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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年來,全球化的發展帶來了信息技術的改革創新和城市化進程的加快,城市對國民經濟的貢獻也越來越大。城市發展模式及城市中產業的發展路徑也逐漸成為社會經濟發展的焦點。城市的經濟增長必須依靠產業的發展和支撐,脫離了產業支撐,城市將難以發展。因此,在區域經濟發展中必須認真處理好產業與城市的共生關系。
中國的工業發展水平和城市化水平在短時間內實現了快速飛躍。第二產業、第三產業增加值占GDP 的比例從1978 年的72.3%上升到2019年的92.88%,相應的城市化率也從17.92%上升到60.60%①。但兩者的快速發展也帶來了嚴重的失衡。一方面,以“北上廣”為代表的大城市遭受了嚴重的“大城市病”;另一方面,中小城市普遍存在產業素質不高、城市整體功能較弱等問題,兩者之間的融合發展已經是眾多城市發展中不可忽視的問題。黨的十八屆三中全會通過的《中共中央關于全面深化改革若干重大問題的決定》指出,必須強調以人為本的城市化,從根本上推進產業與城市發展的深度融合。國家發展和改革委員會也在2015 年提出了選擇全國60個省級開發區作為示范區,試點生產與城市一體化②,目的是探索以工業化和城市化為主體的各開發區體制和機制創新,實現工業與城市的一體化。由此可見,基于中國工業和城市化快速發展的現實,探討生產與城市一體化融合發展的渠道,對國內產城融合的典型案例進行分析比較,找出促進中國城市新區發展的正確路徑,就顯得非常必要。
國外對于產城融合發展的相關研究隨著城鎮化和現代工業化的推進而逐步深入。最早是從產業區的形成開始,馬歇爾(1964)提出,某一特定地區的產業集聚并不稱為“工業區”,即大量相關的中小企業聚集在工業區內。馬歇爾認為,這些產業在工業區積累的根本原因是獲得外部規模經濟。Weber(1997)在其“產業區位論”中提出了“集聚”和“集聚效應”的概念。他指出,當同一產業高度集中在特定的地理區域時,產業資本的要素將繼續聚集在流動空間中。法國地理學家布爾迪埃(2001)提出了增長極理論,他認為,當一個不斷發展的產業或產業集群進入某一城市后,會帶動該城市形成新的經濟增長中心,從而促使城市內經濟要素整合匯聚,帶動整個城市經濟的發展。
羅伯特(1988)等新經濟地理學家在研究城市生產和產業集聚問題上提出:產業集聚帶來規模經濟和集聚效應,產業集聚不僅保持了自身的生存,而且促進了城市的擴張。蒂莫西(2000)從歐洲城市化研究得出的結論是,為了避免單一產業,城市發展應促進多種產業形態的形成,通過產業間的相互促進和互補來維持城市。Brian J.L.Berry(2017)等人分析了不同國家的經濟數據,認為城市化水平的提高將增加服務業的就業,城市化對服務業有積極的影響。Lucio(2002)、Michaels(2012)、Moran(2014)等專家通過對世界各國的產業發展和城市經濟的數據研究,發現產業集聚具有顯著的技術外溢效應,不僅如此,隨著產業專業化程度的提高,相應的城市勞動生產率就越高,因而得出產業優化是促進城市化發展的主要原因。0ttaviano(2006)、Brulhart(2007)在“極化理論”的基礎上,研究了產業集聚帶來的城市產業集聚的典型效應,并對有關國家的數據進行了實證分析,發現產業集聚與城市增長之間存在著一定的相關關系。
隨著中國新型城鎮化的快速推進,對城市建設與產業轉型升級的討論逐漸升溫,對生產與城市一體化的研究也逐漸增多。學者們圍繞著產城融合的內涵、城市與產業一體化的機制和路徑等問題進行了研究。
首先是關于產城融合內涵的研究。中國學者從不同的角度對“產城融合”的概念和內涵進行了闡釋,但大多數學者的觀念是一致的,基本上強調了“產城融合”的核心在于一體化。劉暢(2012)提出,工業與城市功能結合、配套設施完善、空間布局一體化是工業與城市一體化的基本內涵,生產與產業整合是產業發展的第一步,城市建設服務能力必須匹配。李文斌(2014)強調“生產與城市相結合”的概念,概括了“人”的概念。他認為,“生產與城市一體化”的本質是人,人是城市建設和產業發展的終極服務對象,包括結構與功能的匹配。江華東(2012)認為,一個城市自身的建設水平是實現工業與城市一體化和發展的關鍵因素。羅少貴(2014)提出,產業與城市的融合存在不同層次,產業與城市在國家層面的融合,要求國家產業布局與城市規劃中長期統一,城市與工業在都市區或城市體系規模內的融合,要求城市之間具有良好的功能定位和產業分工。
其次是關于城市與產業一體化的機制和路徑的研究。潘金云(2014)從中國城市化是否促進產業升級這一問題出發,通過數據分析,得出中國城市化存在非工業化等問題,認為只有“四個現代化”中的工業化與城市化相協調,才能促進工業化與城市化的和諧發展。王春蔭(2014)提出,生產與城市一體化應讓城市擺脫單一產業的束縛,合理發展,完善城市功能,構建完善的社會服務體系。謝成洋(2016)運用經驗主義的技術路線,探討了“人文取向”與“城市融合生產”的含義、機制和功能作用,他認為城市“一體化”是以“人”為中心點,通過產品和要素市場實現產業與城市之間的融合發展。歐陽東(2014)、唐曉紅(2014)、林章岳(2015)等介紹了一些地區工業園區的整合及實現途徑。林立堅(2014)通過對浦固和新竹兩個工業園區的比較研究,分析了動力機制、融合模式和發展趨勢的異同。葉振宇(2013)研究了工業化與城市化相互促進的實現機制,指出城市化需要產業的促進,生產與城市的一體化是一個自循環的主題,城市化的不同階段對產業結構的需求是不同的。吳艷、賀正楚等(2019)從產城融合發展績效的視角出發,研究發現中國城市化發展對工業化提升具有重要的約束效應。張巍等(2018)等從產城融合影響因素的角度進行研究,發現產業協同水平、人力資本狀況、政府治理水平和外商直接投資等對產城融合有重要影響。唐陳紅(2014)研究了產業集聚、樂清工業園區與空間效應之間的聯系,他認為,不同產業之間的聯系形式不同,整合模式也不同。華永堅(2015)從小城鎮建設對新型城鎮化建設的意義出發,認為小城鎮生產與城市一體化應從城鄉規劃、特色產業、完善新城鎮體系建設等方面入手。陳云萍(2016)認為,縣域經濟是中國經濟的重要組成部分,其發展正朝著新的城市化方向發展,這也是城市化發展的一個重要組成部分。魏倩男(2020)等對中原城市群的5個城市產業集聚區產城融合綜合效率進行研究后認為,人才是產城融合的主要因素,并且分析了泛縣域經濟產城一體化的理論概念、機制邏輯和本質特征,對產城一體化的相關理論進行了總結。
城市化是市場經濟發展的必然結果,中國要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會,就必須進一步提高城市化發展水平,建設城市新區就成為快速城市化的主要路徑之一。但是,中國大多數城市新區建設普遍存在產業發展和城市發展難以有效融合問題,具體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
總體來說,城市新區大型公共設施建設是城市新區發展的“催化劑”。在實施過程中,大型公共設施的選址和基礎設施建設的投資方向是依據城市規劃選擇的、由政府決定。但市政自身的實力、建設資金和空間需求限制了其發展。
在城市新區建設中,服務設施定位一般很難同老城區相比。主要原因在于,中國目前的發展管理模式是“誰發展誰建設”,造成配套設施分散、規模小,不能促進城市新區功能的有效集聚和發展。在這種情況下,許多城市新區可能是第一次建設大型住宅區。中國新城區的發展歷史表明,任何一個新的城市地區都應該經歷一個逐步完善和社會功能完善的過程。學校、醫院、購物中心、旅游公園和綠地建設都是從零開始的。因此,一些城市專家認為,建設一座新城需要15 年的時間。此外,一些新的城市地區由于需要大面積的土地,大量農村人口一夜之間轉化為城市人口,但是這種虛假的城市化使得人口城市化的任務十分艱巨,難以達到生產和城市一體化的目標。
作為新城市的重要衡量指標的居住率和職業分離率,根據國際慣例,商品房空置率合理在5%至10%之間,風險在10%至20%之間,嚴重的積壓區域在20%以上。據有關資料顯示,部分新住宅區的入住率非常低,平均入住率低于30%③。在一些較偏遠的地區,入住率甚至不到10%?!鞍滋煳跷跞寥?,夜晚黑暗無光”就是為什么中國的一些新城區被一些人指責為“鬼城”的原因。
職業和居住比例是指在新區工作的職工和生活在新區的職工的比例。指標是反映新市鎮整合的主要指標。世界工業城市中職業住房的合理比例為50%—60%。在中國一些城市,特別是欠發達城市,在新城區發展的早期階段,為了使新的區域出現和實現規?;康禺a開發已成為新城區的主導力量。為了提高房地產的發展速度,房地產公司受利潤驅動的影響,早早預售房屋,即使存在不確定性,基于各種激勵和營銷刺激,消費者也會踴躍購買。當新區房子的核心位置售出完畢,房地產價格也上漲了好幾倍。然而這些新區由于配套不全,居住舒適度很低,難以實現舊城的疏散功能,造成了城市內部大量的流動人口,進一步加劇了“城市病”的產生。
新的區域產業布局要結合城市發展的方向,規劃設計行業進入門檻,才能保證行業核心競爭力的提升。但由于新區政府過多在意形象和發展速度,導致進入新區的行業門檻低,缺乏核心競爭力。這不僅不能滿足新區建設所預期的產業要求,也不能形成與城市原有產業的互動。
縱觀國內外城市發展的規律,現代化城市群的合理布局應以中心城市為內核,即母城為主要載體,大力發展第三產業,把信息、物流、技術作為關鍵要素,推動現代高端服務業的高質量發展。周圍的一些外核城市應該主要發展第二產業特別是高端制造業、先進智能制造業。第一產業是在母城和外核城市之外,運用現代農業技術發展智慧農業?,F代城市群的整體結構與它的核心城市有點類似于分子結構。對于中國的新城區來說,由于時間短、速度快、距離長,新舊城市功能的融合受到較多的限制。以鄭州為例,經過幾十年的社會服務設施布局,鄭州老城應該說是比較合理、功能比較完善的,但從鄭州新區的地理位置和規模來看,它是一個新興城市,又是一個與老城分離、大小不一的新城市。老城的資源雖然豐富,但是新城也需要相對獨立完善發展,在一定時期必須發揮其重要作用。
盡管中國城市新區的產城融合問題比較突出,但也應該看到,中國一些沿海發達城市在城市新區的建設上對于產城融合問題做了一些有益的探索,這些探索進一步印證了只有產業與城市協調發展,才能實現產業與城市的良性互動這一理論。
首先,根據事物的協調發展規律,綜合世界工業與城市化的發展路徑,產域融合的發展呈現有三種類型。
第一類稱為“協調型”產城融合發展類型,產業與城市化協調發展,是一種健康、可持續的發展模式,生產水平和城市一體化程度較高。隨著工業化的發展,工業的發展提高了城市化水平,城市規劃越來越清晰和完善,城市規模布局合理,質量不斷提高。同時,城市化也為產業發展增加了大量勞動力,形成了巨大的集聚經濟效應,支持產業轉型升級,特別是第三產業的發展。兩者相互促進、相互影響。工業發展與城市化協調發展的過程是一個漫長的過程,雖然“城市病”在兩者協調發展的過程中出現,但經過有效的城市管理和治理,產業與城鎮化的協調發展依然存在。
第二類稱為“過度的城市化”類型,城市化比工業發展超前。即低水平的工業—城市一體化發展。在產業發展方面,由于長期的進口替代或外向型發展戰略,經濟發展的基礎不穩固,產業結構水平難以提高,產業核心競爭力不強,處于中等水平。而人口卻快速增長,大量人群聚集于城鎮,城市化缺乏工業的支撐,城市發展是無序、不合理,最終導致城市疾病的產生。
第三類稱為“落后的城市化”類型,工業發展超前于城市化。就工業發展而言,由于長期實施以工業為主導的發展戰略,加上大量的廉價勞動力資源,經濟發展過分依賴勞動密集型,很難促進產業結構的升級。對于城鎮化而言,由于人口流動制度和移民壁壘,人口流動受到嚴重影響,城鎮化水平緩慢,流入城市的人口沒有權利享受同一公民的權利。結果,人的城市化沒有完全實現,城市化的經濟效應沒有得到充分利用。對產業發展的促進作用沒有體現出來。
其次,經濟發達的蘇州、上海、深圳等地,針對產業與城市如何協調發展,實現二者相互融合,在實踐中摸索出三種具有代表意義的產域融合的模式:工業園區轉型模式、臥城轉型模式和平地造城模式。
第一種產城融合模式的特征是由產業園區向綜合城區轉變,當產業集聚人口達到一定水平,不斷完善配套公共服務設施,優化人居環境,實現“第一樂業”。新加坡裕廊工業園、蘇州中新工業園就是其中的典型代表。
蘇州工業園區建于1994 年。蘇州工業園區建立至今,已經發展了20多年。在內外力量的綜合作用下,從一個簡單的新工業區發展到一個高水平的綜合配套設施配套園區。新城區對蘇州及其周邊地區具有很強的吸引力和集聚性,具有全國乃至全球的示范作用。工業園區面積278 平方公里,其中80平方公里是中新合作區。2018年,該區常住人口81.87 萬人④。2015 年9 月,蘇州工業園區成為國家開放創新綜合試驗區,開始探索建立開放型經濟新體制,實施創新驅動發展新模式。蘇州工業園區在2016 年開始布局人工智能產業,打造國內領先、國際知名的人工智能產業集聚中心,建設產業公共服務平臺。2017 年成為科技部建設世界一流高科技園區。
首先,在產業發展初期,通過產業發展提供了大量的就業崗位,聚集了園區的知名度。蘇州工業園區在最初的低端制造業和外資投入的高科技產業的帶動下,已經轉變為服務業比重不斷上升、高端制造業和智能制造為主的產業體系,產業結構實現了優化升級。園區適應外部政策調整和不斷變化的市場環境,及時進行積極的產業結構轉型,逐步由直接干預向服務經濟發展的模式轉變,重點加強了政務服務和制度建設。
其次,科學的制度設計和優質服務為園區的工業更新和產業整合提供了持續的動力源。蘇州工業園區在初步規劃階段就為避免局限于單一的工業經濟功能定位,按照城市功能區的要求,保留了非常多的商業發展、住宅和公共服務的建設用地。提出了“工業—住宅—商業”的發展和建設順序。“鄰里中心”概念和斜坡規劃中的“白地”政策在長期的空間布局中發揮了較好的作用,為以后的生產和城市一體化奠定了基礎。隨著園區的發展,占用與居住的不平衡狀況逐漸得到改善和解決。園區人口占蘇州總人口的9.7%,土地面積僅占蘇州城市面積的3.3%。
最后,“工業—住宅—商業”的發展和建設順序更符合新城主導產業的發展特點和市場需求。然而,從職業和住房平衡的角度來看,在這種發展和建設順序下的職業和住房空間在初始階段是不平衡的。在開發初期,園區的住房和公共服務比較落后,導致園區內人口和居民不平衡,園區與舊城之間的潮汐通勤能力較大。隨著園區產業實力的不斷增強,以及人口的不斷集聚,園區開始增加商業用地集中度,建設新的區域生活服務和生產服務中心,建設大型購物中心、商業辦公樓、文化中心和其他公共服務建筑。在園區轉型發展階段,用地也進行相應調整,騰籠換鳥。隨著新市鎮的擴張,土地的初步開發已成為新城的中心,土地價值繼續上升,不再適合工業用地開發,并開始調整研發、辦公、業務三大功能。
第二種產城融合模式的特征是由居住組團向綜合城區轉變,當居住人口達到一定規模時,要升級原有產業功能,并增加新的產業,完善區域功能,提高吸引力,達到“先安居,后樂業”的目標。典型案例包括美國爾灣、上海松江新城等。
松江新城位于上海市西南部,居住功能明顯。在上海松江新城發展的初期,面臨嚴重的“空城”問題,由于產業功能很差,人口集聚很少,多數居住區的空置率非常高。造成了嚴重的“空城”現象。主要表現在三個方面。一是基礎設施和配套設施不完善。輕軌尚未開通,公交線路覆蓋率低,火車的數量很少,新舊城市之間的交通很困難。松江與上海其他地區的交通也不太便利。與松江和上海市中心其他地區的交通耗時長、費用高。商業設施非常落后,缺乏最基本的生活設施和休閑設施。二是沒有產業支撐。松江新城的主要功能是住宅、教育(松江大學城)和政府辦公樓。由于其對周圍工業區的高定位和弱輻射,已成為典型的“熟睡城市”。三是房地產供給比重高,且結構也不合理。在上海和江蘇的部分城市,高端別墅和公寓占了相當大的比重。在上海松江地區,普通住宅的供給,尤其是類似小戶型的經濟型住宅產品比較少。這導致了松江新城的低居住率。遠離地鐵,甚至不到20%。大部分別墅項目主要是投資,空置率居高不下。
松江新城的產城融合主要有如下具體實踐。首先,科學規劃、整合發展。松江新城原規劃約60平方千米,是以居住為主的功能區。需要更大規模地考慮生產城鎮的整合。松江新城總體規劃修訂(2010—2020年)了松江工業園和科技園,把南部松江南站的高鐵片區納入規劃范圍。調整后規劃面積約120 平方千米。其次,產業提質創新。為了增強松江新城的產業吸引力,運用“提質+植入”兩種方式,有效提升地區產業活力。一是新城重點發展生活性服務業。大力發展服務經濟,住宅區重點發展總部經濟。推進文化創意、教育培訓等生產性服務,改善商業、醫療、休閑娛樂服務,增加就業,促進工作與生活的平衡。二是園區大力發展新興產業??萍紙@區和產業園積極發展電子信息、新能源、新材料、生物技術等戰略性新興產業。三是積極培育特色小鎮。重點培育打造“30 年代老上?!蔽穆锰厣℃?、明清特色小鎮和鄉野迷你小鎮。接著建立多元的居住體系。松江新城在住宅體系中突出了“宜居、舒適、廉價”的特色。滿足不同類型人的生活需要。松江新城的居住面積約29 平方千米。占城市建設用地的比例為24%。住宅主要集中在南北兩大區。其中,北區建設中型商品房,南部松江南站主要建設大型住宅小區,建設價格低廉的普通商品房和經濟適用房。加快建設公共租賃住房作為農民工生活中心。最后,提供完善的配套設施。一方面,規劃和完善公共服務配套設施。新市鎮形成三個新市鎮一級的公共活動中心。滿足居民日常生活的需求。規劃公共設施用地面積13平方千米,占城市建設用地的10.8%。人均公共設施占地11.9 平方米⑤。另一方面,新城規劃了完善的公共交通配套,通過多條軌道交通線路滿足新城人口公共交通出行的需求,同時,結合松江水系的特點,打造了一種特殊的水上巴士。
第三種產城融合模式是以深圳華僑城為代表的“白地造城”模式。該模式在發展過程中能夠科學處理旅游與地產的良性互動關系,平衡工業、房屋和公共服務設施的發展時間,將區域由“白地”逐步開發為綜合城區。
華僑城建設于1985年,占地規模約為5平方千米,發展之初目標是都市觀光型主題公園。在三十多年的發展過程中,華僑城在中國建立大型主題公園、世界之窗、中國民俗村和歡樂谷。在持續不斷的主題公園更新發展的基礎上,華僑城市集團開發了大量房地產項目,實現了旅游與房地產業良性互動。
華僑經濟發展總公司成立于1985年,中國第一座主題公園“錦繡中華”于1989年開業。“海景花園”在華僑經濟發展總公司成立5 年后上市,成功帶動了許多房地產項目。1994年,華僑城“世界之窗”開始營業。1997 年,華僑城首個酒店集團正式營業,“歡樂谷”主題公園在1 年后建成,標志著全國最集中、最大、最完整的旅游產業集群在深圳華僑城正式形成。2001年,房地產“天鵝城堡”項目取得巨大成功,形成了“大型生態環保社區綜合開發模式”。深圳歡樂谷第三期營業后,年接待游客300 多萬人次⑥。2016 年,華僑城模式在全國各地全面推廣。其主要發展特點是:一是基于雙核盈利的“旅游+地產”發展模式。在開發主題公園的同時,周邊的房地產項目也得到了成功的安排。因為主題公園和環境是特殊的,市場效應極強,創造良好的收益。利用這一收入,努力保持主題公園不斷創新,實現旅游與房地產的和諧共生。二是基于旅游要素的整合——“旅游城市”的發展模式。通過共同規劃開發景區及周邊社區,將旅游元素分配到景區、社區,打造主題公園“旅游城市”。三是基于環境要素的“生態優先”發展模式。在華僑城的整個規劃與開發過程中,都秉承了“生態優先”的理念,面對開發經濟效益與生態環境的博弈,華僑城均選擇了環境保護,還為城市建設了生態廣場。
城市新區建設是一個系統工程。上述三種產城融合的模式反映了中國在城市新區建設中的成功路徑。中國其他地區在城市新區建設中,應該吸收這些模式的先進經驗,為實現城市新區的產城融合做好科學設計和規劃,發揮城市“中心極”的增大作用,促進區域經濟的高質量發展。
城市新區作為21 世紀城市延伸到周邊地區的戰略制高點,在與其他城市的競爭和博弈中具有明顯優勢,在實現城市產業結構調整與城市轉型之間的良性互動方面發揮著重要作用。因此,要率先發展節能減排、環保集約化、可持續發展的發展模式,大力發展高新技術研發、金融、保險、國際物流、信息、計算機服務、軟件開發、文化、教育、醫療、旅游、餐飲、娛樂、房地產、社會服務等現代服務業。促進城市經濟發展方式轉變和產業結構升級。例如,焦作由于長期的大規模開采和森林砍伐,有色金屬、煤炭等資源產業逐漸枯竭和衰落。近年來,焦作制定了新的城市發展策略,根據焦作產業的特點,創新了城市發展模式,即以高科技和旅游等產業為支柱,推進城市轉型發展和實現產業優化。
中國大多數城市在社會服務方面都不是非常突出的。所以,一定要高度重視社會事業的發展和建設,并把它作為改善新區建設的重要支撐點。我們應該著重關注以下幾個方面。
一是要明確新區社會服務的建設指導思想。新時期新城區社會事業的發展既要強調平衡協調發展的理念,又要根據新時期不同居民的實際需要創新社會服務的建設理念。
二是要明確完善新區社會服務職能的各項規劃。國內城市可以借鑒蘇州工業園區和上海張江工業園區的經驗,制定新城區的社會發展規劃。逐步提高新區的社會服務水平。社會服務涉及不同層次的人,要從微觀上提高服務水平。讓進入21世紀的中國新城區成為最適合人們居住的新城市。
三是積極增加社會服務提供者的數量。要正確處理好政府和市場的作用,促進社會服務主體多元化。首先是發揮政府引導作用。除政府提供的最基本的公共服務外,還要通過政府采購等手段向社會(非政府組織、中介機構和私營部門)轉移更多的公共服務。其次,積極支持社會力量參與公共服務事宜,完善社會組織的發展機制。在當前“小政府大社會”的管理模式下,進一步推廣政府與社會合作與互動的經驗,通過優惠政策吸引社會資本,開展各種公共服務。
四是建立健全社會運行機制。社會運行機制的正常運轉是社會事業有序發展的重要環節。新區應盡快形成政府主導、社會參與和自由市場運作模式。因此,有必要引入公共服務供給的市場機制和企業管理模式,使政府、企業和社會組織共同承擔公共服務供給的責任和義務。新區應適應政府建設的本土化模式向政府、企業、市場、社會協調機制的轉變。要結合城市化發展的不同時期、不同階段,建立和完善城鄉一體化的運行模式。在新區的發展過程中,要加大財政投入,覆蓋農村,堅持全面發展的原則,完善城鄉社會事業一體化的運行機制,加強社會均衡配置。
有機城市增長要求保持一個新城內部各種城市功能的和諧,使新城內部的城市結構和增長處于有序狀態。美國社會學建筑師Christopher Alexander 指出,“城市可以被看作是包容生活的容器”,可以為其內在的復雜交錯的生活服務。城市和農村一樣,都是人類生命的載體。這些載體是城市的空間。
《雅典憲章》首先指出了城市的住房、工作、娛樂和交通的四大功能。所以,傳統的城市規劃大都非常重視土地利用的深度分區??梢越庾x為每個功能都需要一個具體而嚴格劃分的空間域,它導致城市土地空間的破碎化。因此,為了優化新區的城市功能,我們可以按照上述功能分類進行組織,對于每一塊建設用地,我們必須考慮各種用途。同時確保各種功能用地的優勢,而且還可以考慮其他功能,并注重其功能的靈活性。也就是說,規劃用地應兼容。例如,鄭州新區有工業區、住宅區、城市公共服務設施(包括醫院、學校、圖書館、體育場、公共廣場、表演藝術中心、公園等)和市政基礎設施等。城市綠化系統和城市商業服務設施(包括城市綜合體、商業街、超市、蔬菜市場、餐廳、銀行、電信營業廳、維修服務店等)可以滿足群體內居民的各種日常需求。在所有的功能領域,它們都是通過緊密的網絡連接起來的,給城市發展留下了足夠的空間。這不僅保證了城市功能的自然增長,也有利于居民的生活需求,從而避免了功能區內過多的人流。
長期以來,工業園區在中國新區中占有相當大的比重。中國以工業發展為主導的新城鎮發展模式,從其現實情況看,大部分新市鎮亦已規劃和興建了一些方便的生活和服務設施。然而,許多新興城市的公共服務網絡不是系統性的,有些城市的服務中心只有一個層次。在缺乏中間生活服務層次的情況下,很難為整個新區的生產和生活提供方便和全面的服務,特別是在公共服務設施數量很少的工業區,這種情況阻礙了城市土地功能利用的多樣化和集約化發展。建議在新區的建設中,有意識地加強公共服務層次網絡體系的建設。根據商業設施的不同層次、不同服務范圍,進行合理布局安排,同時配套相應的公共服務設施。中心商務區是整個城市的中心,它應該涵蓋城市的主要功能,二級中心或下級商業網點也應予以分配,相應的公園和綠地應根據居民的多層次需求安排,以滿足城市整體發展需要。
注釋
①國家統計局:《2019年四季度和全年國內生產總值(GDP)初步核算結果》,www.stats.gov.cn/tjsj/zxfb/202001/t20200117_1723591.html,2020年1月18日。②王爾德:《發改委擬在全國建設60個產城融合示范區》,《21世紀經濟報道》,2015年7 月10 日。③秦喜杰,陳洪:《走出高房價的囚徒困境》,《新遠見》2006 年第5 期。④蘇州工業園區管委會:《蘇州工業園區園區簡介》,http://www.sipac.gov.cn/zjyq/yqgk/201903/t20190308_1003941.html,2019年3月8日。⑤上海市城市規劃設計研究院:《松江新城總體規劃修改(2010—2020)》,2012 年。⑥梁增賢、董觀志:《主題公園游客心理容量及其影響因素研究——來自深圳歡樂谷的實證》,《人文地理》2011年第2期,第139—14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