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年考完小升初就去學英語。她是班上最小的學生,最大的二十歲,倒數第二小的大她兩歲。老師、前臺甚至清潔阿姨,都叫她“小妹妹”。
這讓她有兩個自我定位:沒有人比她更辛苦。每當不想學習,她就如是哭喊;沒有人比她更“閃”——音如SAN,大概是帥、優秀、搶眼。每當我說要退課,她便堅決不依。
直到今天,她去打水的時候,一個阿姨攔住她,問她幾歲,上什么班型,幾年級,告訴她說:她的寶寶,也是新初一,和她上同一個班型,就在隔壁教室。阿姨夸獎小年的初中比自己的寶寶好(小年說:你們大人,總能找到別的孩子比自己好的地方),說他們可以結伴學習。
忽然之間,兩個“NOBODY”(川普的經典語言)都沒了,小年發現自己是個普通的孩子,不很閃也不很辛苦,有了隱隱的失落。
有些辛苦不閃,像默默地日常工作,我在盛夏季節下廚房,滾燙的一身汗。
但所有閃都辛苦,像成龍不用替身跳樓,像郎朗成為大師前的日日夜夜,NO辛苦,NO閃。編輯/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