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淼
(西安外國語大學藝術學院 陜西西安 710000)
大明宮遺址則是最能代表唐代形象的典型特指。唐代大明宮是“絲綢之路”的代表性起始點,是“一帶一路”倡議中的廣泛關注焦點,具有全球突出的普遍價值。是唐朝的政治中心和國家象征,是中古時期世界上最強大政權的承載體,是中華民族協和萬邦的重要場所,被譽為“東方圣殿”。然而,從唐大明宮遺址開發至今,承載其傳播形象的文創載體卻未曾定性,致使具有明確化、代表性民族文化內涵的大明宮文化創意產業的IP載體并未得到應有的開發。[1]其中有地域性因素、綜合創意的因素、商業通路的因素等等,究其根本,對于大明宮文創產業開發沒有明確進展的關鍵性原因是沒有建立一套符合自身特質和相對穩定的培育理論模型,以及對典型文化轉化的定位不明確、對應設計不系統等因素。因此,本研究致力建設一套具有明確定性的IP化大明宮文創培育模型。
(1)絲綢之路顯性文化:本研究所定義的絲路顯性文化是基于IICC所設定的線性跨國絲綢之路重要基點的典型文化特征,所轉化的顯性視覺呈現特質。
(2)IP化文創:IP是幾年正在形成的新興文創產業體系概念,IP是英文Intellectual Property的縮寫,其意為知識產權。在今天國際先進文創體系中,其意還包涵互聯網(IP地址)傳播、創作體系、品牌價值觀以及衍生分布等文化的集合體系,其核心基礎是區域文明的典型文化內質。
有關大明宮及絲綢之路文創產品的研究相對趨于應用型理論研究,整體性理論研究相對薄弱。通過在ICPSR、BASE、OJOSE和國內三大學術引擎中對“絲綢之路文化創意”“大明宮文創”的模糊檢索,共檢測相關研究文獻1673篇,在對文獻研究主體進行綜合分析后,總結相關的研究成果基本分為三大類:第一類是綜合性價值研究,主要是對以絲綢之路顯性文化為基礎的文創范式的概論性研究( Boulnois,2001)(徐紹華,2006),趨向于文化顯性作用在區域性文創概念上的質性分析( 彭樹智,2002),以及在各行業發展中的隱性作用研究(Aly mazaheri,2006)(趙玉敏,2015);第二類是歷史遺跡的對應文創比類分析研究,主要是針對各地域重要遺物(遺跡)的再創作研究(蘇凱,2013),以及歷史知識體系與現代對應構成的真對性研究(林浩,2005);第三類是實踐比較研究,主要針對經濟活動中產品文創設計的實踐應用規程研究(羅永平,2015)(盤劍,2017)以及針對區域、時期的比較分析對應問題研究(曹海燕,2014)(楊曉林,2017)(萬立峰,2015)。
就歷史文獻的研究發展來看,闊而言之,有關絲綢之路及大明宮文創的研究主要集中在2000年至今的17年間,早期研究重點主要集中在文化研究上,中期研究重點主要集中在區域性文創產品的開發研究,2015年后,相關研究進入深入的綜合性跨學科比較研究。通過比較分析,該研究領域存在明顯的研究空白,首先是大明宮文創與絲綢之路文化的契合研究相對薄弱,致使大明宮文創的IP化研究趨于局部地域性,無法對應于國際化的大趨勢形態。其次,相關研究大多趨于歷史文獻化傾向,實踐性、形象化對應分析較為缺少,以致相關研究大多缺乏實證性對應研究。基于以上研究空缺,本課題將主要研究問題點集中于大明宮文創創作在大區域性背景下的IP化對應提純以及文創產品的形象化設計提煉,同時在CAI檢測平衡下對其進行綜合性開發培育,以期搭建絲綢之路顯性文化背景下的大明宮IP文創理論模型和文創創新培育平臺。
“文化創意產業”基本具有以下三種普遍特征:其一,企業或應用單位的創作、生產、銷售的商品或服務形態,都與文化藝術密切相關;其二,在產業及服務的輸出中具用明確的文化價值鏈;其三,所依托的文化具有明確的區域性、代表性和轉化性。創意產業占全球GDP的7%,并每年以10%的速度在增長(James Purnell,2005),大大高于全球GDP7%的增長速度,在文創產業中,地域性、民族化的典型文化特質是成功文創產業的根本要素,也就是說,文創的核心即是典型文化的IP價值。因此,在創建大明宮文創的理論模型時,首先要明確其IP文化所指的典型內容,以作為文化創意轉化的基礎數據。
在絲綢之路的文化大背景下,大明宮本身既具有國際性身份,在對其進行文化定位的時候,顯然不能將其僅僅定位于區域性文化表現,特別是作為絲綢之路的典型文化代表,無論從歷史地位擬或當代意義而言,大明宮都具有顯性的世界性文化指向。因此,在對大明宮進行文化元素提煉時,既要關注其本身的地域特性,同時也要注重在絲路文化中的民族特征。
唐代無論從政治到百姓生活無不充斥著異域文明的映射,特別是由絲綢之路傳入的各族文化對中國文化的傳承擴展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兩漢所建立的絲綢之路是一條橫跨歐亞大陸,貫通東西方經濟和文化的陸路經貿大道,極大地促進了沿線各民族和區域文化的交融,形成了“絲路文明”這一概念,成為人類共同的財富。二十一世紀“絲綢之路經帶”的構想,為古絲綢之路注入了新鮮而蓬勃的血液,使這條沉睡了近千年的絲綢之路在今天從新煥發出新的價值。
兩千多年來,絲綢之路是東西經濟、文化交流之路,為人類文明的共同進步做出了巨大貢獻。同時,絲綢之路在中國及沿線國家人們的心中具有共同的記憶烙印,特別是作為絲綢之路的起點的大明宮更具符號意義。隨著“絲綢之路經帶”的帶動,絲綢之路申遺不但受到國內外遺產保護領域的關注,同時也成為世界政治、經濟探討的熱點。
國際古跡遺址理事會基于德爾菲法選擇相關專家對絲路重點遺跡的“文化屬性”“空間位置”“歷史時間”“區域尺度”進行了多次排除法確定,最后確認中國境內的長安至天山三條廊道的18個重要遺跡點。這些典型文化遺產形成了一個連續完整的線性文化遺產網絡,是一個反映了絲路沿線各區域文明發展的“動態”系統網絡,其中最具代表性和影響至大的是承載了大唐文明的大明宮遺址。
從當前世界經濟形態來看,中國提出的“一路一帶”戰略構想,描繪了一幅連接歐亞非、輻射40余個國家30多億人口,是世界上最大且最具廣闊潛力的經濟文化網絡藍圖,從空間上打破了西方中心論的二元對立思想理論。[1]而以大明宮為代表的絲綢之路共有文明,通過對沿線國家共同歷史記憶的喚起,以及間性文化的共時效應打破了各個民族、文化之間精神隔膜,為“一路一帶”計劃順利實施中使不同國家、不同民族之間的平等對話,及相互尊重的經濟互動與合作奠定了必須的精神基礎。同時也證明了以盛唐文明為核心的大明宮文化,不但具有明確的地域文化特質同時更具有國際化顯性價值,因而,以此為基礎的大明宮文創產品,具備更廣泛傳播和接受的共同記憶價值觀。
文化形態的基礎研究主要分為兩大部分,其一為提純具象化IP元素,其二為提煉形象化文創形態,以作為搭建可進行市場化驗證的歷史文化形態轉化模型的基礎數據。具體研究路徑主要是通過在絲綢之路背景下,以大明宮為代表的盛唐文化典型形象,在綜合歷史文化和現代網絡文化的對應比較下,提純出適合現代傳播并具有國際化趨向的文化形態元素,形成獨具差異化和典型化的IP文化元素。
大明宮創意產業的邏輯出發點與其它商業形態一樣,都需要以市場價值為目標,其運作模式既是發現價值、提煉價值和產出價值的軌跡。文化創意產品的價值除了功能價值之外,最大的特征是其附帶產出的觀念價值,也就是文創產品的IP價值。IP文化創意形態不僅可以獨立成為產品,進行價值交換,同時也具有很強的適合性,可以與多種產業形態相契合,提升其他產業的附加值,甚至改變產業形態的價值觀念,創造價值的最大化。
大明宮IP文化素材來源主要分為正史文獻、軼史文獻和考古資料,其中,唐代文獻資料是確立大明宮IP效點的定性原則,考古資料主要針對形象轉化效點,而民間傳說則是形象提升的當代定位關鍵。
大明宮作為唐代皇宮,地面建筑已毀盡無存,但在歷代文獻中則多有明確記錄,這些記錄是確立大明宮典型文化效點的重要依據,其中包含與大明宮相關的政治、外交、事件、人物等史料。據文獻類型而論基本可分5大類,其一為史書類;其二為政書類;其三為類書類;其四為地理志類;其五為藝文雜記類。大明宮不但是唐代政權的象征體,亦是絲綢之路物質文化的典型代表,因此,在進行大明宮文化形態對應時可將范圍適當擴展。從大的文化形態來分,大明宮文化效點主要分為異域文明和本土文化兩部分,從形象形態來劃分主要分為人物、景物、器物、建筑四大類。從文獻與當代對應而言,以唐代通政地理為闊,絲路沿線中心城鎮遺跡、商貿城市、交通遺跡、宗教遺跡等5類代表性遺跡,以及長安、洛陽、南京等主要漢人集聚地的典型人物、景致,通過梳理典型地理風貌與現代對應,均可設為典型形象的轉化效點。
人類對世界的認知主要依靠視覺,相對其他接受感官而言,人類更相信視覺,[5]人對外部信息的吸收,視覺所占比例高達83%左右,[2]因此,文化產業的主要呈現方式是視覺形態。
基于大明宮IP文化形態所規劃的范圍,如何確認具有當代普適性價值并可進行形象化開發的元素?首先需要明確并聚焦具體提純形態的對應點,因此,本研究首先對文化素材范圍采取CAT(Computer Aided Testing)網絡評測,通過在搜狐、鳳凰網、新浪網、騰訊網的相關評測發放問卷1300份,回收有效問卷420份,對大明宮的時代泛化及區域泛化典型文化形態概念進行歸類,基本確定文化效點范圍,并根據關注度評測進行網絡形象效點確認和定性可轉化形態。
通過對大明宮IP文化效點的歸納和提純,具備了進行大明宮文創產品定性綜合分析的前提條件和基礎依據。通過列舉調查,對大明宮IP化文創的進行系統分析,對與其密切相關的各種內部優勢(strengths)、劣勢(weaknesses)和市場機會(opportunities)與威脅(threats)等因素相互匹配并進行矩陣綜合分析,確定大明宮文創產品的方向,由此進行產品定性設計程序。產品設計流程主要分為三個模塊:其一為前期態勢分析模塊,主要分為市場宏觀分析、品牌定位分析、文創服務定性、競爭力分析、SWOT研究、業態傾向分析;其二為中期設計流程,主要分為IP對應分析、創意定位分析、設計框架定性、設計校正定性、SWOT分析、設計執行;其三模塊為后期設計完成階段,主要分為設計方案提交、對應設計成品、推廣執行定性、方案實施指導、執行人員培訓以及實施跟蹤調整。
創建以上流程的目的是為了創造大明宮文創產品的價值創新優勢,在上述效點提煉及產品設計實施的流程顯示出,IP化文創產業,在今天已經不是一個單一創意的產出成果所能達到的,必須依靠相關的協作和配合,形成一個圍繞產品創新實施的產業集群來完成,也就是說,IP化文創既是從知識關聯的角度搭建產業集群與產品創新之間的合作模式。
這種模式主要強調文化在經濟活動中的主導作用,強調知識創新是經濟體的主導內生長力。因此,這一模型的基本組成要素主要包括五個方面,其一,共同文化認知,共同認知其實就是共同知識的層壘效應,對加大文創產品的IP化認知具有顯效的接受力;其二,異質知識,是激發創新的動力,異域不同文化相互作用,區域獨有知識結構在不同文化區域內交流互動,從創新效率而言,異質文化的合作增加了協同效應的產生;其三,創新導向,良好的政策導向和社會認知是激勵創新的宏觀動力,能夠迅速聚合促成創新的各個條件;其四,隱性文化交流,IP文化大多隱藏于實物的表象之內,在文創形象傳播中具有難以傳達和理解的特性。雖然這些隱性知識較難傳達,但確是形象構成的基礎概念,在產業聚集和文創創新中具有號召性意義;其五,區際交流,當一定區域內的知識創新達到臨界值得時候,創新的動力和效率就會減弱,因此,擴大區際的文化交流和人才流動可對區域內的創新能動性帶來新的刺激,激活創新的深化和細化。
以上四個方面基本概括了文創集群創新的構成要素,其中的共同文化認知與異質文化認知的綜合,形成了文創創新的IP文化建構基礎,而文化交流的區域擴張則奠定了文創形態的傳達與接受,兩者合力共同形成了具有明確傳播價值的文創創新形態。
將大明宮文創納入這一創新模型,影響其構成的核心是變量的對應選取,其中的大明宮及絲綢之路IP文化為非變量因素,較為穩定。而文化形態的當代轉換形象,則呈現多意性表現,是變量的選取關鍵。大明宮IP文化效點是文創隱性文化的附著點,它的選取無論是出于歷史文獻或當代認知,都具有基本明確的文化屬性和意態。將文化效點轉化為文創形象時,即進入產品設計流程時,在當代流行物化形態的基礎上,除了加入轉化的創作認知之外,更為重要的是還需加入區域社會共有性認識,甚或區際普適性認知。由此而產生的文創形態形式是構成文創變量的核心,因此,對變量要素的定性,是大明宮文創創新理論構成的關鍵要素,其IP理論文創創新機制的成立,主要取決于變量要素與社會認知之間的對應關系。
21世紀以來,文化形態已由單純的社會行為轉變為經濟化的產業模態,逐漸成為支柱性國民經濟產業和產業突破的集中口徑。聯合國統計, 全球GDP的7%是由文化創意產業完成,并以10%的年速度遠超全球GDP的增長速度。[4]“全球-本土”化已成為具有現代先進意識的文創創新的運作常態,建立典型民族文化的全球化表達已成為必然趨勢。其對國家文化的深入表達與認同追求的直觀表達效應,越來越具有戰略高度。
從大明宮文創產業的延展和產業生態鏈的構建出發,搭建“市場需求+創意產品+定性服務+產業平臺”的閉環構造理論模型,形成具有現代性的自循環、自孵化、自創新,持續創造的文創產業的創新運行軌跡和復合價值。大明宮IP文化定位的確立,是大明宮文創產品有效開發和搭建實施路徑的基礎。建構大明宮文創理論框架,在本質上是對其文創產品產業鏈構成分析理論在當代文化產業鏈和價值要素研究領域中的普適性現象思維模型,力求從文化圖式、文化認同與現代接受的角度詮釋大明宮文創創新意態。
IP化文創對于當代絲綢之路而言既是一種經濟形態,同時也是一種傳播、互融的文化模態。在快速發展的當代全球視域下,人們對于信息的接受轉化頻率異常快速。顯然,飽含中華文化內質的IP化大明宮文創具有顯性的傳播優勢和明確的文化涵育,是易于外民族接受,講好中國故事的典型形態。
相較于傳統文化交流而言,IP化的文創系統具有明確化、典型化、形象化、通俗化和易受性特質,是我們打造文化自信和傳播華夏文明最為直接和快速的手段。本研究所建立的文化模態不是孤立的傳播形態,其所承載的大明宮文創顯性經濟模態和差異性因素,更加精準的闡釋了中國文化傳播的力度、深度和廣度。因此,具有中國典型特質的大明宮IP化文創,是傳播中華文明最為直接的手段。同時由于其文創視覺文化的易感性和易傳性,必然成為“一帶一路”經濟交流的先導和價值體系的風向標。作為絲綢之路典型文化現象的大明宮文創,其有效實踐傳播和顯性經濟模態建設,對建立我國IP化文創體系的質性體系分析模型,打造中國文創IP文化身份,創新絲綢之路人文交流,必將起到顯性的實踐性現實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