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空間演變特征

李丹利

（遼寧師范大學 海洋經濟與可持續發展研究中心，遼寧 大連 116029）

一、引言

生產性服務業在推動區域經濟發展中具有戰略性意義[1]，第三產業一直是發展國民經濟和調整經濟結構的重點工作，“十三五”規劃明確指出要加快生產性服務業專業化步伐。我國生產性服務業空間上集聚在東部沿海地區[2-3]。國外學者通過對一些發達國家大都市[4-6]生產性服務業的研究，發現生產性服務業集聚顯著并能夠向周邊地區輻射，進而促進其他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國內有學者對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測度及空間分布進行研究。陳曦基于區位商、克魯格曼專業化指數等指標對我國地級以上城市生產性服務業地域分工的演化特征進行探討[7]。王聰運用空間基尼系數、空間自相關分析等分析方法對長三角地區生產性服務業時空演變規律進行分析[8]。張志斌等基于距離的核密度分析等方法對蘭州市生產性服務業空間集聚特征進行研究[9]。陳紅霞采用標準差橢圓分析等方法分析了北京市生產性服務業的空間分布特征[10]。

本文以沿海地區114 個地級及以上城市為研究單元，選取2005—2015 年生產性服務業單位就業人數為測度指標，采用標準差橢圓模型對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空間演變特征進行探討，以補充和豐富有關理論研究。

二、研究方法與數據來源

（一）研究方法

標準差橢圓能夠精確地概括地理要素空間分布的整體特征，主要從平均中心、轉角θ、沿主軸（長軸）的標準差和沿輔軸（短軸）的標準差等角度揭示地理要素空間演變過程[11-12]。長半軸長度與短半軸長度差值越大，表明要素分布的方向性越顯著。計算公式：

平均中心：

轉角θ：

x 軸標準差：

y 軸標準差：

式中，（xi，yi）表示區域i 的地理坐標系統，wi為每個區域每類生產性服務業就業人數，θ為標準差橢圓的轉角，可以視為笛卡爾坐標系下x 軸和y 軸按照點集分布的地理方位沿一定角度旋轉后，正北方向與順時針旋轉的主軸之間的夾角[13]，分別表示研究區位坐標與橢圓平均中心坐標的偏差。

（二）數據來源

本文依據2003 年的行政區，中國大陸沿海地區有114 個地級及以上城市。生產性服務業細分行業的劃分依據是《生產性服務業分類（2015）》和統計年鑒分類口徑。計算數據源于2005—2015年《中國城市統計年鑒》，由于2016 年統計口徑發生變化，2015 年數據基于2006—2014 年數據采用線性預測計算得出。

三、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演化特征分析

（一）平均中心移動軌跡

生產性服務業各年平均中心坐標及其變動狀況如圖1 所示。從平均中心分布來看，2005—2015年6 類生產性服務業的平均中心變動范圍在116.90E°～118.07°E，29.81N°～31.99N°之間，變動區域整體在安徽省內，只有租賃和商務服務業2012 年的平均中心在安徽省外（落在江西省內）。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平均中心分布在巢湖市、銅陵市與安慶市的交界處，平均中心向南偏東方向移動75.00 km；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平均中心分布在安慶市、貴池市和銅陵市內，平均中心向東北方向移動75.79 km；金融業平均中心分布在巢湖市內，平均中心向東北方向移動26.99 km；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平均中心分布在貴池市、黃山市、銅陵市、景德鎮市，平均中心向西南方向移動82.61 km；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平均中心分布在合肥市、巢湖市內，平均中心向南偏西方向移動51.04 km；批發和零售業平均中心分布在合肥市、安慶市、蕪湖市、銅陵市，平均中心向南偏東方向移動81.33 km。生產性服務業平均中心向東南方向移動明顯，表明東南沿海城市產業集聚不斷加強。

（二）生產性服務業空間分布格局分析

從圖1 看出，2015 年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橢圓覆蓋面積明顯小于2005 年的橢圓覆蓋面積，整體向東南方向移動，生產性服務業集聚態勢增強。從轉角θ來看，2005—2015 年6 類生產性服務業轉角θ變化范圍為17.68 °～23.57 °，呈現出東北-西南的空間分布格局。整體來看，生產性服務業在主半軸和輔半軸方向上均存在明顯的空間集聚現象。

2005 年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的轉角θ為21.15°，2015 年的轉角θ為20.43°，東北-西南格局增強，表明位于橢圓內部西北或東南方向城市的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增長速度相對較快。主軸方向看，2005—2010 年主半軸長度由1 078.43 km 下降到1 070.25 km；2011—2015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79.17 km 下降到1 043.38 km。從輔軸方向看，2005—2010 年輔半軸長度從403.16 km 下降到390.56 km；2011—2015 年輔半軸長度從393.97 km 下降到2015 年的384.91 km?！笆晃濉焙汀笆濉逼陂g均強調交通運輸的基礎設施建設，在兩個時間段內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均呈極化現象?！笆濉逼陂g逐漸成以“五縱五橫”為主骨架的綜合交通運輸網。受到南北沿海運輸大通道建設的影響，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集聚明顯。

2005 年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的轉角θ為21.03°，2015 年的轉角θ為20.35°，東北-西南格局增強，表明位于橢圓內部西北或東南方向城市的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增長速度相對較快。從主軸方向看，2005—2010 年主半軸長度由1 090.82 km 下降到1 048.47 km；2011—2015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47.41 km 減少到966.69 km。從輔軸方向看，2005—2010 年輔半軸長度從395.06 km 下降到381.3 km；2011—2015年輔半軸長度從376.83 km 下降到353.99 km。與“十一五”期間相比，“十二五”期間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的集聚水平明顯提高，這與“十二五”期間各地區實施的信息化工程建設相關政策密不可分。

2005 年金融業的轉角θ為18.74°，2015 年的轉角θ為8.01°，東北-西南格局增強，表明位于橢圓內部西北或東南方向城市的信金融業增長速度相對較快。從主軸方向看，2005—2010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37.3 km 下降到1 018.24 km；2010—2015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20.13 km 下降到992.47 km。從輔軸方向上看，2005—2010 年輔半軸長度從393.66 km 增加到395.19 km；2011—2015 年輔半軸長度從395.29 km 增加到405.85 km。金融業在主軸方向上極化，在輔軸方向上不斷擴散。由于具有“天然”的分散性，金融業的極化或擴散效應均不顯著，比如：銀行網點需分散在整個城市中才能滿足人們的日常需求。

2005 年租賃和商務服務業的轉角θ為21.98°，2015 年的轉角θ為23.57°，東北-西南格局減弱，表明位于橢圓內部西南或東北方向的城市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增長速度相對較快。從主軸方向上看，2005—2010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07.56 km 上升到1 029.53 km；2011—2015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60.83 km 下降到945 km。從輔軸方向看，2005—2010 年輔半軸長度從386.19 km 上升到392.3 km；2011—2015 年輔半軸長度從392.38 減少到380.72 km。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在“十一五”期間呈擴散現象，“十二五”期間呈極化現象。商務部有關“十二五”期間促進融資租賃業發展的指導意見對各地區該行業的發展發揮了很大作用。

2005 年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的轉角θ為20.11°，2015 年的轉角θ為20.29°，東北-西南格局減弱，表明位于橢圓內部西南或東北方向的城市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增長速度相對較快。從主軸方向上看，2005—2010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46.83 km 下降到1 015.35 km；2011—2015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70.01 km 下降到1 047.02 km。從輔軸方向看，2005—2010 年輔半軸長度從418.63 km 下降到412.52 km；2011—2015 年輔半軸長度從406.12 km 下降到404.11 km。科技創新工作一直是政府關注的重點，“十一五”和“十二五期間”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均呈極化現象。

2005 年批發和零售業的轉角θ為18.32°，2015 年的轉角θ為19.85°，東北-西南格局減弱，表明位于橢圓內部西南或東北方向的城市批發和零售業增長速度相對較快。從主軸方向看，2005—2010 年主半軸長度從1 027.93 km 下降到1 008.03 km；2011—2015 年主半軸長度從989.83 km 下降到949.03 km。從輔軸方向上看，2005—2010 年輔半軸長度從412.62 km 下降到399.8 km；2011—2015 年輔半軸長度從396.04 km 下降到385.9 km。在主軸方向上，“十二五”期間批發和零售業的極化效應強于于“十一五”期間，在輔軸方向上與之相反。

宏觀政策和政府規劃能夠有效影響生產性服務業空間格局，推動空間格局演變。生產性服務業主要集聚在中心城市，城市間社會福利水平各異，人口通常由社會福利指數較低的地區流向社會福利指數較高的地區[13]。經濟發展較好的區域往往有更多的就業機會和更高的工資水平，勞動力會在經濟發展水平不同的區域間流動。在宏觀政策的作用下，人口流動速度會加速。因此，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能夠發生集聚。結合平均中心、主軸長度及輔軸長度的變化，本文將2005—2015 年劃分為“十一五”和“十二五”兩個時間段進行分析是合理的。

四、結論與討論

（一）結論

沿海114 地級市及以上城市的生產性服務業平均中心基本在安徽省內，變動范圍在116.90E°～118.07E°，29.81N°～31.99N°，向東南沿海地區方向移動，呈東北-西南的分布格局，集聚態勢明顯?！笆晃濉币巹澓汀笆濉币巹澠陂g，在主軸和輔軸方向上，交通運輸、倉儲和郵政業、信息傳輸、計算機服務和軟件業、科學研究、技術服務和地質勘查業、批發和零售業均極化。金融業在主軸方向上極化，在輔軸方向上不斷擴散；租賃和商務服務業在主軸方向上先擴散后極化，在輔軸方向上先擴散后極化。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極化和擴散程度不同，呈東南方向移動的態勢。協調好沿海城市間生產性服務業發展，強化各區域間合作，有利于提升產業競爭力、推動產業升級、拉動經濟發展。

（二）討論

沿海地區基礎設施較為完善，鐵路、公路、航運、海運以及電信等信息化設施建設均好于內地城市，便利的交通降低了沿海地區運輸和交易成本。沿海地區得天獨厚的地理位置便于吸引外資、利用國外先進技術及開拓海外市場。沿海地區市場發展較為成熟，有利于形成產業集聚。優越的地理及交通條件是沿海地區發展生產性服務業重要因素。國家為吸引外資、引進先進設備、擴大對外經濟合作和技術交流，對東部沿海地區施行了一系列優惠政策。發展服務業分別是“十五”規劃、“十一五”規劃、“十二五”規劃、“十三五”規劃的重要內容，此外，“十三五”規劃著重強調沿海地區對其他區域發展的輻射作用。從文中的分析可以看出，沿海地區生產性服務業空間演變特征與宏觀政策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