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朝后期女性語文教育

高光新

北朝后期女性語文教育

高光新

（唐山師范學(xué)院 中文系，河北 唐山 063000）

北朝后期女性接受的語文教育在出土文獻(xiàn)里有多處記載，她們接受的語文教育內(nèi)容主要是書法教育、寫作教育和閱讀教育，受教育的途徑主要有宮廷教育、專門的女性教育和師傅所教。對比分析北朝后期女性與男性語文教育的異同，可以發(fā)現(xiàn)，這是教育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也是語文教育史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

北朝后期；女性；語文教育

從南北朝開始，對女性的文化教育開始變得突出，并且出現(xiàn)了很多杰出人物，例如謝道韞詠雪事跡，說明謝道韞接受過詩歌寫作教育。古代沒有現(xiàn)代意義上的語文教育，但是現(xiàn)代語文教育的要素在古代都有出現(xiàn)，例如書法教育、閱讀教育、寫作教育，等等。傳世文獻(xiàn)較少涉及北朝后期（包括東魏、西魏、北齊和北周）女性接受的教育情況，出土文獻(xiàn)則有一定描述。

本文以出土文獻(xiàn)《漢魏六朝碑刻校注》[1]《隋代墓志銘匯考》[2]為主要依據(jù)探討北朝后期女性所接受的語文教育。

一、北朝后期女性語文教育史實

（一）史實

1. 東魏、北齊

例（1）加以留心女史，存意典圖，亦既教成，言歸異室。（《祖子碩妻元阿耶墓志》，東魏興和三年（公元541年）二月十八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0940通、第7冊268頁）

例（2）尊敬師傅，鑒識圖史，進(jìn)退合軌，折旋成則。（《元湛妃王令媛墓志》，東魏武定二年（公元544年）八月八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0979通、第7冊377頁）

例（3）太妃夙承陰教，早被柔儀，取則彤管之詩，求箴青史之記。（《元延明妃馮氏墓志》，東魏武定六年（公元548年）十月二十二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023通、第8冊88頁）

例（4）若其尊重師傅，訪問詩史，先人后己，履信思順。（《高湛妻閭叱地連墓志》，東魏武定八年（公元550年）五月十三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040通、第8冊154頁）

例（5）加以藝尚彤文，才兼清綺，遒辭超《寶釵》之作，美韻掩《團(tuán)扇》之篇。（《堯峻妻吐谷渾靜媚墓志》，北齊天統(tǒng)三年（公元567年）二月二十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231通、第9冊262頁）

例（6）（公主）業(yè)備組紃，學(xué)兼雕篆。□□□□□/章辨詩人之義。加以深悟苦空，洞推真假。研馬鳴□□□，□□□□微言。于彼一乘，遺此三分。（《劉洪徽墓志蓋及妻高阿難墓志》，北齊天保九年（公元558年）五月二十八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151通、第9冊27頁）

例（7）真草之書，擬蔡琰之前轍；詩賦之美，襲左芬而罕愧。取驗彤管之篇，以從牉合之禮。（《蔡府君妻袁月璣墓志》，北齊天統(tǒng)五年（公元569年）七月二十一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247通、第9冊305頁）

例（8）太妃門藉舊風(fēng)，庭稟師訓(xùn)。……婦德絕倫，不俟圖書之益；嬪儀向秀，豈勞珥簪之光。（《趙奉伯妻傅華墓志》，北齊武平七年（公元576年）五月七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325通、第10冊105頁）

例（9）幼承師訓(xùn)，早擅家風(fēng)。容止端華，摻尚明遠(yuǎn)，俯仰折旋，動合嬪則。披尋典記，顧問圖史，初有尚書之號，卒得博士之名。（《李希宗妻崔幼妃墓志》，北齊武平七年（公元576年）十一月七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328通、第10冊112頁）

2. 西魏、北周

例（10）箴規(guī)圖史，分在難言；流略子集，皆所涉獵。（《王士良妻董榮暉墓志》，北周保定五年（公元565年）十一月五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356通、第10冊194頁）

例（11）九日登高，乍銘《秋菊》；三元告始，或誦春書。（《步六孤須蜜多墓志》，北周建德元年（公元572年）十一月十一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378通、第10冊259頁）

例（12）九日登高，作銘《秋菊》；三元告始，或頌春椒。（《庾子山集注·周譙國公夫人步陸孤氏墓志銘》[3]）

例（13）就學(xué)女史，觀圖內(nèi)則。（《元壽妃盧蘭墓志》，北周大象二年（公元580年）十一月二十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412通、第10冊355頁）

3. 隋

例（14）及離懷抱，言歸師傅。造次求箴，斯須蹈禮。精思墳典，留心述作。是知真草兩工，非唯蔡女；才器雙美，豈獨曹妻。（《陸君妻高善德志》，隋大業(yè)三年（公元607年）二月五日，《隋代墓志銘匯考》第258通、第3冊218頁）

例（15）博極群書，尤明篆籀。洞閑鐘律，妙善丹青。（《□弘越暨妻龐氏志》，隋大業(yè)三年（公元607年）十二月十日，《隋代墓志銘匯考》第284通、第3冊316頁。）

例（16）流鏡圖史，令淑神姿，憲章彤管，幽閑雅操。秉茲?燭，心有慎微，御以溫涼，容無憙慍。覽《葛簟》之詠，躬勤浣濯；吟《綠衣》之篇，劬勞紃組。詞發(fā)花椒之頌，文摛《秋菊》之銘。（《李春妻劉婉華志》，隋大業(yè)六年（公元610年）正月二十日，《隋代墓志銘匯考》第306通、第4冊29頁）

例（17）年才三四，則《女誡》是耽；齒將十五，則婦儀闇?zhǔn)搿＃ā稄堉鞠嗥夼松评尽罚宕髽I(yè)十一年（公元615年）五月九日，《隋代墓志銘匯考》第444通、第5冊173頁）

史實補充：1.4高湛是北齊神武帝高歡第九子，《北史·齊本紀(jì)》記載高湛“聘蠕蠕太子菴羅辰女，號鄰和公主。”[4,p281]本條所敘閭叱地連即蠕蠕鄰和公主。1.6志主高阿難是齊神武帝高歡第三女，丈夫劉洪徽是北齊劉懿世子，《北齊書·劉貴傳》附載此事。這一段說高阿難從小學(xué)習(xí)寫作、儒家文化，并鉆研佛教。3.1高善德之祖是北齊神武帝高歡，其父是孝昭帝高演。

（二）史實分析

1. 從受教育的內(nèi)容看，主要有三類

（1）書法教育。例（7）蔡府君妻袁月璣“真草之書，擬蔡琰之前轍”，例（14）陸君妻高善德“真草兩工，非唯蔡女”，例（15）□弘越妻龐氏“尤明篆籀”。以上三人擅長的書體有楷書、草書、篆書和籀文。

（2）寫作教育。例（5）堯峻妻吐谷渾靜媚“遒辭超《寶釵》之作，美韻掩《團(tuán)扇》之篇”，例（7）蔡府君妻袁月璣“詩賦之美”，例（12）周譙國公夫人步陸孤氏“作銘《秋菊》”，例（16）李春妻劉婉華“文摛《秋菊》之銘”。以上四人擅長的文體是南北朝盛行的詩、賦、銘。

（3）閱讀教育。精讀的有例（16）李春妻劉婉華“覽《葛簟》之詠”“吟《綠衣》之篇”，例（17）張志相妻潘善利“年才三四，則《女誡》

是耽”。以上二人精讀《詩經(jīng)》《女誡》。泛讀的有例（1）祖子碩妻元阿耶“留心女史，存意典圖”，例（2）元湛妃王令媛“鑒識圖史”，例（10）王士良妻董榮暉“箴規(guī)圖史”“流略子集”，例（13）元壽妃盧蘭“就學(xué)女史，觀圖內(nèi)則”，例（15）□弘越妻龐氏“博極群書”。對古代女性放寬標(biāo)準(zhǔn)，讀過一些著作也可以看作受過教育，不算作“諛墓”。

2. 從知識來源看，主要有三種途徑

（1）宮廷教育。主要是北齊的宮廷教育。例（6）劉洪徽妻高阿難和例（14）陸君妻高善德都是北齊皇族女性。高阿難會寫作，還愛好佛法，高善德擅長書法。例（4）蠕蠕公主閭叱地連嫁給高湛的時候，才五歲，高湛八歲，閭叱地連到北齊后才接受語文教育。說明北齊的宮廷教育覆蓋到女性。

（2）專門的女性教育，施教者不詳。例（3）元延明妃馮氏“夙承陰教”。陰教源自《周禮·天官·內(nèi)宰》：“以陰禮教六宮，以陰禮教九嬪。”是專門針對女子的教育。

（3）師傅所教。例（2）元湛妃王令媛“尊敬師傅”，例（4）高湛妻閭叱地連“尊重師傅”，例（8）趙奉伯妻傅華“庭稟師訓(xùn)”，例（9）李希宗妻崔幼妃“幼承師訓(xùn)”，例（14）陸君妻高善德“言歸師傅”，都有專門的師傅實施教育。

3. 從受教育目的來看

主要是像例（14）陸君妻高善德“才器雙美”，才能和器局都完美。

二、對比分析與背景原因

（一）對比分析

北朝后期女性的語文教育，與同時期男性的語文教育進(jìn)行對比，可以發(fā)現(xiàn)異同。

張景仁者，濟(jì)北人也。幼孤家貧，以學(xué)書為業(yè)，遂工草隸，選補內(nèi)書生。（《北齊書》卷四十四《張景仁傳》）[5,p591]

五歲誦《孝經(jīng)》，八年通《論語》。方數(shù)小學(xué)，經(jīng)耳得心；群書眾藝，過目成手。十三召為太學(xué)生，受業(yè)于博士繆昭、后慶。禮經(jīng)涉津，知齊施梁《易》旨；望表探微，射策舉高第。（《徐之才墓志》，北齊武平三年（公元572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漢魏六朝碑刻校注》第1286通、第9冊413頁）

年十三，便專精好學(xué)。時貴游子弟就學(xué)者，并車服華盛，唯虬不事容飾。遍受《五經(jīng)》，略通大義，兼博涉子史，雅好屬文。（《北周書》卷三十八《柳虬傳》）[6]

少與河間劉炫結(jié)盟為友，同受《詩》于同郡劉軌思，受《左傳》于廣平郭懋常，問《禮》于阜城熊安生，皆不卒業(yè)而去。（《隋書》卷七十五《劉焯傳》）[7,p1718]

以上四人接受的語文教育內(nèi)容主要依托經(jīng)學(xué)，包括書法教育、閱讀教育、寫作教育，等等；受教育方式有進(jìn)入學(xué)校或者游學(xué)；有極強(qiáng)的目的性，主要是為了為官（張景仁、徐之才、柳虬）或者傳承經(jīng)學(xué)（劉焯）。

兩相對比，女性與男性接受的語文教育相同點是內(nèi)容主要有三大類，不同點是受教育目的和方式，這是受時代條件所限導(dǎo)致的，女性不能像男性一樣到各類學(xué)校就讀或者外出游學(xué)，不能為官，也不能成為經(jīng)學(xué)家。

（二）背景原因

1. 教育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

北朝從北魏以后，尤其是孝文帝以后極為重視文化教育。北魏孝文帝時期開設(shè)皇宗學(xué)，職責(zé)是為皇帝親屬子弟講授經(jīng)義。《魏書》卷七《顯祖紀(jì)下》：“（十有六年四月）甲寅，幸皇宗學(xué)，親問博士經(jīng)義。”

北朝設(shè)置專職官員促進(jìn)皇帝親屬子弟學(xué)習(xí)，侍讀、侍學(xué)負(fù)責(zé)陪侍帝王讀書論學(xué)或為皇子等授書講學(xué)，侍書“職責(zé)是教授皇族書法”[8]。

初詔國子博士李寶鼎傅之。寶鼎卒，復(fù)詔國子博士邢峙侍講。（《北史》卷七《齊本紀(jì)中·廢帝殷本紀(jì)》）[4,p263]

周明、武間，自麟趾學(xué)士累遷太子侍讀，封昌樂縣侯。（《北史》卷七十四《柳裘傳》）[4,p2544]

張景仁者，濟(jì)北人也。幼孤家貧，以學(xué)書為業(yè)，遂工草隸，選補內(nèi)書生。……天保八年，敕授太原王紹德書，除開府參軍。后主在東宮，世祖選善書人性行淳謹(jǐn)者令侍書，景仁遂被引擢。（《北齊書》卷四十四《儒林·張景仁傳》）[5,p591]

北朝的中央官學(xué)有太學(xué)和國子學(xué)，北齊的郡學(xué)是地方官學(xué)，《北齊書》卷四十六《蘇瓊傳》：“每年春，總集大儒衛(wèi)覬隆、田元鳳等講于郡學(xué)，朝吏文案之暇，悉令受書。”[5,p644]

以上措施，促進(jìn)了語文教育的發(fā)展，自然影響并帶動了女性語文教育。

2. 語文教育史發(fā)展的必然結(jié)果

（1）在書法方面，南北朝時期重視書法教育，出現(xiàn)了許多著名書法家與書法著作。北朝以前有兩位著名的女書法家，一是蔡文姬，前面女性有二人與蔡文姬進(jìn)行比照，另一位是衛(wèi)夫人，她是王羲之的書法啟蒙老師。南北朝時期有專門的女性書法教育，《南齊書》卷二十《皇后傳》：“吳郡韓蘭英，婦人有文辭。宋孝武世，獻(xiàn)《中興賦》，被賞入宮。宋明帝世，用為宮中職僚。世祖以為博士，教六宮書學(xué)，以其年老多識，呼為‘韓公’。”[9]在南齊世祖時期，韓蘭英專門教六宮書法。

《隋書》卷三十二《經(jīng)籍一》經(jīng)部小學(xué)類收錄的書法類著作有：《六文書》一卷、《四體書勢》一卷（晉長水校尉衛(wèi)恆撰）、《雜體書》九卷（釋正度撰）、《古今八體六文書法》一卷、《古今篆隸雜字體》一卷（蕭子政撰）、《古今文等書》一卷、《篆隸雜體書》二卷。都可以看作是北朝書法教育的理論用書。

（2）在寫作方面，南北朝時期有很多女性著作出現(xiàn)。《隋書》卷三十四《經(jīng)籍三》子部的儒家類有以下著作：《女篇》一卷、《女鑒》一卷、《婦人訓(xùn)誡集》十一卷、《娣姒訓(xùn)》一卷、《曹大家女誡》一卷、《貞順志》一卷。

《隋書》卷三十五《經(jīng)籍四》集部的別集類有以下著作：梁《臨安恭公主集》三卷（武帝女）、梁征西記室范靖妻《沈滿愿集》三卷、梁太子洗馬徐悱妻《劉令嫻集》三卷、《陳后主沈后集》十卷。

總集類有以下著作：《婦人集》二十卷（梁有《婦人集》三十卷，殷淳撰。又有《婦人集》十一卷，亡）、《婦人集鈔》二卷、《雜文》十六卷（為婦人作）。

《舊唐書》卷四十七《經(jīng)籍下》丁部集錄有以下著作：《臨安公主集》三卷、范靖妻《沈滿愿集》五卷、徐悱妻《劉氏集》六卷、《婦人訓(xùn)誡集》十卷（徐湛之撰）、《婦人詩集》二卷（顏竣撰）、《女訓(xùn)集》六卷。

《女訓(xùn)集》位于江邃《文釋》之前，可以認(rèn)為是南北朝女性著作集。從《隋書》到《舊唐書》，《婦人訓(xùn)誡集》從子部變更到集部，并且還多出《婦人詩集》《女訓(xùn)集》。

以上別集和總集的出現(xiàn)激發(fā)著對女性的寫作教育，尤其是總集。《隋書》卷三十五《經(jīng)籍四》總述總集類：“總集者，以建安之后，辭賦轉(zhuǎn)繁，眾家之集，日以滋廣，晉代摯虞苦覽者之勞倦，于是采摘孔翠，芟剪繁蕪，自詩賦下，各為條貫，合而編之，謂為《流別》。是后文集總鈔，作者繼軌，屬辭之士，以為覃奧，而取則焉。”[7,p1089-1090]認(rèn)為建安以后，文學(xué)創(chuàng)作增多，晉代摯虞為了減少讀者查找的辛苦，按類編纂，這是總集的開端。后來的文學(xué)創(chuàng)作之士，把總集看作寶藏，從里面取法。文學(xué)總集一開始就是用來學(xué)習(xí)取法的，可以看作是寫作范本。“晉南北朝總集編撰擔(dān)當(dāng)了文學(xué)教育的責(zé)任和義務(wù)，目的是為培養(yǎng)文學(xué)創(chuàng)作人才、繁榮文學(xué)創(chuàng)作服務(wù)。”[10]

（3）在閱讀方面，南北朝開始對圖書進(jìn)行四部分類，前面分析北朝后期女性閱讀的著作包括經(jīng)史子集，精讀的有《詩經(jīng)》等，泛讀的有子史集，上面列出的別集和總集，既是寫作的范本，也是閱讀的文本。《隋書·經(jīng)籍志》所列著作，大部分可以看作北朝女性基礎(chǔ)的閱讀文本。

[1] 毛遠(yuǎn)明.漢魏六朝碑刻校注[Z].北京:線裝書局,2008.

[2] 王其祎,周曉薇.隋代墓志銘匯考[Z].北京:線裝書局, 2007.

[3] 倪璠.庾子山集注[M].北京:中華書局,1980:1028.

[4] 李延壽.北史[M].北京:中華書局,2003.

[5] 李百藥.北齊書[M].北京:中華書局,1995.

[6] 令狐德棻.周書[M].北京:中華書局,1997:608.

[7] 魏征.隋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2.

[8] 高光新.南北朝侍書研究[J].中國書法,2017,(18):125.

[9] 蕭子顯.南齊書[M].北京:中華書局,2002:392.

[10] 許云和.經(jīng)典構(gòu)建:《隋書·經(jīng)籍志》總集的范式意義[J].文學(xué)遺產(chǎn),2015,(4):46-57.

Female Chinese Education in the Late Northern Dynasty

GAO Guang-xin

(Department of Chinese, Tangshan Teachers College, Tangshan 063000, China)

In the late Northern Dynasty, female Chinese education was recorded in many unearthed documents. The main contents of Chinese education they

were calligraphy education, writing education and reading education. The main ways of education were court education, special female education and teaching by teachers. Through comparative analysis of the similarities and differences between female and male Chinese education in the late Northern Dynasty, it is found that it was the inevitable result of educational development and the development of the history of Chinese education.

the Late Northern Dynasty; female; Chinese education

G529

A

1009-9115(2020)02-0149-04

10.3969/j.issn.1009-9115.2020.02.028

2019-10-12

2019-12-10

高光新（1979-），男，山東五連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為訓(xùn)詁學(xué)。

（責(zé)任編輯、校對：郭萬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