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隆
(浙江中醫藥大學 馬克思主義學院,浙江 杭州 311402)
我們黨歷來重視意識形態工作。習近平指出,“必須推進馬克思主義中國化、時代化、大眾化,建設具有強大凝聚力和引領力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1](p193)網絡空間是意識形態生產和傳播的重要載體,存在多元的意識形態話語體系,呈此消彼長的關系。強化黨在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的工作領導權,增強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對確保國家意識形態和信息安全將發揮重要作用。
網絡空間意識形態是網絡社會和現實社會相互融合的情況下,人們從本心出發借助互聯網平臺,通過數字化、虛擬化和信息化來進行自身精神思想、信息傳播以及情感交流而形成的一種有機綜合體,是人在網絡社會的一定信仰和觀念表達的總和。網絡空間是人的價值形成的重要場域,扮演了再造社會經濟與政治、法律與道德等秩序的角色。網絡空間作為社會不可或缺的組成部分,其本身具有意識形態性。習近平指出,“互聯網已經成為輿論斗爭的主戰場。在這個戰場上,我們能否頂得住、打得贏,直接關系我國意識形態安全和政權安全。”[2]這句話表明了網絡空間是輿論斗爭的主戰場,輿論斗爭的背后是意識形態斗爭,網絡空間充盈著多元的意識形態內容并展開斗爭。
網絡空間是現代科技發展的產物。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問題,從根本上體現為一種科學技術與意識形態的關系,是一種新型的網絡空間與意識形態的重構關系。簡單說,是人通過網絡媒介以傳輸和接受的方式借助網絡的虛擬化和數字化來表達他們的政治法律思想、道德文化藝術和宗教信仰等。網絡空間意識形態實際上是現實社會意識形態在網絡中的折射,也是一種對網絡中的主體的行為反應具有價值導向功能的思想體系。意識形態的根本屬性是階級性,這點在網絡空間中充分體現。在階級社會,階級性內在地體現為統治階級在網絡空間中的主導地位,網絡空間意識形態建設必須要符合主流社會的價值觀和價值向導。網絡空間所設定與應用的規則、標準與獎懲制度等社會關系與上層建筑應當符合現實社會中意識形態的要求,從而達到在網絡空間與現實社會共同維護現有社會秩序的目的。在社會主義社會,增加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是網絡空間建設的根本任務,符合人類意識形態發展的歷史邏輯,體現了作為社會共同體的全體人民的根本利益。
科學技術的發展,產生了兩個對應的社會形態,分別是現實社會和網絡虛擬社會。網絡空間和現實社會的意識形態從本質上來說是統一的。人們在網絡虛擬社會的行為表現往往反映的是在現實社會中相對應的思想,并且與現實社會中的行為表現有著相似的功能,本質上是現實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網絡“投射”,再以其自身獨有的特點反作用于現實社會。現實社會意識形態的表現形式豐富,包括政治思想、法律與道德、文學藝術等,其表達方式多種多樣、受益群眾較為廣泛。人在網絡空間里所表現出來的是以現實社會意識形態為基礎卻又不完全復制于現實行為的行為。多樣化的意識形態表現方式、語言和載體會使意識形態的內涵更好地被人們所接受,其傳達的精神內涵能更好地深入人心。
現實社會中的所有社會關系、實踐活動都會涉及制度、組織以及和這些制度、組織交織在一起的意識形態。阿爾都塞把社會分成三個形態,分別是“一種基本的經濟活動、一種政治組織和一些意識形態形式(宗教、倫理、哲學等等)。”[3](p201)他把意識形態視為一種與經濟活動、政治組織并列的社會有機組成部分,以宗教、倫理、哲學、藝術等文化形態表現出來。網絡空間與意識形態主體存在一種多維度的互動關系。一方面,網絡空間是一種異質空間,網絡空間具有虛擬社區、媒體、交往工具等多重角色,網絡空間上的意識形態主體的運動邏輯與現實空間有著根本區別。當下的網絡空間更多的表現為功能化進而被普遍運用,作為虛擬的社交工具,它極大地擴大了社會成員的交往。每個虛擬空間上的主體都是意識形態的生產者和傳播者,形成多元的意識形態主體。西方的或者非馬克思主義的意識形態沖擊網絡空間意識形態安全,使得我國網絡意識形態面臨著很大的挑戰,尤其是多元文化之間的激烈競爭以及對青少年的深刻影響,這些激烈競爭和滲透又反作用于網絡空間意識形態,造成在網絡空間中的多元意識形態相互影響和滲透。
網絡并不是價值中立的載體,它被阿爾都塞稱為“意識形態的國家機器”。信息技術在本質上具有顛覆性,因此網絡空間并不能完全受到規制,網絡空間中的人依然有“反抗”的可能性。如今,不同意識形態下的思想文化信息在網絡空間這一平臺中交融碰撞,當前的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爭論呈現多元化的趨勢。隨著網絡空間話語場域的空前釋放,社會的厚度不斷增加,傳媒在調解國家與社會關系的同時,本身也是國家管理和調控的對象之一。原有的意識形態領域的宣傳模式已經不能充分地闡釋網絡空間的真實狀況。包括媒體在內的網絡空間給予人們更好地獲取國內和國際信息的機會,并豐富人們社會知識的儲備,這一過程就是民眾對于意識形態擁有共同認知的主要渠道,是網絡空間主體形成意識形態“凝聚力”的基礎。
階級社會不管社會形態如何,意識形態始終是堅持一元化,在我國就是要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成為我們的主流意識形態,也就是要在社會中占據主導地位。盡管如此,占據統治地位的意識形態仍然會以“意識形態中立”“去意識形態化”等虛假面目遮蔽,也就是俞吾金教授所說的,“它既要說出它所代表的統治階級的根本利益,宣布這種利益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又要竭力掩蔽這種根本利益,把人們注意力轉向細節或其他問題上”。[4](p134)這在西方國家表現得尤其突出。新中國成立70年來對我們黨在實踐中逐步深化對意識形態工作的認識。習近平強調的“意識形態工作是一項極端重要的工作”,一定意義上是在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發展多元化挑戰的背景下提出的。網絡與意識形態的結合,將重新定義意識形態。意識形態的詮釋離不開某個歷史時期社會存在所構成的政治、經濟、社會、文化網絡,主流意識形態必須利用宗教、倫理、哲學、藝術等載體按照政治意識形態生產和傳播,以高度配合和默契體現出主流意識形態發展的主體方向。
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的多元性存在意味著,國家政黨必須有意識形態自覺,必須要有體現統治階級利益的主流意識形態。在我們國家意味著要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占據主導地位,必須對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采取有限規制,確保網絡空間的正當性。非主流的意識形態通過新奇和夸張的畫面來形象化地傳播,或者通過這些畫面利用碎片化的傳播方式歪曲主流意識形態所表達的內容,裹挾著經濟利益和政治目的來進行意識形態滲透。網絡的虛擬性、即時傳播性、文化滲透性特征,網絡和新手機應用的快速發展,大大加速了網絡空間意識形態內容生產、傳播。網絡空間信息裂變的傳播方式,加大了意識形態規制的難度。主流意識形態的有限規制還意味著對主流意識形態的內容生產、話語傳播的轉化,讓網絡空間傳播以人們更能夠接受的方式進行,有助于能達到意識形態教育的目的。主流意識形態如果利用好這些具有強大時效性的主流媒體和新型傳播渠道,就能增強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
增強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凝聚力和引領力要堅持意識形態自覺。意識形態自覺一定意義上體現為共同體意識自覺。共同體作為一種理論工具,強調社會和社會成員的聯合,進而產生集聚效應。共同體的出場是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反思的結果,意識形態建設本質上呼喚一種共同體的思想理念。從邏輯上看,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存在三個層次的邏輯關系,一是處于核心層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共同思維;二是表現在中間層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共同認知;三是體現在技術層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共同行動。
隨著時代的發展,網絡空間出現了資本主義意識形態和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交鋒。網絡時代“文化領域已經不再是與經濟、政治相分離的、外在的、孤立的存在方式,而是成為人類生存的自覺方式和社會各個領域存在的機理與圖式。”[5]在科技進步和交往普遍性的背景下,網絡空間意識形態整體化發展逐漸形成,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轉型是不可逆轉的歷史潮流。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本質上體現為一種共同體的作用機制,它促使社會成員建立起共同的思維認知和精神認知。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體現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本質,體現共同體成員的共同思維。也就是說,要利用好網絡的便利和適應社會成員對網絡的依賴和喜好,改造網絡空間意識形態建設,以共同體思維消解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建設的難題。
共同體是人類社會存在的基本形式。涂爾干指出:傳統社會的根本特點是“同質性”與“未分化性”,同質的、未分化的社會需要同質性的價值情感和信仰來維系整個社會的機械有序并實現社會整合,他稱其為“集體意識”。[6](p42)這說明,傳統社會需要一種表現為價值和信仰的集體意識,并成為社會成員的價值尺度和行為準則。這是對共同體的理論解釋,也是對意識形態的表達。網絡社會帶來了社會結構的巨大挑戰和變化,網絡空間成了人們聚集的新空間。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影響力取決于本身對現實社會的反應程度。一般情況下,網絡空間中的意識形態在本質上與現實社會的意識形態具有內在的統一性,二者的主體相同,其存在、產生、傳播、作用的方式也有相通之處。現實生活中的表現為情感、意志、觀念的意識形態,有了共同的思維和作用機制,在網絡空間中更加能夠發揮意識形態的整體功能,增強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的親和力、感染力。反之,在沒有共同思維、共同價值體系的社會里,意識形態領域將面臨劇烈的斗爭。
一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內容共識。網絡賦權擴大了個人的影響力使得人人都是信息的發布者,也可以利用移動終端進行隨時的信息發布。人們可以通過身披“馬甲”作為隱身人來盡情地討論和傳播。在這樣的背景下,網絡賦權帶來信息的臃腫和數據流量化的沉積,虛假信息日益增多,導致網絡空間內容共識少。凝聚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內容共識,加強對內容和導向的雙重把關,要展現出與現實社會所不同的特質,又符合社會主義主流意識形態。網絡空間和現實社會的差異性使得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有著自己獨特的存在方式,要探索和嘗試一種方式,把現實與虛擬有機結合,更好地凝聚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內容共識,維護國家的意識形態安全。
二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話語共識。話語是一種實踐的行為,具有自身的結構與規則,思想意識必須經過這個中介并受其規則制約。馬克思所言“語言是思想的直接現實”,語言作為話語的形態,既是社會的產物,同時是構成社會的力量,直接表達和塑造一種社會的意識形態。網絡媒體的傳播行為一定意義上是以話語為介質的意識形態塑造的過程。網絡“是自發性完全壓倒自覺性、崇拜自發性和嘲弄自覺性的場所。”[7](p140)這是我們在網絡空間意識形態斗爭中面對的現實。網絡信息碎片化和圖片的視覺沖擊更容易博人眼球,新穎的標題、潮流的網絡語言和內容受到追捧。話語共識的形成,話語本身能否被理解和傳播是關鍵。網絡空間民眾的閱讀趨于碎片化和快速化,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話語具有較強的邏輯性和學術性,往往不能吸引人們的眼球。要把握網絡空間的話語權和話語共識的關系,適應人們的習慣和興趣,推動理論話語向生活話語轉變,把深邃枯燥的理論以通俗的方式表達出來。
三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輿論共識。輿論共識是基于內容共識和話語共識的在網絡空間的“群像”。在意識形態斗爭領域,輿論戰場從來沒有缺席,這意味著形成輿論共識的重要性。從網絡空間意識形態的產生來看,網絡空間的缺陷性主要體現在其本身特有的虛擬性和隱蔽性,這些信息往往這些會很難受到法律和外圍的監管。熱點事件發生以后,如果不能通過合理合法的方式表達,人們往往會把這些負面情緒通過網絡發泄出來,網絡暴力又試圖通過網絡的輿論壓力來逼迫當局者妥協從而使得問題解決。網絡的賦權放大了個人的影響力,在網絡輿論中傳媒和意見領袖占據較大的話語權,并在輿論共識形成中發揮著重要作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輿論共識無法成為主流,西方的意識形態就會乘虛而入,占據人們思想,削弱我們政治、精神、文化和發展的凝聚力。
一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政治引領。要進一步加強黨對意識形態領導的領導,通過黨的組織體系要將政黨的意識形態灌輸給組織內的成員,形成基本的、穩定的動員力,這是傳統意義上的組織化動員。傳統的政治引領強調要發揮組織的思想教育功能,讓組織成員在組織體系里受教育,努力形成充滿活力、健康有益的組織文化,最大限度地把人的智慧和力量激發出來、凝聚起來。要進一步加強對群團組織的政治引領,通過健全的群眾性社會團體的組織體系,層層對群眾進行聯系、宣傳、動員,讓他們學習領會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核心精神。要重視現實社會中虛擬個體在網絡空間的思想引領,加強主流媒體內容建設,嘗試使用新型技術進行區域性信息的定點投放。要在現實空間和虛擬空間兩個維度的結合上發揮思想引領作用,才能最大范圍地實現民眾由思想認同到政治認同的轉變。
二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傳媒引領。網絡空間的開放性,使得網絡空間成為多元的意識形態聚集地和交鋒地。受商業利益的驅使,網絡傳媒可能會為了流量推廣或迎合人們的認知偏好和閱讀習慣,一些信息傳播和信息表達并非合法和真實,甚至消解或者稀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引領力。傳媒引領是應對網絡時代政府組織動員在網絡空間的延伸。政府與傳媒的權力關系直接投射到傳媒意識形態、媒體角色與表現當中,網絡傳媒的意識形態性決定了必須堅持黨管傳媒的原則。全媒體迅速發展,網絡傳播行為促使網絡媒體與政黨國家關系不斷被定義和重構。要用馬克思主義意識形態理論占據網絡陣地,堅持高位引領,旗幟鮮明地傳播正確的政治方向、輿論導向、價值取向。要強化新媒體行業協會的作用發揮,黨媒、官媒等主流媒體要保持新興主流媒體引領,確保傳統媒體在主流意識形態的權威輸出,占領主流意識形態傳播陣地。
三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教育引領。鄧小平指出,“堅持憲法和法律所保障的各項自由,堅持對思想上的不正確傾向以說服教育為主的方針,不搞任何運動和‘大批判’”[8](p145)可見,說服教育是意識形態領域上的重要方法。對于意識形態,列寧強調要加強理論灌輸,灌輸雖然在教育效果上存在一定的缺陷,但是仍然是必要路徑,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依然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教育的主渠道。同時要探索改進教育教學、理論宣傳和新聞報道的方法,針對不同教育對象,靈活采用多樣教育策略。要利用新型的傳播方式和案例化教學,把學術化和邏輯化的思想利用案例教學化的方式來進行教育灌輸。要把握意識形態教育與網絡新媒體新技術融合,建好網絡學習空間,構建將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融入學校教育教學全過程的體系。要加強歷史觀教育,引導教育對象正確看待歷史事實和社會現實,實事求是進行教育引領,克服“歷史虛無主義”思想傾向,堅定價值觀自信、文化自信和意識形態自信。
四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文化引領。文化是明確的又隱含的符號系統,也是凝聚意識形態的重要力量。意識形態“文化化”是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發展的必然訴求選擇。在全球媒體邁向“數位化”的步伐之中,人們的新聞消費從傳統紙媒轉移到網絡新媒體和自媒體之上。除了新聞消費,還有網絡電影、電視劇、動漫、文學作品等,這些文化形態能帶給網絡受眾學習與分享,并且相互聯結為一個共同體。網絡受眾對所處的網絡環境有共同的感受,這種感受會影響他們的動機與行為。要充分利用網絡空間的“文化共向”的機制,對民眾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教育,提升文化凝聚力,形成網絡空間的主流文化。
意識形態無時不在,無處不在,存在于每個社會成員和社會之中。一個社會因為有凝聚力的存在,才能在思想上構建起價值觀、道德準則、文化精神,才有了社會成員對于保持一個社會共同體的內在規定,這種凝聚力對于維系社會共同體起到重要的作用。意識形態的本質屬性是共同性,內在的表現為共同思維,在共同思維下形成共同認知,兩者表現為凝聚力的特征。凝聚力原為物理學概念,引申到意識形態領域,主要是指集體或某一社會共同體內部各成員因共同的利益和價值目標結為有機整體的某種聚合力。[9](p29)增強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內在地表現為凝聚力和引領力兩個維度,意識形態的凝聚力構成了引領力的基礎。即前文所述,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引領力體現在社會主義共同思維和共同認知基礎上,包括政治、傳媒、教育、文化方面的引領力。
意識形態的實質是政治制度、精神狀態、文化內涵、發展形態的整體體現。根據系統學原理,我們對構成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凝聚力的基本要素進行系統分析和解構,可以劃分為具有多層次、多要素和一定邏輯關系的四個方面,即政治凝聚力、精神凝聚力、文化凝聚力和發展凝聚力。這四個方面的構成相互作用,不可分割,共同作用形成一種整體力,意識形態凝聚力的發揮是以上多要素共同發揮作用的結構,而不是各構成要素的簡單相加。
一是政治凝聚力。意識形態的階級性決定了政治凝聚力是意識形態的核心凝聚力。中國共產黨把政治建設擺在首位,“堅持黨的領導”是政治凝聚力得以實現的重要條件。習近平強調,要著眼于培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建設者和接班人,加強對廣大青年的政治引領,一方面體現了對作為國家發展未來的青年的重視,體現了人才培養的意識形態導向。中國共產黨是我們黨和國家發展事業的核心,是歷史和人民的選擇,黨讓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凝心聚力、煥發生機。馬克思主義理論正是因為“這些原理不過是現存的階級斗爭、我們眼前的歷史運動的真實關系的一般表述。”[10](p285)中國共產黨在吸收和發展馬克思主義經典理論的基礎上,立足中國的現實土壤創新發展了馬克思主義理論,保持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自主性、獨立性、發展性、創新性,順應和回答的時代之問,具有強大的政治凝聚力。
二是精神凝聚力。意識形態屬于精神范疇,一個社會的核心價值觀、道德準則、共同信仰、精神專題等都反映出社會的精神凝聚力。中華民族是崇尚精神的民族,中國夢是新時代精神凝聚力的體現。人民有共同的明確的信仰,才能構筑起強大的精神凝聚力。以愛國主義為核心的民族精神和以改革創新為核心的時代精神是我們寶貴的精神財富,充分體現了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的精神凝聚力。馬克思主義理論品質和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道路自信,構成了習近平關于意識形態的重要論述,成為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的重要學理依據。新時代加強意識形態建設的工作導向為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煥發強大的生機和活力提供了思想保障和精神凝聚。
三是文化凝聚力。文化是最具有凝聚力的力量。哈佛大學教授約瑟夫·奈提出國家軟實力的概念,并且認為軟實力體現在文化和意識形態上吸引力。可見,文化與意識形態的直接關系,體現了意識形態對于國家軟實力的重要意義。中國共產黨對文化的重視,正確對待和吸收中華民族傳統文化,成為國家軟實力的重要來源。現有的歷史文化、民俗文化、宗教文化、藝術文化等等,通過特定的文化媒介把文化蘊含的意識形態要素傳遞給人們,形成了某種共同認知,產生文化凝聚力。“文化傳播是文化凝聚力的構成要素,文化傳播的規模和人民接受程度可以反映文化凝聚力的變化。”[11](p1211)可以說,文化是否具有可傳播性以及文化傳播效能決定了文化凝聚力的大小。社會主義意識形態是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理論結晶,是長期的革命、建設、改革和發展中凝聚起來的系統的行為理念,他深植于我們傳統歷史文化,并不斷豐富發展。這種意識形態高度契合本民族文化特點,發揮著重要的文化凝聚的功能。
四是發展凝聚力。政黨的執政理念、國家制度設計、政黨的治理能力,體現了發展凝聚力。中國共產黨執政理念堅持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導向,堅持走群眾路線,發展政黨與群眾和諧一體的關系,積極發展經濟和提升老百姓的生活水平,為老百姓謀實惠,這是一種發展的凝聚力體現。在國家制度設計中堅持集體主義原則,強調中央和地方合理互動,推進國家治理能力和治理體系的現代化,在這是黨領導國家的巨大成功的關鍵。在治理能力上,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建設和宣傳,是我們黨的法寶。堅持意識形態內容生產、理論創新、輿論引導,更好地凝聚發展共識,在黨的領導下,用發展的現實和成效贏得群眾的擁護,這是黨吸引力和凝聚力的根本所在。
從構建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角度,凝聚力的概念既表達了對于社會的實質,又表現了對意識形態建設的實質。引領力是主體對客體的作用機制,有牽引、帶領的意涵,意味著這種意識形態具有先進性。中國共產黨始終代表中國先進文化的前進方向,文化的先進性體現出意識形態領域的引領力。凝聚力和引領力具有同一性,凝聚力和引領力在意識形態中可以相互轉化和促進,并且互為條件。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因為具有引領力,推動了社會成員增進共同意識,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凝聚力的發揮,構成了意識形態引領力的基礎。通過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構成的系統剖析,厘清了意識形態凝聚力的來源和表現形態,這將為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引領力的實現提供基礎。
習近平強調:“能否做好意識形態工作,事關黨的前途命運,事關國家長治久安,事關民族凝聚力和向心力。”[1](p193)習近平總書記把意識形態工作和互聯網治理上升到國家安全的戰略高度,而對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引領也成為我國建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傳播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的重要方向。以主體建設和技術支持為切入點,加強意識形態話語權,建設良好的文化導向,實現該領域的新創新、新發展、新飛躍。
法蘭克福學派認為,現代性的過程不言而喻的使得科學技術成為“意識形態”新的形式,科學技術具有意識形態的顯著特性,表現出明顯的意識形態功能,深刻影響著社會成員以及社會結構的變遷。網絡空間具有作為信息、理論、思想生產的平臺,也具有作為個體之間溝通、自媒體交往的平臺。網絡空間具有兩種屬性,可以為傳播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發揮作用,也可以為西方非社會主義意識形態辯護。網絡的開放性,讓中西方意識形態直接在網絡空間上斗爭和滲透。正如馬克思指出:“統治階級的思想在每一時代都是占統治地位的思想。這就是說,一個階級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物質力量,同時也是社會上占統治地位的精神力量。”[12](p178)就全世界而言,資本主義和社會主義的意識形態之爭中,標榜“普世價值”的西方的意識形態正在通過網絡影響和滲透我國,使得人們處于一種集體無意識地被操控、被滲透。面對意識形態領域斗爭的嚴峻性和復雜性,必須研究西方的非馬克思主義思想是如何“塞進”我們頭腦的,讓增加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凝聚力和引領力成為我們的自覺追求。
意識形態與技術的結合,成為網絡社會意識形態工作的最大特點,也是最大的難點。必須利用網絡、新媒體和信息技術,加強對網絡空間的治理,確保意識形態安全。要善于將科學技術應用到意識形態領域。將網絡空間的輿情分析技術運用到意識形態建設中,利用社會網絡分析軟件和大數據、信息系統、云平臺等技術,建立網絡意見領袖科學的發現識別機制。提高網絡新媒體平臺的管控水平,建設并完善網絡輿情監測和評估體系、管控和引導體系,運用大數據的可視化呈現技術、精準推送技術、預測性分析技術推進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傳播。網絡中接收到的信息和形成的思想觀念及政治意識形態會對人們在現實中的行為產生不同程度的影響。網絡的發展是一把“雙刃劍”,目前網絡空間的內容較為雜亂和多樣,群眾接受的有效信息有限,尤其是傳遞下來的政治理念在網絡平臺上通過加工會使人產生誤解。目前,很多網絡空間的發布要求較低,審核不過關,這就導致我們對網絡信息的接收和理解有誤差,進而影響我們的行為活動。網絡信息的接收對人們產生的影響首先是在主觀的能動性上,接收的信息會驅使人們的內心,向著所謂的“目標”做出行為,因此意識形態的影響最后會體現在現實的實踐活動中。其次,個人發布的信息由于不具備完全的準確性,也會對別人的行為產生影響,驅使他人采取某種行為。所以通過“信息管控”對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建設是十分有意義的。
馬克思所言,意識形態“這些原理不過是現存的階級斗爭、我們眼前的歷史運動的真實關系的一般表述。”[10](p285)科學的理論必然是創設在社會之上,解釋全人類社會發展的客觀發展規律,具有強烈的因果性、規律性和必然性。反之,脫離了實踐,理論會缺乏說服力。費爾巴哈從一種脫離了現實社會的、獨立抽象的“人本質”出發,雖然他的理論是唯物的,卻不夠徹底,與科學的理論存在難以逾越的鴻溝。只有在對實踐的“理論反省”下實踐才顯示為“人類的”實踐等等。理論“對全體的掌握和支配”的性格,是它得以脫離實踐、成為意識形態,進而凌駕于實踐之上。進一步說,誰掌握了理論,也就掌握了實踐。黨的十八大以來,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發展的實踐中發展出新的理論,也就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作為馬克思主義中國化的最新理論成果把中國特色社會主義事業提高到一個新的高度。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因其全面性的、“革命的”實踐,煥發出強大的凝聚力和引領力。
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是現代化的馬克思主義理論思想的體現,具有真理性、正義性、科學性的理論體系。新時代必須加強理論的創新和闡釋,要將理論的東西轉化為人們能夠接受和認同的話語,進而內化為共同的理想信念、價值理念、道德觀念。要加強對當代中國最新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理論成果,也就是習近平新時代中國特色社會主義思想理論闡釋,建構具有理論說服力,現實傳播力的話語體系。習近平指出,“如果不能及時研究、提出、運用新思想、新理念、新辦法,理論就會蒼白無力,哲學社會科學就會‘肌無力’”。[13](p342)牢固樹立意識形態話語權意識和斗爭意識,樹立網絡空間的“陣地意識”“政治意識”和“政權意識”,科學認識意識形態工作對國家發展的根本的基礎的、全局的整體的、戰略的方向性的地位與作用。習近平指出,要“旗幟鮮明堅持黨管宣傳,黨管意識形態”[14]也就是要堅持黨管一切的原則,加強對網絡和信息工作的領導,落實意識形態的工作責任制,確保網絡空間意識形態輸出的正當性、合法性。
現代國家人權發展也到了現代社會結構的演進過程,深刻改變國家和社會的價值秩序。網絡技術的發展,網絡話語空間的開放,讓公民言論自由有了深厚的土壤。在西方國家對人權的鼓吹和直接支持之下,網絡空間出現個體自由的價值傾向。表現在原子式粒子的個體性,推崇個體自由的自然權利,自利性的自我約制等,這些顛覆了傳統社會中價值秩序,帶來利益主體多元化和價值觀念多元化,帶來意識形態上個體自由與價值共識的矛盾。個體自由要求國家、政府扮演價值中立,充當公民個體價值上的裁判者角色。也就是,政府的角色與權力必須受到限制,只能依據最低限度的道德原則,為不同個體之間的權利與義務關系進行中立與客觀的仲裁。要深刻揭露西方社會打著個體自由的幌子膨脹了人權的角色、挖空了政治實踐的基礎的本質。要清楚認識“價值中立”根本是一種迷思,西方國家自身的教育和傳媒從來不是價值中立的,網絡空間一直被視為意識形態政治角力的重要的機制。
意識形態自覺性與網絡空間自發性是一對矛盾。要把握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階級性本質,致力于達成全體公民之間的共同價值。國家必須通過強制力確保主流意識形態的地位優先于國內各族群與文化之上,并且在教育、傳媒等社會領域充分體現。網絡空間自發性的言論背后實際上是西方國家“普世價值觀”的體現,以實現“人人自由”“個人利益”為口號,以標新立異、博人眼球的語言,與國家主流意識形態、價值觀明顯違背的話語時常可見。不難看出,這種所謂的“自由”公然排斥黨的領導,是西方價值觀主導下的“自發自由”,存在明顯的“去意識形態化”傾向。要樹立網絡絕非“意識形態中立之地”的意識,政府既能干預參與網絡,也要監督管理網絡,強化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在網絡空間的絕對主導,實現人們在意識形態上達成政治認同,網絡空間的意識形態才能真正地維護好國家主權和國家安全。
馬克思所言,“既然他們作為一個階級進行統治,并且決定著某一歷史時代的整個面貌,那么不言而喻,他們在這個歷史時代的一切領域中也會這樣做,就是說,他們還作為思維著的人,作為思想的生產者進行統治,他們調節著自己時代的思想的生產和分配。”[10](p98-99)馬克思關于意識形態的生產和分配理論,對于把握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體建設來說具有重要的指導意義。所謂的意識形態主體大致包括意識形態生產者、傳播者、管理者、領導者等多重范疇。中國共產黨是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體,要“牢牢掌握意識形態工作的領導權管理權話語權”。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主體分為集體主體與個體主體,這兩類主體是社會生活中的話語主體。馬克思認為分工帶來了意識形態主體的分離,產生了兩個主體。這兩類主體要肩負意識形態生產的責任,堅持意識形態民族性和世界性的統一,不斷吸收全人類優秀思想文化成果,進一步豐富和發展當代的馬克思主義理論。同時要堅持面向世界,樹立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和文化自信,要創新用中國理論和中國話語解釋當代中國的實踐。
意識形態的主體主要包括意識形態的思想家,包括黨的領導人、哲學社科理論工作者、高校思想政治理論課教師等。加強對馬克思主義經典作家的意識形態理論的闡釋,把握馬克思主義宏大敘事理論供給與社會成員對于意識形態需求的矛盾,要在社會主義意識形態和人們對意識形態的理解上建立一種“思想分配”橋梁,用中國話語和生活話語闡釋理論問題,不斷提高理論說服力和對實踐的指導力。在意識形態工作中會重視理論家、宣傳家等集體主體的作用,社會普通個體往往因其遠離主流意識形態的“思想生產”容易被忽視。網絡空間讓每個社會成員都有機會成為意識形態的生產者和傳播者,特別具有一定網絡影響力的意見領袖和新媒體從業人員,加強對他們的政治統戰和輿論引領,鞏固并加強網絡空間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的主體建設,以道德內化和法律外化雙重路徑營造風清氣正的社會主義意識形態網絡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