進行動態調整的現實表征。
五、城鄉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平衡城鄉收入結構的時代抉擇
站在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進入新時代這個新的歷史方位,直面現階段“城鄉二元經濟結構并沒有根本改變,城鄉發展差距不斷拉大的趨勢沒有根本扭轉”的問題,中央明確指出“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協調,是我國經濟社會發展存在的突出矛盾,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加快推進社會主義現代化必須解決的重大問題”,并將推進城鄉發展一體化,堅持城鄉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作為破解城鄉發展不平衡、不協調、不充分的矛盾,平衡城鄉收入結構的時代抉擇。
1.破解時代矛盾和解決“三農”問題的總抓手
經過新中國70年的發展,社會生產力的總體水平顯著提高,供給不足和短缺經濟狀況已經發生根本性改變,人民生活質量不斷邁上新臺階,對經濟社會的發展產生了新的企盼,但發展不平衡不充分問題成為主要約束條件,其中“最大的不平衡是城鄉發展不平衡,最大的不充分是農村發展不充分”,農業是“四化同步”的短腿、農村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短板這一狀況依然是經濟社會發展的基本特征事實。實現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現代化,沒有“三農”的現代化是不完整、不全面、不牢固的。十八大以來,黨和國家始終將“三農”作為全部工作的重中之重,不斷深化農村脫貧攻堅工作,推動一大批強農、惠農和富農政策落地,農業基礎地位得到顯著加強,農村社會事業得到明顯改善,農業農村發展取得歷史性成就、發生歷史性變革,城鄉融合取得重大進展。黨的十九大從解決當前社會主要矛盾出發提出的“鄉村振興戰略”成為新時代做好“三農”工作的總抓手,旨在加快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協調推進農村經濟社會建設,讓億萬農民有更多獲得感的同時也能為全球解決鄉村問題貢獻中國智慧和中國方案。
2.新時代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有效實現路徑
第一,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站穩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根本立場
新時代平衡城鄉收入結構,必須站穩“以人民為中心”的根本立場,堅持“全面建成小康社會,一個不能少”,在“共同富裕路上,一個不能掉隊”的根本原則,順應城鄉居民的新企盼,重塑新型城鄉關系,推進城鄉統籌發展,為城市繁榮拓展新的空間,給農村發展注入新的動力,走城鄉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之路。在新型城鎮化發展過程中,農民進城仍是大趨勢,必須創新制度供給,讓符合條件的農村居民在城市落戶安居,實現城鎮基本公共服務常住人口全覆蓋。根據有關測算,預計到2020年中國城市化率將超過60%,至此仍有40%的人口留在農村。必須關注數量龐大的進城農民和不進城農民的企盼,積極推進新農村建設和鄉村振興,使其逐步享受與城市居民平等的權利和公共服務。新型城鎮化就是要以城帶鄉、以鄉促城,推動形成人口有序流動、產業有序集聚的城鄉融合共享發展新格局,讓城鄉居民平等參與現代化進程、共同分享現代化成果。
第二,加快發展社會生產力,夯實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物質基礎
馬克思主義政治經濟學認為生產力進步是推動人類社會發展進步的根本力量,消除舊的分工和城鄉對立、平衡城鄉收入結構的根本途徑在于加快發展社會生產力。新中國70年尤其是改革開放以來的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建設是以“解放和發展生產力”為主線的,新時代平衡城鄉收入結構、實現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必須堅持這一主線,為“工業反哺農業、城市支持農村”,加快農業農村優先發展提供強大的物質基礎,同時繼續加快發展城市經濟,通過技術創新、制度創新、環境創新,推動城市的工業發展和產業結構轉型升級,創造更多的利稅和就業崗位,為農村剩余人口的“市民化”創造條件,為破解“三農”問題提供物質支撐;繼續深化農村土地制度改革和農業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發展農業多種形式的適度規模經營,完善農地“三權分置”辦法,增加農業農村社會生產力總量,提高農業綜合效益和競爭力,走質量興農之路,創造農民收入超常增長的長效機制;加快發展社會生產力,注重保護生產力,注重結合生態環境的保護和治理,以綠色發展引領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探索一條綠色化發展新路子。
第三,加快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健全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政策體系
務農重本,國之大綱。新時代平衡城鄉收入結構,加快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優化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制度供給和政策體系是一項關乎全局、關乎長遠的重大任務。加快農業農村優先發展,必須補齊農村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短板,逐步實現公共資源配置、公共基礎設施建設重點向農村轉移,逐步建立互聯互通、共建共享、城鄉一體的公共服務體系。扭轉經濟性生產要素向城鎮“單向”集聚的局面,通過創新體制機制推動城鄉要素市場一體化,清除阻礙要素下鄉的各種障礙,實現要素自由流動、平等交換,引導資本、技術、人才等要素在城鄉之間“雙向”良性流動。激活鄉村沉睡資源,進一步完善農地“三權分置”制度,改進耕地占補平衡管理辦法,推動農村土地資源向資本轉化,探索盤活用好鄉村閑置資源的辦法。實施積極有效的人才政策,通過打好“鄉情牌”“鄉愁牌”,念好“引才經”,創造條件讓農村能夠吸引人才、留住人才,為城鄉融合發展和鄉村振興奠定人才基礎。打破城鄉分割的規劃格局,統籌謀劃工業和農業、城市和鄉村、城市居民和農村居民的一體化協調發展,推進國土資源空間均衡布局。
第四,加強和創新鄉村治理,培育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新動能
鄉村治,百姓安,則國家穩。新中國70年的經濟社會發展過程中,城鄉關系的不斷演進是其主要的內容,其中鄉村治理也在逐漸走出一條具有中國特色的善治之路。新時代奮力平衡城鄉收入結構,推動城鄉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其本質是城鄉物質利益格局的深刻調整,必須加強和創新鄉村治理,走鄉村善治之路,以綠色發展引領鄉村振興。加強和創新鄉村治理需要強化基層黨組織的領導作用,采取切實有效措施,抓好農村基層組織建設,將農村基層黨組織建設成為推動城鄉融合發展與鄉村振興的堅強戰斗堡壘。以保障和改善農村民生為優先方向,秉持便民、為民理念,健全農村基層服務體系,確保農民安居樂業。構建合理有序的鄉村治理結構,以黨的領導統攬全局,推動“自治、法治、德治相結合”,形成“黨委領導、政府負責、社會協同、公眾參與、法治保障”的現代鄉村治理格局。堅持五大發展理念,培育城鄉融合與鄉村振興的新動能,以創新驅動城鄉制度和技術變革,以協調推動城鄉生產力均衡布局,以綠色引領發展方式和生活方式,以開放用好兩種資源和兩個市場,以共享明確城鄉發展的價值依歸。
① 劉燦:《關于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研究的幾點認識》,《南京大學學報》2016年第2期。
② ④ ⑤ ⑧ ⑩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年,第237、147、184、104、185、308、308、422頁。
③ 白永秀、王頌吉:《馬克思主義城鄉關系理論與中國城鄉發展一體化探索》,《當代經濟研究》2014年第2期。
⑥ 《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01頁。
⑦ 馬克思:《資本論》第1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390頁。
⑨ 李傳兵、俞思念、陳浩然:《馬克思城鄉關系思想及其當代中國化實踐》,《社會主義研究》2012年第4期。
《列寧全集》第19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59年,第264頁。
《列寧全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84年,第492-493頁。
《馬克思恩格斯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5年,第646、647頁。
陳斌開、林毅夫:《發展戰略、城市化與中國城鄉收入差距》,《中國社會科學》2013年4期。
《毛澤東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77頁。
《毛澤東著作選讀》(下冊),北京:人民出版社,1986年,第654頁。
李建建、許彩玲:《毛澤東城鄉關系思想:脈絡梳理及經驗啟示》,《當代經濟研究》2014年第11期。
中共中央文獻研究室:《建國以來重要文獻選編》第14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1997年,第238頁。
李實:《當前中國的收入分配狀況》,《學術界》2018年第3期。
吳豐華、韓文龍:《改革開放四十年的城鄉關系:歷史脈絡、階段特征和未來展望》,《學術月刊》2018年第4期。
高彥彥、鄭江淮、孫軍:《從城市偏向到城鄉協調發展的政治經濟邏輯》,《當代經濟科學》2010年第5期。
胡書東:《中國農民負擔有多重——農民負擔數量及減負辦法研究》,《社會科學戰線》2003年第1期。
蔣永穆、周宇晗:《改革開放40年城鄉一體化發展:歷史變遷與邏輯主線》,《貴州財經大學學報》2018年第5期。
《十六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中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06年,第311頁。
鄧金錢、何愛平:《政府主導、地方政府競爭與城鄉收入差距——基于面板分位數模型的經驗證據》,《中國人口科學》2017年第6期。
洪銀興:《進入新階段后中國經濟發展理論的重大創新》,《中國工業經濟》2017年第5期。
周文:《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經濟思想對中國經濟學理論的貢獻》(2018年2月20日),http://www.cssn.cn/mkszy/mkszy_xzly/201807/t20180717_4504793.shtml.2018年7月17日訪問。
《毛澤東選集》第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9年,第24頁。
《鄧小平文選》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3年,第65頁。
《習近平關于“三農”工作論述摘編》,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9年,第43、10、13、43頁。
《馬克思恩格斯文集》第2卷,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53頁。
李慎明:《以人為本的科學內涵和精神實質》,《中國社會科學》2007年第6期。
《毛澤東選集》第3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1031頁。
周黎安:《中國地方官員的晉升錦標賽模式研究》,《經濟研究》2007年第7期。
陳釗:《中國城鄉發展的政治經濟學》,《南方經濟》2011年第8期。
《十八大以來重要文獻選編》上冊,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4年,第658頁。
習近平:《論堅持全面深化改革》,北京:中央文獻出版社,2018年,第35、35頁。
洪銀興:《學好用好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政治經濟學》,南京:江蘇人民出版社,2017年,第208頁。
郭殿生、宋雨楠:《馬克思恩格斯城鄉融合思想的新時代解讀》,《當代經濟研究》2019年第2期。
(責任編輯:張 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