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愛龍
一位生物學家抓來幾只跳蚤,把它們放在一個器皿中,然后在上面放了一個玻璃蓋。起初,這些跳蚤逃生的欲望迫使它們不斷上跳,可每次當跳到一定高度后,都被玻璃蓋擋了回來,就這樣過了幾天,當生物學家把蓋子拿走后,怪現象卻發生了,放在器皿中的跳蚤一只都沒有跳到外面來。
由于玻璃蓋的禁錮,跳蚤的創造力被扼殺了,甚至連最本能的逃生欲望也沒有了。以前,身為學生,并不能將這個故事理解透徹,現在,身為教師,卻能深深地理解為什么幾天后,沒有一只跳蚤能逃出重圍。
在現實社會上,其實很多人都有各種創造力,可是就因某些人為的“玻璃蓋”,約束了他們的創造力,使這些人不能有所發明,有所創造。著名作家方方上小學時,在一次語文課上,教師指著一個弧形幾何圖形問大家,這像什么?同學們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像小船,而方方卻說像農民伯伯手中的鐮刀,教師聽了很不高興,便當面指責她說得有毛病。然而方方并沒有被這位老師的“玻璃蓋”所罩著,并沒有被諸如此類教師禁錮自己的思維,于是,她成功了,并最終成為著名的作家。假如她生命中的教師大多是類似這樣教師的話,那么,她的命運就只能和跳蚤一樣了。
即使在倡導了多年“以學生為主體地位”的今天,“傳授知識——接受知識”的現象依然存在。在這樣的模式下,沒了想象,沒了體驗,更沒了創造。我們缺少的正是“像蜜蜂一樣把采集的百花進行消化并加工,最后才釀成蜜。”
參加工作二十多年了,聽過無數次公開課,印象中最深刻的一節課還數那節數學課。教師出示一道題:“星期六的晚上淘氣8時睡覺,第二天7時起床,他睡了多少小時?”題目出示后學生很快就做出來了。12-8=4;4+7=11,因為從晚上8時到夜里12時是4小時,從夜里12時到第二天早晨7時是7小時,合起來就是11小時。想法規范,思路清晰,解答完美,大多數學生都能說出這種方法。可這位教師并沒有滿足。她說:“還有別的算法嗎?”一個平時很不愛舉手的學生,手似舉似放。在教師的鼓勵和期待下,這位同學緩緩站起來,說:“12-1=11。”教師問:“能說說你的理由嗎?”“因為時針轉一圈是12小時,小明睡覺的時間里時針轉一圈還有一個小時,所以12-1=11。”多么巧妙的算法,多么簡潔的思維!試想:如果教師就此打住,不多問一句,還能有這樣閃亮的思維火花嗎?
孩子的“異想天開”可能就是一顆“創造”的種子,而教師給足他們時間,鼓勵他們敢于說出自己的想法是讓種子得以發芽的水分。倘若我們將這些賴以生存的水分一點一點取走,那也便是讓一段原本可以豐富多彩的人生進入整齊劃一、千篇一律的籠子里了。所以,我們只有精心呵護這顆珍貴的種子,才能讓它生根發芽,茁壯成長。
古希臘的普魯塔戈說:“頭腦不是一個要被填滿的容器,而是一支需要被點燃的火把。”中國也有句古話叫“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人生當無玻璃蓋,社會應無制蓋人。作為承載國家教育大業的人民教師,應該努力做一個給心靈種夢的人,讓孩子們在樂學、好學中獲取知識,讓孩子們善于觀察,勇于實踐,見微知著,大膽想象,且能夠想、敢于想、善于想,真正實現“天生我材必有用,不拘一格降人才”的良好教育效果。
(責任編輯:文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