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彥英
電影《芳華》講述的是處于特殊年代的特殊群體在最美人生階段所經歷的故事,僅此,足以吸引人走進影院,更何況,它是一部來自有文工團經歷的“嚴歌苓+馮小剛”的合作作品。
不得不說,電影音樂運用十分恰當而貼切,能把人一下子帶進七十年代,帶進部隊,帶進文工團排練廳。不得不說,馮導嫻熟而自然的拍攝手法、唯美而獨特的拍攝視角令人身臨其境,感受到在充滿理想和激情的軍隊文工團里,那群正值芳華的青春少年,他們身上散發出的令人窒息的青春氣息。
成長、愛情和人生命運,在任何年代,在任何地方都不會被忽略。《芳華》中劉峰的善良,何小萍的平凡,蕭穗子的尊嚴都給人留下了深刻印象。尤其是“活雷鋒”劉峰,他質樸善良,是文工團公認的“大好人”:出差幫戰友從家里捎東西,沒人吃的破皮餃子他吃,他熬夜幫戰友打沙發,就連豬圈里的豬跑了,都要找他幫忙。在一次抗洪救災中,劉峰又不幸傷了腰,不能跳舞的他留在文工團成了“萬金油”,什么雜活兒臟活兒都干。就是這樣,為所有人服務,一無所有,只有善良的劉峰愿意為了女兵林丁丁放棄大好前途,而她卻只當你是個臭流氓:他抱了林丁丁,被戰友當場發現。林丁丁害怕擔上“腐蝕活雷鋒”的罪名,她選擇對劉峰落井下石,為自己開脫。
居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劉峰服務過的所有人,居然沒有一個人肯站出來為他說話。善良,似乎被放進冰箱冷凍起來。“好人”離開文工團,被下放的時候,來送他的只有何小萍,在文工團因不合群的性格,經常受到其他人的排擠的平凡的何小萍。看到這里,觀眾流淚了。你的善良,被大家看得習以為常,你就不能有任何過分之舉,你是一個好人,就不能有一絲非分之想。人們總是對善良嚴苛,對邪惡寬容。
后來,“他們就像被風吹走,散落在天涯”。曾經在一個群體中毫無差別的人們,劉峰、何小萍、蕭穗子、林丁丁……他們的人生境遇那么不同,在時代大潮的沖擊下,有的成為了富商之妻,有的遠走海外,有的著書立傳,但他們之中過得最艱難的,無疑還是劉峰和何小萍。《芳華》里有句話,“沒有被善待的人,最容易識別善良。”“活雷鋒”劉峰和“萬人嫌”何小萍這兩個沒被生活善待的人,歷經滄桑多年,終于互相體諒,走到了一起。“每次同學聚會,別人都是一臉滄桑抱怨著生活,而劉峰和何小萍,卻顯得平靜溫和,看起來比別人更幸福。”
這就是命運吧,這就是善良最好的結局吧。
《芳華》編劇嚴歌苓在書中曾這么寫道:“人之所以為人,就是他有著令人憎恨也令人熱愛,令人發笑也令人悲憐的人性。并且人性的不可預期,不可靠,以及它的變幻無窮,不乏罪惡,葷腥肉欲,正是人性魅力所在。”在時代的浪潮中,人性會有各種變化和呈現,沉淀之后,便成了“從來不會想起,永遠也不會忘記”的青春芬芳。
無論是充滿著血色浪漫的芬芳年華,還是滄桑過后的人生歲月,任何時候,請善待善良。不要輕易去傷害一個本性善良的人,保護善良就是保護我們人類的本性,就是保護人性當中最清澈、最干凈、最有愛的那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