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環境與經濟發展共贏之路探究
——以蘇州市為例

□周賢梅 郭炎明 白承曄

改革開放40年以來，中國經濟迅猛發展，環境污染問題卻越來越突出，大范圍霧霾天氣警示著我們空氣污染問題的嚴重性。2013年國務院印發《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指導各省市政府開展大氣污染防治工作。黨的十九大強調要“堅持全民共治、源頭防治，持續實施大氣污染防治行動，打贏藍天保衛戰。”近年來蘇州經濟得到快速發展，成為長江三角洲地區最具活力和發展潛力的城市之一。但是在經濟發展的同時，蘇州也面臨著較為嚴重的環境污染問題。2017年蘇州市的達標天數比例(71%)與全國338個地級以上城市的平均達標天數比例(78%)相比仍有明顯差距。能源利用量過多、污染物排放過多等問題也影響了蘇州的可持續發展。針對這些問題，蘇州市不斷采取多種措施來治理空氣環境污染。蘇州市的空氣污染治理效率究竟如何？如何更好治理蘇州市的空氣污染？這些問題的研究對促進蘇州市空氣環境污染治理，幫助蘇州市打贏“藍天保衛戰”具有重要意義。

一、文獻回顧

近年來我國學者對大氣環境污染治理展開廣泛的討論研究。王奇等(2012)運用超效率DEA模型對2004～2009年我國各省份大氣污染治理效率進行了研究。郭施宏等(2017)采用超效率DEA模型,測度了中國各省級行政區的大氣污染治理效率,并通過聯立方程模型實證分析大氣污染治理效率對改善大氣環境的效果。韓潔平等(2016)采用DEA-BCC模型,研究分析了2007～2013年我國30個省份規模以上工業企業工業生態創新效率。李茜等(2018)運用超效率DEA模型測算了京津冀城市群13個城市2013～2015年大氣污染治理效率,并分析了影響大氣污染治理效率的因素。汪淳等(2018)采用DEA的方法評價了江蘇省13個地級市的大氣污染治理效率,找出了各區域間的差異并分析了其產生的原因。

由此可見，現有文獻多為研究不同省份之間或同一省份不同地級市間的大氣環境污染治理效率，較難發現某一城市的空氣污染治理效率在中國各城市中所處的水平及與其他城市相比的不足之處以及在環境污染治理方面還存在哪些可提升之處。因此，本文選取我國部分主要城市作為研究對比對象，采用BCC模型分析北京、天津、上海、青島、西安等14個城市的空氣污染治理效率并與蘇州市進行比較，找出蘇州市空氣污染治理上的不足，借鑒各地區的優勢，為蘇州市空氣污染治理與經濟協調發展提出建議。

二、模型方法和數據

(一)模型方法。DEA方法是由運籌學家Charenes、Cooper和Rhodes在1978年首次提出的統計估計方法，其基本原理是通過判斷一組已知投入產出的主體與生產前沿面的相對距離評價各主體的相對效率。

(二)模型數據。本文采用基于投入角度的規模報酬可變的BCC模型，其對偶規劃模型如下：

假設該模型有n個DMU(決策單元)，DMU1，…，DMUn每個DMU中有m種輸入指標和s種輸出指標，DMUj的輸入向量和輸出向量分別為xj=(x1j,x2j,…,xmj)T,yj=(y1j,y2j,…,ysj)T,xij=DMUj對第i種投入的輸入量,yrj=DMUj對第r種輸出的產出量(j=1,2,…,n；i=1,2,…,m；r=1,2,…，s)。

minθ

λj≥0,j=1,2,…,n

當θ=1時為DEA有效，否則為非有效。

本文將非期望產出作為投入，選取固定資產投資(億元)、能源消費總量(萬噸標準煤)、勞動力(萬人)，二氧化硫排放量(萬噸)、粉(煙)塵排放量(萬噸)、氮氧化物(萬噸)作為投入指標，GDP(億元)為產出指標，選用北京、天津、上海、南京、蘇州、廣州、深圳等14個城市(以下簡稱14市)2013～2017年大氣污染治理相關數據進行分析，相關數據來源于各城市統計年鑒、中國統計年鑒、中國環境狀況公報、各城市環境公報。

三、實證結果與分析

借助DEA-Solver-Pro5.0軟件構建的BCC模型，基于2013～2017年14市投入產出變量的面板數據可測算出2013～2017年14市空氣環境污染治理效率值，各城市效率值變化趨勢如圖1所示。

圖1 2013～2017年14市空氣污染治理效率值

(一)總體比較分析。由圖1可以看出：從2013～2017年間14市空氣環境治理的變化趨勢來看，北京、天津、上海、蘇州4個城市空氣環境污染治理效率變化較大，其中天津市空氣污染治理最大效率值達到1，最小值為0.486，2013～2017年整體效率值也較低。深圳、無錫2個城市在2013～2017年空氣污染治理效率均為1，有9個城市2013～2017年污染治理效率值較接近于1。另外，2013～2017年除天津、蘇州、武漢有波動外，有9個城市污染治理效率逐漸增大至1，即環境污染治理逐漸向好的方向發展，天津、武漢、蘇州的空氣環境污染治理效率即使在2014～2015年出現下降但也高于2013年，且在2015年左右逐漸上升。2017年“大氣十條”計劃結束，除天津、重慶外其余12市空氣環境污染治理效率值均大于0.9，說明我國實施的《大氣污染防治行動計劃》成效顯著。

(二)各城市比較分析。

1.重慶、天津2市2013～2017年總體效率值在我國處于較低水平。2014年天津市以改善大氣環境質量為重點，積極推進京津、京冀環保雙邊合作，采用多種措施加強大氣環境污染治理，當年空氣污染治理效率值達到1，并在2015年之后效率值呈現上升趨勢，說明京津冀地區環境污染聯合治理措施取得了一定的成效。但是，京津冀地區整體的大氣污染形勢仍舊比較嚴峻，天津市要保持高效率治理空氣污染并不容易。“山城”重慶地處四川盆地和東南丘陵山地地區，污染物不易擴散，再加上重慶市能源利用方式不合理，空氣污染治理效率較低。

2.青島、西安、武漢、成都、南京、寧波、廣州7個城市效率值維持在0.95左右。廣州經濟發展程度高，第三產業在經濟結構中的所占比重較大，污染物排放較少，在污染治理方面也有充足的實力投入資金、技術及人才。青島、西安、武漢、成都等7個城市以第二產業為主，能源消耗量較大，因而要達到更高效率治理環境污染就要加強污染排放源頭控制。

3.效率值始終保持在1的城市是深圳、無錫。深圳市空氣環境污染治理效率明顯高于其他城市原因在于深圳市位于東部沿海地區，良好的地域優勢利于污染物擴散。另外，深圳市開放程度及經濟發展水平較高，產業結構以高技術、低能耗的第三產業為主，污染物排放相對較少，再加上政府重視加強環境污染治理與防治，環境污染治理能力較強。而無錫市作為一個地級市，區域面積小，大型工業企業較少，污染物排放相對較少，且在經濟發展過程中不斷推薦傳統產業節能降耗升級，因而較容易進行污染治理。

(三)蘇州市與部分城市對比分析。

圖2 2017年南京、無錫、寧波、上海、廣州、深圳污染治理投入指標對比

2013～2017年蘇州市經濟得到較快發展，GDP與深圳、廣州的差距逐漸縮小，更是遠超南京、無錫、寧波3個城市。在污染治理方面與南京等城市相比投入較多，然而環境污染治理效率卻與南京、無錫、寧波相差較大。第一，與深圳、廣州、上海等一線城市相比，第二產業仍是蘇州市的支柱產業，其第三產業所占比重較小。第二，蘇州市經濟的快速發展消耗了大量的能源，污染物排放量較大。第三，蘇州市在空氣環境污染治理中人才、技術方面的投資較少，2017年投入661億元環保資金，與上海的923.53億元，有較大差距。

四、結論

(一)結論。本文基于我國蘇州、上海等14個城市2013～2017年的面板數據，運用規模報酬可變的BCC模型實證分析了蘇州等14個城市空氣污染治理效率。研究結果表明：一是在研究的14個城市中天津、重慶處于較低水平，應加大環境污染治理與防治力度；二是蘇州市的空氣污染治理效率在14個分析城市中排名較低，整體來看與深圳、上海、南京等城市相比仍有較大差距。

(二)建議。基于以上研究結果同時借鑒其他城市的治理經驗，本文為蘇州市的空氣環境污染治理提出如下建議。

1.調整產業結構，大力發展第三產業，減少能源消耗量及污染物排放。當前蘇州市的空氣污染治理多為末端治理，無法從根本上解決空氣環境污染問題。所以，蘇州市應該著重關注如何從源頭上減少污染物的排放。一是要積極調整產業結構，大力發展第三產業，尤其是綠色環保產業、高科技產業等。二是要統籌規劃，加強對市區內部高污染、高排放工業企業的改造與監管。

2.促進環保科技和環保產業發展，提高能源利用率及環境污染治理效率。第一，蘇州市政府應該在資金、政策等方面對環境污染技術加以支持，積極引進和培養環境保護相關人才。第二，政府也應該助力將科技研究成果同實際生產結合起來，提高科技成果轉化率，使得科技成果的作用能夠得到真正有效的發揮。

3.完善空氣污染治理法律法規，加強環境污染監管，強化環境污染問責制度。要進行空氣污染治理，就需要完善空氣污染治理的相關法律法規，做到有法可依，在法律層面上為空氣污染治理奠定堅實基礎和依據。另外，要建立健全監督檢查體系，強化問責制度，狠抓環境污染監管工作。

4.深化對外交流與合作，學習、引進其他城市優秀治理經驗。蘇州政府應選取環境污染治理效果良好的城市作為學習交流的對象，借鑒其污染防治與治理的有效措施，制定符合蘇州本地情況的環境保護措施，促進環境污染治理，同時對于那些環境治理狀況不好的城市也應該加以研究并加以警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