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海敏,王順法,馮敏謝,唐旭
(1.臺州市椒江區農業技術推廣中心,浙江 臺州 318000; 2.臺州市椒江區三甲街道辦事處,浙江 臺州 318013;3.浙江省農業科學院 環境資源與土壤肥料研究所,浙江 杭州 310021)
氮是植物生長的必須營養元素之一,植物對氮素的需求量也相對較高。而且在農業生產中,與其他營養元素(如磷鉀)不同的是氮肥不是是否施用,而是必須施用。因此,氮肥經常是限制農業生產的一個至關重要的元素,外源氮肥的投入就成為必然。而一味追求更高產量,忽視土壤和環境本身養分供應能力以及氮肥效率,過量施用氮肥,不但造成低資源利用率,還帶來高環境風險[1-5]。18年長期試驗結果表明,土壤對水稻產量的地力貢獻率可達75%~81%,肥料的增產貢獻率為19%~25%,可維持生產水稻6~7 t·hm-2[6]。另一個10年的長期田間試驗結果表明,紫色土對水稻產量的地力貢獻率平均為58%,肥料的增產貢獻率可達42~49%[7]。可見,由于土壤類型及養分供應能力不同,土壤對水稻產量和肥料的增產貢獻影響存在很大差異。為此,本試驗選擇有機質、有效氮和速效鉀含量較高的水稻土,通過8年長期定位試驗,利用水稻施肥量、地上部生物量及其含氮量,研究稻田土壤生產力、氮素供氮能力及其效率,以期達到水稻持續高產和生態安全的目的。
水稻長期定位試驗開始于2011年6月,試驗地點位于浙江省臺州市椒江區三甲街道堅決村(121°29′260″E,28°26′251″N),海拔3~4 m,年平均氣溫16~17 ℃,年活動積溫5 200~5 300 ℃,年降水量1 500~1 600 mm,年日照總時數1 500~1 600 h,無霜期260~270 d。供試土壤屬于水稻土類,滲育型水稻土亞類,淡涂泥田土屬。母質為淺海相沉積物,地形屬濱海平原。
試驗地剖面結構為A-AP-P(0~100 cm),耕層土壤(0~20 cm)基本理化性狀:pH 6.28,有機質41.3 g·kg-1,有效氮212.2 mg·kg-1,有效磷6.6 mg·kg-1,速效鉀119.0 mg·kg-1,陽離子交換量18.4 cmol·kg-1。小區面積66.7 m2,各小區間用60 cm深的水泥板隔開,肥、水互不側滲,且能獨立排灌(各小區內設置進水口和出水口各1個)。2013和2014年采用自來水灌溉,其他年份采用河水灌溉。
試驗設4個處理:1)CK(不施肥);2)NP(氮磷肥配施);3)NPK(平衡施肥);4)MNPK(有機肥配施無機肥)。每年種植1季水稻,N、P2O5、K2O平均每年施肥量156、43、32 kg·hm-2。試驗期間氮肥以含量17%的碳銨做基肥,含量46%的尿素做追肥;磷肥用過磷酸鈣(P2O512%);鉀肥用氯化鉀(K2O 60%);有機肥主要原料為豬糞,年施用量4 500 kg·hm-2,其主要成分為有機質≥45%,N、P2O5、K2O分別為2.4%、3.0%、1.4%。以全部有機肥、磷肥及60%的氮、鉀肥作基肥,于移栽前隨整地施入,40%的鉀和30%的氮肥做分蘗肥;10%的氮肥為穗肥。
田間管理按當地常規栽培措施進行。水稻于每年5月中旬播種,6月上中旬移栽,10月下旬收獲。2011年水稻品種為甬優12號,2012—2018年為甬優538號。
采用手工收獲,將地上部生物量全部移除,田間清理干凈,只留下不到3 cm的作物茬子,籽粒和秸稈產量來源于整個小區。收獲的同時取植株樣品,經烘干、粉碎后用于植株養分分析。
土壤、植株中各養分含量都按土壤農化常規分析方法測定[8]。其中,有機質采用重鉻酸鉀容量法,有效氮采用堿解擴散法,有效磷采用碳酸氫鈉提取-鉬銻抗比色法,速效鉀采用乙酸銨浸提-火焰光度法,陽離子交換量采用EDTA-乙酸銨鹽交換法,pH值采用電位法(水土比例1∶2.5);植株經硫酸-過氧化氫消煮,分別采用半微量蒸餾法測氮、釩鉬酸比色法測磷、火焰光度法測鉀。
計算氮肥偏生產力[9-10]、氮素內部利用率[11]和氮素累積回收率[12]。將不同年份作為試驗重復,試驗數據采用Excel軟件進行整理,并采用SAS統計軟件對數據進行分析。
圖1顯示,CK的水稻地上部總生物量為13.6~19.6 t·hm-2,8年平均產量為16.3 t·hm-2,相當于平衡施肥區(NPK)的78.4%。CK的水稻籽粒產量平均為9.42 t·hm-2,占NPK處理產量的77.5%,可見肥料的增產貢獻率為22.5%。而在2013和2014年由于用自來水灌溉,肥料的增產貢獻率分別高達32.7%和33.1%,其他年份肥料增產貢獻率平均僅有21.5%。

圖1 水稻生物量及產量變化
由表1可知,水稻籽粒和秸稈中氮含量分別在10.2~11.9 g·kg-1和4.9~5.8 g·kg-1,平均分別為11.1和5.4 g·kg-1。所有處理中,CK氮含量均最低。與CK相比,NP、NPK和MNPK處理的籽粒和秸稈中氮含量均有不同程度的提高,但施肥處理間籽粒和秸稈中氮含量均無顯著差異。

表1 水稻地上部氮含量、吸氮量及氮肥利用效率
注:同列數據后無相同小寫字母表示組間差異顯著(P<0.05)。
由表1可知,籽粒吸氮量為98.0~148.9 kg·hm-2,平均為129.8 kg·hm-2。施氮肥顯著提高籽粒吸氮量,NP、NPK和MNPK處理的吸氮量分別比CK提高35.1%、42.7%和52.0%。盡管NP和NPK處理間籽粒吸氮量無顯著差異,但MNPK顯著高于NP 12.5%。籽粒吸氮量占地上部吸氮量的66.7%~78.0%,平均為74.5%,說明水稻地上部吸收的氮素絕大部分被儲存在籽粒中。
秸稈吸氮量為33.5~51.0 kg·hm-2,平均為43.5 kg·hm-2。施氮肥也顯著提高了秸稈吸氮量,施氮處理比CK高32.2%~52.2%。與籽粒吸氮量相似,NP和NPK處理間秸稈吸氮量也沒有顯著差異,但MNPK比NP顯著提高12.6%。
由表1可知,氮素偏生產力范圍在55.5~61.4 kg·kg-1,平均為59.3 kg·kg-1。在3個施氮肥處理中,NP的氮素偏生產力最低;NPK和MNPK均顯著高于NP,分別提高10.1%和10.6%,但NPK和MNPK處理間無顯著差異。
由表1可知,氮素內部利用率在62.8~73.3 kg·kg-1,平均67.8 kg·kg-1。在所有處理中,CK的氮素內部利用率最高,比NPK和MNPK顯著提高10.9%和16.8%。
由表2可知,長期種植水稻造成不施肥土壤(CK)中氮素8年間平均每年虧缺131.4 kg·hm-2。NP處理可使土壤每年氮素出現盈余362.1 kg·hm-2,但NPK處理的土壤氮素盈余量出現下降,尤其MNPK處理的土壤氮素盈余量比NP降低85.8%。連續氮磷配施,8年氮素累積回收率可達81.3%,而且在平衡施肥和增施有機肥條件下,氮素累積回收率分別提高13.4%和19.6%。

表2 氮素表觀平衡和累積利用率
本研究中連續8年不施肥的水稻每年平均產量為9.42 t·hm-2,占平衡施肥水稻產量的77.5%,肥料的增產貢獻率僅為22.5%。這主要是由于土壤本身肥力較高,試驗前土壤有機質、有效氮和速效鉀含量分別為41.3 g·kg-1、212.2 mg·kg-1和119 mg·kg-1。這種肥力水平較高,養分供應能力較強的土壤,自然對肥料的依賴性相對較弱。盡管在此土壤上合理施用氮肥也能提高水稻產量,但氮肥過多施用對產量可能無意義。在2013和2014年由于采用自來水灌溉,肥料的增產貢獻率分別為32.7%和33.1%,其他年份肥料增產貢獻率平均僅有21.5%,說明來源于灌溉水的養分對水稻增產貢獻率可達10%以上。王定勇[7]的研究也表明,每年通過降水和灌溉水帶入的氮和鉀量可達55.21和18.10 kg·hm-2。隨著我國經濟快速增長、畜牧業的發展及氮肥用量的增加,通過大氣干濕沉降、灌溉水等途徑進入農田生態系統的環境養分數量也越來越大,已成為稻田營養的重要補充。
張福鎖等[10]對2001—2005年全國1 333個試驗數據進行分析表明,在施氮量150 kg·hm2的條件下,水稻氮肥偏生產力平均為54.2 kg·kg-1。而筆者研究結果表明,3個施肥處理平均為59.3 kg·kg-1,略高于全國平均水平,這主要是因為本研究中盡管水稻施肥量略高,但產量更高,施氮水稻平均每年產量都在12.3 t·hm2以上。
在18年稻麥輪作系統中,平衡施肥的早稻、晚稻和單季稻內部利用率分別為37.2、36.7和45.1 kg·kg-1[6],低于國外平均水平68 kg·kg-1[11]。而在本研究中,平衡施肥的水稻每吸收1 kg氮素可生產66.1 kg籽粒,接近國外平均水平,說明管理水平與國外相當。
大麥19年的氮累積回收率為80.9%[13],類似地,在玉米-冬小麥輪作系統中,氮的累積回收率為69%[10]。而在本研究中,平衡施肥水稻8年的氮素累積回收率可達92.2%。養分累積回收率清楚地表明了養分投入與產出的關系,是反應作物實際對養分吸收狀況的一個重要參數,可作為水稻生產中肥料合理施用的一個主要指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