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夢嬋
南開大學 天津市 300071
人格心理學,是一門研究人格現象的學科。人格心理學是對“人”這個獨特物種的全面概括,需要從宏觀上整體對“人”進行定義,需要拓展和形成“元理論”,再進一步統領心理學的研究和發展。人格心理學研究的統合目標是,界定理想人格,即基于一定文化背景下人格的理想模式的界定。研究普通心理學不難發現,其將人格解釋為“靜態的心理系統”加上“動態的心理過程”。這也就是為什么人格心理學一直以來作為心理學,甚至普通心理學的次級學科而存在。在進行人格心理學研究時,基本上也是采用基礎心理學的研究方法,其得出的結論一般也多為心理過程的研究結論。用“一些分散工作的總和”來說也不為過。因此,當前人格心理學的研究現狀是,基本上服從于其上級學科基本心理學研究派別,而又各行其是。這一研究背景與研究現狀,給人類心理學的深入研究帶來了嚴重的阻力。為了繁榮人格心理學,研究工作不應只停留在心理過程的“分散工作”,而應該借助已有的資源和研究成果,逐漸建立并形成該學科的研究系統框架和區別于其他學科的特色。
信息時代的發展、多樣性的社會歷史背景,心理學的研究已經越來越重視文化這一要素給人的心理行為所帶來的影響。傳統的科學主義的“普世價值觀”的地位受到了一定挑戰。心理學是一門研究心理現象,揭示心理規律的學科。作為一個一級學科,心理學是內容覆蓋面廣且及其復雜得。它理論眾多,應用面大。在進行人格心理學研究時,基本上也是采用基礎心理學的研究方法,其得出的結論一般也多為心理過程的研究結論。用“一些分散工作的總和”來說也不為過。一直以來,心理學的學科框架主要包含四個層面的內容:
物質基礎層面聚焦于心理現象產生的物質載體的規律,像認知神經科學就屬于這個層面。
基本理論層面更加關注對于人的各個側面的心理現象的理論解釋,包含了普通心理學、發展心理學、社會心理學和變態心理學四個分支。這四個分支從“正常和異常”、“總體和階段”、“個體和社會”三個維度進行全方位的心理行為規律的探索,目前已經形成完善的研究體系。具體來說:(1)普通心理學,顧名思義,研究對象是正常成人個體的基本心理現象,比如認識、人格、意志、情緒等;(2)發展心理學研究個體從嬰兒期、幼兒期到青年期、中年期再到老年期各個發展階段的基本心理規律;(3)普通心理學研究社會認知、態度、行為等社會環境中個人或群體的心理規律;(4)變態心理學研究譬如精神分裂、人格障礙或者神經癥等異常心理是怎么產生的,有什么規律。
在研究方法層面,不是聚焦于某些心理現象產生的原因和規律,而是題心理學相關研究提供研究方法和研究工具,比如心理測量、統計心理學或者實驗心理學等等。
應用領域層面更多的是探討心理學與其它學科的交叉應用,簡言之,就是心理學的基本理論如何應用到具體的學科,使其基本理論能夠服務于人類行為及社會行為研究。比如與教育學交叉形成了教育心理學研究教學教育過程的心理現象,提高教學效果;與管理學交叉形成的管理心理學為企業管理、團隊管理等各項管理工作提供了更好的支持等等。類似的,司法心理學、健康心理學、廣告心理學、營銷心理學等等,也是與心理學交叉的產物,其能更好的為相關領域的工作提供幫助。
在這樣的分類中,幾乎找不到人格心理學的位置。應該說,人格心理學早已被當做普通心理學的次級學科包含進去了,它簡單地將其解釋為一個正常成人個體的基本心理現象中的一種——靜態現象。因此,人格心理學的理論結構及研究成果等,都歸入普通心理學分支。
站在世界的基本現象看,統合起來不過是物質現象和精神現象;而從學科的分類角度上看,物質現象和精神現象則組成了自然學科、人文學科和社會學科三個學科群。其中,自然科學和人文科學比較純粹,前者針對的是物質現象,后者針對的是精神現象;而社會學科是通過自然科學地犯法研究物質與精神相互作用而產生的人類社會行為的規律。可見,物質現象和精神現象的統合點就在于“人”。因此,普羅泰戈拉提出“人是萬物的尺度”。且不論唯物論和唯心論的對立面,我們發現,正式由于人這個智慧生物,才賦予了萬物“意義”,而這個“意義”也只能產生于“人”。所以,一切學科討論、科學研究,究其根本,都是為了能為人所用,為了能夠更好地服務于人類于這個世界生存而存在。
心理學的一切研究,都離不開“人的心理是腦對客觀現實的能動反映”這一辯證基點,因此,心理學必將具備自然科學和社會科學的兩重屬性。心理科學作為一門科學,其研究的根本目的也是為了更好地生存。心理學對人的直接研究涉及三個基本問題:(1)人的精神現象如何由人的物質載體產生;(2)精神現象的規律是什么;(3)人自身是如何察覺到自己這個個體以及自己的精神現象。心理學將人分成各個部分進行研究,也是建立在這三個基本問題的基礎上,這些部分就是我們通常說到的神經系統、記憶、感覺、知覺、思維、注意、想象、需求、動機、言語、性格、氣質價值觀、態度、能力、自我意識、這種分解分類思維是向西方哲學基本邏輯主義思路學習,嚴格遵循其分析路徑。人是一個“整體”,“分”開去研究再將其“合”起來,是為了更好地了解人。正所謂“不識廬山真面目,只緣身在此山中”,“分”只是為了更好地探索人的內在規律,如果研究止步于此,就不能對“人”這個整體的統合把握,就無法真正了解“人”。這其中,最能代表人的整體的,非人格莫屬。因此,心理學無論將人分為多少部分,最終都必將統合在“人格”這了概念中。
仔細研究目前幾十種對人格的定義不難發現,盡管每個定義有各自的側重點,但是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都是從整體上對這一概念進行描述。因此,人格心理學不應處于普通心理學的分支,而應是對整個心理學的統合,對人從整體上下定義,引導心理學科的研究方向。然而,目前該學科的發展并沒有下這一結論。雖然也有不少學者不斷做出這方面的努力,但是收效勝微。
人格心理學著眼于從整體上對人進行全面概括。其概括方式毫無疑問,就是人格的完滿狀態,或者說最適合生存的理想人格模式。這個理想人格模式,就是“理想人格”。
目前國內外關于人格理論的研究中,都或多或少地提出了“理想人格”模式:(1)G·Allport—健康人格特征;(2)Maslow—自我實現人格特征;F(3)Tupes,Christal—“大五”人格模式(4)reud—“三我”協調人格模式;(5)Seligma等—24中積極人格模式。以上這些人格模式理所當然是在其理論基礎上對人格的完滿狀態的定義。但是,無異于人格心理學研究困境,一直以來都是分散的。同時,這些人格模式都是在各學者自己的研究范式上產生的,也是基于科學主義、邏輯分解分析產生的。然而,科學主義在心理學研究上也產生了一些偏差,具體表現在:(1)忽視人的意義內涵,將心理現象客觀化,偏離了人性;(2)片面追求“普適性”而忽略了人的個體差異;(3)盲目崇拜方法和技術,導師理論嚴重脫離實際,加重了心理學研究的困境。在這方面,文化取向,特別是中國傳統文化中的辯證主義觀點給心理學的發展、從整體上完整把握人性,帶來很大幫助。
信息時代的發展、多樣性的社會歷史背景,心理學的研究已經越來越重視文化這一要素給人的心理行為所帶來的影響。傳統的科學主義的“普世價值觀”的地位受到了一定挑戰。我們不難發現,在之前,人格與文化的關系是以“文化中的人格”為基礎的“特質心理學觀”,而現在,不在是一直獨秀了,而是轉變為一個平分秋色的局面——基于“人格中的文化”的“文化心理學觀”。比如,像崔紅、王登峰等學者就在中國文化背景下,從中國詞匯分類得到“大七”人格結構,這一結論目前已經得到很大心理學家的驗證(跨文化情境)。這個例子很好地說明了文化差異給人格帶來的影響。我們不煩回到心理學研究人的基點上看,人是存在于文化中的,人和人都不可能脫離其所在的文化環境而存在。文化的功能,不僅僅規定了人的行為方式,同時也規定了人的理想狀態。因此,“理想人格”的目標就不能離開其文化背景來定義。不同文化環境對“理想人格”有不同的理解和定義,尤其是中西方文化差異明顯,在此差異基礎上得出的多樣化的“理想人格”模式,對于人格心理學乃至心理學對于“人”的把握提供了很多幫助。同時,多樣化的“理想人格”模式也有助于人格心理學形成其元理論,推動其成為一門統合學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