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經貿大學法學院 高鵬飛
隨著2018 年我國工信部印發的《促進新一代人工智能產業發展三年行動計劃》文件的正式實施,人工智能上升為我國的重點戰略規劃,人工智能領域呈現出白熱化的發展態勢。到目前為止,我國還未對人工智能及其創作物的著作權的相關問題進行詳細的規定,對于這些問題仍然需要更深層次的研究和討論。人工智能創作物著作權問題的明晰有利于減少著作權市場的混亂,激勵新作品的創作和傳播,有利于人工智能產業的進步和發展。因此討論人工智能創作物的權利歸屬有其充分的必要性。
探討人工智能創作物的權利歸屬問題,首先要了解人工智能的定義。就世界范圍來看,人工智能尚無一個統一的權威的定義。就其字面意思來理解,人工智能的定義可以分為兩部分,即“人工”和“智能”。“人工”比較好理解,人類完成或人類制造的意思,爭議性不大。但是關于什么是“智能”,其所涉及的范圍太廣泛,它包括一系列諸如意識、自我、思維等心理學、醫學、哲學的問題。人類目前為止最了解的智能是人本身的智能,但是我們對我們自身智能的理解都非常有限,對構成人的智能的必要元素也缺乏深入的理解,所以就很難定義什么是“人工”制造的“智能”了。但是,人工智能發展到如今的程度,其定義也出現了一些輪廓。著名的美國斯坦福大學人工智能研究中心尼爾遜教授對人工智能下了這樣一個定義:“人工智能是關于知識的學科,怎樣表示知識以及怎樣獲得知識并使用知識的科學。”而美國麻省理工學院的溫斯頓教授認為:“人工智能就是研究如何使計算機去做過去只有人才能做的智能工作。[1]”這些說法反映了人工智能學科的一個基本思想、基本內容,即人工智能是研究人類智能活動的規律、研究如何應用計算機系統來模擬人類某些智能行為的基本理論、方法和技術。
人工智能創作的內容往往蘊含著巨大的經濟價值,如果不對人工智能創作物的權利歸屬所列清晰加以保護、賦予相關投入者一定的權益保護,會嚴重打擊該領域投入者的創業創新的熱情,會嚴重阻礙人工智能行業的發展,這與我國的著作權法的立法精神相左。所以,明晰人工智能創作物的權利歸屬是人工智能著作權領域的當務之急。
人工智能能有如此大的發展,這根至關重要的“弦”是由人類所提供。人工智能的主體性被否定和人工智能創造物的可版權性被否定均在于其不具備“創造性”。以現階段的人工智能水平來說,它們的運作機理依然是“原有數據信息為基礎——應用算法從分析已有數據——提煉建構模型——用戶輸入相關要素——生成新內容”。人類雖然沒有參與模型程序構建、分析數據結果的過程,但正是由于人類為人工智能存入了其在創作時所需的標準和規則,才使得人工智能可以在海量的數據信息中進行取舍和篩檢。這與日常生活中武警訓練緝毒警犬類似,武警將辨別毒品的標準通過一定方法的教給警犬,警犬就能自己判斷哪些是毒品,哪些是正常物品了。所以在這種情況下,是由于人類判斷標準的輸入才讓人工智能擁有了創造作品的可能,基于上述理由,筆者認為將人工智能創作物的權利歸屬于對人工智能進行“訓練”的設計者或者所有者為宜。
確定人工智能創作物權利歸屬時還要考慮投資者在人工智能創作中的重要地位。從著作權法的歷史發展來看,對產業投資者的保護一直都是著作權法立法目的之一,否則不會有法人作品、職務作品的出現。因此,在確定人工智能創作物權利歸屬時應充分考慮“保護投資、促進產業發展”的因素。人工智能的制造過程十分精密復雜,技術水平要求也很高,所涉及的的資金十分龐大,這絕非一人之力所能承擔,這類似于電影的拍攝,非一人能夠承擔起所需要的人力、物力和財力[2]。所以投資在人工智能行業的重要性不言而喻,因此將人工智能創作物歸屬于投資者具有現實的緊迫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