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資源資本化的演化邏輯、實踐探索與戰略指向

蘭菊萍，劉克勤，朱顯岳

(麗水學院 中國(麗水)兩山學院，浙江 麗水 323000)

“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理念(以下簡稱“兩山”理念)是習近平生態文明思想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美麗中國建設的指導思想和新時代綠色發展的理論遵循。生態資源資本化不僅是打開“兩山”轉化通道的重要抓手，也是生態資源豐富的后發地區變優勢為勝勢、化潛力為實力、化“綠水青山”為“金山銀山”的現實路徑。

近年來，國家在4個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省、4個生態文明試驗區、2個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市、175個國家生態文明建設示范縣相繼開展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實踐探索。實踐操作中面臨分散化的生態資源難統計、碎片化的生態資源難整合、優質化的生態資產難提升、社會化的生態資本難引進、市場化的交易機制難建立等困境，引發了人們對如何實現生態資源資本化的深層思考。

本文創新之處，一是對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實踐載體——生態強村公司的運營模式進行了深入分析，可為中國廣大資源豐富、經濟后發山區創新生態資源資本化途徑提供經驗借鑒；二是在分析生態資源資本化演化邏輯基礎上，按照不同價值增值形態分別提出的對策，可為中國廣大資源豐富、經濟后發山區的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提供思路導向。

1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價值辨識

1.1 生態資源價值的理論思辨

生態資源價值理論隨著人們對生態資源開發利用和思想認識的轉變不斷發展，可分為無價理論階段和有價理論階段。19世紀之前，由于當時人類經濟社會發展水平整體較低，生態資源的供給大于生態資源的消耗，生態資源的價值沒有被充分認識，無價理論占據主導地位。勞動價值論的提出進一步鞏固和完善了生態資源無價值的觀點。在無價理論誤導下，人們對生態資源的認識是非理性的，對生態資源的開發是粗放無序的。

隨著生態資源的過度消耗，生態資源的供需矛盾越來越突出，生態資源價值傳統的無價理論對生態資源短缺、生態環境惡化、生態貧困等經濟社會現象的解釋力度越來越弱。人們開始尋找新的理論，于是，稀缺價值理論、效用價值理論、要素價值理論、均衡價值理論等有價理論相繼問世[1]。有價理論認為生態資源無論是否經過人類改造都是有價值的[2]。其中，以供求關系為依托、以供需平衡時的價格反映生態資源價值的均衡價值理論獲得了人們的普遍認同。

1.2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價值構成

生態資源資本化作為一種新型的資源利用方式，與傳統的資源利用模式有著本質的區別，如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價值形態以虛擬的貨幣形態呈現；其價值維度不僅體現在經濟層面，還反映在生態和社會等各個方面；各層面的價值形態可以相互耦合、相互轉化[3]。對此，亟待從生態資源資本化視角厘清其價值構成。

存在價值。存在價值是生態資源本身固有的價值形態，與是否附加人類勞動無關。存在價值反映生態資源價值中物的屬性，表現為生態資源可以作為原材料或直接使用產生經濟效用，還可以調節生態系統、維持生態平衡、提供生態服務。存在價值的大小主要取決于生態資源的豐裕程度和開采條件，與資本化推進的強度、速度無關。

使用價值。使用價值是指資源本身所具有的、經過人類勞動加工后能滿足人類需求的屬性。這一屬性具有客觀性、整體性、有限性的特征。由于生態系統資源的多樣性和人類需求的復雜性，生態資源使用價值具有多種表現形式，如保護土壤、凈化環境、供人游憩等。

要素價值。要素價值是人類開發利用生態資源，作為生態資料投入生產活動中所具有的價值。要素價值包括生態資源的自身價值和制作生產資料的勞動價值，其大小由生產資料的價格來體現。

交換價值。交換價值是指生態資源經過人類勞動改造后，作為商品在經濟系統中所具有的價值屬性。交換價值具有時間效應，即交換價值大小隨著生態資本的增值和增值程度而變化。

潛在價值。潛在價值是指隱藏于生態資源內部，暫時未得到體現的那部分價值。一旦條件成熟，潛在價值就可以轉化為生態資源的使用價值或交換價值。潛在價值是實現價值增值的根源。

1.3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價值轉換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價值形態轉換過程可分為四個循環的環節：一是生態資源的存在價值被認識、被開發從而轉換為生態資產的使用價值；二是生態資產的使用價值作為要素投入社會經濟生產活動從而形成生產要素價值；三是要素價值經過具體市場運營活動轉化到生態產品和服務中形成交換價值；四是生態資源的使用價值經過市場的供需活動實現貨幣化，而這一價值增值活動催生了生態資源的保護與修復，進而形成新一輪的價值轉化。這一價值轉化循環中，要素價值實現的先決條件是生態資源具有明晰的產權、確定的數量和量化的質量，因此，確權是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關鍵環節[4]。

2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演化邏輯

生態資源資本化實質上是一個生態資源貨幣化的過程。這一過程遵循“生態資源—生態資產—生態資本”的演化邏輯，通過開發、利用、投資、運營等方式實現生態資源的價值增值。具體運行過程可以解構為生態資源資產化、生態資產資本化和生態資本可交易化三個演化階段(圖1)。

2.1 生態資源資產化

生態資源資產化是在保障生態資源所有權人及其權能所有者權益不受損害的前提下，有效管理和保護生態資源，促進生態資源向生態資產轉化的過程。生態資源轉變為生態資產的關鍵是產權制度改革。當權屬清晰、權責明確時，生態資源及其產權就可按照市場規律進行投入產出管理，并建立以產權約束為基礎的生態資源管理體制，實現從實物形態的資源管理轉化為價值形態的資產管理。

2.2 生態資產資本化

生態資產資本化是指具有明晰產權的生態資產通過資本運營實現生態資本價值和價值增值的過程。生態資產資本化的關鍵是金融創新。金融創新促進生態資產及資產權屬的抵押融資，激活沉睡的生態資產轉變為活躍的生態資本，然后投入生態產業發展，通過市場交易的收益轉換體現資本的增值屬性。

2.3 生態資本可交易化

生態資本可交易化是市場主體采取適宜途徑將生態資本轉變為符合社會消費需求和經濟增殖能力的生態產品以實現交換價值的過程?？山灰谆年P鍵是通過資本市場的資本運營實現生態資產的保值和增值。在資本市場機制作用下，為實現生態資源的增值，投資者有動機將生態資源價值的收益部分用于生態資源保護、生態技術改進或生態耗損修補。

3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實踐探索：以生態強村公司為例

浙江省麗水市是一個生態資源豐裕、歷史人文特征鮮明、經濟發展水平相對落后的中國東部山區，素有“九山半水半分田”之稱。2019年初，推動長江經濟帶發展領導小組辦公室和浙江省人民政府辦公廳正式分別印發《關于支持浙江麗水開展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的意見》《浙江(麗水)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方案的通知》，麗水成為全國首個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試點市。試點開展以來，麗水市積極探索生態產品價值實現機制，成立生態資源資本化運營平臺——生態強村公司。截至2019年底，麗水市共成立縣鄉兩級強村公司188家，年營利額達到8 500余萬元，實現年分紅7 135.80萬元。生態強村公司在推動生態資源富集后發山區將“綠水青山”轉化為“金山銀山”的路徑方面形成了可復制、可推廣的初步經驗。因此，以生態強村公司為典型案例進行分析，對發揮麗水“先行先試→典型示范→以點促面→逐步推廣”的改革試點作用和探尋“兩山”轉化路徑都具有重要的啟示意義。

3.1 生態強村公司總體架構

生態強村公司堅持有為政府、有效市場、有機社會相統一的原則，充分發揮市場在資源配置中的決定性作用，形成地方政府、金融機構、專業運營商、農戶村社等參與主體明確權責、分工合作的運行架構。

政府部門作為生態強村公司的發起方，授權下屬出資代表與合作方(央企、國企、民企、金融機構)成立混合所有制經濟實體——生態強村公司。由于環境改善、生態保護與修復、基礎設施建設等業務具有公益性質，生態強村公司兼具營利組織和非營利組織屬性，其資產交易收益優先支付公益項目建設和公司運營成本(研發成本、評估成本、交易成本、管理成本等)，剩余部分再按照股權比例分配利潤。

農戶、村股份經濟合作社、國有林場、國有企業是生態資源的產權主體。各主體通過經營權評估入股、貨幣化流轉、資金入股、勞務入股等方式增加自身的財產性收入和生產性收入。

生態強村公司采用社會資本為主、政府投資和國企投資為輔的多主體投資的模式解決資本運營資金不足難題。生態強村公司的融資主要發生在兩個階段，一是生態資源流轉階段，政府與金融機構共同設立有限合伙制生態產業基金，目的是為生態資源的流轉提供資金支持；二是生態產業運營階段，生態產業運營主體通過公開市場渠道進行多元化融資。

3.2 生態強村公司的運行原則

生態強村公司的運行遵循“政府主導、企業主體、農戶參與、市場運營”原則。政府主導是政府設計和建立生態強村公司的運行機制，授權出資代表與企業合資成立生態強村公司，為農戶和企業提供優惠政策支持。企業主體是在遵循生態平衡和可持續發展的原則下，生態企業、綠色企業、高新技術企業等主體采用股份合作、特許經營、委托運營、租賃、出售等方式運營生態資源和生態資產。農戶參與是農戶、村股份經濟合作社、國有林場、國有企業將閑置資金作為資本入股，將分散的建設用地、宅基地、山林耕地、河流湖泊等資產折價入股，實現閑置資源的整合盤活，減少生態資源的消耗，提高生態資源利用效率。市場運營是通過市場化融資、專業化管理、適度規模經營，破解生態資源保護與修復、開發與利用的資金瓶頸，增強生態產品的供給能力，提高生態產品的價值轉化比例。

3.3 生態強村公司的運行模式

麗水市在生態資源資本化實踐中，形成景寧縣大均鄉的“兩山生態發展公司”、云和縣霧溪鄉的“生態強村公司”、松陽縣三都鄉的“田園強村公司”、遂昌縣的“兩山投資發展集團”等多種模式。這些模式的本質都是遵照“生態資源—生態資產—生態資本—生態產品”的生態資源資本化邏輯路徑運行。所有模式中，云和縣霧溪畬族鄉的“生態強村公司”試點效果最為突出，下面以霧溪鄉生態強村公司為例解析具體運營操作(圖2)。

為提高運營效率，生態強村公司建立了生態信用體系。這一體系包括生態信用評價和使用兩個層級。生態強村公司發布“生態保護”“垃圾分類”“五水共治”等生態信用正負面清單，對成員開展“正向加分、負向減分”的生態信用評價，計算各產權主體的生態信用積分數值。以生態信用評價為基礎，生態產業發展基金按照生態信用積分進行授信和融資。截至2020年4月，生態產業基金(以云和縣農商銀行為主體)已給予霧溪畬族鄉授信11億元，累計發放“兩山貸”52筆，貸款金額2 461萬元。

在此基礎上，生態強村公司構建形成地方政府、村集體、村民、工商資本四方共同參與、利益共享、風險共擔的可持續發展模式。因此，生態強村公司是生態資源資本化的理念、思路、模式和制度的重大創新。

3.4 案例啟示

3.4.1 成功經驗

搭建了生態資源轉化為生態產品的運營管理平臺，實現分散資源的集中化收儲、生態資產的規?；谫Y、生態資源的專業化運營、生態產品的市場化交易。

破解了生態產品價值實現的“三大”瓶頸。在前端交易環節，通過林權、水權、村集體經濟股權等的確權和賦權解決了生態權屬不清的問題，通過山水林田湖草等自然資源資產負債表編制和生態資源價值核算解決了生態資源家底不清的問題。在中端交易環節，通過租賃、托管等方式將分散的生態資源經營權集中流轉進入生態強村公司，集中、整合、優化形成優質資產包，解決了生態資源難聚合、生態資產難提升的問題。在末端交易環節，通過搭建多元參與的資產管理平臺，提升資源利用效率和生態產業發展水平，解決了社會資本難引進、生態資本難增值的問題。

創新了生態資源資本化的融資主體。生態強村公司從原來的政府融資平臺轉變為社會資本為主、政府扶持資金為輔的融資平臺，吸引了私人部門資金進入生態資源保護開發領域。

3.4.2 存在的困難和問題

其次是具體實施行為與活動。如對物品的清點、搬運（移）、保管，對危險、違禁物品的處置，對設施、設備的拆除、轉移，對違法建筑的拆除，代履行以及周邊環境的恢復、治理等事實行為和活動，原則上不具有獨立性，不能單獨提起行政復議或行政訴訟，而應當納入整體組織實施行為范疇。

生態資源權能有待健全。生態資源產權的權、責、利仍然存在不一致，這限制了市場主體提供生態產品的主動性和社會資本進入生態產業的積極性，也不利于市場交易成本的降低。同時，明確權屬、摸清底數、確定經營管理模式等生態權屬交易實踐仍缺乏足夠的政策支持與法律保障。

市場交易機制尚待完善。生態資源的特許經營權許可、市場準入與退出機制、主體利益分配機制等市場配置和調控制度不夠完善。生態產品在生產標準化、產品品牌化、經營規?；?、管理規范化、新產品開發、產業鏈延伸方面均處于起步階段，生態產業全面融合的增值效應尚未形成。

有效激勵壁壘仍需突破。生態轉移支付尚未與生態資源數量和質量匹配，縱向生態補償標準偏低、范圍偏小，財政轉移支付的激勵作用沒有充分發揮。排污權、碳排放權、水權、農林碳匯等權屬的初始分配、有償使用、收益分配等方面仍缺乏長效機制。生態信用體系建設、生態消費理念教育、生態消費市場培育仍缺乏長足的經驗。

4 生態資源資本化的戰略指向

生態資源資本化實踐的關鍵是推動權能界定、市場交易、資產配置、產業發展、資本投入，最大限度地實現生態資源的保值增值。

4.1 明晰生態資源權能，實現盤活增值

建立可交易的生態資源產權制度。在承包地“三權分置”改革的基礎上，持續深化農村集體產權制度改革，明晰生態資產的所有權、收益權、使用權、經營權等權利，適度擴大使用權的出讓、轉讓、出租、抵押、擔保、入股等權能，推進土地承包權和經營權分離的模式向林權、水權、草權等領域延伸，為產權交易流轉奠定制度基礎。

科學界定生態資源的所有者權益。以國家推行的自然資源統一確權登記工作為契機，厘清生態資源產權主體占有、使用、收益、處分等責權利關系，明確生態資源所有者和使用者權能，建立生態資產有償轉讓制度，建設生態要素確權登記、管理、流轉平臺，促進生態資源盤活增值。

4.2 優化生態資產配置，推進共生增值

推進生態資產與相關載體的融合。共生增值應以生態資源存量為基礎，推進與生態資產相關的綠色產業融合，優化“生態+”空間布局、“生態+”現代農業、“生態+”康養產業、“生態+”全域旅游、“生態+”特色文化等資源配置模式，促進生態資源轉化為經濟產出。

加強生態資產產業化運營。以升級存量、培育增量、更新流量、創收變量為基礎，持續推進污染物減排與治理、生態環境保護與修復、綠色基礎設施和公共服務建設，深入推進農業、工業、服務業的綠色發展和融合發展，提高生態資產共生增值空間。

4.3 強化生態市場交易，促進服務增值

優化生態產品價值核算運用機制。完善GEP核算技術規范，建立統一規范的生態產品評價定價制度，建立統一權威的信息發布和共享機制，準確評估生態產品的實物量、功能量和價值量。完善兩山銀行、生態強村公司等市場化平臺，推進生態資源的規模化收儲、專業化整合、市場化運作，實現資源變資產、資產變資本、資本變股本。

完善生態產品市場交易體系。建立健全生態產品三級交易市場，實現生態產品價值由抽象到具象。一是政府對生態資源進行初次定價并入股到戶。二是以社會資本購買股權的形式組建生態資產經營主體和按股分配，實現生態資產一次增值。三是通過利益分配機制再完善、產品質量追溯體系再深化、政府管理機制再優化、生態產品經營主體再評估、生態產權的市場交易及金融再創新，實現生態資產的二次增值。

4.4 開發生態經濟產品，推動生產增值

完善生態經濟產業體系。通過深化肥藥“革命”、培育地理標志品牌、壯大區域公共品牌、孵化農業高新技術企業、開展野生種質資源保護、推行耕地輪作休耕試點、培育新型農業經營主體等舉措發展現代生態農業。通過產業轉型、平臺升級、主體培育，大力發展人工智能、數字信息、高端裝備制造等戰略性新興產業，全面推進節能減排和資源循環利用，實現新興生態工業的可持續發展。依托資源優勢，念好“三字經”，寫好“水經注”，答好“生態卷”，打好“文化牌”，奏響“農、文、旅的融合曲”，提質生態旅游康養產業的發展。

發展生態經濟產品供給的PPP模式。政府與私人部門通過項目外包、特許經營、政府購買、私有化等合作方式可提高生態經濟產品的市場供給。由于生態經濟產品的公共品屬性和生態經濟產品的消費存在代際分配關系，只有采用PPP模式調動多元主體協同合作來增加生態經濟產品供給才能夠解決政府和市場的雙重失靈問題[5]。

4.5 探索生態資本運營，賦能創收增值

完善生態金融市場體系。金融機構加大對生態產品生產者的信貸支持，推廣貸款貼息、融資擔保、生態授信的“兩山貸”“生態貸”等金融扶植政策。其次，通過發展股票、債券、期貨等金融市場工具，整合生態資源、商業資源和資本資源，搭建嫁接金融資本與優質生態資產的橋梁，實現生態資產的資本化運作。另外，保險業可探索實行生態環境污染破壞強制責任保險制度。

推行生態資產的證券化。積極對接生態市場的資本需求，將缺乏即期流動性，但具有可預期的、穩定的未來現金收入流的生態資產進行組合和信用增級，以該資產(或資產組合)的未來現金流在金融市場上發行可以流通的有價證券(債權和收益權)進行結構化融資。

4.6 健全生態制度安排，加強運營保障

完善生態保護補償機制。建立水體質量、空氣質量等公共性生態產品的生態補償專項基金，提高現有森林生態補償標準。通過發行生態彩票、生態債券、生態損害保險和擴展環境保護稅使用等途徑拓寬生態補償專項基金渠道。深化跨界流域橫向生態補償的市場機制。建立生態資源要素分級價格體系，實現生態資源質量與收入直接掛鉤，促進生態資源權屬主體開展生態保護的主動性。

深化生態消費激勵政策。建立健全生態資源干部離任審計制度，將生態信用指標納入干部政績考核體系，對干部實行底線資源離任審計。推廣生態信用工程建設，健全完善政府、企業與公眾的生態環境和資源保護責任機制，鼓勵引導非直接受益的消費者以捐贈、租賃等形式自愿購買生態產品。推行生態產品的政府采購制度，規定政府機構優先或強制采購綠色生態產品。強制受益消費者支付由于其生產經營活動造成生態服務功能下降的補償費用，或支付由于破壞生態環境影響生態產品生產的賠償資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