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島芳菲（外二首）

王曉華

細小的蜂鳥，穿過黃昏、明月、清風

和虛無，內心也有小小的疑惑

“白色的槐花穿行于綠蔭間

它們高飛低走，心里也有一座孤島？”

……啼鳥、鳴蟲和流云，帶著莫名的

惆悵和疼痛，它們都回來了

和它們一樣，我也剛剛完成

一趟愉悅的海上旅行

——孤島如一粒珍珠，鑲嵌在

入海口

像流水與淺沙，一次次談到

迷失和回歸

我們在這里，也一次次談到

氤氳、溫暖和蒼翠

在孤島，讓我心動的事物大致有三種

——裝著清風和鳥鳴的槐林

——傍晚時候的落日

——蘆花頭上的飛雪

長尾縫葉蔦

我曾在視頻里，看見一只

長尾縫葉蔦的織巢過程

鏡頭中，它正用靈巧的喙

在樹葉間穿針引線

“它的線是從哪里來的？”

它縫制的速度，越來越快

根本不會在意旁觀者的疑惑

有一條知識，我也是剛剛

才獲知

“鳥類只在育雛期，才使用鳥巢”

這上天賜予的智慧，讓它們把哺育

的過程，變得更加完美

降 雪

大雪落在草地上

牧場不見了，青稞不見了

大雪落在草地上

淙淙流淌的溪水也不見了

房東家墻壁上的木板，在雪天

突然流出了眼淚

——那金色的樹脂，多像

一個人眼里晶瑩的淚滴

據說這木頭來自阿爾泰山南麓

據說木頭也有懷鄉病

“大雪落在草地上，大雪也落在

我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