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漢道歉語的語用分析

武麗蘋，劉偉

（吉林農業大學外國語學院，吉林長春 130118）

人際交往是社會生活中的重要組成部分，但是由于社會文化、習慣和性格等方面的差異，人們在交際過程中難免會產生誤會或摩擦，為了避免摩擦或矛盾產生更嚴重的后果，人們通常會選擇道歉這種言語行為來緩和緊張的關系。恰當的道歉可以調節氛圍，挽回處于矛盾中的關系，避免沖突發生。因此，道歉言語行為在日常生活中非常普遍，它不僅對人際交往有重要影響，而且是語言學習和跨文化交際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1 研究綜述

道歉是語言禮貌行為中十分常見的語言現象。因此，很多國內外學者都對道歉語做了不同方面的研究。Austin 在How to Do Things with Words 中指出說話本身就是一種行動，Searle 在奧斯汀的基礎上，討論了行事行為十二個區分維度。他把道歉用語歸于了表達類言語行為。Goffman 把道歉言語行為歸納為一種補救性的言語行為，冒犯者試圖通過道歉來補救不愉快的社交。基于Austin 的理論，Searle 研究了行事行為的區分維度問題，他認為道歉語應該屬于表達類的言語行為。Coffman 認為道歉言語行為是冒犯者為了彌補自己所犯錯誤所采取的補救行為。但是這種補救行為并不是說聲抱歉就可以有效地修補關系，而是需要采用適當的方式和手段即道歉策略。根據Cohen and Olshtain的觀點，道歉策略可分為：表達道歉、承認責任、保持克制、解釋原因、提供補償。Blum-Kulka 認為道歉分為直接道歉和借助多種方式實施道歉行為兩大類。

近年來對國內也越來越關注對道歉語的研究，從研究話題和研究角度都有了很大的創新，逐漸跳出了對西方研究模式的沿襲。例如：林萍在《英漢道歉語的語用對比分析》中，從跨文化角度對英漢道歉語的選擇及語境特征、 英漢道歉語的用語形式進行解析，從不同層面分析了對影響兩種文化道歉差異的原因，并提出了跨文化融合建議。錢軼群和徐家婷在《英漢道歉語使用策略對比》中指出認知和文化差異對英漢道歉策略的選擇有很大的影響。宋俊瑩在《中國英語學習者道歉語使用中的語用遷移研究》中，結合言外行為角度和社會語言角度詳細地對直接道歉語中的語用遷移進行研究，探討了中國英語學習者在使用直接道歉語的過程中語用遷移的具體表現, 并探索了性別和二語水平對語用遷移的影響。該研究從合作原則和禮貌原則的視角出發，通過分析英漢道歉語中的語用現象，旨在探索出一些對外語學習者和跨文化交際者有用啟示和建議。

2 道歉語和禮貌原則

2.1 道歉語

根據Brown 和Levinson(1978) 對禮貌的研究，在實施道歉的時候，冒犯行為已經發生，為了彌補冒犯行為帶來的后果，冒犯者首先應該承認自己的行為冒犯了他人，但是受冒犯者并不一定接受其道歉，這很可能使道歉行為無效，并且是道歉者的個人情感受損，這就使道歉言語行為成為影響道歉者“個人形象”或者“面子”的言語行為。因此，行之有效的道歉是建立于冒犯者與被冒犯者之間的合作基礎之上的，涉及合作原則和禮貌原則。基于這兩原則的道歉行為不僅是可以解決矛盾和爭端使沖突消弭于無形，而且也是建立良好的關系和和諧的社會環境的有效補償手段。在語用學研究中，道歉言語行為是補救性的行為。

2.2 合作原則和禮貌原則

對于合作原則的研究可以追溯到20世紀60年代，Grice 認為，人們在進行言語交際時會遵循一些原則這樣會話交際才能順利進行，而這些原則中最重要的就是合作原則。他把合作原則應該包括數量、質量、關系、 方式四個方面的準則。后來，Grice 在研究中發現，并不是所有人都遵守合作原則，有人甚至故意違反這個原則。Leech 通過研究認為，在交際中人們違法合作原則的原因是因為他們認為另外的一個原則也很重要，那就是禮貌原則。Leech 將禮貌原則進行了分類，他認為禮貌原則應該包括六個范疇即得體準則、 慷慨準則、贊譽準則、謙遜準則、一致準則和同情準則。這六個準則都是主張在交際中從對方的角度去考慮問題。

3 英漢道歉語的語用分析

3.1 道歉違反合作原則和禮貌原則的表現

質量準則要求說話者所說的內容是真實的，沒有任何虛假。但是在實際交際過程中會時常犯表達不清、口誤等錯誤，說話者意識到錯誤之后，經常借助于“對不起”,“sorry”等直接道歉模式馬上補救。例如：報警電話是120。不好意思，是110。

違反數量準則而道歉是指說話人所說的內容超出需要的信息而請求諒解。例如：Excuse me.I know you have heard enough about this, but “No smoking at home”.

關系準則要求說話者的話語必須和話題相關，才能形成流暢的對話。否則就會阻礙交談的進行。因此，在發表演講，正式討論專業話題和書寫信件時，應該嚴格遵守關系準則，但是在非正式的日常交談中，人們經常由一個話題轉移到另一個話題，偏題離題時有發生。當人們在交際中有意或無意違反關系準則時，他們會道歉，例如：1.Sorry, I'm drifting off the key point.What did we talk about just now? 2.甲：請說重點，你的故事沒什么意義。乙：對不起。

方式準則要求說話者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想法，應該簡短而有條理。因此，當人們在交流中由于某種原因不能恰當的表達自己的想法時，例如話語冗長，表達含糊不清，沒有條理等，他們往往會道歉。例如：I'm sorry.I wish I could make it clearer, but I'm really not a speechmaker.

除了違反合作原則的情況外，有時道歉言語行為還會違反某些禮貌原則。當人們提出涉及聽話人隱私或者聽話人不愿回答的問題時，說話人通常以“對不起”開頭。例如：對不起，但是你的頭發是假發嗎？ 這就違反了得體原則。在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時，有時也會故意違反得體原則，例如：對不起，但是如果我是你，我早就離開這里了。

3.2 對大學英語學習者學習和交際的啟示

首先，在日常交際中，如果發生誤會，道歉是非常有效地補救措施，恰當的道歉言語行為既可以起到修復人際關系的重要作用，也能夠展現個人的修養和素質。當一個人冒犯了別人的時候，友好、真誠的道歉會使他得到別人尊重和歡迎，因此，在日常交際的過程中，如果我們的行為給別人帶來不快，我們應該積極地道歉。當我們的言行舉止給別人造成傷害時，我們必須敢于面對錯誤并向被冒犯的人道歉。

其次，在跨文化交際活動中，我們必須避免中式思維方式和文化遷移對我們的影響。要把自己積極融入新的語言環境，努力適應當地語言環境

最后，所有語言交流都是在某種文化背景下進行的，在外語學習中，也要學會了解這些文化差異。當我們用語言來實現跨文化交際活動中的交流目標時，除了掌握目標語言的詞匯和語法，也必須了解其深厚的文化根源。只有深入了解文化差異，才能從根本上避免語用失誤，以保證跨文化交際活動的順利進行。

4 結語

作為一種禮貌性的言語行為，道歉主要用來彌補冒犯別人帶來的后果，維護或顧全交際雙方的面子。在日常生活中，道歉的不同表達手段受各種語境因素的制約，不同的道歉者根據違反合作原則的類型也會采用不同的道歉方式。但都是為了使交際雙方的關系得到緩和。在日常交際中，我們應該正確理解致歉意圖，態度真誠，使用多種道歉策略，使道歉發揮最大的作用。在跨文化交際過程中，也應該了解英漢道歉語的差異，以此來提高自己的語用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