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

劉思佳 朱 輝

一、引 言

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這三者是關系到企業未來發展前景以及市場競爭力的主要因素。近幾年來，由于市場競爭的不斷激烈化，企業在成長過程中所面臨的阻力也不斷的加大。因此提升企業外部審計質量，提高企業的會計穩健性，進而降低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是一個企業增強自身實力的基礎。在債務市場中，如果企業能通過調整好會計穩健性與外部審計質量之間的關系來實現企業債務成本的降低，那么就可以保證企業得到更多的經濟效益，從而增強企業的自身實力。

企業的會計穩健性程度越高，越能有效的制約管理層的自利行為。因此，債權人會更加愿意為會計穩健性高的企業提供融資，從而降低了企業的債務成本。此外，企業的外部審計質量會降低因為債務人和債權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而導致的額外債務成本，這是因為審計質量越高，表示企業披露的信息以及財務報告越可靠。

因此，本文選取2010－2017 年滬深兩市主板A股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作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對債務成本的影響研究。具體研究以下幾個問題：會計穩健性對公司債務成本的影響以及外部審計質量對公司債務成本的影響。在不同的外部審計質量下，內部會計穩健性對公司債務成本的作用有何不同。

二、文獻綜述

（一）國外文獻

在企業會計穩健性和債務成本這一方面，國外的相關研究中目前普遍都表明企業的會計穩健性會降低債務融資的成本。Ahmed（2002）通過對超過1000 家歐盟地區的上市企業的會計穩健性與債務融資成本之間的關系進行實證研究分析，實證結果與Watts（2009）的研究結果相一致，即提高會計穩健性不但能降低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而且能有效的緩解債權人與債務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以及企業管理者和所有者之間的委托代理問題。Beatty（2008）發現企業的會計穩健性會有效的反映相關會計政策及其所帶來的一些風險，進而會直接或間接的影響到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即會計穩健性會帶來較低得到債務成本。與此同時也有學者持有不同的觀點，Sreedhar et al.（2008）認為會計穩健性有助于提高企業債務契約的效率的前提是只有當已經實現的會計穩健性程度并不高的時候，在這種情況下，才能降低企業的債務成本。Gigler et al.（2009）發現會計穩健性降低了債務契約的效率，其研究結果與Watts（2009）的研究結果不同，他認為會計穩健性在降低債務成本上不存在顯著的相關關系。

在外部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這方面，DeAnglo（1981）的觀點是影響審計質量的最重要的因素是審計師的專業勝任能力與獨立性，與Karthik BalaKrishnan et al.（2016）的觀點基本一致，即兩者均認為審計師的專業勝任能力是審計師的行業專長的一種體現，具有行業專長的審計師在獨立性上也更強，因此審計質量也會相應提高，而審計質量越高，公司的債務成本就會降低。

（二）國內文獻

國內在會計穩健性和債務成本這一方面的研究文獻中，劉運國等（2010）的研究發現，相比較債務比重較小的企業而言，債務比重大的企業擁有更高的會計穩健性。王毅春等（2006）則通過進一步研究發現，會計的穩健性在當股東與債權人的利益將近一致的時候會降低；反之，則會提高。鐘岳松（2009）和毛新述等（2009）的研究結果均表明企業的會計穩健性與債務成本之間有著十分密切的關系。他們認為如果債務人提供了高穩健性的會計信息，那么可以得到低債務成本補償。并且經過實證分析得出，會計穩健性越高，企業的債務成本就會越低。張金鑫和王逸（2013）采用Grange 的因果檢驗方法研究檢驗之后，認為在不考慮會計穩健性給企業帶來的一些無形成本等可能性的情況下，會計穩健性帶來的定價功能會使借貸利息減少并且直接導致降低債務成本，其研究結果與邱玉蓮等（2014）和趙雅男等（2015）的研究結果趨于一致，均能說明會計穩健性與債務融資成本之間呈顯著負相關關系。然而，也有學者持有不同的意見，李琳（2010）通過實證研究得出的結論與前者的研究截然相反，她認為債權人是否能識別企業的會計穩健性是能否降低債務成本的關鍵。她的相關研究表明提供穩健的會計信息并沒有降低債務人的債務成本，因此她認為企業的會計穩健性與債務融資成本存在正相關的關系。鄭婕（2017）選取2011－2016 年總共7 年的創業板上市公司為研究樣本，利用C_Score 模型來驗證創業板上市公司的會計穩健性和債務成本之間的關系。結果發現創業板上市公司上一年度的會計穩健性越高，財務報告中體現的資產負債率也越高，進而導致了財務風險升高以及企業償債能力降低，最后加大了企業本期債務融資的難度，提高了債務融資成本。張淑英、楊紅艷（2014）的相關研究結果表示會計穩健性不管是對權益性成本還是債務性成本都沒有十分顯著的影響。

在審計質量與債務成本方面，李志軍等（2011）提出公司的信息披露質量越高，銀行與企業之間的信息不對稱程度越低，銀行對于企業的各方面就能掌握的越多，因此企業獲得銀行貸款的資信度會增強，進而降低了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魏志華等（2012）以及劉艷宏（2014）的相關研究表明相比較于獲得標準審計意見的上市公司，獲得非標準意見的上市公司的債務融資成本普遍偏高。羅珊梅、李明輝（2015）在研究我國2009—2013 年A 股上市公司之后發現企業是否披露社會責任信息和審計師的質量也就是審計質量的高低在降低債務成本上存在一定的影響。朱松等（2012）認為企業的會計穩健性對企業的財務信息質量存在影響，而財務信息質量對審計質量存在著影響。研究表明若企業的會計穩健性越高，那么審計就會更加具有可行性以及可控性，從而有效降低審計風險進而提高審計質量。王華、余冬根（2017）通過構建模型來研究會計信息質量、審計師選擇和債務融資成本的相互關系，其研究結果顯示當審計師的聲譽越低時，被審計單位的債務成本就會越高，其研究結果與賴麗珍（2016）的研究正好相反。郝東洋、張天西（2011）的研究表明高質量的審計通常能夠為企業債務的可能違約提供更可靠的擔保，從而有利于降低債務融資的成本，這一結論與王萍（2017）的研究恰好一致。

在會計穩健性與審計質量對債務成本的影響的研究文獻中，鄭登津、閆天一（2016）建立模型，研究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與債務成本三者之間的關系，研究結果顯示企業的會計穩健性和債務成本之間顯著負相關、外部審計質量也和債務成本之間顯著負相關，也就是說兩者都能有效的降低企業獲得債務融資時的成本，并且進一步推斷出會計穩健性與外部審計質量在一定程度上對債務融資成本的影響上具有替代作用，也就是說企業可以通過聘請國際四大會計事務所等具有行業專長的事務所來提升審計質量，進而降低會計穩健性對債務融資成本的影響。

（三）文獻評價

總結會計穩定性、審計質量與債務成本的相關國內外文獻，我們可以得出如下結論，國外對于這三者之間的關系的研究都較早，在會計穩健性與債務成本的研究頗多，因此研究的結果也有差別，而對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的研究的觀點較為統一。國內對該領域的研究文獻較為豐富，在會計穩健性和債務成本的研究結論也有較大的差別；在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上，國內的研究結果較為統一。而國內外針對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三者之間的研究文獻卻十分稀少。相關研究文獻表明，會計穩健性和審計質量在降低債務成本上會產生替代作用，即當外部審計質量越低時，會計穩健性對降低債務成本的作用越強。

總結上述國內外的相關文獻，本文接下來會在已有的研究基礎上進行分析，并且提出研究假設。然后通過借鑒相關文獻，結合研究假說檢驗的需要，收集我國2010-2017 年滬深兩市主板A 股上市公司的數據作為初始樣本，進行描述性統計、相關性分析以及多元回歸分析等模型分析，以此來論證假設，以研究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三者之間的交互關系，為企業如何降低債務成本提出相關的建議。

三、理論分析與研究假設

在債務市場中，債權人和債務人的供給平衡往往能決定債務成本。通常情況下，債權人大多時候會處于一個信息弱勢地位，由于信息不對稱的情況，所以無法完全了解債務人企業的質量以及可能存在的隱形風險。因此，往往那些提供了穩健的會計信息的債務人，其企業的債務成本會降低。因為對于債權人來說，提供了穩健的會計信息的企業，債權人可以從側面了解企業的各方面情況，因此會更加信賴穩健性較高的企業，所以會計穩健性越高的企業，債務成本往往會越低。

基于以上的分析，本文提出第一個假設：

假設1：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企業的會計穩健性與債務成本呈負相關關系。

在審計質量方面，債權人如果想緩解信息不對稱，對債務契約履行情況進行監督，就必須大量收集整理債務人的相關信息，這樣一來就會增加債務人和債權人的成本，市場經濟就難以持續發揮效益了。鑒于上述情況，一些優秀的企業就會主動地想將自己與劣質的企業進行區分以此來降低債務成本。于是優秀的企業會積極主動地披露企業的財務狀況以及未來發展前景，從而向債權人傳遞出積極的信號。社會審計作為獨立的第三方，能非常專業的鑒證債務人披露的企業信息，對債務人披露的信息的真實性和客觀性提供合理保證，從而保證債權人能夠獲得較高質量的信息，進而緩解債務人與債權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問題。根據審計的信號傳遞假說，審計質量作為一種信號傳遞的工具，其質量的高低會直接對債務融資成本產生影響。一般來說，審計質量越高，表明該審計師事務所具有較高的“聲譽”，同時也能側面反映審計師的專業勝任能力和獨立性也越強。基于此，債權人通常會直接選擇審計質量高的企業，因為相比于審計質量低的企業，審計質量高的企業往往能獲得更多可靠有用的信息并值得信賴，這樣就可以省去收集有關債務人信息所花費的成本，也就是說能直接降低企業因為信息不對稱的問題所導致的債務成本。因此基于以上的分析，本文提出第二個假設：

假設2：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企業外部審計質量與債務成本呈負相關關系。

除此之外，公司穩健性和外部審計質量在降低債務成本上可能存在替代的作用。相比較企業內部的會計穩健性，外部審計質量是來自于獨立的第三方的鑒證，通常聲譽好的會計師事務所需要進行長期經營，才能建立起良好的口碑與聲譽，如果一旦因為審計質量問題而被訴訟，就會造成價值損失和較高的訴訟成本。因此相比較會計穩健性對企業風險的控制，公司的外部審計質量越高時，說明該審計師事務所的聲譽越好，并且其在審計過程中投入的精力也越多，基于此，債權人才會更加關注債務人公司的審計質量，同時公司會計穩健性對降低債務成本的作用也會降低?；旧鲜龇治?，本文提出第三個假設：

假設3：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會計穩健性和外部審計質量在降低債務成本上起到替代的作用。

四、研究設計

（一）樣本與數據來源

本文通過選取2010－2017 年滬深兩市主板A股的上市公司作為研究樣本，從國泰安（CSMAR）數據庫中選取需要的相關變量。在選取樣本時，并進行了如下的數據處理：第一，剔除ST 及PT 股，因為極端值會對統計結果產生不利影響。第二，剔除同時發行H 股、B 股的上市公司，因為H 股、B 股會在一定程度上影響A 股的信息披露。第三，剔除金融類的上市公司，因為金融類上市公司具有特殊性，其業績評價和薪酬考核和一般的企業不同。第四，剔除樣本中數據缺失的樣本。

在剔除以上樣本后，本文共統計2,606 家上市公司，總計13,644 個有效樣本點。本文用軟件EXCEL 對數據進行預處理并進行spss 分析。

本文采用多元回歸分析的方法對會計穩健性、審計質量與債務成本三者之間的關系進行研究。并建立以下三個多元回歸模型，具體如下：

模型1：

模型2：

模型3：

其中，本文根據Khan 和Watts 的模型來度量會計穩健性，具體計算公式如下：

公式（4）中μ1、μ2、μ3、μ4來源于公式（5）：

公式（4）中，SIZE 代表企業規模，用年末總資產的自然對數表示，MB 為市凈率，用年末公司權益的市場價值除以公司權益的賬面價值來表示，LEV 為杠桿比率，用公司短期債務與長期債務之和除以股票的市場價值表示。公式（5）中EPS 代表每股收益率，P 為股價（即年末收盤價），R 表示企業一年的股票收益率。D 為啞變量，當R＜0 則D 為1，否則D 為0。將該公式（5）進行回歸，可得出系數再將這些系數的值與企業的SIZE、MB 和LEV 代入等式（4），即可求出公司的CS 的值。

地區政府應根據地方的實際情況，對中央的政策方針嚴格執行，讓餐飲企業科學有效的發展，對提高我國經濟發展，拉動其他行業的發展都起到重要作用。

各變量的定義具體參照表1。

表1 各研究變量的定義

五、實證分析

（一）描述性統計

因債務成本與企業增長率的樣本存在異常值，所以本文將債務成本進行4%的縮尾處理，將企業增長率進行5%的縮尾處理，最終用spss 對樣本數據進行描述性分析得出表2。從表2 主要變量描述性統計結果中可以看出，債務成本均值為0.1324，最小值為0.0133，最大值為0.8325，說明不同公司之間的債務成本差異較大。從會計穩健性來看，均值為0.0826，其中最小值為-0.1067，最大值為0.5410，由此可見不同公司的會計穩健性之間的差異也比較大。從外部審計質量來看，均值為0.9380，說明上市公司中93.8%的公司不是四大審計的，最小值為0，最大值為1，則說明不同企業的外部審計質量也存在較大的一個差異。總資產收益率均值為0.0304，說明我國上市公司盈利能力良好。資產負債率均值為0.4987，說明樣本公司整體來說負債水平較低，償債能力較好。收入增長率均值為0.1706，說明我國上市公司整體發展能力良好。企業性質均值為0.45，說明國有上市公司占比45%。

表2 描述性統計結果

（二）相關性分析

為了驗證上文中所提出的假設，本文首先對各變量進行相關性分析，以此來衡量各變量之間的相關性及其統計學意義，分析結果如表3 所示。

表3 相關性分析

從上表3 可以看出，會計穩健性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051，并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由此說明會計穩健性越好，債務融資成本越低。外部審計質量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006，不顯著相關，需要回歸進一步驗證。外部審計質量和會計穩健性的相關系數為-0.308，并且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外部審計質量越低時，會計穩健性對債務成本的影響更顯著，具體需要由回歸分析進一步驗證?？傎Y產收益率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208，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表明總資產收益率越高，債務融資成本越高。總資產負債率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317，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表明資產負債率越大，債務融資成本越低。企業規模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117，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企業規模越大，債務融資成本越低。收入增長率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063，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收入增長率越好，債務融資成本越低。企業性質和債務成本的相關系數為-0.036，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與非國有企業相比國有企業債務融資成本更低。為了進一步清楚地研究各變量之間的相關關系，本文進行了多元回歸分析來進一步驗證假設。

（三）多元回歸分析

為了進一步驗證上文中所提出的假設，本文對上述模型進行回歸，結果如表4 所示。列1 是模型1的回歸結果，列2 是模型2 的回歸結果，列3 是模型3 的回歸結果。

表4 檢驗結果

注：（1）***、**、* 分別表示1%、5%、10%的顯著性水平；（2）括號內表示t 值。

從表4 的回歸結果中可以看出，列1 中反映整體回歸效果的調整后的R2值為0.124，說明該模型的擬合度較好；F 值為323.458，并在1%的水平上顯著，因此我們可以判斷模型1 的回歸模型的解釋變量會計穩健性和控制變量能較好的反映被解釋變量債務成本的變動，并且可以看出會計穩健性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且系數為負，說明會計穩健性越好時，債務成本越低，從而驗證了本文的假設1，即會計穩健性與債務成本負相關。另外在會計穩健性與債務融資成本的相關性分析中，資產收益率的系數為0.686，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說明資產收益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高；資產負債率的系數為-0.244，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資產負債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企業規模的系數為-0.015，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企業規模越大，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收入增長率的系數為-0.049，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收入增長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

列2 中反映整體回歸效果的調整后的R2值為0.122，說明該模型的擬合度較好；F 值為315.630，并在1%的水平上顯著，因此可以判斷模型2 的回歸模型的解釋變量外部審計質量和控制變量能較好的反映被解釋變量債務成本的變動，并且可以看出外部審計質量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且系數為正，說明外部審計質量越差，企業的債務成本越高，從而驗證了本文的假設2，即審計質量與債務成本負相關。另外在審計質量與債務融資成本的相關性分析中，資產收益率的系數為0.640，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說明資產收益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高；資產負債率的系數為-0.252，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資產負債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企業規模的系數為-0.004，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企業規模越大，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收入增長率的系數為-0.051，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收入增長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

列3 中反映整體回歸效果的調整后的R2值為0.125，說明該模型的擬合度較好；F 值為244.709，并在1%的水平上顯著，因此可以判斷模型3 的回歸模型的解釋變量和控制變量能較好的反映被解釋變量債務成本的變動，并且可以看出會計穩健性*外部審計質量的交互項回歸系數為-0.079，且在5%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外部審計質量越好時，債權人對企業會計穩健性的要求越低，進而導致會計穩健對債務成本的影響力越顯著，即外部審計質量越差時，會計穩健性對債務成本降低的效用越強，也就是說會計穩健性和審計質量在降低債務成本上起到了替代的作用，從而驗證了本文的假設3。另外在會計穩健性與審計質量對債務融資成本的交互相關性分析中，資產收益率的系數為0.681，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正相關，說明資產收益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高；資產負債率的系數為-0.241，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資產負債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企業規模的系數為-0.017，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企業規模越大，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收入增長率的系數為--0.048，在1%的顯著性水平上顯著負相關，說明收入增長率越高，企業的債務融資成本越低。

六、結 論

本文主要以2010-2017 年滬深兩市主板A 股上市公司作為研究樣本，探討公司會計穩健性和公司外部審計質量對債務成本的影響，以及會計穩健性對外部審計質量于企業債務成本的調節性影響。本文從信息不對稱的角度研究探討會計穩健性對債務成本的影響，會計穩健性通過向債權人傳遞正向的信號，將財務狀況良好的企業與財務狀況不好的企業互相區別開，從而降低債權人與債務人之間的信息不對稱，改變債權人的信息弱勢地位，進而降低企業因為信息不對稱問題而額外支付的債務成本。本文的研究結果表明：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企業的會計穩健性越高，債務成本就越低；企業的審計質量越高，債務成本越低；當企業外部審計質量越差時，會計穩健性對債務成本降低的效用越大；相反，當企業外部審計質量越好時，會計穩健性對債務成本降低的效用越小。本文的發現說明企業的會計穩健性和外部審計質量均有助于降低債務成本。并且，在其他條件相同的情況下，會計穩健性和外部審計質量在降低公司債務成本上起到替代的作用，另外本文的研究發現企業的資產收益率與債務成本呈顯著正相關，說明資產收益率越高，債務成本越高；資產負債率與債務成本呈顯著負相關，公司規模與債務成本呈顯著負相關，收入增長率與債務成本呈顯著負相關，以上3 個變量與債務成本均呈顯著負相關的關系，說明資產負債率、公司規模和收入增長率越高，企業的債務成本越低。由此，我們可以提出想要降低企業的債務成本，可以通過提高企業的會計穩健性和外部審計質量來實現，同時也可以通過提高企業的資產收益率，降低資產負債率、擴大企業的規模等途徑來實現債務成本的降低。

然而由于種種原因，本文還存在選取控制變量較少的缺陷，以及在研究審計質量的時候，本文僅以是否為國際四大會計師事務所來作為衡量的指標，未來研究可以考慮適當增加控制變量并將是否為國內十大會計師事務所來作為衡量外部審計質量水平的指標，以得出更具普遍性和說服性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