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秋妍
《蠅王》是二十世紀英國小說家威廉·戈爾丁的第一部小說,該小說的創作深受戈爾丁在第二次世界大戰期間于皇家海軍服役的影響,他將戰場上學到的哲學都傾注在了小說中,在小說里創造了一個想象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他用神話來對抗當代社會的混亂和虛無。全書以飛機失事為背景,創造了一個只有男性未成年人幸存在荒島的特殊情境。在此背景下,戈爾丁刻畫出了各種鮮明的人物形象。其中主要人物的性格沖突直接導致了荒島上從文明到野蠻的社會走向。本文就將圍繞小說中各主要人物性格對比以解析特定情境下不同性格人物的發展,以此對當代教育下未成年人的成長提出建議。
《蠅王》自1954年出版以來一直是文學作品的研究熱點。韋蘭·楊是第一個從宗教象征主義研究出發探究的人,隨后各類學者從寓言(后現代主義)、象征主義、女權主義和羅賓遜主義等不同角度展開對該小說的研究。
在大量研究中,寓言研究是約翰·彼得和戈爾丁自己提出的。作者本人在小說中精心設計了大量古希臘神話和圣經原型(裴素娟,2015),從這個角度看,該小說確實是一個寓言,它的目的在于為了防止人類的退化,并警示世界。
其次最廣泛的研究是從象征主義的角度出發。就象征主義中的符號而言,不同的符號代表不同的事物,對《蠅王》的象征主義研究中:森林代表黑暗,而海灘代表光明(裴素娟,2015)。在這類研究中,研究人員明確了善與惡之間的界限,這顯然是有不足之處的。
由此可見,以往各類研究都從多種角度揭示了《蠅王》的社會作用與文學啟示,但大多沒有從小說人物成長本身去具體分析。本文將結合修辭學和話語分析方法,通過對比的方式進行人物發展解析,以對未成年人教育引導帶來啟示。
在《蠅王》的人物塑造中,戈爾丁巧妙地采用了象征和現實相結合的方法,塑造了不同性格,并構建了鮮明的對比(徐明,2000)。本文將使用話語分析理論結合修辭學,對小說中的主要人物分成三組進行對比分析以研究小說中特定環境下,不同性格未成年人的發展。
拉爾夫和杰克之間的矛盾是整本小說的主要矛盾。他們之所以站在雙方的對立面,是因為兩者的性格從被困荒島開始就有很大的不同,甚至可以說是截然相反的兩種性格。
在小說的開頭,我們最先有直觀印象的人物便是拉爾夫。他是一個令所有讀者都著迷的角色。他英俊、樂觀、善良且有遠見。他是帶著光芒出場的人物,作者開篇就描寫他為“the fair boy”淺金發色的男孩。他善良勇敢,開朗活潑,簡單的幾個場景完美描述出了他的美好形象。在接下來的故事里,拉爾夫也一點都不辜負讀者的期望,盡管是他拿到了象征話語權的海螺,他依然欣然給予每個人說話的權利。在領導大家的時候,拉爾夫懂得尊重別人,也知道建立秩序的重要,他是文明與秩序的象征。
而另一個人物——杰克,他的出場與拉爾夫完完全全是兩個極端。他是野性的象征,他的出場是帶著一幫孩子的,作為頭領的他耀武揚威。作者形容他是一個紅發瘦高男孩,有些沮喪正要發火。與“the fair boy”的開朗明媚對比強烈。作者在此時安排了兩人的見面,這也是他們的第一次沖突。
在隨后的情節發展中,拉爾夫和杰克有一段時間處于和諧相處的狀態,這其實歸功于拉爾夫的正確引導。在故事早期,他們曾經像非常親密的朋友一樣合作,一起進行地形偵察,對彼此以誠摯的微笑。但自從“豬”出現后,一切都變了。豬的出現喚醒了杰克身上的野性,是杰克人物像野蠻變化的引導點。當杰克第一次失去了他的狩獵機會時,他逐漸失去理智,二人分歧顯現,杰克的人性正在退化。拉爾夫則沒有被引入歧途,兩個人開始往不同的方向發展。隨著情節的推進,很多孩童與杰克一樣屈服于野蠻。于是在“荒島社會”中,拉爾夫的地位下降,而杰克的地位上升(吳華蘭,2010)。
在小說中,拉爾夫逐漸成為光明和理性的象征,杰克則是黑暗與野蠻的代表。他用面具遮掩自己的理智之光,也使其他孩子墮落。拉爾夫的剛毅和杰克對狩獵的渴望使杰克恨拉爾夫,就像黑暗與光明不相容一樣。世界上不僅有美麗的事物,還有丑陋的事物。因為邪惡深深植根于我們的靈魂之中,只有聰明的人才會永遠打敗他們。如果一個人受野蠻引導,被邪惡打敗,文明的退化之旅則將開始。
這兩個角色有著校園故事中典型的“書呆子”和“校霸”形象。在作者的描寫中,小豬絕對具有“書呆子”的所有特征:他身材胖,視力差,哮喘,家庭生活不好,精力差。他的外號“小豬”與書中最主要的被獵動物“豬”是一樣的,這暗示著他將一直處于被獵的位置。然而,像小豬一樣的“失敗者”通常是為他人帶來貢獻和光明的聰明人。就像《蠅王》中的小豬一樣,他的眼鏡是點火的關鍵。起初,他懶惰且自私,容易被人忽視,是一個不討喜的角色。但他一直支持民主,從搶奪海螺發聲,一直到為民主獻出自己的生命。可惜的是,雖然他是黑暗時代的智者,但他從未給這個孤島帶來任何真正的改變。小豬是軟弱和理性的復雜體現,他無法逃脫邪惡和野蠻帶給他的命運。沒有人能拯救他,即使是他自己。
羅杰是和小豬有著完全相反性格的男孩,在小說的結尾他渾身充斥著野蠻和殘忍。在后期,他傷害別人或獵殺動物都沒有絲毫的惻隱之心。人性在他體內的發展表現為邪惡的擴張過程。但我們回歸故事早期,他并不是一個純粹邪惡的男孩。在《畫臉和長發》一章中,他甚至不忍心向亨利丟石頭,而且在做錯事時會感到內疚。在他逐漸受到外部世界的影響后,他慢慢地受不了文明與約束,接受了野性的引導,變成了一個嗜血的人。并最后成為了一個真正的不求救贖的野蠻人。
小豬提倡科學和民主,并為此而死,而羅杰則相信獵殺與野蠻,并因此而完成一場謀殺。
西蒙死在他揭露真相的旅程中,而這對雙胞胎為了生存背叛了真相。這三個人對真理和理性持有不同的態度。
西蒙是個熱心而矜持的男孩。在故事的早期,他總是感到壓力,很難被人欣賞。然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荒島讓他變得越來越勇敢。他是唯一一個見過蠅王并從中得知真相的人。“They were black and iridescent green and without number;and in front of Simon,the Lord of the flies hung on his stick and grinned”(Golding,2012)。這是戈爾丁第一次描述生存的絕望,殘酷地表現了人性的陰暗面,同時也預示像西蒙這樣的智者所面臨的悲慘命運。當提倡野蠻時,西蒙決心勇敢地把真理帶給他人,但不幸的是,他為這種信仰而獻出生命。
雙胞胎——埃里克和薩姆,是本書中非常特別的人物。在故事的早期就可以看出他們的熱心。在后期,他們首先加入了拉爾夫的團隊,一直拒絕成為野蠻人。他們甚至在無奈加入杰克之后也試圖保持理智。在最后一章中,拉爾夫聽到了薩姆痛苦的叫喊,正當讀者們為此傷心時,其中一人背叛了拉爾夫。至此,拉爾夫的最后一個同伴,永遠離開了真理。他們為了生存放棄真理,屈服于野蠻。
相比雙胞胎,西蒙以面對蠅王的形式直面邪惡,永不逃避;而雙胞胎面在生存的抉擇下寧愿背叛真相。
《蠅王》作為后現代主義杰作,被視為一部具有想象力的寓言,其背景基于未來核戰爭的思想。在文明與野蠻的對抗中,多數未成年人在考驗中失敗,最終墮落。本文圍繞小說中不同人物性格發展,將荒島這一特定情形下人物的多樣性發展逐步呈現,進行對比分析研究。分析得出,沒有人是純粹的邪惡或純粹的善,善惡并不是生來決定的。善惡和后期環境,周圍人物等引導都有復雜聯系。在未成年人德育當中,我們最重要的任務是學習如何激發孩子們靈魂中的善。研究發現,未成年人教育不能只靠孩童自由發展。首先,家長和幼小老師對孩童的早期教育很重要,需要塑造他們正確的三觀;其次,未成年人成長中,教師和家長都應當時刻正向引導,展現善良的益處,教師要制定學校秩序,時時干預,這樣才能有效防止未成年人步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