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偉 黑龍江大學 黑龍江哈爾濱 150080
自從馬克思主義誕生,其影響就在一直擴大,就如《共產黨宣言》開篇講的一樣,“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在歐洲徘徊”。而隨著共產主義這個幽靈在現實世界當中快速發展,歐洲資本主義世紀感受到了無限的恐懼,所以舊歐洲的一切勢力為了反對這個幽靈,他們結成了神圣同盟。在此背景下,二十世紀末蘇東巨變,布爾喬維亞者們抓住了這個機會,向世界宣布“人類歷史終結,馬克思主義終結了”資本主義獲得了完美的勝利。與此同時,在社會主義陣營當中則是彌漫者悲觀的氣氛,馬克思主義何處去的問題,成了共產主義者的頭等大事,而在二十世紀最后一年1999年,在國際學術研討會上,德里達發表了其馬克思的幽靈們-債務國家等演講,而后出版成書。德里達視域中的馬克思主義是一個什么樣態?
總的來說,在《馬克思的幽靈》當中,德里達在一定程度上是以福山的歷史終結論作為靶心,進行的批判。福山在《歷史的終結及最后的人》中說明,“歷史本身最終將證明自己的合理性,也就是說有相當多的馬車駛入城鎮這一情景會使任何有理性的人看到后都不得不承認只有一條路,也只有一個終點”。關于這一點,文中表達的很含蓄,其是福山想表達的是,資本主義社會制度一定是人類社會發展的終點,無論大家發展的過程怎么樣,最后都會走向這條路,走向這個最美好,最完美的社會形態,同時為那些個還沒有走上這條路的人指出一道福音。福音的內容是無論是法西斯的集權主義還是以蘇聯為代表的社會主義,都只不過是人類走向最終這一條道路上的小岔路或者說是過程而已.
然而,按照福山的歷史終結論邏輯,馬克思主義也是歷史過程中的一個片段而已,其最終的目的地仍舊是是西方宣稱的自由民主制度體系。而現實似乎也是按照福山的預言所發展的。作為社會主義先行者的蘇聯解體了,而緊隨其后的東歐社會主義國家也沒有建立成功,再次返回到了資本主義。貌似,在現實強有力的支撐下,福山隨之也發表的最強福音,“馬克思主義已經死亡,共產主義已經滅亡,市場經濟萬歲,資本主義萬歲”
而擺在我們面前的是,我們需要面對馬克思主義何處去的問題,西方經濟學家也聲稱馬克思主義已經滅亡,而我們社會已經不需要馬克思,可是,馬克思真的滅亡了嗎?如果馬克思已經滅亡,那么西方引以為豪的自由經濟會不會也有滅亡的那一天?如果自由民主也滅亡了,那么滅亡之后的世界是一個什么樣子?還是像某些哲學家所宣講的那樣,滅亡的不是馬克思主義而是對馬克思主義這個概念某種理解滅亡而已。畢竟,關于某一件事的認識,我們會隨著時間的推移,實踐的發展會發生某種程度上不同認識。會不會是,我們對之前馬克思主義的那種認識滅亡了,之后馬克思主義還是會以其他方式出現在我們的生活中,來影響我們。
關于馬克思主義滅亡的聲音,最早我們可以追溯到1883年,隨著馬克思本人的離世,其進入墳墓為他舉行葬禮儀式那一刻起,馬克思主義就已經滅亡,這是將馬克思和馬克思主義等同的想法。當馬克思去世,無疑帶給社會主義工作一定的沮喪情緒,在某種程度上打擊了社會主義浪潮的信心。而當蘇聯解體后,馬克思主義者再次陷入這種喪失信心當中,每當這時,自由民主便趁火打劫宣揚其民主思想。可是歷史的發展告訴我們,事物的發展有其自身的發展規律,并不是你希望其滅亡,其就會滅亡。
上世紀二三十年代,以葛蘭西為首的西方馬克思主義者曾經思考過,關于什么是馬克思主義的問題。真正的馬克思主義難道就是蘇聯所宣傳那樣么?如果是,為什么蘇聯模式在歐洲并沒有取得成功,如果不是,那么馬克思主義又能以什么樣式進行發展呢?而九十年代,蘇聯的解體,將這個問題更加明朗化。
在蘇東劇變以前,無論是蘇聯還是東歐其代表的馬克思主義是以現實的范式在經驗世界當中存在的,作為人類發展的一個現實片段,而曾經在世界上現實存在過的社會主義實體現在不存在了,那就一定是意味著社會主義消亡了嗎?社會主義的消亡一定非得等其經驗實體消亡以后才能發生?還是說雖然其是在九十年代消亡的,但其代表的社會主義早就失敗了?我想,社會主義的發展并不同其實體的發展具有同步性。畢竟在德里達提出幽靈化的馬克思主義之前,就關于馬克思主義理解問題,我們有蘇聯的馬克思主義,東歐的馬克思主義,還有西方馬克思主義。所以,蘇聯的解體,只不過是蘇聯模式的解體,絕對不意味著馬克思主義的解體。
而關于馬克思主義究竟會以什么樣的方式對我們社會影響的問題,德里達遠遠要比西方社會看的深刻的多。德里達為馬克思主義賦予了異質性的特性,聲稱馬克思是多樣性的,蘇聯形態的馬克思主義滅亡,并不意味著真正的馬克思主義的滅亡。他說不能沒有馬克思,我們都是馬克思的繼承者,馬克思必然是是以幽靈性的樣態存在。
所有共產主義者在蘇聯模式失敗以后,共同關心的一個問題是馬克思主義應該何處去的問題。所以,我們需要搞清楚,馬克思主義是從何處來。
《馬克思的幽靈》開篇便探討了一下生活的問題,按理說生活是一個經驗事實,是每個人都在經歷的事,可是德里達確明確的指出了我們需要學習如何生活。可是,我們又該表誰學習?又該如何去學習生活。德里達指出,最終我們當然學會生活。可是,學習的過程呢,我們既不能向自己學習,也不能向生活學習,我們只能也僅僅能向他人學習,而且還是那種即將離世處于彌留之際的他人學習。為什么是彌留之際?因為處在彌留之際的的人,既不處于生的樣態中,也不是處于死的樣態下,他是處于一種鬼魂的樣態下。這種批判西方形而上學主義,偏離邏各斯中心主義,重視邊緣人群,關注縫隙的講述,是德里達解構主義重要的思想方法。而我們學習馬克思主義的方法也是一樣的,馬克思已經死亡我們無法直接向馬克思學習,也不可以向其他人學習,所以我們只能向非生非死的馬克思也就是馬克思的鬼魂學習。
馬克思做為經驗世界的此在已經不復存在,可是存在經驗世界的我們確無時無刻不在談論探討著馬克思主義,所以馬克思依舊是存在的,只不過其存在方式不是經驗的事實,而是一種精神幽靈性的存在。其不僅是存在于現在,還存在于未來。
馬克思的肉體雖然在經驗世界已經滅亡,可是其生前留下了大量一手著作,德里達主張,我們需要學習馬克思主義,所以我們需要對馬克思著作進行反得的閱讀。只有對其著作進行反復的閱讀,才可以學習到馬克思是如何存在的,才能知道未來如何發展的。但是 ,德里達極其反對以往學者式的閱讀,為什么德里達反對學者式的閱讀?什么是學者式的閱讀?
以往學者式的閱讀,其閱讀的過程是探討式的,目的是消除問題所帶來的差異,最終得到一種確定的結果。學者式的閱讀過程總是充滿了無數的爭論,而爭論本身也就是意味著差異與不同。而德里達極度反對學者式閱讀的原因就在于此,因為學者的目的在于消除差異,但是德里達解構主義最重視的就是多樣性非統一性。
在這種資本主義言語霸權的時代,統一性幾乎成了眾人追求的目標。時代是脫節的,這種樣態下的新國際,并不是德里達所追求的,處于脫節時代的我們,必然于馬克思不是共時性的存在,時間上、靈魂上一定不是對稱的。而蘇聯所建立的馬克思主義或者后期學者們所追求要一度回到真正的馬克思,這都是希望在一種混亂的年代,尋求一種鏡像上對等的馬克思主義。
在這種非對稱的年代,馬克思主義的各種精神本身也在進行著自身的斷裂與重構,在這個過程中,必然產生了無數個馬克思的幽靈。但是各個幽靈彼此之前同時也是脫節的,在這種差異性與一致性之中,產生了馬克思主義發展的未來方向。而且,馬克思在《共產黨宣言》中也提到,一個幽靈,共產主義的幽靈。馬克思也認為,共產主義是一種幽靈,只不過馬克思所講的幽靈,其具體內涵與德里達所講的不太一樣。但依舊是具有幽靈性的。
德里達強調,我們都是馬克思遺產的繼承者,我們都是他的債務人,集成了遺產,就需要還債。但是馬克思留給我們的遺產是一個分離物,并不是一個堅固的整體,其充滿了異質性和多樣性,在這種環境中,我們應該吸收哪一種馬克思主義的精神。
在德里達看來,馬克思最需要繼承的就是其批判精神與自我批判精神,這一定是馬克思主義最核心最有活力的一部分,同時也被德里達稱作好的馬克思主義。因為在各種幽靈狂魔亂舞的之中,馬克思最核心的批判力量必然被消耗殆盡,所以我們必須區分最核心的遺產來繼承。所以,德里達主張要反復閱讀馬克思主義的著作,在其運用互文性手段閱讀過《共產黨宣言》和《1844年經濟學哲學手稿》等關鍵性著作后,德里達得出結論,及其贊賞馬克思對西方資本主義的批判。
馬克思曾經說過,其他哲學家的終極目的是解釋世界,而問題的關鍵是改變世界。馬克思主義不僅僅是一種思辨的精神,他還是一種改變現實的力量。所以,當馬克思主義左翼力量陷入低潮之時,西方哲學世界迫不及待的要求將其送入圖書館。西方世界是如此的害怕馬克思主義,迫不及待的要將其埋葬。因此,我們更需要馬克思主義,尤其是馬克思主義的批判。尤其是,需要將馬克思主義的批判精神與時代問題結合起來,這樣才能發揮馬克思主義的偉大力量。
福山聲稱自由民主已經到來,并且是沒有到達自由民主的終結目的,可是這個終極目的福山口中的新國際確充滿了很多無法解釋的不公平現象,德里達稱作新國際的十大毒瘤,也就是核武器擴散、公民權利等等,而面對如此與福山所形容的不同的新社會,福山也無法回答其合理性,反而走向了一種福音式的許諾。
因此,德里達并不相信馬克思主義會終結,更不可能像福山說的那樣被埋葬,每一次葬禮就是對馬克思的招魂。馬克思的幽靈一定是會像國王一樣注視著我們,我們將成為眾多馬克思遺產的繼承人。
(三)西方學者認為,馬克思生活的時代已經與現在完全不同,但是只不過是由于社會發展而表現形式的不同,其問題的根本原因并沒有改變。像德里達所講的一樣,我們的所有只能從生活中學習,馬克思也是一樣,其共產主義的偉大思想也是從他所在那個時代的生活中學習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