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統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力作
——《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研究》簡評

劉永佶

中央民族大學 經濟學院，北京 100081

提供豐富的精神食糧，滿足人民過上美好生活的新期待；堅定文化自信，推動社會主義文化繁榮興盛，都要求加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王彥林教授撰著的《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研究》(新華出版社，2019年12月)一書，從推進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及其協同發展角度提出了加速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方案，是一部頗有新意和深度的系統研究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的力作。

該書通過深入考察和分析我國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及其協同發展現存問題，揭示了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內在機制和規律，提出了二者協同發展的路徑和對策，從而豐富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文化發展理論，為我國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及其協同發展提供理論和實踐指導。

此書從五個層面展開研究：

一是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基本理論研究。研究認為文化是人類社會的靈魂，文化需要的增進與文化供給的缺口構成人類精神文化生活對立統一的兩個方面，文化經濟化和經濟文化化的演進加速了文化與經濟的合流并帶動了社會經濟文化發展。當代作為滿足人們文化需要、保障人民文化權益兩個基本方式的公共文化服務和文化產業同樣是對立統一的辯證關系，從協同論的角度看，二者具有協同發展的可能性和必要性，其協同發展的直接現實目標是解決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發展的現存問題，其動態發展目標則是促進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自身及文化建設創新發展，而其長遠終極目標在于滿足人們文化需要，增強文化自信，實現文化強國和文化現代化；二者協同的原則在于社會效益與經濟效益統一、政府主導與市場決定統一、協同發展與可持續發展統一；二者協同的動力機制是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相互作用，協同的耦合機制是二者相互貫通，協同的外部環境控制機制在于經濟、政治、社會環境與國際環境的互動，協同的自組織運行機制是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自身優化；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內容包括公共文化服務系統協同發展、文化產業系統協同發展、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

二是現階段我國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及其協同發展問題研究。研究認為我國文化建設主要成就主要包括勞動群眾在文化事業發展中的主體地位得以確立、馬克思主義廣泛深入傳播及其中國化理論成果與時俱進、全民思想道德素質和科學文化素質大幅提高、文化體制改革深入推進、公共文化服務體系建立并不斷完善和文化產業蓬勃發展。而其現存問題則包括：資本主義等落后文化的泛化、滲透與影響；文化體制中政府、市場作用錯位仍然存在，如權責不清，政出多門，政府在文化體制中作用范圍彈性過大，文化生產運營機制不夠靈活高效；公共文化服務不充分、不均衡問題突出，如公共文化服務不充分，資金投入整體不足，公共文化設施落后，服務內容和形式簡單，服務隊伍和服務能力不強，服務制度不夠完善，社會力量參與不夠，科技融合度不高；城鄉和區域、社會群體、供給與需求不平衡明顯；文化產業規模、質量、效益仍待提高，整體規模不夠大，競爭力不夠強，結構布局還需優化，有效供給不足，社會效益有待進一步彰顯，發展環境有待完善等；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界區不清、互促不足，公共文化服務、公共產業的越位與缺位，互促不足等問題明顯。產生以上問題的原因主要在于：經濟社會發展與文化生產力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現行文化體制中政府失靈與市場失靈并存，先進文化與落后文化交鋒，勞動群眾文化主體地位和作用彰顯不夠等。

三是文化產業與公共文化服務協同發展的路徑研究。作者認為，二者協同發展的路徑在于構建“一舵兩輪”的體制機制創新和協同發展體系。(1)二者協同之“舵”，即文化體制機制改革與創新，首先要改革和創新文化管理體制，從我國現行文化管理體制及其問題(文化管理組織機構職責不合理；頂層設計與地方實踐錯位；文化管理仍以行政干預為主)出發，借鑒國外文化管理體制經驗，完善和創新我國文化管理體制應當解放思想，深化文化管理體制改革(區分先進文化、中性文化和落后文化，區分公共文化產品、私人文化產品)；黨委領導與政府管理相統一；上下聯動，優化中央和地方政府文化管理權責配置；調整文化管理機構，從分業管理轉向綜合管理；綜合運用政府調節手段和市場調節手段；構建黨委、政府、行業、社會、企事業、公民共同參與的治理模式；分類管理公益性文化事業和經營性文化企業；健全國有文化資產管理體制機制。其次要創新文化市場機制。我國文化市場機制的主要問題有文化市場主體不健全，市場化程度不高；文化客體市場和要素市場發育不完善，資源配置亟須優化；文化市場信號失真，競爭不充分；文化市場法律法規有待完善，市場法制化程度不高，其創新策略在于培育和壯大文化市場主體；培育和搞活文化客體和生產要素市場；健全文化市場價格機制和競爭機制。另外還要創新文化法規政策保障體系，鼓勵公眾參與，民主決策，加強教育宣傳。(2)二者協同“左輪”，即完善現代公共文化服務體系，這就要求首先要政府、市場、社會協同，構建多元公共文化服務供給體系，其次要全面統籌，推進公共文化服務均衡發展；第三要深化供給側改革，提高公共文化服務供給水平，主要是加強有效供給，增強公共文化產品供給與需求的匹配度；多措并舉，提升公共文化；第四要文化與科技融合,打造公共文化服務共建共享新機制；第五要強化監督，完善公共文化服務保障機制。(3)二者協同“右輪”，即發展和繁榮文化產業，首先要樹立新文化發展觀，即在社會主義文化建設中充分發揮勞動群眾文化主體地位和作用，以創新、協調、綠色、開放、共享的新的發展理念為指導，以文化自信、文化民主和文化自由為核心的社會主義文化發展觀；其次要健全和完善現代文化產業體系和文化市場體系；第三要做好區域文化產業的定位與協調發展；第四要創新文化產業商業模式；第五要以文化產業發展繁榮促進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

四是文化產業與公共文化服務協同發展的策略研究，即要構建“五位一體”協同治理模式。首先要加快推進文化治理現代化，認為文化治理現代化，是在先進文化指引下政府、市場、社會等不同主體為實現公共利益、秩序和公平正義的共同目標而在文化活動中互動、合作的制度化、民主化、科學化過程，其本質是文化民主與文化自由，具有治理主體多元、治理手段多樣化、治理內容系統化、治理結構扁平化、治理運作機制競爭化的特征，是自覺、自信、自為的文化形態；文化治理現代化的內容及其實現在于建立多元文化治理結構體系；充分發揮文化治理功能體系的動員、組織、監管、服務、配置作用；建立完備的文化治理制度支撐體系；建立多方式、多途徑的系統化治理方法和手段體系。要以文化治理現代化主導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即以文化治理現代化創新文化體制機制，以文化治理現代化完善二者協同發展機制，以文化治理現代化創設二者協同發展的制度、市場和社會環境，認為文化治理現代化是解決二者發展不平衡、互促不足的長久之計。第二，科學劃分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界區，劃分依據包括經濟發展水平和公共文化財力是劃分二者界區的基本依據；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特征是劃分二者界區的直接依據；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的互動演變規律是劃分二者界區的重要依據。二者邊界包括主體邊界、產權邊界、規模邊界；合理劃分二者界區推進其協同發展就要限制公共文化服務錯位、營造推動文化產業發展的健康環境、調整和優化文化經濟結構。第三，市場與政府“雙輪驅動”，構建混合型文化體制，認為混合型文化體制是文化發展的必然選擇，只有市場與政府“雙輪驅動”才能推進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第四，構建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政策體系，主要是文化立法要側重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的互補與互促；統籌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區域發展規劃；創新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運行機制相關政策；完善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的文化經濟政策；增強文化監管，消除妨礙二者協同發展的各種因素；建設帶動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文化基礎設施；確保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相關政策的有效執行。第五，要以文化科技創新促進二者轉型升級、協同發展，認為文化科技創新即借助科技手段推進文化生產方式變革、文化內容和形式革新、傳播載體與渠道創新，不斷推動文化的發展與演變，用先進技術傳播先進文化，使科技創新成為文化發展的重要引擎，進而推動經濟快速健康發展。

五是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實證研究，即對我國31個省級區域公共文化服務和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協同度做了測度，并對部分文化消費試點城市、中國國家大劇院、華強方特、吳橋國際雜技藝術節等所具有的公共文化服務和文化產業屬性做了深入分析。

以上五個方面內在統一、相互支撐，形成了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發展的理論體系，其中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基本理論研究，是研究的理論部分；我國現階段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的現狀、問題及成因研究，是課題研究的事實依據；文化產業與公共文化服務協同發展的路徑和策略，是課題研究的中心，是解決問題部分。實證分析是實驗和檢驗部分。各個層面之間主要呈現一種從抽象到具體、由部分而總體、從分析問題到解決問題的邏輯關系。

該著作運用跨學科分析法、案例調查和比較研究法等研究方法，從文化治理現代化的視角，運用協同論方法，對我國文化建設做出系統的矛盾分析，從滿足勞動群眾文化權益的出發點，創新性地提出并構建公共文化服務與文化產業協同發展的系統理論，這就打通了文化治理現代化、公共文化服務、文化產業之間的內在通道，突破了以往對公共文化服務或文化產業各自小系統內較為孤立、封閉的研究，豐富和發展了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文化建設理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