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抗生產的轉型

唐芬蘭 張配配

摘? 要：近年來，“零添加劑”食品遍地開花，因為消費者越來越關注食品的可追溯性和安全性。自從無籠的散養蛋引領時代潮流之后，現在養殖業需要再次應對挑戰，因為“無抗”雞有望成為超市和餐館的主要食品。

關鍵詞：家禽;腸道健康;無抗養殖;飼料;飲水

中圖分類號：S815 文獻標志碼：C 文章編號：1001-0769（2019）10-0024-03

不但消費者有此需求，政府也希望家禽養殖業減少抗生素的使用——尤其是那些對人類健康也很重要的抗生素。美國食品與藥品管理局已經制定了一項戰略以減少抗生素生長促進劑（Antibiotic Growth Promoters，AGPs）在家禽生產中的使用。同樣，歐盟在10年前就開始限制AGPs在動物生產中的使用，但是減少抗生素在家禽生產中的使用總量后動物生產所取得的成效很有限。多項研究表明，自禁止在動物生產中使用AGPs以來，一些國家已經增加了治療用抗生素的使用量。

迄今為止，養殖業尚未建立無抗生產的通用標準，但許多家禽供應鏈已經有各自的協議。這些協議涵蓋從不使用對人類健康非常重要的抗生素到肉雞或其種雞生產完全不使用抗生素，等等。雖然目前相關政府或行業還沒有制定無抗肉雞生產的具體標準，但是發展的方向已經非常明確了，因此，根據Anitox公司Kurt Richardson博士的經驗，家禽生產需要為較少使用抗生素特別是AGPs的生產系統做好準備。

“向無抗生產的轉型將是一項挑戰性工作，但我認為我們已經擁有了許多能夠成功實現無抗生產的手段。” Kurt Richardson博士說，“但是，我們需要改變有關家禽飼養的方法。對于AGPs而言，目前養殖業還沒有可以同比的替換品，相反我們必須了解這些產品如何發揮作用，并以不同的方式取得相同的結果。從本質上而言，AGPs是可以管理動物腸道健康的工具——它們可防止病原菌在動物腸道中的定植，并以一種有益的方式調整腸道菌群的微生態系統。

1? 腸道健康

一般而言，病原體定植在家禽腸道內會降低宿主的飼料轉化率，損害動物的健康，而且任何嚴重感染都能夠在雞群中迅速蔓延。病原體能夠在感染家禽的腸道中快速增殖，并且會通過糞便大量排泄。作為傳播媒介的糞便會使疾病在整個雞群中傳播，因此一羽雞受到感染可能會引起整群雞的感染。AGPs可通過消滅病原體防止它們在雞腸道內定植，也可通過調節動物的黏膜免疫系統來增強腸道對感染的抵抗力。例如，梭狀芽孢桿菌能夠在炎癥誘導產生的黏液中繁殖，因此控制黏液產生在預防感染上發揮著很大的作用。

至于有益生菌，AGPs往往會靶向作用于革蘭氏陰性菌，因為這些細菌通常具有致病性。這使得革蘭氏陽性菌（包括乳酸菌等細菌）可以從中受益，并能夠在動物腸道中充分定植。乳酸菌和類似的細菌可增加各種有益代謝產物的合成，這些代謝產物會延長動物腸道中的微絨毛，提高家禽對飼料中的營養物質的吸收率。這些好處表現在雞群的飼料轉化率更好和生長發育的速度更快上。“了解AGPs所產生的作用，我們可以發現，要維持無抗生產系統中動物的生產力，我們需要做兩件事：一是預防感染，二是加強動物腸道菌群。”

2? 預防感染

“要預防雞受到感染，我們需要考慮病原體被帶入雞舍的所有方式，”Richardson博士說，“飲水、飼料、老鼠、野鳥、昆蟲、人員、雞場設備和雛雞本身都是潛在的傳播媒介，因此雞場必須全面改善生物安全。如果不使用AGPs，雞場就失去了最后一道防御屏障，因此雞場必須在病原體傳入雞群之前將其攔截。”

雞每天的飲水量比采食量多1.6～2倍，因此如果飲水受到了污染，雞群將面臨腸道健康問題，同時出現生產性能不佳。飲水中細菌的最高含量建議為100 cfu/L。近幾十年來通過引入乳頭式飲水器取代可能會繁殖細菌的飲水盤或水槽，養禽業在預防細菌感染上取得了巨大的進步。現代家禽生產系統的主要危險物存在于能夠堆積有害生物膜的塑料型管道系統中，因為生物膜在通過水傳播感染上發揮著核心作用。

“家禽養殖場應該尋求有效的水消毒劑來控制飲水管道中的生物膜。為了最大限度地提高生物安全，養殖場應該在每批雞之間徹底清洗飲水管道和飲水設備，而且如果沒有對總飲水管道進行放水，養殖場應檢查原始水源的衛生情況。”

“與飲水相比，飼料的生物安全稍微復雜一些，對于新手而言，養禽行業還沒有制定飼料中細菌安全水平的標準。Anitox公司多年積累的數據證明，飼料中較低的細菌含量可讓雞獲得更好的生產效能。但是，在任何精心設計的、能夠充分理解的生物安全計劃中，剛引入的雛雞應被認為是關鍵的控制點，即在整個生長周期中，飼料會多次被送到各家養殖場供雞食用。如果飼料受到病原體的污染，即使污染水平非常低，雞攝入病原體的概率還是會非常大。”

3? 飼料處理

對于飼料，養殖場不僅需要考慮飼料廠究竟會發生什么的情況，還要考慮它們如何儲存和運輸飼料。養殖場都有一些針對飼料的基本方案，如保持飼料儲存室和糧倉免受害蟲的侵襲和防止水滲入等，但是這些挑戰都處于微生物水平層次。首要問題是從飼料廠購買的飼料是否干凈？

熱處理是飼料廠控制飼料中細菌最常用的方法。飼料在經過正確的持續期（數分鐘）處理后，其所含的細菌數量會有效減少，但并非所有飼料廠都有能力對飼料進行時間足夠長的熱處理，因為這種方法可能會導致飼料積壓。另一方面，熱處理并不能對飼料提供剩余保護作用（residual protection），在離開制粒機的鋼模后飼料還是有可能被細菌污染。有時若飼料很快被雞采食，即不會在養殖場內長時間停留，那么這種兩次污染的問題不一定是一個高難度的挑戰，但是，養殖場通常會將飼料在糧倉和料斗中儲存好幾天，因此細菌可以在此期間大量增殖。

飼料的其他常見處理方法包括輻射和添加有機酸，但這些方法也不能提供剩余保護作用，這引起了人們對無抗生產價值的質疑。“短鏈有機酸很適合用于水處理，但是飼料表現出的跡象是受到了碰撞和未被擊中。有機酸處理的療效各不相同，我們無法很好地理解其原因。” Richardson博士解釋道，“任何把有機酸看作是AGPs的直接替代品的人都會感染失望——往高層次上來說，它們是理想的殺菌劑，但是，它們不能使飼料保持清潔，我不相信它們會對動物腸道微生物群的功能帶來任何的好處，因為短鏈脂肪酸在到達腸道時它們就已經被破壞了。

“在飼料方面，我希望能提供最好的細菌防護，然后用其他產品調控動物腸道微生物群。類似特明-8（Termin-8）這樣的處理方法已經被證明具有良好的殺菌活性，并且對細菌的剩余控制時間可以超過14 d，這會向動物生產者提供保持飼料中微生物處于低負荷水平的最佳機會，并有助于無抗生產。

4? 灰區

另一個需要注意的問題是，如果雛雞來自那些存在疾病問題的種雞舍，那么它們本身也可以成為細菌載體。事實上，種雞是無抗生產美景中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很顯然，種雞的生長周期要比肉雞的長很多，在青年母雞階段通常執行非常嚴格的限飼措施，并且在產蛋期間處于應激狀態，因此種雞在更長時間內要面臨著被病原體定植腸道的更大風險，這意味著抗生素對它們的疾病預防非常重要。根據Richardson博士的經驗，抗生素是否仍將被廣泛用于種雞生產尚不清楚。

種雞并不是唯一的問題，抗生素的定義也還不明確。Richardson博士指出，在無抗生產中，離子載體類抗球蟲藥是否也被限制使用是一個備受人們關注的問題：“球蟲就像火炮一樣攻擊著雞的腸道防線，梭狀芽孢桿菌隨后會侵襲腸道。如果離子載體類抗球蟲藥也被限制使用，那么我相信對梭狀芽孢桿菌的處理將更加棘手。”

“在歐洲，有跡象表明離子載體類抗球蟲藥將會被限制使用，因此我們需要了解它是如何發揮作用的。”在歐洲層面上，Richardson博士對那些認為無抗生產很容易實現的人有著清醒的看法。“當歐洲禁止在動物生產中使用AGPs時，治療用的抗生素數量已經飛速飆升——立法對抗生素的使用沒有真正的區別，僅僅是它們如何分類的問題。然而，我不認為其他市場會出現這種情況，歐洲很可能還對治療用抗生素的管理也會更加嚴格。”

原題名：Transition to antibiotic free production（英文）

原作者：Leo Townsend（Anitox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