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提要】隨著大數據、人工智能、AR、VR等科技的不斷發展,萬物皆媒、千人千面的智媒時代來臨。借助于媒體的智能化發展,一方面能改善時政新聞報道的傳統固化模式,另一方面也能改變時政新聞報道在受眾心中的刻板印象,從而更有利于時政新聞的傳播。本文主要是針對2018年時政新聞研究領域的論文進行綜述,淺析智媒時代應如何合理地運用人工智能報道時政新聞。
【關鍵詞】智媒時代 "人工智能 "時政新聞 "研究綜述
在我國,時政新聞作為黨和政府的喉舌,同時又是與老百姓貼合最緊密的新聞報道形式,一直存在報道過于程序性和嚴肅性,新聞受眾接受困難,弱化了報道宣傳效果的問題。2017年國務院公布《新一代人工智能發展規劃》,2018年人工智能在媒體領域落地,人機共生、萬物皆媒的智媒時代給新聞報道帶來了前所未有的發展,緊接著2019年人工智能、大數據、AR、VR等科技的發展都在推動著智媒時代的時政新聞報道朝著更好的方向發展。
一、研究現狀分析
中國互聯網絡信息中心公布的第44次《中國互聯網絡發展狀況統計報告》顯示,截至2019年6月底,我國網絡新聞用戶數量高達6.86億,較2018年底增加1114萬。隨著互聯網技術的不斷發展、移動終端以及各類新聞App的出現,現在受眾對于新聞信息的接收從傳統媒體逐漸轉移到新興的移動媒體,即使是一直以大眾媒介作為主要傳播媒體的時政新聞也不例外。所以,智媒時代如何運用人工智能來改變時政新聞報道的方式是亟待解決的問題。
李良榮認為,時政報道是新聞報道的核心部分。《中國新聞實用大辭典》把“時政新聞”定義為:報道國家、政黨、社會團體、知名人士在國內、國際方面的政治主張、言論、行為與活動,以及社會上的政治思潮、政治事件、政要人物更迭等方面的新聞。因而可知,對時政新聞報道的學術研究意義重大。
智媒時代,按字面解釋即主要是指媒體的智能化時期,胡正榮指出:人工智能技術的成長,加快了媒體與互聯網的融會進步,互聯網媒體正從過往的門戶時代的制度化、目前的社交時代的互動化,走向未來的智媒時代的自主化。也有部分學者認為目前的媒體智能化時期可以被看作是web4.0時代。人工智能已經不是一個新興詞匯,伴隨著大數據、AR、VR、物聯網等技術的發展,人工智能在各行各業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對新聞傳播業亦是如此。
在智媒時代,時政新聞又該如何借助于人工智能更好地進行新聞報道呢?彭蘭在《智媒來臨:2016年中國新媒體趨勢報告》中提出:當人工智能和媒體相遇,既是重塑也是共生。
二、人工智能對時政新聞報道的技術支持
相當長一段時間里,時政新聞千人一面的報道形式,被認為是主流媒體才能報道的領域,使得本來是主要受眾的老百姓反而缺席了多數的時政報道。在受眾心中,時政新聞存在一種嚴肅枯燥且無趣呆板的印象。如何讓權威的時政新聞變得更鮮活更親民,首要的就是要借助于智媒時代人工智能的紅利,為受眾推送個性化的時政新聞,其次就是加強和受眾的互動,讓受眾參與其中,強化時政新聞報道的傳播效果。
(一)新聞采集:傳感器收集信息
目前,可作為新聞信息源的傳感器數據包括兩類:一類是通過傳感器數據所記錄的環境數據;另一類是通過傳感器所記錄的人的生理特征數據。
夏冬梅早在2016年就提出:傳感器開啟了新聞報道的藍海,并特別指出生物傳感技術在傳媒領域有很大的應用前景。這一點應用到時政新聞的報道上將會改善時政新聞報道的枯燥性,使報道的形式更加鮮活生動。
2018年兩會期間,新華網把生物傳感智能機器人應用到新聞報道,借助于“讀心術”即時捕獲觀眾情緒,再借助于人機交互,推出我國首條生理傳感新聞報道。
(二)新聞制作:人工智能輔助
人工智能輔助新聞(AI aided Journalism)又叫做機器人新聞、自動化新聞等,主要是指生產者結合了機器學習的技術手段或算法接入到新聞的生產流程中,通過編寫的代碼和程序使得新聞的生產實現自動化。
目前來說,國外運用人工智能輔助制作比國內更早,較為成熟和成功的機構也都在美國。不同于傳統媒體的新聞編寫工作,智媒時代的新聞制作完全可以借助于人工智能輔助,《洛杉磯時報》于2014年3月7日對一場4.7級地震的自動化新聞寫作被視為“人工智能輔助新聞”的里程碑。
據不完全統計,2018年兩會至少有10家機構借助智能機器人報道新聞。在此期間,新華社和阿里巴巴聯合推出“媒體大腦”,迅速對與兩會相關的詞進行大數據分析,僅耗時15秒就制作出全球首個MGC視頻新聞,該新聞完全借助于人工智能生成,是時政新聞報道領域的一大進步。
(三)新聞傳播:算法推薦閱讀
方師師以為:算法接入新聞業在一定程度上解決了“信息傳播效率”問題。進入信息爆炸時代,眾多冗雜繁復的信息使得本來就注意力稀缺的受眾,更難找到符合自己需求和喜愛的新聞信息,與此同時,手機終端的出現和大量普及,使得信息傳播和信息接收之間出現一定時差和誤差,算法在新聞業的發展一定程度上解決了這一問題。
從時政新聞傳播的角度來看,要使得新聞更直接有效的傳達給受眾,加強新聞報道的傳播效果,就需要打造強有力的大數據平臺,針對每個用戶進行長期系統完善的追蹤,借助于算法,給用戶定制一對一的閱讀體驗,改變傳統意義上時政新聞傳播千人一面的弱傳播。
在這一方面做得較為成功的是今日頭條,依附于數據發掘,向用戶推送有價值且高度合適個性化需求的信息,促使今日頭條崛起成為國內新聞消息類APP的領軍者。
(四)新聞反饋:AR增強互動
對于當前新聞媒體的先進技術應用來說,借助AR技術,有效實現了虛擬對象與現實環境的有機融合,并能夠開展虛擬對象與用戶的實時交互。
時政新聞的報道形式可以是機器人算法寫作,大數據可視化展示,但是在傳播互動的層面,還可以依托AR技術,借助全媒體融合,讓時政新聞的發布更具活潑性和逼真性。以香港回歸20周年特別報道中的《數說香港》為例,約5分鐘的報道中,有近30處的AR技術的運用;黨的十九大召開系列報道中,也有采用AR技術來豐富時政新聞報道的形式。
劉激揚指出:大數據、人工智能、AR等技術手段在新媒體的傳播中得到初步嘗試。新的傳播方式高度吸引受眾眼球,同時也充分展現了時政報道在新媒體傳播中的吸引力、影響力和感染力,促使主流媒體在指導輿論,獲得話語權方面有更突出的優勢。
三、運用人工智能進行時政新聞報道的弊端
時政新聞作為一種極為重要的新聞報道,同時又是黨和政府借助于大眾媒體對國家有關政策方針進行有效傳播的形式。因此,在遵循新聞基本特點的前提下,時政新聞報道更要加強報道的公開性、真實性和顯著性。
(一)智媒時代的時政新聞報道缺乏公開性
作為一種新的新聞生產模式,算法新聞的巨大發展前景和生產的智能化、推送的精準化,對于時政新聞的報道本身都是不可否認的進步。與此同時,算法新聞對于時政新聞直接有效的傳播目的也有一定程度的影響。
周媛和常慧明提出社會化的傳播使得議程設置的主客體都變成了用戶,依據算法的精準化推送,在實現一對一傳播的同時,也使得原先大眾化傳播時代的公眾議程設置變成了個人議程設置,用戶逐步置身于算法所構建的“信息繭房”中。
“信息繭房”由美國學者凱斯桑斯坦提出,即用戶只會選擇讓自己愉悅或感興趣的資訊,在自我選擇的信息中“作繭自縛”,從而形成認知盲區。也就是說,算法所構成的信息繭房,可能會使得原本就不易受用戶關注的時政新聞“消失”在受眾的視野中。這是技術層面的過失,與此同時,算法新聞的快速發展也引起傳統媒體對其新聞價值層面的傳播提出了質疑。
(二)智媒時代的時政新聞報道缺乏真實性
算法也存在黑箱這是毋庸置疑的,一方面,算法的逐漸復雜化無益于算法監管;另一方面公司不公開算法使得算法無法監管。再者,脫離了新聞工作者的價值判斷,時政新聞的真實性引起了質疑。
國外引入算法新聞較早,對于此類問題的發現和治理更為及時,國內雖然正處于算法新聞的起步發展期,但是對其存在問題和治理方式的思考也引起了部分學者的高度關注。
針對這點,常江指出:算法對內容生產的直接影響是不言而喻的,但更主要的是要掌控算法如何楔入新聞業內的人、理念和實踐模式三者,進而以新聞業為切入口,深刻理解算法對于全部社會結構存在的潛伏影響。
(三)智媒時代的時政新聞報道缺乏顯著性
算法作為人工智能的產物,聲稱算法沒有價值觀或“絕對中立”的觀點,實際上忽略了算法本身以及所處的傳播環境。方師師指出:未來的算法推薦可能會存在單向逢迎用戶偏好,連續推送同質化內容的現象。
上文提到的“信息繭房”是必然存在的,算法黑箱的存在也使得原本提倡的“個性化優質傳播”的初衷存在質疑,受眾接收到的時政新聞是否還是和其密切相關的報道內容,是否存在技術無意或者人為有意的誤導,新聞報道的顯著性還是否存在,這一點是算法新聞值得深思的問題。
成也算法,敗也算法。對此,2018年6月11日,人民日報正式推出“人民號”,充分運用人工智能技術,宗旨之一是用主流價值紓解“流量焦慮”和“算法焦慮”,為媒體和黨政機關提供了既符合主流價值觀,又注重創新內容的時政新聞新模式。
由此可見,雖然人工智能能快速有效的制作出一條新聞并精準的推送至受眾手中,但是在此過程中所形成的算法黑箱和推送所造成的信息繭房也是亟待解決的問題,作為主流媒體的人民日報已經以身作則,完善人工智能技術,注重內容創新傳播。
四、結語
時政新聞的核心是人。傳統的時政新聞報道習慣于依賴黨媒的宣傳方針,形式較為固化枯燥,人民群眾最感興趣重要信息經常被文件式的語言和程序化的報道模式所遮蔽。智媒時代,時政新聞的報道一方面要借助于人工智能以及其他科學技術的發展,多從群眾視角出發,密切關注群眾喜好,增強新聞傳播的生動性;另一方面,也要把人工智能技術和傳統的大眾媒體相結合,在內容編寫和傳播過程中,進行必要的人為監測,注重提高時政新聞報道的真實、公開和顯著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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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簡介 :項玉環,上海師范大學傳播學碩士研究生
編輯:長 "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