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文化自信的生發邏輯及培育路徑

呂備 姚瑤 于姝 余俊彤

摘 ? 要?學生文化自信是由文化認同到文化自覺再到文化自信的發展性文化觀，包括知識、道德和行為文化自信三個結構層次。實際上，學生文化自信培育存在文化了解不夠深入、文化認知存在誤區和文化自信底氣不足等問題，皆緣于培育意識不高、培育內容薄弱、培育方法單一和師資力量欠缺等原因，因此，要在日常教學中啟蒙文化意識，在教材統編中豐富文化內容，在多元創新中培育科學方式，在專業培訓中提高師資水平，在環境習染中促成學生文化自信。

關鍵詞?學生文化 ?文化自信 ?文化自信培育

改革開放四十年，我國社會經濟獲得了長足發展，從原先落后經濟體一躍成為世界第二大經濟體，人民群眾的生活水平得到了極大的改善與提升[1]。當前，我國正處于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關鍵時期[2]，文化復興則是偉大復興中的重要內涵[3]。就我國文化自信而言，主要包括傳統文化自信以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自信[4]。黨十八大、中央政治局第十三次集體學習，習近平提出“增強文化自信和價值觀自信”[5]。2014年3月教育部印發的《完善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指導綱要》提出，要不斷對學生進行優秀中華傳統文化教育，著力加強學生的道德品質，培育理想人格，提升政治素養[6]。也要求各級學校要“分學段、有序地進行民族的、優秀的中華傳統文化教育，并要系統地融入到教材與課程體系”[7]。習近平總書記在黨十九大報告中屢次提及“文化自信”，不僅強調要“更自覺地提升文化自信”，更加堅定文化自信作為新時代黨的主要任務來專章闡述，認為“文化自信是更加深厚的自信”[8]。在中小學生教育中培育文化自信有著重要意義，它不僅是中小學生全面發展的客觀需要，也是提升教育質量，推動文化傳承乃至提升中華文化世界影響力的必然要求[9]。培育中小學文化自信，事關新時代大國形象的樹立，事關緊密聯系各國人民的前途命運，事關人類文明的多元并存[10]。因此，探索學生文化自信的生發邏輯，解析學生文化自信結構維度，更能促使教師培養學生文化自信，以培養富有文化自信的合格公民。

一、學生文化自信的生發邏輯

學生文化自信是學生在實踐活動中由文化認同和文化自覺衍發而來的發展性文化觀[11]。其中，文化認同是文化自信的邏輯起點，唯有認同文化，才能通過社會實踐活動生成文化自覺，進而沉淀和積累為文化自信。

1.文化認同是文化自信的邏輯起點

“文化認同”意味著學生的文化體驗、文化覺醒和文化學習，表現為在體驗文化中覺醒對文化的認同感并有意愿學習和傳承文化，是文化自信的初識階段[12]。文化認同更強調的是觀念上對所接受文化的趨同取向，能否真正轉化為行動則取決于文化自覺。

2.通過社會實踐活動生成文化自覺

“文化自覺”包含著文化傳承[13]，表現為文化主體自覺認同、主動追求和自覺踐行的理性態度，是內在的自我發現和外在自我覺察的結合[14]。1997年費孝通在北京大學主辦的“第二屆社會學人類學高級研討班”提出“文化自覺”的概念，“生活在一定文化中的人對其文化有‘自知之明，明白它的來歷，形成過程，所具的特色和它發展的趨向，不帶任何‘文化回歸的意思。不是要‘復舊，同時也不主張‘全盤西化或‘全盤他化”[15]。并提出實現文化自覺“只有在認識自己的文化，理解所接觸到的多種文化的基礎上，才有條件在這個正在形成中的多元文化的世界里確立自己的位置，然后經過自主的適應，和其他文化一起，取長補短，共同建立一個共同認可的基本秩序，和一套與各種文化能和平共處、各抒所長、聯手發展的共處守則”[16]。

3.通過活動沉淀和積累為文化自信

“文化自信”代表著文化反思和文化創建[17]，自費孝通提出“文化自覺”的概念以來，文化自覺“已不是一個孤立的理念，而是己經形成為一種文化觀[8]。黨和國家領導將這種文化觀恰切地應用于政策導向，進一步提出四個自信中的“文化自信”[18]。2014年教育部印發《關于培育和踐行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進一步加強中小學德育工作的意見》，提出要“加強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引導學生增強民族文化自信和價值觀自信”。2016年習近平總書記在慶祝中國共產黨成立95周年時提出了“道路自信、理論自信、制度自信、文化自信”。2018年7月17日習近平總書記會見聯合國教科文組織總干事阿祖萊時指出：“我們一方面堅持文化自信，大力發展教育、科技、文化事業，提高文明素質，一方面秉持‘世界大同、和合共生的傳統理念，主張各國文化相互尊重，交流互鑒。”

從文化自信的發展邏輯看，文化認同和文化自覺是文化自信的基礎，由文化認同到文化自覺再到文化自信是傳統文化由表及里的發展性文化過程。

二、學生文化自信的內涵與結構

1.知識文化自信

為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培育學生文化自信，統籌規劃、協同推進中小學課程改革、高考綜合改革和高中階段教育普及攻堅，促進課程、教材、教學、考試、評價、招生等有機銜接，著力提高普通高中教育質量。

2.道德文化自信[19]

傳統文化能促進學生道德文化自信[20]。2017年8月教育部印發《中小學德育工作指南》，明確將中華優秀傳統文化教育作為中小學生德育的重要內容，要求傳承發展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大力弘揚核心思想理念、中華傳統美德、中華人文精神。

3.行為文化自信

學生的文化自信需要三種行為來踐行。一是組織行為，為推動各地各校拓展教育空間，通過講故事、文藝演出、校園閱覽室等，開展傳統文化教育，形成良好的校園文化氛圍。二是研學行為，加強實踐育人，推動各地開展研學旅行活動。三是基地行為，正在組織遴選命名的“全國中小學生研學實踐教育基地”和“全國中小學生研學實踐教育營地”，為研學旅行提供條件保障。

三、學生文化自信培育的現實困境

1.文化了解不夠深入

中小學生只有在深入了解中華文化的基礎上，才能逐步生成文化自信意識。受年齡、環境等因素的影響，中小學生在傳統文化的學習與吸收中存在了解不夠深入的現象。一方面，傳統文化形成于傳統社會。鄉土社會是傳統文化的主要土壤，城市化進程加速催動鄉土社會的不斷解體，傳統文化的生存環境日益艱難，在現實生活中，不少學生甚至只能從影視作品中接受傳統文化，限制了他們對傳統文化的了解程度。另一方面，完善文化傳承渠道是加深中小學生文化了解的關鍵。教育渠道的單一性也影響了學生的了解效果，對中小學生文化自信的生成與發展產生了負面影響。

2.文化認知存在誤區

文化自信來源于文化認同，而文化認同又和中小學生的文化認知有著密切關系。正確的認知文化是中小學生文化自信生成與發展的中堅環節，在文化了解與文化自信中起到了承上啟下的作用。就當前中小學生文化自信的現狀而言，文化認知存在誤區是非常典型的問題之一：未能正確區分傳統文化的精華與糟粕，中小學生文化辨別力較弱，中小學生對于博大精深的中華文化理解不透徹。

3.文化自信底氣不足

改革開放以來，我國與外部世界的交流更加頻繁，外國文化大舉侵入我國，并在青少年群體中產生了重要的影響。中小學生在西方文化、日韓文化等的影響下，逐漸產生了盲目認同的心理，對中華傳統文化則缺乏應有自信，導致文化自信底氣不足。而中小學生受年齡因素的影響，對網絡信息鑒別能力不足，導致出現唱衰民族文化的極端錯誤心理。

四、學生文化自信培育問題成因分析

1.培育意識不高

相當一部分中小學教師沒有深刻地認識到文化自信培育的重要性，單純地將文化自信培育視作一項教學任務，甚至是應付上級檢查的任務，導致文化自信在培育中存在敷衍了事現象。

2.培育內容薄弱

一些教師對傳統文化的理解不夠深入，將傳統文化等同于某些符號化內容，內容的單薄導致中小學生的文化自信培育存在碎片化、表層化、淺性化的問題，不僅阻礙了學生對傳統文化的全面了解，也不利于學生文化自信意識的生成與發展。

3.培育方法單一

教師在文化自信培育方法的選擇中缺乏差別化的意識與方法的創新，沒有根據中小學生的年齡特點以及學習偏好采用針對性的培育方法，影響了學生的文化自信培育效果。

4.師資力量欠缺

首先，絕大部分中小學校教師將課程授課與知識教學作為教育的核心，對文化自信的培育關注不多;其次，一些教師對民族文化，特別是傳統文化缺乏深入的了解，文化基礎較為薄弱;最后，教師在文化自信培育中沒有形成有效的路徑，培育技能嚴重欠缺。

五、學生文化自信的培育路徑

1.日常教學中啟蒙文化意識

在現代中小學生文化自信培育路徑的建構中，教師乃至學校都必須從學生全面發展目標、教育質量提升和文化傳承價值三個層面深刻認識學生文化自信培育的重要作用。

首先，將文化自信培育視作學生全面發展的客觀需要。文化自信培育以傳統文化的教育教學為基礎，不僅可以豐富學生的知識儲備，而且對學生人文素養的發展也有著重要意義。中華傳統文化具有很強的倫理色彩，對學生德育工作的開展同樣作用非凡。其次，將文化自信培育視作教育質量提升的必然要求。對教育質量的追求是中小學教育的主要目標，它以學生的成長發展為依托，中小學生的培養效果直接決定了學校的教育質量。而文化自信正是文化基礎的主體內容之一，在提升教育質量中有著重要作用。最后，將文化自信培育視作傳統文化傳承與發展的主動追求。在中小學生中開展文化自信培育相當于為民族文化的傳承開辟了一條穩定、可靠的傳承新路徑。

2.教材統編中豐富文化內容

學生文化自信指學生對文化的自信。從宏觀的層面而言，文化自信中文化的內涵極為廣泛，既有傳統文化的內容，也有中國共產黨在革命、建設時期所形成的文化;從微觀層面而言，文化自信指的是對傳統民族文化的自信。

首先，要充分挖掘文化自信課程資源。開發、開設豐富多彩的文化選修課程，制定具體的文化自信課程實施方案，特別是綜合實踐活動、技術、體育與健康、藝術等課程。其次，要融合社會主義文化內容。2014年3月，教育部印發《關于全面深化課程改革落實立德樹人根本任務的意見》，提出在教材中有機融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的基本內容和要求，全面傳承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再次，加強中華民族優秀傳統文化教育內容，在集體教學中啟蒙學生的中華傳統文化傳承。最后，豐富學生的人物文化培育。在中小學生文化自信的培育中，教師要注意豐富文化自信的培育內容，將優秀傳統文化作為文化自信培育的基石，全方位、多角度、深層次地開發優秀傳統文化，將其轉化為現代中小學教育的重要資源，以此推進文化自信培育工作的深入開展，全面提升文化自信的培育實效。

3.多元創新中培育科學方式

對中小學生的文化自信培育而言，方法的選擇至關重要，契合中小學生學習心理與認知能力的方法是提升文化自信培育效果的重要手段。

科學培育方法的選擇要注意以下方面：要契合學生的學習心理;要采用多元方法培育學生文化自信，學校可以采用活動培育法、滲透培育法、榜樣示范法等多種方法來開展培育實踐;要采用創新的培育方法。創新能力分為兩類：一類是持續性創新能力，即改進原有事物的能力;另一類是顛覆性創新能力，即產生新事物突變的能力。圍繞創新驅動組織學生開展科技創新活動，寓正確的價值觀念、健全的人格素養、嚴謹的科學精神于文化創新中，必須舉好學生創新精神的“制度保護傘”。首先，完善綜合素質評價制度，發揮文化自信導向作用。學生評價或考試要以文化自信和課程標準為依據，更好地發揮立德樹人導向作用。其次，組織優質教學資源共享制度。注重教學改革經驗的遴選和推廣，加強文化自信課程的研究，積極探索基于文化素養的教學策略和評價方式。通過一系列以文化自信為本的教研活動，鼓勵和支持學生的文化創新，關注學生個體差異和學習文化，促進學生自主、合作、探究學習，培養學生文化自信。最后，建立文化創新監測制度，確保文化實施質量。建立國家、省兩級文化創新監測制度，健全文化建設和文化反饋機制。結合學校實際，制定校級文化創新監測方案，建立相應的文化創新反饋機制。

4.專業培訓中提高師資水平

在中小學生文化自信培育中，教師扮演著關鍵性的角色，教師的專業基礎與職業素養決定了中小學生文化自信的培育效果，因此，必須加強師資力量的建設，提高文化自信的培育效果。

首先，提升教師文化自信的培育意識。讓教師深刻地認識到在中華民族偉大復興的今天，加強中小學生文化自信的重要性與必要性，從貫徹落實素質教育理念，發揮教育服務社會發展作用的角度出發，重視教育教學乃至學生在校日常生活中的文化自信滲透，自覺地履行好文化自信培育者的任務。其次，深化教師文化自信的認同程度。學校要加強教師傳統文化教育，以舉辦民族文化討論大會、開設教師民族文化培訓班、構建學習型學校等多種方式來引導教師自主體驗、自主感悟民族文化，從文獻典籍、社會風俗、行為規范中加深傳統文化的認知與理解，提高文化自信意識，讓學生產生深刻的文化認同感和情感共鳴，從思想覺悟上提高學生文化自信，實現集體教學的育人功能。最后，培訓教師文化自信的培育能力。文化自信的培養不同于課程知識的教學，它需要學生在深入了解后自發地產生認同感、自信感，學校要加強教師培育能力的培訓與發展，多方位提升教師的文化自信培育能力，提高文化自信培育效果。加強傳統文化教育教師培訓，并在培訓中加大中華優秀傳統文化內容比重，以提升教師開展文化教育的能力。

5.環境習染中促成學生文化自信

培養學生文化自信在學校和學生自身的主體作用之外，還應發揮社會資源的教育合力，包括學校環境、家庭環境和社區環境。

首先，學校加強文化環境建設。學校要重視實踐育人，加強第二課堂建設，廣泛開展各類社會實踐，讓學生在親身參與中樹立愛國情懷。其次，家庭營造家校教育合力。學校要設立“家長委員會”，發揮好“家庭德育第一課”作用，各地還要設立“家庭教育實驗區”。最后，社區發揮輿論正向引力。社區應發揮輿論的正面引導作用，傳播主流價值觀。利用主流媒體和新媒體平臺，統籌做好學生文化自信培養宣傳。

學生作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建設的儲備力量，他們的培育效果不僅關系到自身的發展，更深刻地影響著民族的未來。在中小學生的培育中，文化自信的培養與發展是非常重要的內容。文化自信以民族文化為教育內容，以增強學生的文化了解、文化認同為手段，以提高學生的文化自信心為目標，在中小學生的成長發展中發揮著重要的作用。因此，學校、教師要采取有效的教育方式，從提升教育理念、豐富教育內容、創新教育方法、加強師資建設等角度采取有效的措施，使學生在學習、生活和參與活動中獲得文化認同，產生文化自覺，萌發文化自信，成長為富有文化自信的有夢一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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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呂備（1983-），男，江蘇南京人，泰國正大管理學院講師，博士;姚瑤（1994-），女，四川瀘州人，畢業職業學院教師;于姝（1987-），女，黑龍江哈爾濱人，黑龍江職業學院講師，博士;余俊彤（1983-），男，重慶人，重慶文化藝術職業學院講師，博士。]

【責任編輯 ? 郭振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