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20年生態服務價值研究的知識圖譜
——基于CiteSpace軟件的可視化分析

(河北農業大學 河北 保定 071000)

生態服務價值指的是人們通過一定的手段從生態系統中獲得的利益，主要有向經濟社會系統傳遞有利物質和能量，并接受和轉化廢棄物，以及直接向人類社會成員提供服務。經過20年的學術發展和積累，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的成果如何？哪些文獻因其重要影響力被普遍認可？又有哪些核心學者和機構為該領域的前途做出貢獻？這些學者主要圍繞哪些主題進行研究？生態服務價值的未來發展趨勢是什么？弄清這一系列問題有利于了解中國生態服務價值的研究進程、科研力量、研究核心和發展趨勢，對于進一步擴展和深化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具有非凡意義。

一、數據的來源和研究方法

(一)數據的來源

本文以CNKI為文獻數據來源，檢索主題為生態服務價值；時間跨度是2000至2019；檢索條件為模糊。

(二)研究方法

本文采用當前文獻研究的主流方法——文獻計量分析法，揭示生態服務價值的研究焦點與發展趨勢。利用Cite Space軟件自帶的關鍵詞圖譜顯示、關鍵詞聚類、熱點詞突現分析以及時區圖等功能，可視化呈現國內生態服務價值研究20年以來的演進路徑、主要內容和研究前沿；同時，以Excel軟件為輔，近而得到關鍵詞、核心作者、發文機構等的共現矩陣。[1]

二、整體分析

(一)年度文獻數量統計

通過查詢生態服務價值研究文獻的歷年發文量及其占比。不難看出，在研究的初期，相關理論基礎缺乏，研究隊伍的力量薄弱，學術根基不牢，論文發表數量很少。隨著越來越多學者、機構的加入，研究進入了成長期，發文量也快速增長并逐漸趨于穩定。我們以相關文獻的發表數量為標準，將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分成以下三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萌芽期(2000—2002年)，年度發文量均在10篇以下，研究力量和關注度明顯不足。第二階段為探索期(2003—2005年)，相關研究文獻略有增加，但總量仍不多，研究處于緩慢發展階段。第三階段為發展期(2006—2014 年)，從2006年開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文獻呈井噴式增長，其中，2011年度達到頂峰發表了298篇。第四個階段為成熟期(2015年至今)，發文量平穩波動并呈現緩慢下滑的趨勢。總體而言，生態服務價值的發文量一直維持較高的態勢，反映出經過20年的發展，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正逐步成為一個較為成熟的研究領域。

(二)研究者和研究機構

從核心作者分布來看，研究者在國內生態服務價值研究領域均具有一定影響，其中不乏領軍人物。具體而言，發文量最多的作者是任志遠(23篇)、石培基(13篇)和謝高地(12篇)，但較早對生態服務價值領域展開實質性研究的是謝高地(2001年)。從總體上看，網絡密度比較低，說明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力量仍處于比較分散的狀態，研究的學術聯系較弱，團隊規模較小。從發文機構分布看，北京林業大學的發文量最多，累計119篇，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與資源研究所和西南大學緊隨其后，分別是103篇和80篇；西北農林科技大學(79篇)、陜西師范大學(77篇)、新疆大學(72篇)和北京師范大學(72篇)的發文數量相當。這在一定程度反映了上述高校占據國內生態服務價值研究的主要力量。

(三)高被引文獻

表1統計了國內生態服務價值研究中前10篇高被引文獻，這10篇論文或許可以看作是近20年生態服務價值研究的重要知識源流。其中，謝高地的《一個基于專家知識的生態系統服務價值化方法》被引頻次達到1112次，高居第一。高被引文獻涉及的主題較為廣泛，有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服務評價，有土地利用變化對生態服務影響的研究，還有濕地生態系統、森林生態系統和農田生態系統等不同領域的研究。多樣化的研究視角和內容拓展延伸了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的研究，這也為我們以后的研究提供了一定的方向和思路。

表1 近20年國內生態服務價值研究前 10 篇高被引文獻信息表

三、研究主題

利用Excel工具繪制的圖表可以較為直觀地了解研究的整體概況，同時結合知識圖譜進行深層挖掘解讀，把握主題研究態勢及前沿趨勢。本文基于CiteSpaceV軟件，設置時間切片為1，閥值為top50，選擇最短路徑算法，生成關鍵詞共現、突變詞列表、時區視圖等知識圖譜，梳理了20年來中國生態服務價值的研究主題和研究趨勢。

(一)發展脈絡

以關鍵詞搜索得到生態服務價值研究的時間空間視圖，能夠很準確地展現其發展脈絡。總結前人關于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脈絡的發展歷程，并加之分析演化圖譜，將其分為如下幾個階段：

第一階段為概念和理論引介階段(2000—2002年)，生態學研究是繼1935年生態系統概念之后提出的，以生態系統基礎，以關注生態系統功能為發展方向，使其具備了更加完善的科學體系。近年來的關于生態服務研究較少，謝高地進一步分析其生態系統服務和自然資本的價值評估[2]。

第二階段為發展提升階段(2003—2014年)，延伸了研究方向，深化研究內容，拓寬增多的研究數量，生態服務價值、土地利用變化、價值評估、資源利用、濕地森林農田生態系統逐漸被挖掘。

第三階段為深化成熟階段(2015年至今)，前人將研究主題轉向土地利用變化、時空變化和可持續發展領域，適應時代背景和大政方針，陸續出臺土地確權、精準扶貧和鄉村振興戰略政策，將此領域的發展推向新時代的高潮。

(二)研究內容

運用Cite Space V軟件得到較好的聚類效果(網絡節點：358個，連線：795條，網絡密度：0.0124，Modularity Q值：0.4999，大于臨界值0.3)和合理的聚類結果(Mean Silhouette值：0.5071，大于臨界值0.5)。通過采用對數似然比 Log Likelihood Ratio(LLR)算法導出的11個主要聚類(如圖1)所示。

在1997年 Daliy 等人[3]提出生態系統服務定義的基礎上，更多的人對其研究有了進一步的認識，要建立生態環境價值評估的指標體系，首先應順應我國的現實、客觀條件的改變，再者選擇直接市場法，最后嘗試替代市場法和模擬市場法。生態服務功能包括供給、調節、文化以及支持功能。楊躍軍、劉羿[4]全面地闡述了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價值，包括直接使用、間接使用、選擇與存在價值，對其服務功能價值的全面評價也被作為生態文明建設過程中生態補償和生態系統資產化管理的重要評估標準[5]。對于實現生態服務價值的途徑，不少人寄希望于生態補償，實施生態補償政策，是必要而可行的[6]。因此不少地方熱衷于計算某種生態服務的價值，通常是越計算，結果數值越大。但是，人類還遠遠不具備進行全面生態補償的能力。因此，深入了解生態服務的基本特性并尋求另外可行的辦法來實現生態服務價值就十分必要。

目前，中國面臨的嚴峻生態環境問題多與土地利用有關[7]。研究認為，引起我國土地生態服務價值變化的主要原因是該時期內全國水域面積和林地面積的增加導致了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增加，而城市建設用地和交通用地的增加導致了全國生態服務功能的下降。生態服務價值在一定程度上可以反映土地利用與生態系統相互作用、相互影響、協同演變的作用過程及與經濟發展之間密切的互動關系[8]，將其用于人類土地利用活動中，通過改變其利用結構和提高土地配置效率，保證土地資源的集約利用開發與科學管理，從而促進區域經濟發展[9]。生態補償標準的確定方法有許多類型，目前主要被應用的確定生態補償標準的方法來源于價值理論、市場理論和半市場理論。目前，盡管生態補償的理論研究和實踐活動越來越多，但學者們對確定生態補償標準的方法仍處于研究的初始階段。

生態系統和生態系統服務類型的空間分布存在異質性，隨著信息技術的快速發展，生態補償標準的研究應該進一步強化與計算機的聯系，因此Norman Myers 曾運用遙感和 GIS 對世界森林生態系統的服務價值進行了評估。生態經濟學家通過將生態系統與價值觀念相結合[10][14]，在實踐過中，我們要根據資源退化類型實施差別化的管理方法，同時又要根據生態價值變化的特點和空間異質性的規律，劃分不同的生態功能區，并結合當地實際情況建立生態補償制度，調節區域的生產活動，保護生態平衡。

圖1 近20 年國內生態服務價值研究領域網絡(關鍵詞聚類)圖譜

(三)研究趨勢

通過生態服務價值研究的發展脈絡和演化路徑，對樣本文獻關鍵詞突現(Burst)的進一步分析表明，2000 年以來，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日益向以下十個主題轉移: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生態價值、經濟價值、土地利用規劃、生態系統服務功能、草地生態系統、地理信息系統、海洋生態系統。而近五年的關鍵詞有生態效應、支付意愿、土地利用變化、生態用地、耕地資源和城鎮化，主題的變遷反映出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與國家大政方針緊密相連，也體現了與鄉村振興戰略相關的發展趨勢。實施鄉村振興戰略，統籌城鄉國土空間開發格局，對國土空間的開發、保護和整治進行全面安排和總體布局，治理山水林田湖草系統，嚴守生態保護紅線，加快推行綠色發展方式，按照不同主體功能定位和陸海統籌原則，對自然資源進行開發、利用、保護和修復，加快形成城鄉融合發展的空間格局。

四、展望與結論

生態系統服務研究掀起了當今國際科學界和政府部門的熱潮，涉及的學科領域范疇寬廣。借以Cite Space 為研究工具，本文提練了CNKI 數據庫中2000——2019年前人發表過的與此相關的觀點結論，并借鑒近年生態服務價值取得的進展與成效，據此得出以下結論：

首先，就研究整體現狀來看，態服務價值研究的發文量一直維持較高的態勢，反映了態服務價值究正逐步成為我國一個較為成熟的研究領域；從研究者分布來看，中國態服務價值研究的合作網絡尚未建立，研究者間學術聯系和團隊規模有待改善；從發文機構分布看，北京林業大學、中國科學院地理科學、資源研究所和西南大學、西北農林科技大學等是國內該研究方向的主要力量；規范研究仍然是主要方法，二手數據是研究的主要資料來源，描述性統計和多元回歸分析是主要的統計手段。

其次，就研究領域與主題分布而言，主要集中在生態服務價值領域，各個實性政策領域的研究，此外，研究主題也與社會發展和國家政策緊密關聯，具有鮮明的時代印跡。就研究前沿趨勢看，2015 年以來我國生態服務價值研究開始朝向生態用地、耕地資源和城鎮化等方面轉變，這既反映了實現鄉村振興戰略和國家治理現代化的需求，又反映了生態服務價值研究與時俱進的品質。

最后，生態系統服務空間異質性研究。根據生態系統服務空間異質性，如何確定不同尺度(全球、國家、區域)各種生態群落的分類及各種生態系統服務的分類，將誤差控制在合理水平。包括獲得更準確的特定生態系統、特定生態系統服務價值的單價和利用更現代的實時手段獲得更準確的特定生物群落自然資本的存量值。生態系統服務功能價值的評估方法的研究將為我國的經濟體制改革及綠色GDP 的核算提供合理的依據，并可對企業形成新的約束機制，有利于促進生態環境的保護。

目前對于某一類型生態系統服務功能的研究越來越多，然而同一種類型生態系統，在不同的大小、結構以及與其它生態系統的空間組合方面，生態系統服務功能顯然區別很大，進而對生態系統的研究尺度、研究層次還需更為廣大、更為深度。由于學科發展起步較晚，加之學科移植與學科建設的重任，該研究在中國任重道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