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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小尾巴

2019-12-29 00:00:00阿梨
飛言情A 2019年11期

故事簡介:

鐘承衍最恨別人算計他,偏偏那個人還是林瑯。

人人都說鐘家公子身后跟著一條小尾巴,鐘承衍也樂得帶著林瑯一起玩鬧,直到小尾巴搖身一變成了自己的小新娘,鐘承衍這才發現她的接近竟然沒那么簡單。

01

林瑯回國那天C城下了漫天的大雨,降落前她便為自己訂好了酒店,闊別三年,林瑯自知這座城市早已沒有她的一席之地了,自然也不會有人來為她接風洗塵。

航站樓的落地窗依舊明亮,林瑯有些費力地推著行李箱往前走,還沒到出口便被人擋住了去路。她順著那雙長腿往上看,正好就對上了鐘承衍的眼睛。

“幾年不見,還是沒學會抬頭走路。”鐘承衍天生桃花眼,看人時眉目含情,開口卻帶著一貫的冷漠語氣。

林瑯花了點兒時間平復心里的憤怒和驚訝,默不作聲地繞過他繼續向前。鐘承衍卻不依不饒地擋住她的去路:“林瑯,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不說話的樣子。”

林瑯深吸了一口氣,伸手把長發攏向腦后:“鐘總貴人多忘事,三年前害得我家破人亡,無處可歸,我們之間還有什么好說的?”

“‘家破人亡,無處可歸’?”鐘承衍垂下眼皮,臉色幾不可察地暗了一暗,隨后又輕輕笑了一聲,“你別忘了,從前我們是夫妻,要說‘家破人亡’不是還有我的那一份嗎?”

林瑯不愿同他糾纏,推著行李徑直向前。鐘承衍長手一伸,把人攔下來,滿臉曖昧地看著她,然后毫無預兆地靠近,貼在林瑯耳畔低語:“要不要和我重修舊好?畢竟,從前大家都要叫你一聲‘鐘太太’。”

林瑯被這曖昧的動作逼得耳朵發燙,伸手想推開鐘承衍,胳膊卻撞上了他堅硬的胸膛。鐘承衍紋絲不動,捏著林瑯的手腕道:“我勸你不要這樣對你的頂頭上司,以后我們還有很長的相處時間。”

林瑯不解地抬頭:“什么意思?”

“還蒙在鼓里呢?”鐘承衍輕笑一聲,“據我所知,你在法國供職的公司是叫INSO吧?不巧,INSO中國總部的老板就是我,這次調你回來,也是我安排的。看在往日的面子上,我給你的薪酬會比市面上高三倍……”

“黃鼠狼給雞拜年!”

鐘承衍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林瑯難得噎一次人,鐘承衍覺得頗有些好笑:“林小姐,你的意思是,你是……”

在貧嘴問題上,林瑯從來說不過鐘承衍,她漲紅了臉也只憋出一句話來:“你要不要臉?”

鐘承衍不但沒生氣,反而紳士地接過她的行李:“別多想,我不是什么狡猾的黃鼠狼,調你回國也不過是公司需要,況且當年那些事——”鐘承衍難得正色起來:“林瑯,是非黑白有誰能說得清呢?”

02

林瑯第一次遇見鐘承衍的時候堪堪十七歲,正是天真不知愁的好年紀。那時林家還沒落到一敗涂地的境況,母親帶她去參加一個的生日宴,林瑯嫌應酬無聊,趁著大人客套的工夫溜到后花園放風。

時值盛夏時節,別墅區開了滿地的露薇花和洋桔梗,林瑯穿過成片的花叢,跑到噴泉邊上玩兒水。池水明亮可鑒,小天使雕塑不知疲倦地向外吐著水流,林瑯把胳膊浸在里面,用手撥弄出一圈圈漣漪。

過了半晌后,林母尋到花園里,看見女兒弓著背戲水,當即在背后呵斥了一聲:“林瑯,看看你成什么樣子了!”

林瑯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待要回身,踩著高跟鞋的腳沒站穩,一個趔趄掉進水里,跌出一小片清透的浪花。林母一邊驚呼一邊往前趕,還沒到噴泉旁,林瑯就被路過的人撈了出來。她驚魂未定地抬頭,看見的便是一雙脈脈含情的桃花眼。那時候的林瑯還不知道,往后的半生里,她會和這雙眼睛的主人朝夕相對,彼此成全也互相傷害。若是能料到后來的那些事情,她寧愿自己不要遇見他。

鐘承衍外形俊朗,英氣十足,唯獨一雙眼睛生得像母親,看人自帶三分情,然而開口時不帶溫度,只是禮節性地詢問:“你沒事吧?”

林瑯搖了搖頭,水珠順著鬢發流下來,一路流到下巴。鐘承衍剛要放她下來,林瑯卻又忽然“啊”了一聲,紅著臉頰小聲道:“有事。”

鐘承衍順著她的視線看過去,白色的衣裙濕了水后緊貼在大腿上,裹出少女玲瓏的曲線。他俯身把林瑯放在噴泉邊的大理石臺上,脫了自己的西裝外套遞給她:“披上吧。”

鐘承衍大約剛從空調房里出來,外套上還帶著絲絲涼氣,妥帖地收拾起林瑯的尷尬。屋內一幫闊太太聽見動靜趕過來,見鐘承衍只著襯衫立著,林瑯小雞崽兒一般坐在旁邊,膝上蓋著他的外套,一時臉上都掛了笑,欲說還休地問林母:“瑯瑯今年十七歲了吧?正當好年紀呢!”

林母假裝客氣,面上的笑容卻收不住:“她小孩子心性瘋瘋癲癲的,哪里上得了臺面?”

這邊的閑言順著風碎碎地刮進林瑯的耳朵,她頗有些尷尬,再次向鐘承衍道了謝。鐘承衍低頭看著她:“自己能走嗎?要不要我抱你進去?”

林瑯揉揉腫脹的腳踝,幾不可聞地答了一聲“可以”。

在眾人意味復雜的目光里,鐘承衍把林瑯打橫抱起,徑直走向屋內。明明是三伏天氣,鐘承衍的手指卻涼津津的,碰到林瑯的腿彎時她忍不住打了個戰。但好在只有一瞬,鐘承衍立刻細心地調整了外套,不讓自己的手指接觸林瑯的皮膚,又壓低了聲音對懷里的小人兒道:“別抖,我會抱穩你的。”

回家的車里,林母滿面春風,笑著對林瑯說:“你好福氣啊!”

彼時,林瑯尚且不解,咬著巧克力棒含糊道:“我哪里來的好福氣?什么時候你不逼我念金融,放手讓我做喜歡的事,那才是真正的好福氣。”

03

初次打過照面后,林瑯與鐘承衍有數月未曾見面,林瑯自己不覺得怎樣,反倒是母親先坐不住了。鐘承衍大了林瑯六歲,正是獨挑大梁的時候,他并不像其他貴公子一樣醉心社交。然而耐不住林母上心,顛來倒去地打聽他的行蹤。凡是有鐘承衍在的場合,無論消息真假、是否得當,林母總要舍下臉面帶著林瑯去湊熱鬧,又刻意給他們制造獨處的機會,端著要做準丈母娘的夢。

時間久了,難免有些風言風語,都說林家沒了主人不成氣候,要靠著小女兒攀親結貴才能過活。流言自然是背著人講,林母不甚在意,林瑯稀里糊涂的不諳世事,傻乎乎地以為自己與鐘承衍真有緣分,回回都樂得貼過去。鐘承衍自然參得透其中的原委,難得也肯賣林瑯面子,帶著她吃過幾頓飯,看了兩場電影,權當逗小孩兒玩兒,順便也是給自己放假。

有一回他們一起參加一個聚會,幾個年輕人湊在一起打桌游,鐘承衍對此類卡牌游戲興趣不大,林瑯卻非要拖了他去湊熱鬧。

鐘承衍無奈,盤腿坐到榻榻米上,手撐在膝蓋兩端:“輸了可不許賴我。”

林瑯滿口答應,到了緊要關頭卻還是忍不住嗔怪他,握了拳頭砸鐘承衍的肩膀:“怎么能這么出牌!”

鐘承衍在商場上翻手云覆手雨,上了牌桌卻被個小丫頭嘲笑,一局下來實在覺不出趣味,榻榻米又坐得難受,一雙長腿無處安放,打了小半晌便要起身。那些紈绔子弟自知留不住他,也沒人敢開口怪他掃興,唯有林瑯伸了手拉他的衣角,一雙杏眼亮晶晶地仰頭望著他,像小貓一般。鐘承衍起身到一半,又被這眼神拉了回去:“好,再打一會兒吧。”

林瑯笑眼彎彎道:“你最好了。”

鐘承衍側身貼到林瑯耳邊:“總纏著我,你是小尾巴嗎?”

他大約是喝了酒,身上的古龍香水混合著若有若無的酒氣,盡數灑在林瑯耳畔。他們相處的時間雖長,卻從未有過這樣親昵的舉止,林瑯一時間耳朵發燙,喃喃著答不上話來。

邊上有人眼尖,捕捉到了一切,帶頭沖著他倆起哄,林瑯臉上掛不住,垂著腦袋把手里的牌往前一推:“不玩兒了!”

鐘承衍原本就興致不高,林瑯一鬧,正好找到了借口:“她都不玩兒了,我還坐著干什么?”說完也跟著林瑯起了身,剩下半桌子的人大眼瞪小眼。

04

林瑯讀大學那幾年,正是林家敗落得最厲害的時候。

父親去世后,家里的產業便一直靠林母一個人撐著,她雖能干,但到底沒有主心骨,比不上林父在世時的境況。開始尚且可以撐出個架子,后來投資失誤,幾年的工夫便難以維持,留下一堆爛尾項目無法收場。

林母是個不肯認輸的人,她平日擅長交際,同許多豪門太太都是密友。自林瑯認識鐘承衍后,她便有意和鐘太太親近。鐘承衍年歲漸長,鐘太太倒也開始留意他的婚事,林母在邊上不著痕跡地提醒:“承衍年紀到了,還是早些成家的好。不然心總不定,若是被什么狐貍精騙了去,一家子產業可不是要拱手讓人了?”

鐘太太自小在蜜罐里長大,心思單純,林母幾句話便讓她慌了神:“阿衍是不是在外面學壞了?”

林母一臉為難的笑:“嗨,我也是聽別人隨口說的,似乎和一個叫什么儀的走得很近。”

“這是哪家的女孩子,怎么沒有聽說過?”鐘太太蹙起眉頭,“我想著還是給阿衍找一位門當戶對的,不求比我們富裕,至少也得是世家……”

林母笑著不言語,恰好林瑯的電話打進來,鬧著要她幫忙找實習的去處。

“傻丫頭,現成擺著的,你承衍哥哥不是新開了公司嗎,你自己求他去。”

掛了電話后,林母還沒說話,鐘太太便眉開眼笑道:“我竟然給忘了,瑯瑯和阿衍不是很要好嗎?我們兩家又是知根知底的。”

林母臉上帶笑,既不答應,也不拒絕,輕飄飄留下一句:“年輕人的事就讓他們自己決定吧。”說罷,便拎了包回家。

林家雖也曾是豪門,但到底比不上鐘家家業昌盛,林母自知如此,私下里找了鐘承衍的父親,一番話講得滴水不漏,面上說要合作,實際是把林家名下的大半產業白送出去。鐘父心里明白,也樂得占便宜,笑呵呵地道:“既然如此,便當作是瑯瑯的嫁妝吧。”

一來二去,長輩們便私下敲定了鐘承衍和林瑯的婚事,只是兩位當事人還毫不知情。林瑯知道這消息時又驚又喜,面上害羞,心里卻高興得不得了。她拉著閨密選婚紗,又遺憾自己是從母親嘴里得知的消息,沒能親自聽到鐘承衍的告白。

林家這邊歡天喜地,鐘承衍心里卻十分不痛快。他的確已經習慣了總是跟在他身后的小尾巴,也總會帶著林瑯玩鬧,卻從沒想過要娶她為妻。何況鐘承衍最恨被人算計,冷不丁冒出個小新娘,他只覺得無比煩躁。奈何消息已經發布出去,他再執拗也拗不過父親,鐘太太在一邊柔聲相勸:“你也不用這么生氣,林瑯挺好的。”

鐘承衍頭一次對著母親發火:“處心積慮地接近我,賠上全部的產業也要嫁進我們家,這要算得上好,那你說說什么叫差?”

05

在林瑯的記憶里,鐘承衍的態度就是從訂婚時開始改變的。出嫁前,她總幻想著,鐘承衍那樣溫柔的人,婚后必定會是個模范丈夫,事事周到、恩愛甜蜜。林瑯懷揣著這些小女孩的甜蜜幻想,睡覺時都不自覺彎著嘴角,殊不知鐘承衍早已對她厭惡至極。

鐘林兩家的長輩一拍即合,婚期便定在下月,雖然倉促,卻也算得上盛大。林瑯穿著華貴的禮服,頭上蓋著白紗,言笑晏晏地站在鐘承衍面前。兩個人換了戒指,喝了香檳,賓客們起哄要他們接吻的時候,林瑯的心忽然開始怦怦地跳起來,鐘承衍面上沒什么異常,放了高腳杯向前傾身。兩人的距離陡然拉近,林瑯緊張得睫毛都在打架。鐘承衍溫柔地攬過她的頭,貼在她耳邊輕語道:“你放心,我永遠不會吻你。”

說罷,他往后側側身子,歪頭擋住林瑯。眾人眼里他們是在熱吻,只有林瑯知道,鐘承衍離她那樣遠,即便是蜻蜓點水的一下,他也不愿意給她。明明是初秋時節,太陽還照得人身上發燙,林瑯卻僵在原地,起了滿胳膊的雞皮疙瘩。

婚禮舉行完畢,林瑯坐鐘承衍的車一道回家。她還是第一次看婚房,雙層小別墅,裝修得精致周到。站在寬敞的客廳里,林瑯裝成若無其事的樣子:“今天累不累?”

鐘承衍沒有回答,冷冰冰撂下一句:“你睡主臥,我去客房。”

林瑯望著他上樓的背影,到底還是大著膽子開口:“你怎么了?為什么這樣討厭我?”

鐘承衍停住步子,瞇著眼睛望向林瑯:“你還有臉來問我怎么了?你和你媽處心積慮想攀上鐘家,如今可算是得逞了。”

林瑯半晌才明白這話里的意思,急急地追上去:“不是的,我們沒有……”

鐘承衍不肯聽她這些徒勞的解釋,甩開胳膊徑自上樓。林瑯心中急切,又被冷不丁推了一把,慣性使然,跌坐在樓梯上。鐘承衍下意識想扶她,手還沒伸出去便停住了,冷哼一聲,道:“林小姐,好手段啊。初次見面便是這樣設套要我救你,可惜現在沒有用了。”

林瑯呆呆地坐在原地,直至腳下那片冰涼的地磚都被暖得溫熱,她才緩緩起身上樓。鐘承衍那幾句話講得不留情面,從前她小孩子心性,以為自己和他之間是水到渠成、緣分使然,可現在躺在婚床上她才明白,原來人人都覺得是她高攀了鐘家,之前那些窸窣的流言不只是羨慕,更多的是嘲諷。

結婚后,鐘承衍很少回家,林瑯知道其中的原因,但不曾向他解釋。她也不怪母親自作主張,只是一人守著空蕩蕩的別墅,插一捧花,做兩道菜,閑時也接一些設計稿為自己賺點兒零花錢。

鐘承衍在外人面前尚且給林瑯留著情面,有些場合需要兩個人一同出席,他會提前準備好禮服,指派司機來接她。鐘承衍做事一向妥帖,服飾的顏色總與林瑯的裙子相配,天冷時給林瑯披外套,上臺階時幫她拎裙邊。這些小細節鐘承衍做得面面俱到,恍惚間,林瑯也覺得他對自己多少有些情意,只是避開外人后,鐘承衍牽著她的手便會立即松開,合目靠在車上,一句多余的話也不愿講。日子久了,林瑯便明白,鐘承衍這樣體貼,并非對她有情,而是家丑不外揚,讓外人知道夫妻間的不睦,多少會對他的生意不利。

06

鐘承衍雖然面上功夫做得周到,流言卻還是漸漸傳開,從一張酒桌傳到整個飯局,觥籌交錯間鬧得滿城皆知。人人都說林瑯野心勃勃,強行上位惹惱了鐘承衍,之所以不離婚,不過是鐘承衍看在林家拱手讓出的那些地產上。

林母恨鐵不成鋼,只能無奈地勸林瑯爭氣,好歹留一留鐘承衍的心。林瑯盯著窗戶苦笑:“他已經恨透了我,又怎么能留得住呢?”

林瑯自己不爭取,外人便越來越欺負她。鐘承衍不知是多少豪門太太眼中的金龜婿,不聲不響被林家占了便宜,許多豪門千金都覺得不樂意。眼見著林瑯不得寵愛,便開始拐彎抹角地奚落她。

有一回,他們一起參加聚會,鐘承衍去應酬交際,留林瑯一個人站在陽臺上吹風。幾個女孩兒看她落單,故意湊到林瑯面前調笑道:“原來是鐘太太,我還以為是誰呢。”

“新婚時便聽說鐘承衍總不回家,現在日子久了,當著外人的面也只剩你一個人,我看下一步就是把你扔在一邊不帶出來了。鐘太太,當初想方設法往他身邊擠時,沒想過有這一天吧?”

這些話講得刁鉆難聽,林瑯從前雖然隱約聽見過幾句,但到底不是當著她的面講的。她不是會爭是非的人,被那幾個小姐一頓奚落,眼眶有些發紅,卻一句話也講不出來。

見林瑯要哭,幾個人更加得意,再開口時,卻冷不防被人打斷了。

“她用了什么方法擠在我身邊?我怎么不知道?”鐘承衍走過來擋在林瑯身前,和那幾個人對峙道,“剛才你說自己是外人,既然知道,就不要管我們家的事。”

“林瑯是好是壞和你有什么關系?總歸她是鐘太太,不是什么旁的人。”

鐘辰衍說完,便拉著林瑯走了出去,剩下那幾個人尷尬地留在原地。林瑯吸了吸鼻子,小聲道:“謝謝你。”

鐘承衍低著頭看她,林瑯的眼眶和鼻頭都紅紅的,睫毛上還掛著晶瑩的淚珠。他心下不忍,抽了紙巾遞給她,開口的話卻依舊冷冰冰的:“往后在外面不要不聲不響地由得人說,你是鐘家的媳婦兒,別人欺負你,便是欺負鐘家。”

林瑯心里剛漾出一點兒感動的漣漪,立刻又被鐘承衍的話止住了,他才不是為她出頭,而是為了顧全鐘家的面子。林瑯小聲答了句“知道了”,伸手端了身邊的香檳,一口氣喝掉半杯,然后被嗆得連連咳嗽。

鐘承衍蹙著眉頭看她:“又不會喝,逞什么強?”

林瑯迎上他的目光,眼睛睜得大而無辜:“你整晚整晚不回家,我不高興的時候就不能喝酒嗎?”

鐘承衍伸手抽走她手里的杯子,把剩下的半杯飲盡:“你能有什么不開心?”

林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最后還是默不作聲地低了頭。

07

那晚,鐘承衍罕見地陪林瑯回了家,小別墅里第一次有了熱騰騰的人氣兒。初冬風涼,林瑯摁開了空調,手指卻還是冷得發硬。她去廚房給自己熱了杯牛奶,指頭碰到溫熱的杯壁,仍不自禁地打戰。鐘承衍知道她在發抖,又想起第一次抱她時,她也是這樣害怕。

林瑯喝完了牛奶,轉過身才發現鐘承衍依舊沒走。兩個人安靜地站了一會兒,鐘承衍忽然開口道:“她們從前也經常這樣欺負你嗎?”

林瑯沒料到他會這樣問,小聲答道:“沒有。”

“到底有沒有?”鐘承衍蹙著眉頭,語氣有些不耐煩,“什么時候學會對我撒謊了?”

林瑯摸不透他的意思,心里又委屈,鼻子越發酸起來。

“別哭。”鐘承衍見她又要落淚,語氣方才柔和了些,“以后再有人欺負你,你就和我說。”

林瑯抬頭看著鐘承衍,還是眉目如畫的一張臉。從前他們一起吃過法餐,坐過游輪,鐘承衍還被她鬧著抓過娃娃,那樣溫柔的一個人,結婚后卻變得冷若冰霜。林瑯到底不死心,抬起頭問他:“你很討厭我嗎?”

“不是。”對著那樣一雙清澈的眼睛,鐘承衍實在無法說出什么無情的話。

香檳的后勁發作起來,林瑯大著膽子湊到鐘承衍臉前,踮起腳給了他一個親吻,蜻蜓點水的一下,卻有如驚雷在鐘承衍腦子里炸開。他是風月場上的老手,見過各式各樣魅惑的女子,卻偏偏被這輕輕的一個吻撩得難耐。

因為應酬,鐘承衍也喝了不少酒,他借著酒勁兒把林瑯拉到懷里,力氣大得像要將她揉碎。親吻雨點兒一般降下來,落在林瑯的額頭、眼角、嘴唇上。她不曾有過這樣的經歷,下意識地伸手隔在兩人中間。鐘承衍睜開眼睛,看見她緊張得睫毛都在發抖。廚房的窗戶沒有關嚴,冬風順著縫隙鉆進來,吹得鐘承衍清醒了些。

白天時,秘書向他匯報了林母最近的行蹤:她私下里找了李家談條件,想借他們之手扳倒鐘家,事成之后只分三成產業,其余的一概不要。

“我女兒是鐘家明媒正娶的兒媳婦,我既然敢找你合作,那就是志在必得。”這是林母曾講過的原話,被鐘承衍的眼線一字不落地轉述過來。

林瑯一直在輕輕地發抖,不知是冷還是害怕。鐘承衍被冷風吹得煩躁,推開林瑯關了窗戶,他竭力遏制著自己的情緒:“林瑯,你不用做戲給我看。”

“今天我們有了夫妻之實,明天你就鬧著要搬進我的房子,下一步就是進書房偷合同,要把公司搞垮了吧?你和你媽的這些手段,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林瑯滿頭霧水地站在原地:“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你不用和我裝。”鐘承衍的音量陡然提高,“當初想方設法嫁進來,眼看撈不到好處便要搞垮鐘家,林瑯,你們打得一手好算盤。

“這段時間你媽暗地里使的絆子不少,我敬她是長輩,小打小鬧的也就算了,現在她要和李連成聯手,放話讓我再無翻身之力……”

“不會的,我媽不可能做這樣的事。”林瑯十分著急地解釋,激動地扶住鐘承衍的手臂,“你聽我解釋。”

“她不會做這樣的事?”鐘承衍掙開林瑯的手,俯身攬過她的脖子,“那你剛才為什么勾引我呢?”

鐘承衍看著懷里那雙眼睛,伸手扯掉了林瑯的衣服,白皙圓潤的肩頭暴露在空氣里,他沒理會林瑯的驚恐,自顧自地說道:“不是你自己要和我結婚的嗎?現在怎么害怕了?”

兩行眼淚順著林瑯的臉頰流下來,鐘承衍重重地嘆了口氣,粗暴地幫她把衣服拉回去:“以后我不會再來了。”

坐在駕駛座上,鐘承衍疲憊地點了支煙,望向別墅里朦朧的燈光。白天林瑯被人羞辱時,他的確有過一瞬間的心疼,后來便收到了秘書的匯報。他也曾想過,也許這些事全是林母一人所為,和林瑯沒有關系,可她躲了他那么久,卻偏偏在今晚湊上來吻他。

林瑯貼過來的時候,他的呼吸的確不受控制地加重了,但是他不能,即便他們是名義上的夫妻,他也不能為了一己私欲葬送鐘氏。鐘承衍熄滅了煙頭,無聲地嘆了口氣,若林瑯沒有這樣費盡心機地要害他,他或許真的會好好愛她,可惜萬事萬物,從來沒有如果。

08

第二天,C城下了難得一見的鵝毛大雪,鐘承衍約了林母在咖啡館見面,一上來便開門見山道:“約在背人的地方,是我給長輩留的最后一點兒面子,但你不要以為我什么都不知道。”

鐘承衍把手里的錄音筆推出去,林母還沒聽內容,就已經面色慘白。

鐘承衍沒有給她說話的機會,自顧自地往下道:“鐘氏不會那么容易就倒臺的,至少不會栽在你手里。當初是我疏忽,被你和林瑯擺了一道,現在我不追究,已經是最大的仁慈了。”

林母攔住將要起身的鐘承衍,顫抖著嘴唇道:“這些事情都是我一個人做的,包括當初策劃結婚,都和瑯瑯無關,你不要怪她。既然不能一起生活,那你們便離婚吧。”

鐘承衍冷哼一聲:“我不會輕易離婚的。我會讓她永遠頂著鐘太太的名頭,永遠留在鐘家。”

鐘承衍披上外套,經過林母身邊時,冷若冰霜地說道:“岳母,好自為之。”

收到秘書的匯報時,鐘承衍正準備跨進會議室的門。他蹙著眉頭確認道:“出車禍了?”

“是的。”

“嚴重嗎?”

“醫生說,情況比較危急。”秘書小心翼翼斟酌著用詞,“鐘總,您要去看看嗎?”

“不看。”鐘承衍長腿一伸,跨進了會議室,腦子里又忽然閃過林瑯那雙小鹿般的眼睛,他皺了皺眉,道,“還是去看看吧。”

鐘承衍趕到醫院時,林母的死亡通知單已經下發了。林瑯站在走廊里,滿臉都是眼淚,哭得幾乎站不住。看見鐘承衍,她把手里的礦泉水瓶砸了過去:“我媽出事之前只見過你!你到底跟她說了什么?!”

與鐘承衍分別后,林母獨自開車回家,左轉彎的時候分心闖了紅燈,被一輛奧迪迎面撞過來,造成了大出血死亡。鐘承衍沒料到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上前想把林瑯扶起來,林瑯一把甩開他:“我們離婚吧。”

看著林瑯布滿紅血絲的眼睛,鐘承衍的心一陣一陣地刺痛。他蹲到林瑯身前,放緩了語氣道:“我很抱歉,但是事情已經這樣了,只要你不再對公司……我會保證你往后平安無憂……”

“鐘承衍,你放過我吧。”林瑯含著眼淚,連連搖頭,“我以為我們之間是有感情的,直到現在,我才愿意承認,你沒有。”

他怎么可能沒有?他承認,他一直誤以為她是為了利益才接近他、嫁給他,在他一點兒一點兒習慣身后這條小尾巴的時候。他氣自己的自作多情,氣她的唯利是圖,所以他才故意疏遠甚至報復她。可也是因為林瑯,他才愿意放過林母,只要她不再企圖危害鐘氏,他愿意把她當成長輩尊敬。

鐘承衍的喉頭滾動,張口了好幾次,卻始終沒能講出心里的話。沉默良久,他艱難地應了一聲:“好。”

鐘承衍原以為自己是個重利輕別離的商人,卻沒料到林瑯說出“離婚”這兩個字時,他會那樣難受。直至那時,鐘承衍才明白,原來他舍不得林瑯,可惜他們之間已經回不到過去了。

簽字那天是個晴天,陽光耀眼,曬得積雪都融化了大半。林瑯臉上沒什么血色,眼眶也依舊泛著紅色,鐘承衍看見她時,心臟不受控制地痛了一下。出了民政局大門,他放低了聲音問她:“你準備去哪里,要不要我送你?”

林瑯沒有回答,鐘承衍又補充道:“如果有什么事需要幫忙,可以隨時來找我。”

離婚后的第二天,林瑯坐上了去巴黎的航班。少女時期,林瑯便一直想學設計,后來被林母一番話勸解下來,說鐘承衍這樣的人不可多得,去國外念幾年書回來,指不定就被別人搶走了。然后,她就真的留了下來。

那時候林瑯以為,只要她留下來,便能和鐘承衍成為神仙眷侶。可在這里虛耗了幾年,她既沒有得到愛,也沒有要到關懷,現在連媽媽也沒有了,C城也不再值得她留戀了。

09

再度坐在鐘承衍的副駕駛座上,林瑯覺得空氣里都有種陌生。方才那句“是非黑白有誰能說得清”驚雷一般在她心頭炸開,久久揮散不去。離開的三年時間,已經足夠沉淀悲傷,林瑯從母親生前的日記里知道了她給鐘承衍使過的絆子,即便身為女兒,她也無法接受那些背后的算計。許多個睡不著的夜晚,她也曾反復思索,鐘承衍和母親的死并無直接關系,而所謂造化弄人,大約就像她和鐘承衍這樣了。

經過反復考量,林瑯還是沒有從INSO辭職。不是貪圖錢財或伺機報復,INSO是全球最優秀的珠寶品牌之一,既前衛又優雅,很符合林瑯的設計理念,她不舍得為了私人恩怨而放棄夢想。

正式開始上班后,林瑯與鐘承衍的相處時間陡然增加。出乎意料的是,鐘承衍沒有如想象中那樣刁難她,反而十分尊重她的意見。兩人在工作上格外合拍,林瑯總能迅速明白鐘承衍的意思,然后給出最完美的方案。

有一次,兩人在一起討論新的產品線設計,不覺熬到了深夜。秘書給他們訂了海鮮比薩和黑咖啡,拿進來后,鐘承衍瞥了一眼林瑯,淡淡地道:“重新訂一份吧,有人海鮮過敏。”

秘書應了聲“好”,便退了出去。空氣一時安靜下來,流淌著若有似無的尷尬。

最終還是林瑯先打破沉默:“你還記得。”

“是。”鐘承衍背對著她站在落地窗前,心底難得起了漣漪,“別的長處沒有,我就是記性太好。”

林瑯抿了抿唇,拿起策劃案故作冷靜地說:“鐘總,我們繼續。”

10

林瑯效率高,不久便給出了第一份設計手稿,鐘承衍看后十分喜歡,當即拍板投入生產。新品甫一上市便十分受歡迎,對家公司眼紅,誣陷INSO的新品與國外設計師的設計相似,打擦邊球,INSO的官方微博下一時罵聲一片。

公司里炸開了鍋,幾個主管都主張開除林瑯。鐘承衍力排眾議:“我相信她。”

那晚,鐘承衍從辦公室出來便看見了林瑯,全公司只剩她的工位還亮著燈。林瑯的頭發微微散開,妝容也不似白天那樣精致,長睫毛忽閃忽閃的,十分認真地在整理手稿。

鐘辰衍走過去,生硬地開口:“你……注意身體。”

林瑯有些驚訝,一時迷迷糊糊地抱怨:“結婚的時候,也沒見你對我講過這樣的話。”

話一出口,她便后悔了。鐘承衍卻難得服了軟:“我很抱歉。林瑯,這么多年,我一直欠你一句對不起。”

林瑯一時覺得有些鼻酸,她垂著腦袋小聲道:“要是那時你也肯信我就好了。”

一瞬間,她仿佛又變回了過去的小女孩。鐘承衍看著她頭頂那個小小的發旋,忽然覺得無盡心酸。

“對不起。”他第一次那樣誠懇地向人道歉,“林瑯,對不起……”

“過去的事情就不提了吧。”林瑯抬頭看向鐘承衍,眼眶里凝著亮晶晶的淚,“不是你說的嗎,是非黑白是說不清楚的。”

鐘辰衍抬起手,輕輕在她頭上揉了兩下。

林瑯后來才知道,原來她在巴黎的這些年,鐘承衍一直在暗中照顧她。知道她學的是設計,所以他才入股了INSO,她的每一份作品鐘承衍都有看過,大學時那位對她照顧有加的導師,也是鐘家的世交……鐘承衍一直在彌補她,只是他不太會表達。

林瑯整理了手稿,又詳細列出創作的時間線。鐘承衍找關系聯系到了那位設計師,拜托他寫了公開信為林瑯作證,一場風波就此平息。

林瑯的一系列作品反響很好,一舉拿下了“最佳設計師”獎。頒獎那天,林瑯穿了件白色禮服,優雅地站在臺上,舉著閃閃發光的獎杯,說:“我很感謝這些年來的經歷,無論是好的還是壞的,是它們造就了現在的我。”

臺下掌聲雷動,林瑯的眼神掃過觀眾席,和坐在下面的鐘承衍對視了一眼,兩個人眼睛里都有淚,在燈光下面折射出亮亮的光。

散場后,鐘承衍送她回家。初秋的風里,他載著林瑯穿過一個個繁華的街口,忽然開始想念從前他們結婚的日子。那時候他不懂珍惜,只去過那個小別墅兩次。

林瑯的白禮服還沒來得及換下,鐘承衍沉了一口氣,緩緩道:“你還記得嗎?第一次見面時,你穿的也是白色的裙子。”

“忘了。”林瑯說的是真心話,“不過我倒是記得,那天你的領帶是香檳色,袖扣是金色的。”

她的話里含有笑意:“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參加生日宴也要戴袖扣的人。”

車子停在林瑯家樓下,鐘承衍在黑暗里望向她:“我們,還有可能嗎?”

“不知道。”林瑯似乎是吸了一下鼻子,“你想不想看看我最新的設計稿,還沒有取好名字。”

她從手機里調出掃描后的照片,放大了拿給鐘承衍:“幫我取個名字吧。”

鐘承衍接過手機,上面是熟悉的筆觸,星星一般的碎鉆聚在一起,不看實物也覺得耀眼。他斂眉想了一下,借著手機的光看向林瑯的側臉:“就叫,‘琳瑯滿目’吧。”

“好。”微弱的燈光里,鐘承衍看見林瑯在點頭。他大約不知道,那時那刻,自己的眼睛里全是林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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