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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學在海南島傳播的開端(16—17世紀)

2019-12-14 16:31:04榮振華JosephDehergne
國際漢學 2019年2期

□[法] 榮振華(Joseph Dehergne)著

肖 瑋 譯

中華大帝國的島嶼不可勝數;但依我看來海南(Hainam)島是所有島嶼中最大的……它的長和寬差不多,直徑50里格;正因為它好像是圓形的,所以舵手們以為它比實際上更小……它非常富饒、美麗和充滿樂趣,但歐洲人對它了解得非常少;他們也很少對它做出評價。

在1645年印刷的《日本教省紀事》(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中,嘉爾定(Cardim,1595—1659),或者更確切地說他的譯者拉伊爾(Lahier,生卒年不詳),這樣開頭。為了向我們表明總體上這是一個人間小天堂,作者用這樣的詞語繼續道:

該島十分盛產茂密闊葉的樹木,特別高大;它全年都出產果實……土地出產大量的稻米……不論家養的還是野味的肉這里同樣豐富……鹿、野兔、家兔、熊(其膽汁對于治愈炎癥和消解膿腫極為有效)、母牛、公牛、山羊、豬和母雞在此島為數如此眾多,我不知道世界上是否還有比這里更加富饒的地方。這里的海中滿是所有品種的魚,您可以說大海為它提供了所有種類以及異常豐富的魚。人們在這里同樣會捕到大小各異價值高昂的珍珠。這里并不缺乏金銀礦,但禁止開采,盡管如此,金粒流落到河里,人們由此推測山中有優質的礦脈。①Cardim, traduction du P.Fran?ois Lahier, 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Tournay: Quinque, 1645, pp.115-117.兩個世紀之后,人們強調這個富裕地區的另一個優勢:“至于我們的島民,他們一年工作差不多4個月:在第五個月播種水稻,第七個月將其收割;在第八個月再次播種,第十個月進行第二次收割;剩余時間他們休息和睡覺?!盡.Guillemin,“Lettre,”Annales de la Propagation de la Foi XXIV (1852): 49.

在這片樂土中(而且,為了簡要起見,我省略了某些奇觀),居民們當然會是非常友好的?!耙晃痪哂械琅_(Tutan)頭銜的官員駐在這座城市[首府],相當于總督,高于其他官員和軍官,依照中國的法律和習慣進行統治?!敝劣诰幼≡趰u中部山區的野蠻人,他們同樣有“他們的法律和他們的治理方式”。大概,

他們像野獸一樣生活在這些森林中,將花朵和稻米混合著吃,各種野生果實都吃,所有食物都用蜂蜜浸漬,在這些森林里他們有取之不盡的蜂蜜。②Cardim, R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Roma: Ghisolfi, 1645, p.104; 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p.118-119.

人們相信,在他們之間和以他們的方式,這些野蠻人是文明的。這個事實應該令歐洲讀者高興,文藝復興的清風曾經拂過他們:和在古羅馬一樣,海南的土著人尊重并服從年長而有威望的婦人的命令。

如果這些野蠻人之間發生某些爭吵和糾紛,必須要用武力解決,當一個女人遇到這種情形,會向雙方下跪,他們被迫停止任何沖突;如果他們不這樣做,這個女人就開始叫喊,所有人都聚集過來,撲向這些毆斗者,不斷地沖向他們直至將其全部屠殺,由于他們沒有遵從年長婦人的跪禮。①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p.119-120.

因此,自不晚于17世紀起至今,海南島居民并不是均勻分布的。在中部,“野蠻人”聚集在他們的森林和山脈里。

這塊土地的原住民②這里涉及Kae mioué野蠻人。事實上,巴黎外方傳教會的明稽章(M.Guillemin,M.E.P.)從在Lea-mou?的集市上遇到的野蠻人中區分出,“Naou-tong,其額頂留著卷發,Kac-miaou,其頭上戴著兩個獸角狀的彎曲竹管,攜帶著弩的Bammiaou,身上只穿著一小塊布遮體的Doa-siam和Foie-siam”(Guillemin, op.cit., p.53)??图胰耍℉akkas)在接近1760年來自廣東。關于不同種類的野蠻人,參見Rev.Dr.Benjamin Couch Henry, “Glimpses of Hainan,” The Chinese Recorder and Missionary Journal (1883): 73 sq。過著粗野的生活:他們的服裝短小,頭上戴著兩個角,有一個棕櫚葉的長度,像公牛頭上的兩只角;他們把額頂剃得閃閃發亮。人們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有人說守護神以某種動物的外形向他們顯靈,他們采用這個象征向其致敬。③Claudius Madrolle, Hai-nan et la c?te continentale voisine.Paris: librairie Challamel, 1900, p.13.加戈神父(P.Gago)1562 年12月10日寫于果阿(Goa)信件的譯文(第一次以法文發表)。

總之,居民如同被圈禁似的退縮到他們不可侵犯的黎母山(Li-mou-chan)④“黎人母親的山”,根據土著人的傳統,認為原住民來自島中央山上一個沉積的卵。——這個地區,黎母山(Li-mou-chan)或五指山(Tchi-chan),在唐維爾(d’Anville)的地圖(中國的全圖)上用粉紅色明確地劃定界線;依我看來,界線過于明確了,因為無疑至少在16世紀,“野蠻人”更加鄰近海岸。見Ibid., p.14加戈神父的敘述。。據我們所知,沒有任何資料顯示有傳教士前往那里成功傳教。由于語言⑤黎人語言的實例,在The China Review, or notes & queries on the Far East XX (1893): 296-304,Carl C.Jeremiassen所著的“Loi Aborigines of Hainan and their speech”。Cardim, 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Lisboa: Imprensa Nacional, 1894, p.227中寫道:“野蠻人使用樹木的細枝書寫。”和法律上的區別,土著人令來自大陸的商人恐懼?!斑@些野蠻人是中國人的禍害”,嘉爾定很快將這樣寫道。⑥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120.那么放下地處偏遠的前者不說,我們把研究轉向誕生于中央帝國的千年文明的擁有者方面。

接近這個時期,島上定居的中國人有265000個。⑦“在1300年,165000個中國人居住在島上;3個世紀之后,島上有265000個人;1819年,有1000000個中國人……據統計 1892 年有 24 個歐洲人,而中國人達到 1810000”,引自“L’?le d’Hainan,”Revue Fran?aise (1902): 209,210。De Marini已經寫道,自從革命(朝代的,1644年清朝到來)以來,人口以難以置信的方式增長,Delle Missioni de’padri della Compagnia di Giesù n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e particolarmente di quella di Tumkino.Roma, 1663, p.431。他們只居住在海濱,一個寬度變化不定的邊緣地帶。盡管以前一位作者談到“大量被石頭墻圍繞的城市”⑧這起碼是Madrolle, op.cit., p.12的翻譯。我們手頭沒有加戈神父的葡萄牙語原始文本;但J.P.Maffei的拉丁語翻譯,在Selectarum Epistolarum ex India Libri IV.Florence, 1588, p.117中另有說法。作為有城墻的城市,有1個府(Fou),3個州(Tcheon)和 10 個縣(H?en),村莊為數眾多(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28)。,這似乎只是匆匆過客的印象。只有首府具有重要性,瓊山(Kiungshan),從前的瓊州府(K’iong-tcheoufou),瓊州(Kiungchow),是“富裕和商業繁盛的城市,建造在一個巨大的岬角上,在島的最北部”⑨Grosier, De la Chine.3ème edition.t.I.Paris: Pillet, 1818, p.197.。當遭遇風暴吹襲或者是來自中國、印度支那(Indochine)或日本的受迫害遭驅逐的基督徒們,在??冢℉oihow)鄰近的港灣登岸,可能會在道路的轉彎看到,在他們眼前矗立著贖罪的神圣標志,這令人感到震撼和激動。

杜赫德(du Halde,1674—1743)指出,“首府離港口大約2里格,之間只隔著一大片平原,其上布滿好些漂亮的中國墳墓,其中人們能見到一位意大利耶穌會士墳墓上高聳的十字架,他是來到這個島的第一個傳教士”①Du Halde, Description … de la Chine.t.I.La Haye: Scheurleer, 1736, p.239.。這個傳教士到底是誰,湮沒無名?他是否有后繼者?他是否已將這個島變成基督徒的土地?人們很快發覺海南古代傳教團的歷史充滿不確定性,更加糟糕的是,其中充滿了錯誤:這就是為什么本文會有如此多的注釋。

據我們所知,第一個到達該島的教士是一位耶穌會士,不是意大利人,而是葡萄牙人,加戈神父(P.Gago,1520—1583),他從日本赴印度,被風暴拋到海南的南部海岸三亞(Sania),他被帶去見官,幾個月后被送到澳門的同胞那里。②“我們在Aynao(海南的注音)逗留了5個月,又用了30天到達澳門,差不多總是順風”(Carta do padre Baltasar Gago,Goa, 10 décembre 1562)。Larousse du XXème siècle.Paris: Larousse, 1928;The Encyclopaedia Britannica 及 Enciclopedia Italiana 都沒有談到加戈。Pfister, Notices biographiques et bibliographiques sur les Jésuites de l’ancienne mission de Chine(1552-1773).Chang-hai: Imprimerie de la Mission catholique, 1932,在附錄的第2頁提了他幾句;但指出的日期(1560年10月27日—1560年12月24日)與我們剛才援引加戈本人的片段不符(“5個月”;而且人們還會讀到:“復活節那天我們登船前往中國”)。 Madrolle, op.cit., p.14, n.1,注出了澳門—果阿旅程的后續。Biographie Universelle (Michaud)ancienne et moderne.nouv.éd.t.XV, 1856, p.362,宣告該傳教士死于1583年1月9日。加戈神父是一個獨特的人物,他試圖成為一個歷史學家。他抵達日本,得到“國王”如此歡迎,以至于和尚們不再抵抗,最終散布言論說神父和他們的兩種宗教,實際上只發揮一種作用,沒有必要花費時間去聽外國人說教。加戈通過精彩的抗辯進行了回答。關于這些記載,參見Sommervogel, Bibliothèque de la Compagnie de Jésus.t.III.Paris, 1892, p.1100。他記錄加戈生于1515年。亦可參見Delplace, Le Catholicisme au Japon.t.I.Malines, 1910, pp.67-98。他大概能夠給幾個旅伴做“幾次彌撒”和行“幾場圣事”(1560—1561)。③Madrolle, op.cit., p.13.

1583年又有一次海難。迭戈·多羅佩薩(Diego d’Oropesa)神父及7個④馬德羅勒(Madrolle)學識淵博文筆如椽,但難免百密一疏,他首先在第54頁寫道:“這個傳教團的成員是Diego d’Oropesa,da Montilla,Pedro Ortis,Cristobal Gomez,Diego Ximenes,Francisco Villarino 和 Manuel de Santiago; 4 個教士加入探險,其中有在俗修士們”。稍微后一些,同一個作者統計了12名宗教人士,d’Oropesa及“11名其他傳教士,其中有4位雜務修士”(p.89)。最后,第126頁的corrigenda(勘誤表)只記錄了10名傳教士,其中2名方濟各會修士(Tiers-Ordre)。對于馬德羅勒援引的名字,應當補充Fr.Bartolome Ruiz,從交趾支那被驅逐,1583年經過海南—廣州—澳門(Van Den Wyngaert, Sinica Franciscana.t.II.Florence: Quaracchi, 1929, p.306, n.1)。Miggenes, Missio seraphica in Imperio Sinarum, sive brevis sinceraque relatio (1762).in Analecta Franciscana (Ad Claras Aquas, 1885), t.I, p.26提供的名單,顯示4名神父和4名修士:“Didacus de Oropesa, Bartholomaeus Ruiz, Franciscus de Montilia et Petrus Ortiz sacerdotes,cum quatuor laicis videlicet Fratres Christophorus Gomez (etc)…” Domingo Martinez修士,在其Compendio historico de la Apostolica Provincia de S.Gregorio de Philipinas.Madrid: Viuda de Manuel Fernández, 1756中,講述了這些在其他地方得到款待的宗教人士如何在海南被當作海盜和奸細捉住,因此受到懲罰。Madrolle, op.cit., p.92.方濟各會的同伴被風暴拋到能看到海南島首府的地方,他們的目的地本是安南和東京。他們依慣例被送往廣州并從那里去往澳門,多虧身處廣州的耶穌會士羅明堅(Michele Ruggieri,1543—1607)⑤Miggenes, Missio seraphica, p.27;1585年出版并由Madrolle, op.cit., p.89部分翻譯的Libro y Relacion de las Grandezas del Reyno de la China hecho por un Frayle Descal?o de la Orden de Sant Francisco.Madrid, 1587.;由 R.P.Fr.Domingo Martinez撰寫,Madrolle, op.cit., p.90翻譯的Compendio historico de la Apostolica Provincia de S.Gregorio de Philipinas de Religiosos menores Descalzos都沒有談及耶穌會士的干預。Martinez,隨后是Miggenes,將方濟各會士們的獲救歸功于澳門的一位混血兒(Madrolle, op.cit., p.94)。但Tacchi Venturi, Opere storiche del P.Matteo Ricci, S.J..t.I.Macerata:Premiato stab.tip.F.Giorgetti, 1911, p.124中明確說:羅明堅于1583年9月從廣州的監獄中解救了d’Oropesa及其同伴們。,他們最終返回出發點菲律賓(1585—1586)。聚集在中國南部的外國人,是被風暴吹到或由于形勢所迫逃到那里的某個地方,在那個年代,有時會帶著枷鎖,被群氓當眾凌辱,⑥事實上,這是他們的處境。參見上述引文中Martinez的著作——這些方濟各會士看來更被戴上了枷鎖(Miggenes, op.cit.,p.27)。Martinez說他們的鎖鏈上掛著布告牌,還有“在城門他們的審判官……命令解開他們的鐐銬”,但他們必須保留告示牌??偸亲罱K被送到廣東的首府。官府害怕這些大量來往于海上的歐洲人,采取了有力的措施。廣州官府發布的命令[“張榜”(chapa)]:

[我]胡(HOU)……[我發布這個命令]是為了讓蠻夷(Barbare)們回去,目的在于散布天(皇帝的)恩[的浩蕩],還為了規定極為嚴格的防衛措施,目的在于顯示天(皇帝的)威。由于最近在碣石(Kie-che)沿海碼頭,人們捉到18名蠻夷和1艘船舶,在柘林(Tchelin)沿海碼頭,人們捉到26[!]名蠻夷宗教人士和1艘船舶,理應依法嚴懲。但現在圣人們統治的明朝(Ming)對于遠方的人們保有愛和善意……依據[收到的]訓令,將其船只交還以便蠻夷們回到自己的國家;但除此之外,我將政府的命令傳達給每一名蠻夷,他們以后不應再輕信心術不正者的言辭而跨海侵犯邊防。他們要知道后悔是沒有用的。發出這個公告是為了表明天朝恩澤無遠弗屆,也為了顯示天朝法律的嚴格。中國對華夷的重大區別當然是正確的。此公告送達收件人以令每個人知曉前述內容。[1582年11月20日]①Pelliot教授的翻譯,見T’oung-Pao (1938): 200-201;我們只是提供了摘錄。

為何這篇義正辭嚴的告示沒有給中央帝國帶來所希望的安寧,為何沒有讓它免受雅弗(Japhet)的不屈不撓的后裔們的侵襲,我不宜在此探討這個問題。人們至少可以說,在一個相當長的時期內,海南平靜的海面一直未受侵犯。

1614年1月27日,德川家康(1543—1616)的一個法令(對天主教徒大迫害的前兆)宣布驅逐在日本的外國人。這個國家的基督徒來到澳門,②1614年驅散和流亡之后,“Catalogue(人名錄)”表明44位來自日本的教士逃亡到澳門(Delplace, op.cit., t.II, p.118)。爾后到會安(Fai-fou [Annam])以及到交趾支那避難。從此以后,耶穌會傳教士的“日本教省”只包括兩廣(中國的省份),以及印度支那。只需看下地圖就能猜想到,海南島馬上會引發傳教士的熱忱。

然而他們落后了。一位虔誠的中國官員,引薦利瑪竇神父(Matteo Ricci,1552—1610)到北京的朝廷官員王忠銘(1542—1615)的兒子③Le fils adoptif(養子),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29。同樣地,Bartoli,Dell’historia della Compagnia di Giesù.La Cina.Roma: Varese, 1663, p.986。關于王忠銘,參見《明鄉賢太子少保禮部尚書王忠公年譜》。,利用其途經澳門的機會來請求神父們。說真的,他可能吹噓了他的鄉親們:嘉爾定很快用最理想化的字眼描寫了他們(Batalhas, p.229):

這個島上的中國人擁有比大陸好得多的秉性[作者可能說的是廣東港口混雜的居民]……(我們的島民)是淳樸、節制和穩重的,一心向善,渴望得救……他們確實非常虔信他們的偽神;但假如他們了解天主,將會成為多么優秀的基督徒!

還應注意,海南長期是失勢官員的流放之地,而且有時是最優秀的人物,因其廉正觸怒了太監。④“海南被長期當作失勢官員的流放之地,而且由于出類拔萃者經常因剛正不阿地針砭貪腐之風而遭貶謫,他們的來臨令此島享有詩文美譽”(The China Review t.II [1873-1874]: 333)。其中最著名的流放者是偉大的詩人蘇東坡,他在那里待了5年,從1095年至1100年。C.D.Le Gros Clark, The prose-poetry of Su T’ung P’o.Shanghai, 1935; H.A.Giles, Gems of Chinese Literature.Shanghai: Kelly and Walsh, Limited.1922, pp.165-182.效法其父,官員保祿(Paul,?—1646)前來拜倒在耶穌會長的足下。受命“前往中國、日本、交趾支那、東京以及我們在暹羅、柬埔寨及寮(Laos)等王國已有的其他傳教團”⑤Bartoli, op.cit., p.1034.的訪問者班安德神父(P.André Palmeiro,1569—1635),那時正準備啟程前去交趾支那(1631)⑥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30的文本顯然是有錯誤的:王保祿“于1633年抵達澳門并逗留多日”。人們知道這本作品的編輯并非以完全合乎要求的細心完成:應該是1630年。事實上,Pfister, op.cit., t.I, p.216指出官員保祿于1630年提出請求,巡檢神父1631年動身前往交趾支那(Ibid., p.196)。傳教士到達海南發生在1632年(R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p.107):然而嘉爾定的敘述留下這樣的印象,王保祿的活動立即獲得成功。馬多祿(Marques)1630年在澳門(Pfister, op.cit., t.I, p.216),丘良稟(Mendes)不會離得非常遠,因為是官員保祿請求他作翻譯,巡檢神父完全接受,然而卻需要等待兩年,1632年航行到達海南島?。≧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p.107)。到海南傳教的提議是如此具有吸引力,他無法拒絕。

巡檢神父借故推托,理由是他的傳教團中沒有他能夠支配的懂得中國語言的人,但他不能耽擱從中國派一個這樣的人給他。官員反駁并堅持可以為他提供一位來自澳門的神父,另有丘良稟修士(Dominique Mendez,1582—1652)和他一起,為他作翻譯;因此巡檢神父非常滿意,選擇了已經參加過其他傳教團的馬多祿神父(Pierre Marques,1613?—1670)。①Pfister, op.cit., t.I, pp.124, 196.

丘良稟修士是一個中國人,據說生在浙江。②Pfister, op.cit., t.I, p.123 堅定認為他出生于浙江。然而 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p.230有“Domingos Mendes 出生于澳門”。De Marini, op.cit., p.435說他“出生于澳門”。被Tacchi Venturi, op.cit., I,p.449援引的1604年1月25日的人名錄亦同;Catalogus Patrum ac Fratrum Soc.Jesu qui sunt in Missione Sinensi, 1621亦同:“Fr.Dominicus Mendez, Sinensis natus Macai(出生于澳門)”年齡為40歲,有11名同伴。不要與小3歲的Fr.Paschal Mendez (Pfister, op.cit., t.I, p.120)相混淆,Catalogus … 1621也記載了。應當注意得到保存的中國副教省隨后的人名錄,1626、1636、1639年不再談到丘良稟修士。不過海南是1638年后歸并到日本的教省。 我們得到Pfister出版者的許可在其Addenda et Corrigenda(補遺和校正)中更正了Mendes和Marques的拼寫。關于Mendes,參見Pfister, op.cit., t.I, pp.123-124,關于Marques,參見Pfister, op.cit., t.I, pp.216-217。馬多祿神父出生于長崎,父親是葡萄牙人,母親薩比娜·沃格依(Sabine Voghi)是日本貴族。其兄弟弗朗索瓦(Fran?ois)于1643年3月22—25日在日本殉教。③馬多祿的問題遠不清楚。在前注中援引的那些人名錄中我沒有抄錄到這個名字:據我所知,他只存在于耶穌會檔案Jap.Sin.134 fol.309內中國的教堂和人員清單(Liste des Maisons et du personnel de Chine [葡萄牙語])中;事實上,我只用了和中國有關的幾頁,該神父首先是日本傳教團的。上述清單(Liste des Maisons…)只是說:Na residencia de Hainan,ilha de Cantao(在海南的住所,是廣東的島)。 相反,非官方的文件為我們帶來大量細節,其信息是混雜的。根據1644年Lettre Annuelle(Delplace, op.cit., 1908, t.II,p.233, 234; PAGES, La religion chrétienne au Japon.t.I.1869, p.873, 875, 878; Profillet, Le martyrologe de l’Eglise du Japon.t.II.Paris: Téqui, 1897, p.342記載他死于“接近1643年1月”),首先有一位Pedro Marques,1592年生于馬六甲,1621年到達菲律賓,1643年赴任日本教區主教于當年4月殉教。然而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p.230-231把這位成為教區主教和殉教者的葡萄牙人當作海南的Marques,他1643年和4個同伴經過菲律賓回到日本,殉教者。Fasciculus e Japponicis floribus.Roma: Typis Haeredum Corbelletti, 1646,作者也是Cardim,可惜于1640年中斷,因此沒有機會糾正先前的錯誤。 另有一位Pedro Marquez,與先前的不同(Delplace, op.cit., 1908, t.II, p.232, n.5);可能是他在1636年11月2日在澳門簽署了契約(PAGES, op.cit., p.818);他有一個兄弟Fran?ois,出生于長崎(Charlevoix, Histoire et descríption générale du Japon.t.II.Paris, 1736, p.427 et 430)。Sommervogel, op.cit., V, col.598這樣編制其傳記,人們將會注意到其中有好幾個不準確之處:“Pierre Marques,1613年生于長崎,父母為葡萄牙人;1631年進入澳門的耶穌會;1637年和羅德神父(P.Alexandre de Rhodes)動身去東京(Tonkin)的傳教團;后為初學修士導師的同儕,任14年交趾支那使者,2年神學院副院長,6個月副教區主教,將近1670年死于海南。Pfister,op.cit., t.I, p.216保留了最后這個年代?!?最后第三個耶穌會士,Fran?ois,前者的兄弟,1643年3月21—25日在其出生城市長崎殉教;人們指出其途經澳門,然后1641年在馬尼拉(?),爾后1642年8月11日在日本(Delplace, op.cit., t.II, p.235及274; Profillet, op.cit., t.II, p.339; Crasset, Histoire de l’Eglise du Japon.t.II.Paris: Fran?ois Monalant, 1715, p.663)。人們看到,日本的傳教士們配得上擁有Pfister之于中國的對等物:一本精心編寫的珍貴的傳記文集。至于他,1632年到達海南島,立即開始教導其東道主即官員保祿的親屬,并僅于幾天后,給他全家人施洗禮。④Relatione della província del Giappone, p.107.“施洗他的妻子,孩子和整個家庭”(Ibid., p.106)。在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30,Cardim 另有補充資料。他繼續工作讓其他居民皈依,并努力學習語言。但在兩年之后他病倒了,1635年被召回澳門,由從福建到來的葡萄牙耶穌會士林本篤神父(Beno?t de Mattos,1600—1652)接替。⑤De Marini, op.cit., p.436.“馬多祿神父由于健康問題回到澳門,1635年8月到達”(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p.123)。

馬多祿神父定居在仙溝(Bancan)村,距離定安(Tingan)小城1里格,距離首府瓊山8里格。①Bartoli, op.cit., 1.IV, c.156, p.306; 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p.227-230;Madrolle, op.cit., p.16.林本篤神父更喜歡住在首府:

(并且他)完全懂得中國的語言和文字,是個勇于嘗試,品性正直,虔心熾烈的人物……大大擴充了(基督教社區)……他為了能夠更加有成效地布講福音,想在城市中心租用一座房子,然而他的朋友們勸阻他,向他指出這房子遭受兇惡的幽靈和可怕的幻象侵擾。但神父毫不在乎這些調皮的精靈,他租了房子,依我們的用途對其進行整修……②R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p.123.

以為會出現各種災禍的異教徒們,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這樣,神父在民眾的大力合作下開始其常規儀式;此后還在重大節日宣講教義。③Ibid., p, 109.

這種傳道熱忱的成果是出色的。在其傳教的第一年,林本篤神父實施了335次洗禮。④Ibid., p.130.Desperben, La Mission de Hainan, Revue d’Histoire des Missions.Paris, 1933, p.27,提及 1635 年 5 個基督教社區:Bangcao的市場(Longmui,Bancao的南面?),定安(Ting-an),首府瓊州(Kiungchow la capitale),龍門(Lumo),Fou-tai灣深處的Chiu-che。1643年稍后,它增加了東坡(Dangfo)的基督教社區。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36贊揚龍門:“在其信中[1637年度],林本篤神父說龍門的基督徒是最好的并且[形成]海南最穩固的基督教社區:因為他們生活在遠離交通和喧嘩之處,避居在他們茂密的叢林?!彪S后的年份(1636),他將其傳教團分為四個區,每個區都有其教堂:瓊山(Kiungshan);離那里10里格,定安(Ting-hoan,Tingoam,Ting-ngan)和定安仙溝(Pankao,Bancà)的毗鄰鄉鎮,那里沒有剩下一個異教徒,因為這是“官員保祿閣下(dom Paul)”的封地,他是神父們進島的引導者。最后,離那里西南方向1天距離的龍門(Long-mo,Lummo,Lungmun)。1637年,他實施了330次洗禮。⑤Bartoli, op.cit., p.1123; R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p.119說道:“在1637年……他們受洗超過330人?!边@些皈依讓和尚們氣憤到極點。他們開始勸說這些新的教徒,懇求他們回到“浮屠”的崇拜,聽從那些偽神。⑥Pagode這個詞那時有這個含義而且是陽性的。“而且透露的事實是Pagode承認基督教的神比他更加強大,大量的偶像崇拜者選擇我們的圣律,接受洗禮的達到335人?!保≧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130)這些新的教徒是好樣的,其中一個人反駁他們,“如果他們不改良他們的生活,不糾正他們的混亂,不戒除他們用以愚弄和蒙騙純樸人民的謊言”,神將對他們進行懲罰。于是和尚指責林本篤神父,向當局呈遞了一份“充滿無數謊言和謬論的訴狀,目的是促使其驅逐神父”,其時他們還散布最荒謬的謠言來反對外國的“巫師”。“在另外的內容里,他們指控神父在紙上畫士兵;然后他將這些士兵相互分開,拋向空中,落下來就變成同樣多的真正的士兵。”⑦我這里援引Pfister, op.cit., t.I, p.209。在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141中還更加復雜:“他懂得一個秘訣,用此訣他能夠一瞬間向任何人傳授兵法[軍事藝術]的所有要點,為了讓士兵們集合,他并不像有些人把小石子拋過他們頭頂就變成士兵(原文如此),而是在紙上畫很多士兵,將他們相互分開,把他們拋向空中,落下就是同樣多的真正的士兵?!薄缤鞑氐睦?,在某些日子,從他們的喇嘛廟高處拋出紙馬,他們認為,向四個方向拋,就會變成真正的馬去援救被風暴襲擊的旅客(HUC, Souvenirs d’un voyage dans la Tartarie et le Tibet.6ème éd.t.II.Paris, 1878,pp.138-141)。地方長官(卻是一個異教徒)以夸贊神父的功德答復:

這位仁慈的神父來到這里不是為了其他目的,只是為了讓我們找到通向非常幸福生活的道路;毫無疑問,他遵循和宣揚真理,而我們則是謊言:為什么我們應當愛戴他,這就如同讓正當的理由支配我們,我們應當聽從他和跟隨他,我們應當維持和保留他在我們的島上,猶如無價之寶。⑧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144.

由此他建議他們遵循基督教的信仰,因為它“讓人走進引向得救的正確道路”⑨Ibid., p.140.。

不管怎樣,神父不得不三次改變住所,沒人愿意再給他提供居所。一些人“對他投擲石塊和施以棍棒,另一些人對他進行辱罵”。盡管有地方長官的好意,在一段時間之后,他還是于1640年決定讓步,返回澳門。丘良稟修士去世了,或者至少沒有任何文件再提到他。①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31記載丘良稟修士返回澳門向巡檢神父[那時是班安德,從1627年至大約1636年]匯報,這件事發生在林本篤神父到達(1635)前。我們在下文中不再有丘良稟修士的蹤跡。Madrolle, op.cit., p.61援引P.Bernardin de Rouen(即Da Civezza,由P.Victor Bernardin de Rouen譯為法文),Histoire universelle des Missions franciscaines.II.Paris, 1898, p.282,認為P.Antonio de Santa-Maria, O.F.M.于1639年居住在瓊山(Kiungshan)。Pfister,Cardim, Marini甚至P.Van den Wyngaert的Sinica Franciscana都沒有談及(最后這本著作,作為涉及所有方濟各會歷史的權威,提供著名傳教士的傳記,t.II.在好幾處及III.pp.321-323)。Civezza混淆了Hannay(An-hai,福建泉州的安海港)和海南島。P.Jean Ricci, Hierarchia franciscana in Sinis.Ou-tch’ang, 1929, p.39不幸犯了同樣的錯誤。Sinica Franciscana,特別是II.p.364, 381, 493, 494(及616, l’Index[ 索引]),最終為Hannay解決了問題:P.Antoine de Ste-Marie從沒有去過海南。林本篤神父離開時,把島留給其傳授基本教義者曼努埃爾(Manuel,?—1640)②Madrolle明確指出,p.60, n.,:“Marcel是Manuel,Emmanuel的變音?!笔聦嵣希钊藨岩傻氖牵欠裰v授教理者叫Manuel或Marcel。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 p.150寫道:“這位Marcelle(原文如此)是中國人,來自福建省,Focefu市(Fou-tcheou-fou 福州),一位名叫Cyrille的可敬的基督徒的兒子?!币獯罄淖g本,R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p.132有“Marcello”(P.Lahier的法文譯本Relation de la Province du Japon,我們慣常援引的,是在“意大利文復制品”上完成的)。在其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Cardim留心不援引講授教理者的名字。但Bartoli, op.cit., p.1124談到“Catechista(傳教士)Manuello”。,但他不久就死了,被和尚們陰謀邀請赴宴毒死(1640年8月20日)。林本篤神父在交趾支那是羅德神父(P.de Rhodes,1591—1660)的伙伴,從1644年起,他成功重返澳門和海南島。他可能要求支援,因為我們看到,1646年2月22日和23日,一次探險的目標是這些海域:在7名神父中,3名的目的地是海南。當一個可怕的風暴突然襲來,他們在方濟各·沙勿略(Fran?ois Xavier,1506—1552)上川島(Sancian)停泊,只有陸安德神父(André Lubelli,1610—1683)幸免于難,安托萬·康斯坦?。ˋntoine Constantin,?—1646)和瓦倫丁·諾蓋拉(Valentin Nogueira,?—1646)神父,以及其他前往東京的4位,均葬身大海。③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 p.246記載林本篤從1643年起重返海南,傳教士獨自歸來。新成員被荷蘭人禁閉于果阿。關于1646年2月致命的風暴,見Pfister, op.cit., t.I, p.329。幾天之后,2月26日,距海南的海岸不遠,同一個風暴吞沒了日本耶穌會的新任教區主教譚瑪蘭(Gaspard d’Amaral,1594—1646)神父。④Pfister, op.cit., t.I, p.218.最后,同一年,可以被視作該島第一代使徒之一的官員保祿死于仙溝。

在同一時期,另一場風暴蹂躪著中華帝國。滿洲人進入北京。1644年,世祖(Che tsou,1638—1661)建立了清朝。中國各地頗不太平。1647年2月底,一位叛降為滿洲人服務的中國將軍李成棟奪取廣東,三天之后,省會陷于兵燹。將軍從廣州進入海南。⑤Madrolle, op.cit., p.62指出有兩次不同的遠征。Pfister, op.cit., t.I, p.211只提及了第二次。當時,修會長林本篤神父和卜若翰神父(P.Nunes,生卒年不詳)在瓊山,二人均為葡萄牙人;陸安德神父在定安,意大利人,這一次成功進入該島;還有卜彌格神父(Michel Boym,1612—1659),波蘭人。三位新來者學習中國官話和海南話(Cardim, Batalhas, p.247);嘉爾定的《耶穌會在日本教省的戰斗》(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第249頁詳細敘述了當韃靼人到達時定安的小居所迫近的危險。因此修會長1647年11月1日讓卜若翰、陸安德及卜彌格三位神父啟程赴安南。

當時滿洲軍隊進攻廣西。但將近1648年7月,李成棟反正,并與永歷(Yong-Li,1623—1662,明朝的最后一位王位覬覦者)朝廷聯合,他駐蹕在肇慶。廣東省歸附南明王朝對抗滿洲人。

但后來韃靼人重新開戰,再次占領廣州,1650年11月25日再次進入海南,廣東總督逃亡至此(1651—1652)。另一方面,海盜鄭成功(1624—1662)的艦隊襲擾海岸,在瓊州受挫,但占領了儋州。①Madrolle, op.cit., p.62 sq.; Cordier, Histoire générale de la Chine.t.III.Paris: Geuthner, 1920, p.240 sq.林本篤神父當時獨自一人,②“當Pfister說在海南的傳教只是在1655年恢復時他搞錯了”;據說1650年1月傳教士們回到海南[Pelliot, T’oung-Pao(1935): 97, n.1]。我堅持相信1650年林本篤是獨自一人。見下第3注。他以為能夠和在福建就認識的海盜首領議和,但被當作奸細捉住,被殘忍地對待,被投入監牢,并在三個月之后,被投入海中(1652年3月或4月)。又過了幾個月,在和總督談判之后,兵不血刃,海南島歸附韃靼人。③Dunin-Szpot(Pfister誤拼為Dunyn-Szpot)Sin.Hist.ad an.1652( 徐家匯檔案的手抄副本); De Marini, op.cit., p.435.De Marini, op.cit., p.436及Bartoli, op.cit., p.1121確定林本篤神父死于1651年。Dunin-Szpot, loc.cit.明確為1652年3月至4月,Pfister, op.cit., t.I, p.208認為是1652年。然而Dunin-Szpot認為是“順治八年”,即1651年(P.Honag,Concordance des Chronologies néoméniques chinoise et européenne.Chang-Hai: Imprimerie de la Mission catholique, 1910, p.313),它是基于中國的文件。我們知道Dunin-Szpot在每頁邊緣提供的歐洲日期幾乎從不與他注出的中國日期吻合。這位作者在18世紀初是羅馬圣彼得大教堂(St-Pierre)的神甫,對中國傳教史頗有研究,見Pfister, op.cit., t.I, p.63, n.2。

可是海南沒有被放棄。因為該島在那個時期至少擁有“2253名成年受洗者,其名字被寫入洗禮登記簿,不包括那些(林本篤神父)寫在另一本登記簿上的,人們沒有找到”④De Marini, op.cit., p.436.。有幾位神父曾經試圖到海南去,另外幾位成功抵達。

1653年,據說⑤Pfister, op.cit., t.I, p.264 ; De Marini寫了“2年以前”(1656年前?); Desperben談到一位Matthias Damoga試圖登上海南島(1651)并于1655年與王若翰神父(P.J.B.Brandi [Brando])一起到達。Sommervogel, op.cit.提到一位Antoine Barbosa (I, p.888),但他不知道Mattias Damoga (II, p.1789)。我覺得后者是利馬弟(de Maya)名字的訛寫,我們很快會談到他。Desperben的工作是基于口頭的翻譯。這使其活潑有趣,但也漏洞百出。,一位名叫米歇爾·巴爾博扎(Michel Barbosa,生卒年不詳)的神父和同伴們的船舶在海南的海灣失事。他被收容后轉而為永歷帝的兒子朱慈煊(1648—1662)服務,而且太監龐天壽的德行表明,這個宮廷為基督教生活提供了好的榜樣。至少在1655年,日本教省的神父們所在的教省修會想要向海南派遣兩位那不勒斯神父陸安德及王若翰(Jean-Baptiste Brandi,1610—1681),但這二人沒能過去。⑥De Marini, op.cit., p.437.

更加幸運的是,兩位法國神父聶仲遷(Adrien Greslon,1618—1691)及傅滄溟(Jean Forget,1606—1660)成功抵達海南島。⑦這方面文本又是眾說紛紜。De Marini, op.cit., p.436認為聶仲遷于1656年6月到來。聶仲遷和傅滄溟是否與利馬弟神父同行?他在同一個月22日抵達?他們是否一起工作?至于傅滄溟,他的情況更加混亂:我們面前有兩套互相矛盾的資料。第一套顯示如下內容:傅滄溟神父于1655年2月在拉羅歇爾(La Rochelle)登船(P.Joseph Tissanier的敘述, 在[De Montezon], Mission de la Cochin-chine et du Toukin.Paris, 1858, p.67)。1657年,8名法國耶穌會士到達中國,包括聶仲遷、傅滄溟神父等(Couplet, Histoire d’une dame chrétienne de la Chine.Paris: Esteinne Michallet, 1688, p.44),證據如下:Gabiani, Jean Dominique Incrementa Sinicae Ecclesiae a Tartaris oppugnatae.pars I.cap.II.Vienne, 1673, p.7,這讓Gabiani能夠得出結論,Ibid., pars I, cap.VII,p.15:“傅滄溟神父1660年去世,享年53歲,入耶穌會33年,在中國傳教4年?!盤.Couplet的Le Catalogus Patrum在F.Verbiest的Astronomia Europaea.Dilingen, 1687的末尾,提供了這個簡單說明,p.120:“在廣東省瓊州府傳教的法國神父傅滄溟死于順治十八年(1660),葬在城外?!盵錯誤,依照P.Hoang, op.cit., p.315,順治十八年是1661年;應當是十七年]。Sommervogel, op.cit., III, p.888談到傅滄溟神父“他在1656年[不準確]啟程[從法國?]去中國,并于1660年10月9日死于海南”[這是墓石的精確記錄]。Sommervogel, op.cit., IX, p.355 的補遺和校正沒有對前述日期做任何修改。但還是聶仲遷神父的Histoire de la Chine sous la Domination des Tartares.Paris: Jean Henault, 1671, p.275提供了更加珍貴的細節。作者談到海南島,“在我到達澳門不久后被派遣到那里,與傅滄溟神父結伴,他在此地工作了3年之后于將近1660年圣潔地長眠于此”。第二套關于傅滄溟神父的資料只包括傅滄溟神父本人的一封信,日期為澳門1659年2月4日,由Madrolle, op.cit., p.122發表。我從中摘錄如下資料:“傅滄溟神父于1658年1月28日從果阿開始動身,(1658年)6月到達澳門,他馬上被派往海南,從那里他大概和5名被從東京驅逐的并于海南沿海遭遇海難的傳教士(其中有石嘉樂神父)一起回來(9月)?!边@起碼是Ibid., p.121的解讀。不幸的是,沒有任何記錄顯示這封信的原稿來自哪里,此外,Sommervogel, op.cit., locis citatis;Pfister, op.cit., Notices, I, p.294;Streit, Bobliotheca Missionum.Aachen, 1916, V, pp.814-815都沒有記載。在這種情況下,盡管它推翻了被普遍接受的資料,我不認為可以征引它。全靠欽天監監正湯若望神父(P.Schall,1592—1666)的一封信,傅滄溟神父在1659年收回瓊州的住宅。曾經命人占據房屋并無論如何也不想歸還的總督被迫屈服。同一年,神父在同一地方建造了一座教堂。但他1660年10月9日去世。①徐家匯檔案的手寫副本Gabiani, op.cit., p.69談到湯若望神父的干預。Pfister, op.cit., t.I, p.294指出神父去世的日期。在此時,Mgr Lambert de la Mott 于1659年9月9日被任命為交趾支那的宗座代牧主教,以及中國浙江、福建、廣東、江西和海南的宗座代牧(Streit, op.cit., V, No 1671)。從1638年起,海南的傳教從中國的副教省轉入日本教省,這由耶穌會的巡檢神父即Antoine Rubino (1578—1643)決定(Pfister, op.cit., t.I, p.248)。在去世前,他迎接了5名被從東京驅逐的傳教士,其中石嘉樂神父(Charles della Rocca,1612—1668)幾年之后將作為傳教士在海南島短暫逗留。②Pfister, op.cit., t.I, p.371沒有提供被東京驅逐的其他傳教士的名字。聶仲遷神父將啟程前往江西(1660)。

因此這是傳教的黃金時期,許多傳教士趕來這里。1656年6月22日,澳門的副會長,利馬弟神父(Mathias de Maya,1616—1670),葡萄牙人(聶仲遷寫為:d’Amaya),興高采烈地重復《圣經》的語句:“幸運降臨使徒馬提亞(Matthias)?!雹?656年定安由利馬弟收回,依據Gabiani, loc.cit.; Marini, op.cit., p.483記載神父用《圣經》的詞句表達喜悅。6月22日被Ibid., p.430證實。他來到海南島,由意大利人王若翰(或Brando)以及波蘭人穆尼閣(Smogulecki,1611—1656)等神父陪同。他們首先關心的是聚攏被戰爭驅散的基督徒:他們仍有約3000人,散布在瓊山、仙溝和定安等3個基督教社區。④Pfister細心地加上了漢字,提供了K’iong-tcheou(今Kiungshan)瓊州、Lin-kao臨高及Ting-ngan定安(op.cit., t.I, p.284):它援引了Marini的著作;但該書p.436顯示Bancao不是Lin-kao。利馬弟被任命為副教區主教,1662年離島。王若翰被任命為澳門教團的教長,于1666年離開。穆尼閣讓神父們重返定安之后,讓他們修復林本篤神父的居所,他大概于1656年9月17日之后死于肇慶。⑤De Marini, op.cit., p.439; Pfister, op.cit., t.I, p.264誤寫為1655年(但p.284修改了),并將1656年的日期給了利馬弟神父。

幾乎與此同時,意大利人瞿篤德神父(Stanislas Torrente,1616—1681)被委派至廣東和海南的傳教團(1659—1664)。馬德羅勒(Claudius Madrolle)在《海南及臨近的大陸海岸》(Hai-nan et la c?te continentale voisine)中指出他 1660 年去往澳門,1664年出發前往江西。1664年的大迫害和監禁突然到來,但我們在1673年重新發現了神父,在海南島他一直耕耘到1681年3月30日去世。⑥Desperben, op.cit.談到瞿篤德神父,意大利人,和兩名葡萄牙人,范方濟(Fran?ois de Vega)及石嘉樂,1659年到達。根據Pfister, op.cit., t.I, p.371,后者是石嘉樂神父,意大利人,1658年在海南遇險,在印度支那及廣州傳教,期間在海南幾個月(將近1667年),死于1668年或1669年。至于范方濟,葡萄牙人,1671年到達澳門,曾在海南島傳教,在那里建立了幾個新的基督教社區,1673—1678年是瞿篤德神父的第二次居留期間,Pfister, op.cit., t.I, p.380引用Couplet, op.cit., p.88。此外,Pfister, op.cit., t.I, p.337斷定瞿篤德神父在傅滄溟神父死后,聶仲遷神父離開后獨自留在島上。利馬弟及王若翰仍在那里,但時間不久。Greslon, op.cit., p.276確實說明:“在我離開那里三年之后[離開海南,約1660年],留在那里的另外兩名神父也被我們的修會長從那里召回,根據不脛而走的傳聞,韃靼人已經決定或者滅絕島民,或者強迫他們放棄島嶼,到陸地居住,為了阻止他們和這位著名海盜之間的貿易,他給韃靼人帶來那么多困難,他們仍然沒有讓他屈服。”Fran?ois De Rougemont, L’Historia Tartaro-sinica Nova.Louvain, 1673, p.69-70記載,幾乎總是在海上被鄭成功的艦隊擊敗的韃靼人采取了極端的辦法:他們徹底摧毀沿海的所有城市,所有鄉鎮,所有村莊。這個風聲從那些地區傳到海南人的耳朵里一點都不奇怪。在其首次居留期間,他照管了兩座教堂⑦Madrolle指出是瓊州府(K’iong-tcheou-fou)、瓊山縣(K’ion-chan-hien)及定安縣(Ting-ngan-hien)的教堂。以及在一些鄉鎮和村莊(特別是Bankao,Longmoun,Kati)的另外9個更小的站點。他的信徒中包括許多負責首府防衛的士兵:他們是虔誠的基督徒,充滿熱情。婦女們還沒有小教堂,每個月在其中一個人家里集中一兩次聽彌撒。①Gabiani, op.cit., Pars I, cap.V, p.1.

海南島經歷了美好的時期。我們很自然地看到殷鐸澤神父(Prospero Intorcetta,1626—1696)在其著作中表揚了這個新興的基督教社區:“從1656年至1664年,在這個島上施行了1900次洗禮。”②Pfister, op.cit., t.I, p.326 誤記為“19000”。Intorcetta, La Compendiosa narratione della Missione Cinense.Roma, 1672, p.8和Schall, Historica Relatio.Regensburg, 1672, p.355記為“1900”。

然而當政者(1664—1671)的迫害讓海南島失去了傳教者。③根據Pfister, op.cit., t.I, p.371,石嘉樂在1668年之前在這里?1665年,政府下達了驅逐傳教士的命令。1669年,新命令禁止中國人皈依及建造教堂。這個時期前后,馬多祿神父,海南的第一位使徒,為他寶貴的使命獻身。他在交趾支那和東京長期擔任圣職,成果豐碩,這之后,他來到海南島的外海,海盜劫掠了他的船后將其處死。④Pfister, op.cit., t.I, p.217.

然而在北京,迫害已經停止。在傳教區,生活逐漸恢復。1673年,瞿篤德神父流亡歸來。他帶來范方濟神父(Fran?ois de Véga,?—1703)建立的(1673—1678)幾個新的基督教社區。⑤Couplet, Catalogus Patrum在Verbiest, Astronomia Europaea, Dilingae, 1687, p.88;見上關于范方濟神父的注。隨后瞿篤德神父死于1681年3月30日;傳教士們相繼到來。但關于這個時期他們歷史的書寫,帶有許多不確定的成分。有人指出金玉敬神父(Joachim Calmes,1652—1686)死于1686年10月9日,他前一年到達。有人見到羅斐理神父(Carossi,1646—1695)于1691年、成方濟神父(Capacci,1646—1715)于1695年相繼過來。據說范若瑟神父(Joseph d’Almeida,1658—1740)1701 年過來,人們1725年在暹羅重新見到他。⑥Pfister, op.cit., t.I, p.397, 414, 466, 558.1716年以前(可能在這個世紀的頭些年),陸瑪諾神父(Emmanuel Ribeiro,1673—1724)轉移到廣東佛山(Fatchan,Fouchan),1716年他已經照管了海南的5個傳教點: 定安 仙 溝(Bang-cao)、Den-gan(Ting-ngan定安?)、首府瓊州(Kiung-chow)、東部的Chiuche、東坡(Dang-fo)。⑦Desperben, loc.cit.

但不久迫害再次到來?!?722年發生了東京的放逐,1723年從福建的遣返,1724年中華帝國的驅逐,1725年交趾支那的驅趕?!雹郙adrolle, op.cit., p.69也這樣說。這些資料應當依次加以考證。Pfister, op.cit., t.I, p.411指出da Cruz于1725年在福建。De Montezon, op.cit.事實上談到1724年、1725年的迫害(persécution),而不是驅逐(expulsion);而且從1726年起,交趾支那的教堂恢復了和平(pp.258-259)。同一位作者,p.289及313確認東京的放逐(proscription)發生在1721年。至于中國1724年的驅逐(exclusion),談論得很多。見Pfister, op.cit., t.II, p.1074,用詞為“迫害(persécution)”。所有的人都到澳門尋求庇護。據記載,在這最后的時期,安托萬·德·梅洛神父(Antoine de Mello,生卒年不詳)還在海南。但還能待多長時間呢?⑨Der Neue Welt-Bott (1728-1761).t.III.No 411.

沉寂再一次在海南島上散播。當時,1762年7月5日,葡萄牙首相龐巴爾(Pombal,1699—1782)下令扣押了澳門所有的耶穌會士,這是對傳教的死亡判決,而且比死亡更糟糕的是,人們描繪的棄教的現象可謂普遍。瓊山的教堂被改造成長壽宮,⑩Rev.B.C.Henry, op.cit., p.73 sq.直至發生革命,官員們都聚集在那里進行祭祀,在新年的早晨,慶?;实鄣膲鄢健挛谋蛑鹘蹋≧.P.Desperben,1898—1980)指出只是在島東北部還有4個小型基督教社區延續著:這些是Hao-oan村,在文昌蛟塘(Cado)的西南;位于蛟塘以東的Seang-to村(1756年前);東坡(Dang-fo)以及Chiu-che村,在蛟塘以北。1850年,明稽章(M.Guillemin,1814—1886)的信件指出,從前基督徒的小教區如:Soutsai,“距海6里格”;Siang-to(sic);Fa-sen;Po-ao;Konanao;Siomtoui以及“另外好幾個”。?Guillemin, op.cit., pp.40-59.在這篇文章的結尾,應當向這些堅強的小教區令人快慰的景象、更美好歲月的前奏致以敬意。①從1762年至1795年,沒有一位傳教士來探訪海南島的基督教社區。福音傳教到1850年才由一位法國人,巴黎外方傳教會馬逸飛神父(P.Mailfait, M.E.P.)重新開始,他不久后死去(參見Guillemin,前注援引的信件)。今天傳教(如同來自教廷的主教[Préfecture Apostolique])活動委托給法國的神父(Picpuciens fran?ais C.SS.CC.)。過去的見證,被稱為Kiu-tea或Ngau-lin-deng的墓地,建立于1643年之前(Desperben, op.cit.),??诤铜偵降闹型?,埋葬著傅滄溟(死于1660年)、瞿篤德(死于1681年)、金玉敬(死于1686年)神父們的遺骨,后者年僅34歲。我們完全有理由相信林本篤神父(死于1652年)同樣葬在這里。我們有其他三位的墓志銘(移印于徐家匯藏書樓)。參見P.Jose Vicente Costa, A christiandade de Hai-nan e o antigo cemiterio portuguez de Kium-cheu, Ta-ssi-yang-kuo 大西洋國.série I,vol.II, 1900-01, pp.733-745 及 série II, vol.III, 1902, pp.298-307; Pfister, op.cit., t.II, p.1036 及 appendice, p.381; 及這些作者的原始資料,已經援引過的M.Guillemin在1852年的信件,op.cit., pp.46-48。

關于這時期簡略的教會史參考書目

巴爾托利:《耶穌會史·中國》,羅馬,1663年,第986頁,第1036頁,第1121頁部分段落(Bartoli, Dell’historia della Compagnia di Giesù.La Cina.Roma: Varese, 1663, pp.986, 1036, 1121 sq.)。

嘉爾定:《耶穌會在日本教省的戰斗》,里斯本,1894年,第32到第35章,第227頁部分段落(Cardim, Batalhas da Companhia de Jesus na sua gloriosa província do Jap?o.Lisboa: Imprensa Nacional,1894: les chapitres XXXII à XXXV, p.227 sq.)。

嘉爾定:《日本教省紀事》,羅馬,1645年,第100—134頁(Id., Relatione d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Roma: Ghisolfi, 1645, pp.100-134)。我們通常援引弗朗索瓦·拉伊爾神父(Fran?ois Lahier)的法文譯本(譯自意大利文復本),圖爾奈,1645年,第115—155頁(Tournay, 1645, pp.115-155)。至于由馬紹神父(P.de Machault)在1646出的巴黎版本,特別參閱第113—119頁和第149—153頁。葡萄牙原文從未出版。

德文彬:《海南傳教》,《傳教史雜志》,巴黎,1933年 第10卷,第25—41頁(Desperben,SS, CC., La mission de Hainan, Revue d’Histoire des Missions.t.X.Paris, 1933, pp.25-41)。

杜寧·斯波特:《中華帝國史》,1647年,1652年,1655年部分段落(Dunin-Szpot, Sin.histor.Ad an.1647, 1652, 1655 sq.)。參見我們在注中說到的內容。

畢嘉:《中國教會的成長》,1673年,第1部,第2章和第5章(Gabiani, Incrementa Sinicae Ecclesiae.Vienne, 1673, pars I, cap.II et V)。

杜赫德:《中華帝國全志》,海牙,1736年,第1卷,第239頁(Du Halde, Description … de la Chine.t.I.La Haye: Scheurleer, 1736, p.239)。

馬德羅勒:《海南及鄰近的大陸海岸》,巴黎,1900年(Claudius Madrolle, Hai-nan et la c?te continentale voisine.Paris: librairie Challamel,1900)。

德·馬里尼:《日本教省耶穌會士的傳教》,羅馬,1663 年(De Marini, Delle Missioni de’padri della Compagnia di Giesù nella Provincia del Giappone: e particolarmente di quella di Tumkino.Roma, 1663)。

德·蒙特松:《交趾支那和東京的傳教》,巴黎,1858年(De Montezon, Mission de la Cochinchine et du Tonkin.Paris, 1858)。

費賴之:《在華耶穌會士列傳及書目(1552—1773)》,上海,二卷本,1932—1934年(“漢學叢書”第59和第60號)(Pfister, Notices biographiques et bibliographiques sur les Jésuites de l’ancienne mission de Chine [1552-1773].2 vol.Chang-Hai:Imprimerie de la Mission catholique, 1932-1934 [Nos 59 et 60 des Variétés sinologiques])。

更加全面的參考書目在考狄:《中國書目》,巴黎,1878年,第1卷,第307欄部分段落(Cordier,Bibliotheca Sinica, Dictionnaire bibliographique des ouvrages relatifs à l’Empire chinois.t.I.Paris: Ernest Leroux, 1878, col.307 s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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