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士珍清末事跡考

張 波 趙玉敏

（1 中央司法警官學院法學院，河北保定 071000；2 中國人民警察大學政工系，河北廊坊 065000）

公諱士珍，字聘卿，號冠儒，保定府正定縣牛家莊人。生于咸豐十一年七月十四日，卒于“民國”十九年七月一日，年六十九。

公曾伯祖父王朝棟，曾祖父王朝鳳，祖父王履安，父王如松，本生父王如柏。

公生時父如松已故，無子，遂以公嗣。次年，父如柏亦去世，公遂與繼母劉氏、生母丁氏相依為命。[1]3407

●同治九年，公入私塾讀書。

●光緒三年，公投筆從戎，入正定鎮標。

●光緒十一年，公入天津武備學堂。

案：是年，李鴻章奏設天津武備學堂，蔭昌任督辦。公入選。時同學者有段祺瑞、馮國璋等。三年后肄業，至山海關督辦隨營炮隊學堂。

●光緒二十年，朝鮮爆發東學黨起義。直隸提督葉志超奉命赴朝，公率學生從征，駐守平壤，“率學生在城上血戰數晝夜，既而奉天練軍統領左公寶貴陣亡，公額亦受彈傷，遂潰圍出走義州。”[1]清廷以聶士成代志超，公始隸士成之武毅軍。

●同年，清廷開始編練新軍。公得蔭昌舉薦，入袁世凱麾下。[1]蔡壽山始追隨公。此后，一直在公幕府，直至公逝，長達三十五年。[2]

●光緒二十二年，榮祿至小站閱兵，薦公、段祺瑞、馮國璋赴日閱操。

●光緒二十五年十一月，袁世凱署山東巡撫，武衛右軍移防山東。公奉命總務山東全省軍務，負責“剿匪安民”。[3]外國人避魯者絡繹不絕，公特編便衣隊沿途保護，代賃舟車，資以衣食川費。”[1]

●光緒二十六年七月，清軍統領龔敦仁率軍鎮壓義和團，捕壯丁疑為拳匪。時任禹城秦晉賑捐局委員許清源為之力爭得釋。龔遂誣許為縱匪殃民。公奉命前往查辦，為平反。[4]

●光緒二十七年十月，袁世凱升任直隸總督兼北洋大臣，公任北洋常備軍左鎮翼長，兼理全軍操防營務處，專司訓練。

●光緒二十八年二月初六日，袁世凱奏請募練新軍，派公等分赴河北各屬挑選士兵。[5]

●光緒二十九年，清廷設練兵處，公充軍學司正使，賞給副都統銜。[6]

●光緒三十一年四月，因練兵處經費不敷支出，公及言敦源、雷震春會詳直督，請再每月發銀六千兩，奉旨允準。

●同年八月二十九日，因籌備是年九月份軍隊大操，兵部尚書鐵良赴津與直隸總督袁世凱協商，調派公與馮國璋等前往河間協助料理。

●光緒三十二年二月初十日，署理兩廣總督岑春煊有折奏請借調公與段祺瑞兩人之一赴粵訓練新軍。[7]

●同年三月初六日，公補授正黃旗蒙古副都統。

●三月初八日，因是年清廷籌備再次舉行各地新軍集體大操，公與馮國璋奉命擔任直隸新軍指揮兼北洋議員，參與籌備等。

●八月二十一日，袁世凱有折奏請選派公充任是年清軍秋季大操總參議。[8]

●九月初三日，《申報》刊載大操有關人員名單與閱兵日程安排。公任閱兵總參議。初十日，公與哈漢章、馮國璋等回京。

●九月二十一日，因陸軍部右侍郎蔭昌尚未到任，公奉旨暫署陸軍部右侍郎。

●十月十六日，公奉旨召見。是時清廷有意設立專司以統轄海軍，因鐵良力保王士珍熟悉海軍堪資重用，壽勛亦為之贊揚，是以在此前后，公多次奉旨召見。

●光緒三十三年五月初五日，公奉旨賞給侍郎銜，署理江北提督。

●同年八月二十一日，抵達清江；二十四日，公有折奏報接任江北提督事。[9]二十七日，公有咨文致法部通告接任署理江北提督事。[10]

●十月初四日，公有折奏請設立督練公所糧餉局；又有折陳奏江北新軍餉項奇絀請飭撥借現款事。[11]

●十月初五日，公有折陳奏是年七、八兩月當地湖、河水勢。[12]

●十月二十日，公有咨文致憲政編查館，請將政治官報按一百三十份寄送江北。[13]

●十月二十一日，公有折陳奏江北新軍前期購辦軍械等項均經訂有合同事；[14]又有折奏請將陸軍十三協步炮八營營房等工立案。[15]

●十月二十二日，公有折陳奏各廳春修堤壩工程強辦情形事；[16]又有折奏請將江北軍政展至次年三月舉辦事。[17]又有折奏陳江北地方財政緊張情形事。[18]

●十一月初七日，公有折陳奏試用同知王安東期滿甄別事；[19]有折陳奏開辦綠營警察學堂并委派中軍副將李東武為總辦鐘云鵠為總監督等事；[20]有折奏報節逾霜降湖河安瀾事。[21]又有折奏請獎勵光緒三十一、三十二兩年南河安瀾出力人員。[22]

●十一月十八日，因公奏報所轄區域江河平穩，諭令公前往大王、將軍各廟祀謝，用答神庥。

十二月初一日，公前往祭祀。

十二月初四日，公有折陳奏遵旨祀謝河神禮成事；[23]又有折陳奏光緒三十三年十月份湖河水勢情形。[24]

●十二月十五日，公有折陳奏委派楊春普接辦統帶江北巡防步隊兼帶第一隊事；[25]又有折奏請將陸軍十三協添設副軍需官等員敕部立案。[26]

●同年，兵部尚書鐵良有折保舉公等。[27]公在清河設閱報公所。[28]

●光緒三十四年二月初二日，為籌解政治官報經費銀兩事，公有咨文致憲政編查館。[29]

●同年二月初八日，公有折陳奏程松生試署堰目廣同知期滿請準實授事；[30]又有折為保拿獲著名土匪會匪出力各員請獎。[31]

●二月二十三日，公有折保舉內閣中書周嵩堯。先是，光緒三十三年九月，清廷諭令舉薦人才，限期六個月。[32]

●三月初六日，公有致外務部電。[33]436

●三月十三日，公有折陳奏查明上年分南河協餉已未解數目并請飭解本年協餉事；[34]有折奏報湖運五廳光緒三十二年霜降止擇辦各工銀數清單事；[35]又有折奏報光緒三十三年十一十二兩月份湖河水情形。[36]

●三月十四日，公有折陳奏所查江北收支局光緒三十三年正月至六月收支各款數目事；[37]又有折陳奏江北練餉短絀請飭商撥的款事。[38]

●三月二十六日，公有折奏報光緒三十三年份兵馬數目；[39]有折奏請委派劉在中接帶江北巡防步隊第五隊等員缺等；[40]又有折陳奏淮海水師原支薪餉不敷養贍飭改章程酌加口糧陳明事。[41]

●三月二十九日，公有折奏報“循例舉行軍政，游擊楊金濤才技優長，堪應薦舉游擊，錢昌德精力衰憊，應予勒休，請敕部查照事。”[42]

●四月初六日，《申報》刊載是年三月公奏江北練餉短絀請飭部商撥的款折。

●四月十五日，公有折奏請將江北陸軍光緒三十二年收支核銷事。[43]

●四月十六日，公有折陳奏軍政員數加多，請敕添保一員，并右營守備黃贊恩才能出眾，堪膺薦舉，請敕部議復事；[44]又有折奏請河工訊員劉樹卿等試署期滿循例實授事。[45]

●四月十九日，因公丁憂，諭令江北提督以徐紹楨暫行署理。

●八月二十二日，公丁憂百日期滿，奉旨仍署理江北提督。

●八月二十六日，奉旨召見。慈禧太后詢長江匪徒猖獗情形，公奏對良久，慈禧諭令其到任后務以整頓軍政嚴防匪亂為要。

●九月二十六日，公抵達江北提督任上。

案：朱批奏折，檔號09-01-03-0044-041，光緒三十四年九月三十日，署理江北提督王士珍為接印任事日期事致憲政編查館咨呈，記：“于九月二十六日行抵清江，準暫署江北提督徐委員賚送江北提督關防一顆及火牌文卷等項前來，本署部堂即于是日接印任事。”

●同年，清軍於太湖舉行秋季大操，岳王會密謀趁機起事，以熊成基為總指揮。事起突然，清王朝地方官員毫無防備，惟公早有布置，岳王會之謀遂告失敗。

案：賈恩紱《德威上將軍正定王公墓志銘》記：“明年（即光緒三十四年），太湖秋操，江北兵瀕行。公飭舁無鉛箭箱及餅餌箱于署內，親加封識。敦屬候令乃啟。無鉛者，非實彈，戰所不需，餅餌則專備犒軍。群誚公為樂親細務也。忽而兩宮升遐，安慶軍或突變，兩江總督飛電會操諸軍堵剿。而餉彈未備，相顧失措。公電令啟箱，則實彈餉銀胥在也。軍威立振，大亂以弭。”[46]

●宣統元年閏二月初六日，諭令：“署江北提督王士珍、署歸化城副都統三多均系丁憂尚未服闋，著仍留署任。”

●同年閏二月二十八日，諭令：“王士珍著再賞假半月，病痊即行銷假。”

●三月十一日，公復請開缺，諭令再賞假半月，毋庸開缺。

●五月二十四日，袁世凱有復公函稿。[33]421

●七月初二日，《申報》刊載是年六月公與護理江督樊增祥所上奏陳各屬搜捕蝗蝻情形折片。

●九月十三日，《申報》刊載公奏請將速成畢業生派入軍隊見習折。

●九月十六日，公有折奏請清江巡警擴充添設拘留所事。[47]

●十月十九日，公有折具奏擴充清江巡警事。[48]

●十一月二十九日，《申報》刊載公奏請為江北陸軍速成學堂任事各員請獎折。

●十二月初十日，袁世凱有復公函稿。[33]471

●同年，公有折奏請將江北提標練兵三百名、官弁四員各自減半，每年節省馬干餉錢以之抵補新設師船官兵薪餉。[49]

●宣統二年二月初七日，袁世凱有復公函稿。[33]520

●同年三月初一日，因公王士珍多次懇請開缺養病，監國攝政王載灃允準。所遺江北提督，以雷震春署理。

●九月三十日，《申報》刊載公應海軍處之聘，襄理海軍事務事。

●十月十七日，袁世凱有復公函稿。[33]586

●十一月十七日，公辭官隱居正定。次年，武昌事起，袁世凱被重新起用，函招公往。公至河南，被委以坐鎮后路，籌組大帥總部。

●宣統三年六月初九日，袁世凱有致公函稿。[33]685

●同年八月廿七日，袁世凱有復公信函。先是，袁世凱生日時，公似曾致信祝壽。[50]P8

●八月三十日，清廷命公襄辦湖北軍務。

九月初六日，公有折謝恩。

案：朱批奏折，檔號03-7488-137，宣統三年九月初六日，襄辦湖北軍務王士珍奏為襄辦湖北軍務謝恩事，記：“竊經湖廣總督督辦剿撫事宜袁世凱咨開，八月三十日欽奉電旨：副都統王士珍著襄辦湖北軍務，所有增募新軍、布置后路各事，責成經理等因。欽此。”又，《清史稿》卷二十五《宣統皇帝本紀》記：“宣統三年九月丙子，召袁世凱來京，命王士珍權署湖廣總督。”

●九月十二日，諭令新任湖廣總督魏光燾到任以前，以公暫署總督職務。

●九月二十四日，因公稱病懇請解職，湖廣總督改以段芝貴暫行護理。

●九月二十六日，袁世凱奉旨組閣，以公為陸軍大臣。[51]

●十月初六日，公自正定乘火車入京。

●十月初九日，到陸軍部任事。

●十月十六日，攝政王載灃奏請停止攝政。

●十二月二十五日，宣統皇帝退位，清朝結束。二十九日，公以舊疾復發，懇請解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