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論地方志書質量與市場的關系

俞富江

志書質量，是地方志事業生存與發展的生命線。如果一部志書贏得了大批的讀者，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質量。質量孕育著生機與活力，孕育著市場競爭的潛能。因此，地方修志工作要緊緊圍繞志書質量這個中心，始終抓住質量問題不放。把提高編纂質量，打造精品佳志，作為地方志事業永恒的主題。

另一方面志書是產品，要進入市場，需要眾多的讀者來購買。讀者購買，即市場——這在我國社會主義市場經濟迅猛發展的今天，是地方志書賴于生存與發展的條件。尤其是當前在面臨國家實行機構改革的情況下，部分經濟欠發達地區、少數民族地區二輪修志完全依賴政府經費出版比較困難。中指辦字〔2015〕49號《關于啟動經濟欠發達地區志書出版資助工程的通知》，確保2020年全面完成二輪修志任務。這就是說地方志事業要生存、要發展，單靠質量取勝是不夠的。質量是基礎，市場是條件。基礎+條件=生存·發展。本文就這些有關問題談點初淺的看法。

一、樹立新的地方志事業決策指導思想

編修地方志在我國已有兩千多年的傳統，從隋唐時期就確立了官修志書的制度。據不完全統計，中國舊方志大約有8500多種，10萬余卷，約占現存古籍總數的1／10。20世紀80年代，國務院文件明確提出“編史修志”的要求，到2014年為止全國完成了5000多部志書。近年來，各地在編修地方二輪志書過程中，陸續發現了《中國地方志聯合目錄》沒有記載的志書超過500多種。世界各地一共保存著中國地方志書，現在還沒有確切的統計。截至2014年底，全國二輪省市縣三級志書規劃5916部，累計出版1972部，其中省級志書378部，市級志書150部，縣級志書1444部。為把這項方興未艾的產業推向發展，必須建立新的地方志事業決策指導思想。這種新的決策思想不產生、不建立，我們的地方志事業就無法進一步適應市場經濟而獲得更好的生存與發展。

（一）生存與發展是志書工作遵循的最高原則。在這個原則指導下，著力在解決思想障礙上下功夫，大膽克服傳統觀念、慣性思維方式。如自恃“皇帝女兒不愁嫁”，重生產輕營銷；片面認為“官書吃皇糧，天經地義”；不計成本，不計經濟效益，志書越編越厚；步入放任自流，經營目標不明等等。地方志事業要長久興旺發展下去，必須創新思想觀念與工作方式，從傳統的觀念和計劃經濟時代的框框中解放出來，與時俱進，建立起立足于市場經濟的新思維，作出適應市場的新決策，研究新方法。

（二）適應市場需要是志書產業營運的客觀準則。在市場經濟條件下，一切產品，都無一例外地面對市場，受到市場的制約與檢驗。如志書的編寫內容，讀者需要不需要？裝幀設計讀者喜歡不喜歡？書價讀者能否接受？需要什么素質的編輯人才等等。而這些，只有恰當地運用市場營銷理論，才能有利于滿足社會需求，有利于解決志書產品實現問題，才能做出一份正確的答卷。

二、構思志書質量必須考慮滿足市場的需要

（一）當前志書編修質量與存在的問題。從已出版志書質量上看，雖然二輪志書較首輪修志有明顯的提高，但對照中指組《地方志書質量規定》和二輪志書應有的質量要求，還存在很多問題。主要表現為：有思想認識方面的，對修志的指導思想認識不清，編纂意圖不明確；有基礎知識方面的，對志書各種體裁的用途、框架結構的設置、層次劃分的基本要求等不熟悉；有編纂技能方面的，如何反映時代特征和地方特色，如何把握豎寫的要求等等；有資料選取方面的，最大的問題就是資料不系統不完整，有價值的資料較少。這些問題令讀者望而卻步。同時，讀者對象定位不清，是公務員？是科研人員？是基層讀者？是單一的還是多層次的？是否有主要讀者層等等。由于定位不清，導致收集資料帶有很大的盲目性。有的志書不具備資料性文獻特點，條目撰寫缺乏基本的寫作規范，資料堆砌、流水賬式記述、文件匯編式記述現象比較普遍。從資料價值上看，存在著“五多五少”，即微觀資料多，綜合提煉的宏觀資料少；概念、理論、政策、制度的內容多，反映重大決策活動和重大歷史事件的資料少；表面、平面的一般性資料多，有深度、有新意的資料少；眾所周知的、陳舊的資料多，獨家資料和新披露的資料少。

（二）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應當遵守志書新的質量標準。國務院《地方志工作條例》公布后，中國地方志指導小組先后印發了《關于第二輪地方志書編纂的若干意見》和《地方志書質量規定》兩個文件，對二輪修志工作提出指導性意見，并對保障志書編纂及出版質量做出規定。我們認為這樣的質量標準應當包括以下幾點：

首先，編纂質量。應當達到觀點鮮明正確，體例完備嚴謹，資料真實可靠，篇目結構合理，內容充實深刻，地方特點突出，行文樸實流暢簡練，審校嚴格認真，遵守國家保密規定和涉外要求，裝幀印刷符合出版要求。志書首先是資料性文獻，同時也記載大量的有價值的信息。為實現這一目標，在編纂過程中，一是擠水分、減條目、壓字數、增效益；二是篩除非資料、非信息，尤其是低價值資料、低價值信息；三是“抓大放小”（抓大事、要事、新事，放棄或剪掉非主流、無足輕重的，讀者不關心的東西），從而促進志書質量的提高，為廣大讀者提供資料和信息，為各級黨政領導提供決策參考服務。

其次，突出實用性，增強社會效益。強調實用性，這是市場的需要。作為史料書，其效益隨著歲月久遠而價值愈高。而作為資料性文獻，面對廣大讀者，不同層面的讀者，就必須強調實用性，突顯志書的產品價值。倘若一部志書出版了，讀者不去購買，覺得沒有用處，那就失去了志書產品的意義。若工廠的產品，到了無人問津的地步，必須轉型或更新換代，否則只有破產。實用性，這是目前我國志書質量在市場經濟條件下最尖銳的一個問題。因此，要增強志書的實用性，應立足于地方特色和優勢，研究讀者的需要和興趣，增強志書的可讀性。這樣，編出來的志書，才能不斷擴大讀者的隊伍和范圍，才能使志書發揮更大的作用。

再次，強化資料性，編制索引檢索。志書是供讀者有目的地查考翻檢，解決某些問題的檢索性工具書。但是，志書是“以類系事，類為一志（篇、卷）”的具有特殊體例的資料性著述。這種按類設置的資料性著述結構，在資料檢索上會遇到很大難度：一是很多主題同一或主題相關的資料，不可能全部集中在一個篇章節目之中，而是分散在不同的篇章節目之中。編制索引，可以把分散的資料集于一處，便于檢索。二是由于事物屬性的多樣性，常常只有一種屬性被顯示，其他屬性不是被隱匿，就是被分散。這樣無疑給志書檢索帶來了難度。通過編制索引可以彌補分類造成的信息不確定性和隱匿性。三是志書目錄的不完整造成志書檢索困難，二輪志書大多采用章節體和條目體，無論采用哪種志體，一般都設3至5個層次。章節體在節之下還有目、子目兩個層次，條目體也有大類、中類、小類之分。通常情況下，章節體志書目錄只著錄到節為止，條目體也只收到中類為止。僅靠志書目錄檢索資料，是會有很大難度的，尤其是對志書框架結構不熟悉者更是如此。所以編制志書索引，把志書目錄同其結合起來會使志書用戶檢索資料難度降到最低。只有志書檢索功能的增強，查中率才會提高，讀者才能很快地從中查到所需要的信息資料，才能吸引更多的讀者來使用志書，這也就從中提高了志書的可讀性。

三、擴大志書發行量是提高效益的關鍵

在市場經濟條件下，志書的質量效益主要靠銷售量來體現。一部志書，再好的質量，也絕不等于可以坐等就能進入千家萬戶的。只能依靠市場經濟法則，按照產品在市場的營運規律去促銷，開拓市場，以期實現預定的目標。

（一）解決市場定位問題。二輪志書的定位，關系到資料的取舍、志書的功用、志書出版后受不受人們的歡迎以及地方志事業的生存和發展。志書定位不當，就會造成修志實踐方向的偏差。這個問題之所以重要，是回答編纂出版的志書以什么檔次、向什么領域、什么樣的讀者層去發行去銷售的問題。一般來講，首先要大力開發本地區的對口市場。試設想一下，如果出版的志書在本地區都打不開市場，還能指望在其他行業、其他地區占領市場嗎？倘若經過努力，真的難于在本地區打開市場，那就要反思志書質量了。據此，一部志書要解決幾個定位：一是志書產品的檔次定位。與一般圖書相比，志書既作為大型權威資料工具書，又有永久保存價值。因此，志書應當定位在精品、精裝，高檔次上。二是發行市場定位。地方志書定位在本地區的各部門、各單位。購買志書的讀者定位，則定在以單位購買為主。

（二）制定有效的促銷策略。無論從編纂出版志書的目的來講，還是從地方志事業發展的自身要求來講，都要求志書有一定的發行量。發行工作抓得越好，志書的質量效益體現越充分，越能推動撰稿員、編輯們的積極性，越能凝聚志書編纂工作隊伍。否則，人心渙散，反而影響前期的編輯出版工作。為此應當做好：（1）建立發行銷售的網、線、點。志書編輯部有專人負責，各部門、各單位有專人承辦。如縣級二輪志書銷售：編輯部——部門——街道（鎮）——村（社區），構成一條線，各部門、街道（鎮）連起來構成大網絡。必要時在一些街道（鎮）設立發行點。（2）實行編、印、發一條龍服務，是行之有效的辦法。地方志書多數是由各級地方志部門負責編纂、出版、發行的，工作上不會扯皮、脫節，從而收到較好的效果。反之，只管編，不管發行，容易導致發行量下降。（3）加強經常性宣傳，讓廣大讀者都知道有這樣一部書，知道這部書的用途是什么等。宣傳的形式可以多種多樣，要不拘一格，講究技巧，選好角度，把握時機，注重實效。（4）抓好發行銷售機制。管理，要管嚴、管順，郵寄書和書款結算不出差錯。發行工作基本告一段落后，要表彰發行先進單位和先進個人，并給予一定的獎勵。（5）定價要合理。志書價格一般定在相當于成本的2—3倍。定得太高了，不利于銷售，反而起負作用。

（三）采取行政與服務結合的有效措施。志書是“官書”，發行難度較大，這就需要政府的支持。這也是志書的優勢所在。在志書的發行上，政府應采取必要的行政行為，輔之以志書編輯工作者周到細致的服務來促進發行。比如志書的發行，可以采取以下措施和做法：以政府召開志書發行工作會議，下發征訂志書通知，將征訂任務下達到各單位。借此機會，組織志書編輯工作者深入到各個單位，送書上門具體辦理購買事宜，并適時將各單位訂購情況予以通報；將發行任務明確到每個編輯人員頭上，實行發行與個人利益相掛鉤的考核機制，充分調動每個人員做好發行工作的積極性；將志書的發行與當地的大型會議和活動結合起來，如充分利用“兩會”（人代會、政協會），向人民代表和政協委員發行，從而形成批量發行的優勢；以地方志書為載體，采取讓利的方式，爭取有關部門的支持，擴大發行量；針對地方志部門人員少、力量弱的實際，可以聘請社會上擅長志書發行工作的人員包銷志書，從而使志書的發行面延伸拓寬到當地的各個角落；也可以在新華書店、旅游景點、賓館等人流量大的地方設立代銷點，方便讀者購買；對外發行征訂函、征訂單；把適當贈送作為擴大發行量的有益補充，由當地黨政領導有選擇地向本地籍在外工作的人士和外來調研考察的領導、專家學者贈送。

四、節支增效是市場經濟條件下修志面臨的一個新課題

（一）節支。一是要降低成本，縮減總字數。就一部志書來說，編輯人員在資料收集工作大體完成，進入初稿編寫階段，對地情有了比較清晰的認識之后，可以限定一個字數，并把字數分配到各個篇章里。這個字數是一個大致的字數，隨著編寫進程可適當調整。應把一部志書的控制字數與在一個大范圍里規定志書字數區分開來。在大范圍里硬性規定志書字數是不可取的，應給予一定的變動空間，只要實事求是地把握住“既充實又精練”的原則并具體實施就可以了。二是要減少印刷成本。志書印前制作是完成產品印刷加工最為關鍵的一步，如果后續所有工序都需重新返工，勢必造成志書生產成本增加。因此，如何正確利用志書印前制作來減少印刷生產成本至關重要。

（二）增效。首先，就是要狠抓志書發行銷售量。決不滿足于現狀，不停地去擴展銷售市場。凡有需要志書的地方都要去推銷，去占領那里的市場，決不是坐等可以等來的。其次，努力爭取建立志書基金。目前來說，有一定的困難，但不能說沒有一點希望，還是要努力爭取的。這因為志書是公益性事業，大多又是政府主辦，具有相當的有利條件。同時，我國向來有注重文化建設的傳統，志書記事記人，具有存史價值，經過努力可以博得各級領導和專家、名人的支持，這自然就為建立志書基金提供了社會條件。

總之，質量與市場是志書一對相互制約、相互促進的矛盾因子。正確處理好這對矛盾是地方志事業生存與發展的需要，切不可等閑視之。作為新時期二輪修志工作者，要緊緊地把握“服務社會”的實踐，適應市場大環境，積極開拓創新，采用多種載體和版式發行志書，從實用、便攜、收藏、饋贈、傳播等多種用途考慮，除了精裝本外，還可以出平裝本、簡裝本、縮印本、分類本、光盤等等，以適應不同類型讀者不同用途的需求。如何使志書真正成為尋常百姓的生活益友，這將是地方志事業下一步乃至今后一段時間要走的道路。只有這樣，才能使地方志事業勃發青春活力，使志書更具生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