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型制造網絡的Holon協同需求評價方法

侯 芳

(沈陽工業大學管理學院，遼寧 沈陽 110870)

1 引言

全球制造業正在經歷從“生產型制造”向“服務型制造”的轉變[1]。不同于以往只專注提供有形產品的生產型制造，服務型制造向顧客提供的不僅是產品，還包括服務或依托產品的服務。盡管生產性服務和制造服務化不同，但“制造”和“服務”相互之間并不排斥。實際上，制造服務化和生產性服務都是圍繞著制造與服務的融合發展。

服務型制造的業務流程[2]可以是制造企業從聚焦產品制造階段出發，分別或者同時向其前后端拓展延伸，拓展延伸依托產品的服務和相關增值服務業務，也可以是制造企業依靠原有的生產性服務優勢，放棄或外包產品加工制造的部分業務，轉型為以提供專業服務為主。覆蓋制造產業鏈的各個環節和產品全生命周期的整個業務流程，可由某一個服務型制造企業單獨完成，也可由基于聯盟合作關系的制造企業和生產性服務企業共同完成。

無論制造企業走向何種制造服務化路線，尤其是對于走產品服務一體化路線或服務產品化路線，包括加工組裝在內的產業鏈上各環節業務都由一個企業單獨完成的情況是少見的，有些研發、設計、制造、銷售和服務活動都局限于一國是不合理，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因為單個企業或是一個國家很難在整個制造業產業鏈的所有環節上都具有優勢。在這種情況下，通常需要由一國或全球范圍內多個具有相關性和優勢互補的組織共同合作，通過制造企業和生產性服務企業聯盟、產學研聯盟合作、總分公司或母子公司式組織來協同完成。這要求企業具有整合產業鏈和供應鏈上相關資源的能力，將本企業和來自其他企業或組織的產品和服務進行集成，形成產品服務系統，建立統一的制造和服務規范，有效的聯盟合作機制，構成協同、高效、有序的服務型制造網絡。服務型制造網絡(Service-manufacturing network)是一個集成制造和服務功能的協作式價值創造網絡[2]。孫林巖和何哲[3]認為服務制造網絡中，包括供應商、服務商、制造商、分銷商、客戶在內的各成員之間在新產品開發、生產計劃制定、質量保證、設備管理、庫存管理、基礎設施建設等領域的協同與合作更為緊密，以實現創新性、個性化、低成本、高質量產品服務系統的準時交付。服務制造網絡的Holon是一種系統構造單元，是自律的、分布式的網絡節點，相對于其上層網絡是協同的主體，相對于其下層子網絡是具有自組織特性的整體。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是適應制造業服務化發展的服務需求，推進制造服務與生產制造的聯動發展和協同融合的重要組成部分[4-5]。目前存在的主要問題是如何判斷Holon間的協同需求，例如面向對裝備制造業支撐關系強和服務作用大的制造服務業，主要包括研發設計服務、試驗檢測服務、數字化和智能服務、信息化服務、工業金融服務、裝備成套和總承包服務、電子商務服務等，如何根據網絡結構判斷Holon間的協同需求，進而促進裝備制造業與制造服務業融合互補、協同發展，是優化服務制造網絡的首要問題之一。

服務型制造網絡利用現有資源、合作和共同投資來培育制造服務化創新并加速其商業化進程，跨行業，尤其是跨制造業邊界的網絡Holon聚集，使得相關Holon能夠克服技術障礙、改進創新產品速度并共享制造技術和知識員工，提高國家工業競爭力水平、促進經濟增長。由此可見，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分析對于制造服務化創新理論、技術和方法，服務型制造潛在競爭應用研究及其發展、制造擴容項目及成本控制、新技術商業風險評估和技術開展具有重要的理論和實踐意義。

需要進一步指出的是，服務型制造網絡的Holon協同需求問題不同于一般的評價問題，具有很強的復雜性。首先，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包括Holon協同和Holon間交互協同兩方面，且網絡本身受到諸多存在交互作用的因素影響，需要基于Holon間差異性協同需求特征對評價指標進行修正；其次，為進一步分析Holon協同需求特征，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演化的導向性Holon協同需求評價方法需要重新設計；再次，從滿足需求程度考慮，協同指標模糊性較強，適合由專家給出直覺模糊數。李德毅指出對于大部分模糊概念，用正態隸屬函數刻畫最適合，最接近人類思維，相比于其他幾種模糊數，正態模糊數可以有效刻畫元素對集合的隸屬度的分布變化情況。由王堅強等提出的直覺正態模糊集結算子有效融合了直覺模糊數與正態模糊數，能夠更精確的反映決策信息。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信息量大、評價過程頻繁進行信息重組與重用，適合由專家給出直覺正態模糊信息并進行多輪評價。

本文嘗試從復雜網絡理論出發，分析了考慮Holon相似穩定性的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需求評價問題，考慮以直覺正態模糊數表示且多Holon協同的服務型制造網絡需求評價方法。該方法首先構建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體系；其次根據服務型制造網絡節點相似性測度分析Holon協同需求特征，并測算不同相似性測度修正的Holon網絡結構熵，建立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和Holon的有專家信息雙向觸動反饋機制，反饋包括評價指標和網絡協同狀況，反饋Holon信息包括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演化方向的Holon間協同需求建議和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現有狀態的網絡連通性Holon協同需求建議；最后由INFCWA(INFCWAR)算子或INFCWG(INFCWGR)算子對評價信息集結得出評價結論。本文所提出的協同需求評價方法不僅考慮了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特征，而且使得網絡整體協同狀況反饋和Holon協同需求反饋雙向并行，進一步促進服務型制造網絡信息融合，該方法能夠擴展應用于產業鏈上具有優勢互補的制造企業和服務企業、密切相關的制造和服務業務統籌整合、聯動發展等眾多重要問題研究。

2 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及Holon特征

Holon是Koestler提出的復雜系統中同時具有“整體”和“部分”屬性，既具有“自治性”又具有“協作性”的實體，既是自包含的整體，又是相互依存的部分。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的Holon協同需求分析既是協作性的基本要求，也是自治性的重要依據，具有其特殊性，Holon協同需求不但基于其功能或特征的互補性強弱，還需要滿足服務型制造網絡的整體結構要求。從網絡結構角度，服務型制造網絡以Holon為網絡節點，Holon間的伙伴關系為連接，這些連接使得Holon能夠實現動態重組和非線性集成，是Holon間協同需求分析基礎，也是Holon確定相關行業、基礎研究和政府間合作機會、評估服務型制造潛力的重要依據。

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包括Holon協同和Holon交互性協同兩大類，本文僅討論Holon協同。在服務型制造網絡中，產品服務集成聯動發展，不同Holon組裝集成，融合為一體，形成了不同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如生產型制造商向服務制造商轉化的一體化集成星型網絡結構。不同Holon若根據最大熵原理[6]不斷更新服務型制造網絡連接，則使得服務型制造網絡具備了復雜網絡特征[7]，因此以復雜網絡分析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需求問題及其網絡結構具有其合理性。唐任仲和狄瑞坤[8]基于Holon在制造業中的應用，得出從簡單系統演變成復雜系統，若存在一個穩定的中間形式，那么其演變速度要比沒有時快得多，且利用穩定中間形式所得到的復雜系統將具有分層形式的結論。

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與其網絡結構相關。服務型制造網絡以Holon為節點，Holon間伙伴關系為連接，基于網絡節點結構相似穩定性同時具有協作性和自治性的Holon是協同的，并且具有不同功能及特征的Holon是自律的，是具有分布式特征的協同主體。傳統服務型制造網絡[9-10]主要有一體化集成的星型網絡、制造產業鏈向兩端延伸形成的鏈式網、生產和制造產業鏈的組合網絡等，這些網絡都是具有全連接特征的規則網絡。跟隨制造和服務的互補協同向全產業鏈的整合協同再向產品服務綜合集成的演化路徑，產品服務捆綁多次服務、多重服務、多維服務和全生命周期服務等特征使得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間協同需求隨時間變化，以一定概率在Holon間不斷生成協同需求從而產生新的連接，即有可能形成具有小世界特征的復雜服務型制造網絡。若Erdos Renyi(ER)網絡的中心節點對應服務型制造網絡的核心企業，其他Holon與核心企業存在伙伴關系，此時Holon間存在基于穩定資源流動的經濟上的交換，基于網絡結構的Holon間相似穩定性較低，服務型制造網絡趨向于一體化集成網絡；而Barabasi-albert(BA)網絡的異質性表現在其主要特征向量由網絡中心節點及其鄰居節點決定，此時服務型制造網絡的核心企業與其他Holon間更多表現為相互依賴且競爭的關系，如Holon多提供類似產品并更多強化捆綁服務產品，此時基于網絡結構的Holon間相似穩定性較高。由此，考慮Holon相似穩定性修正的服務型制造網絡能夠將網絡結構信息有效融于對Holon的協同需求分析。

根據Holon屬性特征(即協作性和自治性)和服務型制造Holon網絡結構特征(相似穩定性)，本文稱基于相似穩定性同時具有協作性和自治性的Holon是協同的，其中：協作性是Holon局部性的動態表示，即Holon的自律性是相對的，Holon要在約束范圍內發揮作用、接受上層系統調配、能與其它Holon協作完成自己的任務；自治性是Holon整體性的動態表示，即Holon自身具有按照要求完成給定任務的能力、對環境變化的響應能力以及不斷完善自己或自學習能力；相似穩定性是Holon結構性的動態表示，即Holon基于產品服務捆綁的多重多維協同需求是基于其關于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的相似穩定性。Holon的任務不是全部由自己決定，而是來自服務型制造網絡系統。

進一步地，Holon間協同需求是其建立、斷開或修改網絡連接的基本依據。服務型制造網絡中Holon協同可以是同步協同，即多個Holon分別局域協同同時趨向于整體網絡協同，且網絡Holon度較均勻，此時稱Holon是復合協同需求。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的協同也可以是以核心企業為中心凝聚的方式逐漸趨于整體協同，即Holon間協同具有層次性，Holon度不均勻且多數Holon度較小，此時稱Holon是遞歸協同需求。在服務型制造網絡價值共創過程中，考慮Holon相似穩定性分析不同Holon間協同需求的動態評價和反饋至關重要，因此，本文主要討論考慮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連接特性的協同需求評價問題。從復雜適應網絡角度出發，根據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相似穩定性特征，實現對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需求的有效評價和控制。

3 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和評價指標

與復雜網絡信息擴散及網絡推薦算法等協同需求問題相關研究不同，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具有如下特征：協同需求具有記憶性和自優化導向；協同需求具有基于網絡連接的加強和固化效應；Holon間一項協同需求對應的每條網絡連接一般只用一次；Holon協同需求強度隨時間衰減迅速；Holon協同需求受不同類型網絡連接的協同能力和方式影響；協同效果受協同需求評價反饋影響；不同Holon協同需求評價不同，核心Holon(企業)優勢明顯。

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特征，構建的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體系如表1所示。指標體系構建具體過程有三步，首先依托某省裝備制造業發展研究基地和某省裝備制造管理工程重點實驗室實地調查，結合文獻歸納對網絡協同需求相關研究[2]進行分析，提煉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形成備選指標集合，其中復合協同需求指標6項，包括產品服務集成性、專業業務資源知識優勢互補性、戰略協同性、產業鏈/供應鏈與資源整合性、信息共享和運作規范統一，遞歸協同需求指標9項，包括柔性控制能力、重構性、可擴充性、健壯性、抽象/概括交互能力、反應敏捷性、信息重組/重用能力、自我組織能力和分布規劃能力；然后采用專家訪談結合問卷調查的方法，在某省裝備制造業發展研究基地和某省裝備制造管理工程重點實驗室中遴選10位專家，獲得專家對備選指標集合的意見；在此基礎上修正指標并建立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體系，見表1，其中復合協同指標6項，遞歸協同指標6項。

表1 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體系

本文假設Holon協同需求評價是以服務型制造網絡穩定性為驅動的，經分析可知，第一，評價指標均為定性指標，且涉及信息量大，適合由專家給出直覺正態模糊信息；第二，在評價過程需要頻繁進行信息重組與重用，即網絡連接狀態與網絡節點屬性存在關聯，Holon協同需求實時變化；第三，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跟隨評價進程，由評價群體協商過程和Holon間建立、加強或取消連接描述網絡結構演化。本文稱專家協商和Holon間協同需求調整的一次雙向觸動反饋為一個協商輪，則協商輪數刻畫了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的效率。基于上述分析，本文給出了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的評價指標，并且鑒于評價問題的特殊性，下面給出一種考慮Holon相似穩定性修正的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需求評價方法。

4 服務型制造網絡 Holon協同需求評價方法

由Liu Jianguo等[11]對網絡節點相似性測度的分析，測度方法見表2，除PA、PC、LHN和IHC指標外，網絡節點相似性指標可分為3類：第一類相似性測度只考慮目標Holon的共同鄰居信息，包括CN、AA和RA指標；第二類相似性測度包括COS、SAL、JAC、SOR、HPI和HDI指標，除COS外，其余指標均為CN指標的變異，并且盡管LHN指標也是CN指標的變異，根據劉建國等的分析測算，卻并不屬于第二類相似性測度；第三類相似性測度指標不但同時考慮目標Holon和共同鄰居Holon的信息，而且都是基于二部分網絡的傳播過程定義的，包括MD和HC指標。具體地，基于局部信息相似性指標CN(common neighbors)又稱為結構等價，即兩個節點若有很多共同鄰居節點，則這兩個節點相似，在此基礎上，在共同鄰居的基礎上考慮兩端節點度的影響，產生了SAL(Salton)又稱余弦相似性、JAC(Jaccard)、SOR(Sorenson)、HPI(Hub promoted index)大度節點有利指標、HDI(Hub depressed index)大度節點不利指標、LHN(由Leicht, Holme和Newman提出)基于路徑的相似性指標；考慮兩節點共同鄰居的度的信息的相似性包括AA(Adamic-Adar)指標和RA(resource allocation)指標，RA指標考慮了網絡資源分配過程，RA指標與AA指標的區別主要是對共同鄰居節點的賦權方式，當網絡的平均度較小時，RA和AA差別不大；PA(Preferential attachment)指標是兩個節點間的偏好連接相似性；通過兩個節點存在很多共同節點測度的相似性指標有COS余弦相似性指標和PC(Pearson coefficient)指標；借鑒物理學概念，有MD(Mass diffusion)指標、HC(Heat conduction)指標和IHC(Improved heat conduction)指標。

表2 節點相似性測度[11]

若以μ，σ和ρ分別表示不同相似性矩陣的相似性平均偏差、相似性偏差標準差和Pearson相關系數，則不考慮數據規模條件下，PA指標是最穩定的相似性測度。在第一類相似性測度中，CN、AA和RA指標的μ和σ具有類似的衰變模式，且都關于Pearson相關系數ρ敏感；在第二類相似性測度中，COS、SAL、JAC、SOR、HPI和HDI指標的μ和σ都隨數據量的增加而減少，且考慮第二類相似性測度指標的網絡動態聚類不敏感，指標的μ和σ的衰變速度明顯慢于第一類相似性測度指標[11]。本文沒有考慮服務型制造網絡的二部分網絡特性，因此暫時不討論第三類相似性測度指標。Holon相似穩定性修正的服務型制造網絡能夠將網絡結構信息有效融于對Holon的協同需求分析，進一步，需要考慮不同類相似性測度對協同需求的影響。

假設專家Nk給出直覺正態模糊數[12]形式的評價信息為Zk=[〈(αk,σk),μk,υk〉ji]，其中zkji表示專家Nk關于HolonMj在指標X1,…,Xp,1≤p≤n上一個分布的期望值，其中k=1,2,…,g，j=1,2,…,m，i=1,2,…,p。

定義1[12]設A=〈(α,σ),μA,υA〉為直覺正態模糊數，則稱z為A的期望值：

(1)

其中，z∈[0,α]，μA和υA分別表示指標x隸屬于和非隸屬于正態模糊數(α,σ)的程度，且滿足0≤μA≤1，0≤υA(x)≤1，0≤μA+υA≤1。當μA=1,υA=0，即A=[(α,σA),1,0]時，z=α，z取得最大值。當μA=0,υA=1，A=〈(α,σA),0,1〉時，z=0，z取得最小值。則專家Nk給出的評價矩陣為Zk=[zkji]mp。

步驟1：由服務型制造網絡G鄰接矩陣O，計算不同相似性測度修正的Holon結構相似性矩陣C，計算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在指標X1,…,Xp上的p維均值向量μ和p×p對稱協方差矩陣Σ；同時計算服務型制造網絡G修正的評價矩陣B=Cm×mZm×p；

(1)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的均值向量μ刻畫了Holon在協同指標維度上Holon相似性測度修正后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狀況，由此生成關于協同需求評價指標反饋1：網絡結構測度關于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上是否有顯著影響及網絡Holon相似性測度修正效果；

(2)計算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群體的最大相對熵集。

由[6]，有：

(2)

由Holon群體的最大相對熵生成對應Holon協同需求的反饋2：服務型制造網絡G的協同穩定性及不同Holon相似性測度修正的服務型制造網絡G協同穩定性的改進建議。

步驟2：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相似穩定性結構熵和Holon協同需求(網絡連接)反饋；

由服務型制造網絡GHolon分布計算Holon相似穩定性結構熵。

定義2 服務型制造網絡GHolon的相似穩定性結構熵為：

(3)

其中，cij是服務型制造網絡GHolon相似性測度，ki是Holon的度，i,j=1,2,…,m，M是網絡Holon集。

網絡結構熵是由網絡度分布確定的，因此網絡相似穩定性結構熵可用于測度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的非同質性，即當服務型制造網絡具有無標度特性時，網絡結構熵值相對較小，此時服務型制造網絡連通性較好，Holon間協同性較高，Holon間協同需求多出現于網絡可能的演化方向(如：服務型制造網絡發展目標導向)，伴隨網絡規模增長，服務型制造網絡小世界性會逐漸凸顯；當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性較低，網絡受損分裂為多數Holon非協同狀態，Holon間連接缺失，網絡結構熵值就會變大，Holon間連接建立困難甚至根本無法建立。由此生成關于Holon的協同需求反饋3：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G演化方向的Holon間協同需求建議和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G現有狀態的網絡連通性Holon協同需求建議。

步驟3：雙向觸動反饋過程；

(1)服務型制造網絡G協同狀況反饋：

由步驟1(1)生成評價指標反饋1：即Holon相似性測度修正的Holon協同需求在某指標上是否有顯著影響，若有，建議考慮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特征重新修正對應指標下Holon協同需求判斷，如建議增加、加強Holon關于某指標修正其連接狀況；

(2)Holon協同需求反饋：

若服務型制造網絡G連通性較好，為實現服務型制造網絡發展目標或規劃，例如若以一體化集成網絡為目標，建議觸動Holon依據核心企業(有大量連接的集散節點)特征生成新的協同需求；若以敏捷性集成網絡為目標，觸動Holon可以依據相似性低則可能協同需求強的原則生成新連接進而形成團簇來生成新的協同需求。進入步驟4。

若服務型制造網絡G連通性較差，現有G多數Holon處于非協同狀態，即Holon間協同需求較強，建議對應觸動Holon定向增加連接，以緩解網絡受損分裂為多數Holon非協同狀態；否則進入步驟4。

由步驟3(1)和(2)，進行雙向觸動調節：網絡結構測度關于Holon協同需求評價指標上是否有顯著影響及網絡Holon相似性測度修正效果的反饋1和服務型制造網絡G的協同穩定性及不同Holon相似性測度修正的服務型制造網絡G協同穩定性的改進建議反饋2，通過定向反饋增強生成連接有效性，以改進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狀況；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G演化方向的Holon間協同需求建議和基于服務型制造網絡G現有狀態的網絡連通性Holon協同需求建議的反饋3。

重復步驟1-3，直到服務型制造網絡G結構熵極小或G結構穩定。進入步驟4集結評價信息并得出評價結論。

(1)對復合協同評價指標X1,X2,…,Xp，其中1≤p≤n。

定義3[12]設Ai=〈(αi,σi),μi,υi〉是一組直覺正態模糊數，INFCWA:Ωg→Ω，若

(4)

定義4[12]設Ai=〈(αi,σi),μi,υi〉是一組直覺正態模糊數，INFCWG:Ωg→Ω，若

(5)

(6)

(7)

(2)對遞歸協同評價指標Xp+1,…,Xn，其中1≤p≤n。

定義5 設Ai=〈(αi,σi),μi,υi〉是一組直覺正態模糊數，INFCWAR:Ωg→Ω，若

(8)

定義6 設Ai=〈(αi,σi),μi,υi〉是一組直覺正態模糊數，INFCWGR:Ωg→Ω，若

(9)

5 例證分析

由文獻[14]，某綜合大型機械制造企業實施多輪現代集成制造系統(CIMS)項目后，目前已形成一個集成型服務型制造網絡，為了解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狀況，實現一體化集成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目標，企業開展了考慮網絡結構的Holon協同需求評價工作，以實現對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間協作的有效管理和控制，本次分析取247個Holon。評價工作組采用表1所示的評價指標體系，由10位專家參與評價活動。由圖1和2，網絡弱連通分支數由初始109降到45，網絡整體連通性得到了改進。

由步驟1，對服務型制造網絡247個Holon關于表1中12個指標的9種相似性測度修正顯示，沒有相似性測度修正的原始Holon協同需求無差異，第二類相似性測度(COS，SAL，JAC和SOR)修正的Holon協同需求大多異于第一類相似性測度(CN和AA)，LHN修正結果類似于第二類相似性測度指標，PC修正結果類似于CN，PA修正結果有異于上述兩類相似性測度。具體地，遞歸協同指標中分布規劃能力X12基于PA測度修正和基于COS，SAL，JAC，SOR，CN，AA，LHN和PC修正結果差異明顯，建議對評價指標X12和PA測度進行調整；遞歸協同指標基于LHN測度修正的反應敏捷性X9指標、復合協同指標基于SOR測度修正的運作規范統一X6指標進行分析。

HPI(HDI)指標通常被用來定量刻畫新陳代謝網絡中每對反應物的拓撲相似程度[13]，MD和HC指標被用來刻畫二部分網絡特征，考慮服務型制造網絡協同需求評價問題特征，本文僅討論了9類相似性測度指標(COS, SAL, CN, PA, AA, JAC, PC, SOR和LHN)，見表2。

(1)服務型制造網絡GHolon的協同需求指標見表1，判斷相似性測度修正的Holon協同需求關于評價指標上是否存在顯著差異，關于評價指標協同需求差異性反饋1：

X9X12X2X3X6X1X10X5X7X11X8X4

圖1 10%Holon觸動協同連接狀況

圖2 19.02% Holon觸動協同連接狀況

圖3 Cos測度修正熵

圖4 SAL測度修正熵

圖5 JAC測度修正熵

圖6 PA測度修正熵

圖7 CN測度修正熵

圖8 SOR測度修正熵

圖9 PC測度修正熵

圖10 AA測度修正熵

圖11 LHN測度修正熵

DSOR?DCOS?DAA?DPA?DJAC?DPC?DCN?DLHN?DSAL

由步驟2，生成服務型制造網絡相似穩定性結構熵。服務型制造網絡G初始結構熵0.8812，由9種相似性測度對247個Holon的度進行修正，得到服務型制造網絡的相似穩定性結構熵散點圖3-11。設兩輪反饋過程觸動的Holon比例分別為10%和19.02%，服務型制造網絡連接狀況見圖1和2.圖3-11是觸動10%Holon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熵散點圖，通過橫向對比可知，第二類相似性測度COS和SOR與PA測度和第一類相似性測度AA類似，對Holon結構熵修正效果不明顯，CN測度與LHN測度修正效果近似，與SAL測度修正結果圖形上大致對調，JAC測度修正后Holon結構熵趨于兩極分化，而PC測度修正的Holon結構熵普遍較大。圖12-20是觸動19.02%Holon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熵散點圖，通過橫向對比可知，第二類相似性測度SOR、JAC和COS對Holon結構熵修正效果仍不明顯，第一類相似性測度AA和CN及第二類相似性測度SAL修正效果較明顯且網絡結構熵減小，測度PA和PC修正效果也較為明顯，且PC測度和SAL測度修正的Holon結構熵多集中在[0.3, 0.5]。縱向對比，觸動比例分別為10%和19.02%，LHN、COS和SOR測度修正差異不明顯，PA、PC、SAL、AA和CN測度修正較為明顯。

圖12 Cos測度修正熵

圖13 SAL測度修正熵

圖14 JAC測度修正熵

圖15 PA測度修正熵

圖16 CN測度修正熵

圖17 SOR測度修正熵

圖18 PC測度修正熵

圖19 AA測度修正熵

圖20 LHN測度修正熵

由步驟3，雙向觸動反饋分析如下。

服務型制造網絡G反饋：

(1)遞歸協同指標中分布規劃能力X12基于PA測度修正和基于COS，SAL，JAC，SOR，CN，AA，LHN和PC修正結果差異明顯，建議對評價指標X12和PA測度進行調整；遞歸協同指標基于LHN測度修正的反應敏捷性X9指標、復合協同指標基于SOR測度修正的運作規范統一X6指標進行分析。關于評價指標協同需求差異性反饋1：

X9X12X2X3X6X1X10X5X7X11X8X4

建議參照協同需求評價指標顯著差異性強弱改進Holon間互動關注點，并在專家給出關于評價指標的判斷時給出不同相似性測度關于Holon協同指標修正的顯著性影響。

(2)對比相似性測度修正散點圖，由于兩輪反饋觸動比例變化前后COS、SOR和LHN測度對網絡結構熵修正變化均不明顯，暫不考慮應用COS、LHN、SOR和LHN測度修正。

縱向對比散點圖，即觸動Holon分別為10%和19.02%時，因此第一類相似性測度修正對比AA測度和CN測度，對應CN測度修正服務型制造網絡G結構熵分別為0.8994和0.4623，AA測度修正服務型制造網絡G結構熵分別為0.9605和0.5549，即CN測度修正的Holon協同穩定性強于AA測度修正；第二類相似性測度修正SAL測度，并且考慮PA和PC測度，觸動比例分別為10%和19.02%時，SAL測度修正G結構熵為0.7803和0.4678，PA測度修正G結構熵為0.9318和0.4385，PC測度修正G結構熵為0.9647和0.5144，即服務型制造網絡G協同需求強度修正效果PA?PC?CN ?AA?SAL，反饋整體網絡狀態意見，經修正網絡連通性排序為PA?CN?SAL ?PC?AA，則根據對應情景并結合Holon狀態進行反饋，如該綜合大型機械制造企業的服務型制造網絡連通性較好，在一體化集成網絡目標下建議觸動Holon強化創新，以生成與核心企業的新連接；或現有服務型制造網絡連通性較差，建議觸動Holon廣泛建立連接，優化網絡協同性。

Holon反饋：由網絡G連通性反饋并參照圖1和2，PC、PA、CN、AA測度和SAL測度修正的Holon較明顯聚類為：PA測度聚類不明顯，且集中于節點數較大(120-137)的Holon，其次是節點數處于90-97的Holon，剩余其他Holon，如23，35，184等較為分散；PC測度聚類集中于節點數較大(192-235)的Holon，其次是節點數處于129-150的Holon，剩余其他Holon，如165，51，185Holon等較為分散；CN測度聚類集中于節點(11-39)的Holon，其次是節點數處于203-215的Holon，剩余其他Holon，如123，132，235Holon等較為分散；AA測度聚類不明顯，大致集中于節點數(206-243)的Holon，其次是節點數處于161-176和105-140的Holon，剩余其他Holon，如Holon30，32，47等較為分散； SAL測度聚類Holon相似穩定性集中于150-173的Holon，其次是節點數處于10-19的Holon，其他Holon，如56，126，214等較為分散。在該企業一體化集成網絡目標下，建議采用聚類明顯的相似性測度修正，即PC?SAL?PA?CN?AA。

圖21 無協同需求反饋的服務型制造網絡評價

假設基于該綜合大型機械制造企業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穩定狀態，對比不考慮(見圖21)和考慮(見圖22)Holon間協同需求反饋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績效評價，其中遞歸系數取0.6，圖中實線表示服務型制造網絡遞歸協同評價值，虛線表示復合協同評價值。存在Holon協同需求反饋下，如圖22，若對網絡協同要求較低，則評價群體協商10次評價過程基本結束，反之不存在Holon協同需求反饋下協商改進速度較為緩慢。

圖22 有協同需求反饋的服務型制造網絡評價

6 結語

適應服務型制造網絡發展趨勢和我國生產型制造企業轉型的現實需求，本文提出面向服務型制造網絡Holon協同需求評價方法，基于復雜網絡相關理論分析服務型制造網絡結構特征和Holon屬性，給出一種基于Holon結構相似穩定性修正的雙向觸動反饋評價方法，該方法能夠實現Holon的復合協同需求和遞歸協同需求反饋，獲得服務型制造網絡整體協同狀況和Holon協同需求狀況評價結果，該方法將復雜網絡結構信息與評價信息融合，從不同角度對服務型制造網絡可能的趨勢進行了分析，這不僅可以彌補傳統服務型制造規則網絡協同需求分析的局限，彌補服務型制造網絡復雜網絡特征日益明顯的現實難題，而且進一步豐富和拓展了復雜群組評價方法，可以為我國制造企業轉型和服務型制造協同優化實踐提供理論方法支持和應用參考。

進一步研究擬就Holon間交互協同以及基于不同網絡結構(如二部分網，多層網絡等)的服務型制造網絡管理控制方法進行探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