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山”理念指引下鄉村旅游脫貧功效研究*

沈國琪，劉亞迪，周 克

(湖州師范學院 a.經濟管理學院; b.農村發展研究院， 浙江 湖州 313000)

為保障中央脫貧攻堅重大決策部署的落細落地落實，深入實施鄉村旅游扶貧工程，實時跟蹤掌握全國鄉村旅游扶貧工作的實施效果，2016年1月，國家鄉村旅游扶貧工程觀測中心在湖州掛牌成立。觀測中心下設扶貧觀測點101個，扶貧觀測指標34個；發展觀測點109個，發展觀測指標36個[1]B4。觀測中心通過對全國鄉村旅游扶貧和發展工程觀測點的數據統計、運行分析、動態跟蹤，形成季度監測報告和年度監測報告。其中，山西省的大河村、賈家莊村、水域口村，青海省的下脖項村、德勝村，廣西壯族自治區的大寨村、平巖村、平道村，重慶市的新建村、六埡村、方斗山村、楠木村等扶貧觀測點已成功脫貧，成為旅游脫貧的成功案例。2020年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目標的實現之年，也是脫貧攻堅收官之年。筆者根據觀測中心積累的數據和旅游脫貧的成功案例，對踐行“兩山”理念與全面建設小康社會中鄉村旅游的脫貧功效進行研究。

2018年，文化和旅游部、國家發展改革委等17部門聯合發布了《關于促進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的指導意見》(文旅資源發〔2018〕98號)。《意見》指出，鄉村旅游不僅為貧困地區農民增加了創業、就業機會，還促進了農業現代化在市場、組織、環境、資源等多方面的發展，能夠提高貧困地區教育、醫療、衛生、交通等公共服務水平，能夠提高鄉村居民的精神素養、職業技能、文化自信心和鄉土自豪感，真正實現“產業興旺、生態宜居、鄉風文明、治理有效、生活富裕”鄉村振興戰略的總要求。《意見》還明確了促進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的舉措。在“兩山”理念引領下，鄉村旅游必將在落實鄉村振興戰略、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過程中大放異彩。

一、鄉村旅游是“兩山”理念的具體實踐和生態生產力的實施載體

鄉村扶貧開發有兩種困境：一種是為了“金山銀山”而不惜破壞“綠水青山”，另一種是空守“綠水青山”而不知如何將其轉化為“金山銀山”。綠色減貧思想能有效突破這兩種困境，以人、社會、自然和諧共生為價值指引，有效發展生態生產力，將自然資源、經濟資源以及社會資源深度融合，提升資源配置效率，實現經濟效益、社會效益與生態效益的最大化[2]21-22。綠色發展理念引導下的鄉村旅游根植于“兩山”理念，是推進綠色減貧思想實踐的最有效方式，是促進農業高質量發展、農民脫貧致富、解決農村發展不平衡、不充分的重要抓手。“綠水青山就是金山銀山”所倡導的生態生產力理念是綠色減貧思想的理論來源與政策根基。良好的生態環境可以轉化成產業發展的強勁動力，在保護生態的基礎上發展鄉村旅游，推動扶貧開發走科學精準、可持續發展之路，必然是人與生態環境和諧共生的綠色減貧之路，也是全面建設小康社會的重要內容，是新時代踐行“兩山”理念與綠色減貧思想的重要實踐。

習近平總書記提出“生態就是資源，生態就是生產力”的全新發展理念，旨在促使自然力與社會生產力的辯證統一。鄉村旅游作為生態文明時代的一種生態產業，能促進鄉村的生態價值和旅游的經濟價值相互融合、彼此轉化，將二者的辯證關系統一到發展生態生產力的更高境界[3]85-104。縱觀鄉村旅游的發展歷程，其經歷了激活萬水千山、護美綠水青山、做大金山銀山、共享綠水青山的歷程，留下了對自然力和生產力二者關系的不斷摸索的痕跡。

二、“兩山”理念引領下鄉村旅游扶貧富民的多視角闡述

鄉村旅游給貧困人口帶來了經濟和精神上的“雙重脫貧”，是對以人民為中心的發展要求的具體實踐。鄉村旅游使外界的新觀念新思維和現代化的生活方式，通過旅游渠道迅速涌入貧困地區，為貧困人口打開了一扇通向外部世界的大門，使當地幾十年甚至上百年封閉、保守的思想觀念和生活方式迅速被洗禮、沖刷、改進、替代[4]50-51，從根本上實現了扶貧對象的“真脫貧、不返貧”，有效阻止了貧困現象的代際傳遞。

(一)開局：舊貌換新顏，貧困村變了新模樣

山西水峪口古村是文化和旅游部(原國家旅游局)2014年設立的全國鄉村旅游扶貧觀測點之一。該村位于永濟市南2公里多的中條山北麓，與神潭大峽谷毗鄰。以前，該村村民僅靠幾畝薄田勉強度日。近年來，該村依靠發展鄉村旅游，找到了致富的路子。如今，該村經營農家樂或商鋪、在景區從事與鄉村旅游相關產業的農民有近500人，占到全村成年人總人數的60%以上，初步實現了“人人有事干，戶戶有錢掙”的致富目標。2019年，該村被評為全國鄉村旅游發展重點村。通過發展鄉村旅游，該村的餐飲、住宿、娛樂等服務業，交通、建筑等農村基礎設施建設關聯產業也獲得了發展機遇，村民的工資性收入大幅度提高，村容村貌也煥然一新。

鄉村旅游在提高農民收入、促進貧困地區脫貧致富等方面發揮越來越重要的作用，各級政府同時也在不斷加大力度，將其作為重要的扶貧方向和手段，從財政、金融、產業、人才等各方面給予政策傾斜，大力支持鄉村旅游發展。據文化和旅游部在全國鄉村旅游(民宿)工作現場會發布的《2019全國鄉村旅游扶貧監測報告》，在全國鄉村旅游地區，有75.1%的貧困人口從事與鄉村旅游相關的工作，通過鄉村旅游脫貧的人數占脫貧人數的30.5%，鄉村旅游扶貧效果顯著。目前，鄉村旅游已經成為農村貧困人口脫貧的重要形式和途徑，亦是農民增收、農業轉型、農村發展的主要方式和重要依托。

(二)催化：農民收入增長，貧困人口改變了精神面貌

在“兩山”理念引領下，近幾年，全國各地鄉村旅游產業發展迅速。鄉村旅游不僅成為拉動內需的新增長點，而且還成為帶動地方經濟發展的新動力。另外，鄉村旅游產業的快速發展，也為廣大農村居民提供了大量離土不離鄉、就近就業的工作崗位，不僅拓寬了農村居民的收入渠道，大幅提高了農村貧困人口的收入，而且還有效改變了農村居民的精神面貌。

1.鄉村旅游帶動地方經濟明顯增長 《2019全國鄉村旅游發展監測報告》的數據顯示：2019年，全國鄉村旅游達到31.1億人次，比2018年上升10.3%，占國內游客總量的一半以上；全國鄉村旅游總收入為1.84萬億，占國內旅游總收入的32.8%，比2018年的1.63萬億增長了0.21萬億，其增幅高達12.88%。因此，大力發展鄉村旅游產業是踐行供給側結構性改革的生動實踐，不僅可以滿足城鎮居民對旅游產品的多樣化需求，而且也是拉動地方經濟持續快速增長的有效途徑。

2.鄉村旅游成為農村居民增收的新渠道 鄉村旅游產業的快速發展，不僅為農村居民收入的持續增長提供了有效保障，還為大量農村居民提供了就近就業的機會。根據全國鄉村旅游監測中心的估算，2019年，全國鄉村旅游就業人數有近1 020萬人，其中絕大多數就業崗位就近提供給了農村居民。這些就近就業崗位對增加廣大農村居民的收入作用明顯。根據鄉村旅游監測點的數據，2019年，鄉村旅游從業人員人均收入為3.93萬元，比2018年的3.51萬元增加了0.42萬元，其年增幅高達11.97%。鄉村旅游的發展，不僅直接帶動農村居民的就業，還有力地促進了農產品銷售和民宿業等相關行業的發展，帶動了更大范圍的農村居民的就業和增收。監測點的數據顯示，鄉村旅游帶動了農村居民的人均收入大幅上漲，2018年增加0.67萬元，2019年增加0.58萬元。

3.鄉村旅游促進農村社區的全面發展 鄉村旅游在促進地方經濟發展的同時，還促使農村社區基礎設施建設的建設和完善，在保護農村生態環境和提升農村居民精神面貌方面作用也很顯著[5]201-208。

鄉村旅游的發展帶動了農村社區交通、通訊等基礎設施建設的不斷完善，也大幅提高了廣大農村居民的生活便利程度。根據鄉村旅游發展監測點的調研，農村社區接通自來水并全面正常供水(含偶爾停水)的比例接近90%，農戶對自來水水質的滿意度平均為4.09分(滿分為5分)；使用液化氣、天然氣和沼氣等清潔能源的比例超過70%；農村社區的移動電話普及率達92.3%，有線電視入戶率達86.2%，經營場所互聯網免費無線信號覆蓋率達90.4%。

鄉村旅游的持續發展還帶動了農村生態環境的持續改善。據來自鄉村旅游監測點的數據，2019年，在農村地區，生活垃圾集中收集點的覆蓋率已達91.9%，比2018年提高了12.4個百分點；接入生活污水處理設施的農戶比率達63.1%，比2018年提高了3個百分點；水沖式廁所的普及率達72.5%，比2018年提高了8.7個百分點。

鄉村旅游帶動了農村社區生態環境的改善，得到了廣大農村居民的高度認可。監測點的調研數據顯示，農村居民對所在村的公共衛生的滿意度平均為4.15分，對本地環境質量狀況的滿意度平均為4.39分，對本地水環境(包括河流、湖泊和飲用水水質)的滿意度平均為4.34分，對控制噪聲(包括工業噪聲、交通噪聲和生活噪聲)的滿意度為4.19分，對本地開展鄉村旅游后生態環境變化的滿意度達到4.57分，對所居住和生活的村莊環境的滿意度平均為4.34分(以上滿意度評分的滿分均為5分)。另外，監測點的數據顯示，2019年，在鄉村旅游從業人員中，接受過初中及以上教育的比例高達92.4%。鄉村旅游有效吸納了大量高素質人才，對改變農村社區精神面貌有明顯的作用。

(三)轉變：提振自信，農民主動參與鄉村旅游發展

鄉村旅游給廣大農村居民尤其是農村貧困人口帶來諸多物質方面的實惠，還明顯提高了農村貧困人口的思想認識。

1.鄉村旅游大幅提升了農民的自信心 以前，由于農村貧困人口大多沒能找到合適的就業崗位，收入水平長期較低，因此自信心長期受到打擊，幸福感長期在低位徘徊，并由此導致思想意識水平較低[6]143-151。鄉村旅游在發展過程中，積極吸納農村貧困人口參與，為農村貧困人口提供了多渠道的就業機會。農村貧困人口積極參與基礎設施建設、開辦餐飲住宿和進行農產品銷售等，大幅度提高了收入水平，提升了自身的自信心和幸福感，也提升了自身的思想認識水平。

2.鄉村旅游有效提升了農民的生態環保意識 從前，農村貧困人口為了獲得收入，往往會“靠山吃山”，即對當地自然資源進行無節制、無保護的粗放型開發。這對當地生態環境造成很大壓力，使生態環境的承載能力接近甚至達到臨界點。鄉村旅游的發展，一方面吸納農村貧困人口就業，轉移了當地生態環境承擔的巨大壓力，有效改善了當地的生態環境；另一方面，農民從鄉村旅游中獲得了巨大物質利益，逐漸改變了以往的粗放型開發模式，認識到了開發與保護生態之間可以良性互動。

(四)提升：產業升級，鄉村旅游成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抓手

近年來，隨著不斷深入踐行“兩山”理念，發展鄉村旅游產業、帶動農民增收致富、促進美麗鄉村建設，已成為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抓手。

1.鄉村旅游盤活鄉村資源，促使產業全面升級 這在實踐過程中具體表現為：(1)盤活農業農村資源，助力產業發展。將鄉村旅游發展與新農村建設、農業結構調整及精準扶貧、脫貧等工作密切結合，不斷在體制機制、用地政策、資金保障和人才培養等方面下功夫。通過板塊化布局、區域化聯動、整合式推進等方式，在區位功能層面形成景區依托型、城鎮近郊型、農業資源型、文化體驗傳播型、紅色教育黨政參觀型為重點的鄉村旅游服務品牌和示范基地。(2)開發旅游項目，共享旅游紅利。開發觀光休憩、文化休閑、農事體驗、農家餐飲、田園度假、主題團建、修身康養等多元化的特色鄉村旅游項目，通過“吃、住、行、娛、購、游、修、學、養”等旅游產業鏈條的延伸，不斷提高鄉村旅游的含金量和競爭力。通過一個個鄉村旅游IP輻射帶動周邊民眾參與旅游服務、旅游商貿、農產品銷售、物流運輸等相關產業，使鄉村旅游成為撬動脫貧致富的有力杠桿。(3)實施旅游扶貧，實現脫貧增收。重點扶貧地區更是探索創建了以改善鄉村環境為基礎，培育旅游產業為重點，助力貧困人口脫貧致富為目標的鄉村旅游扶貧模式。例如：廣西壯族自治區通過實施“鄉村旅游富民工程”，開展“旅游扶貧、奉獻愛心”專題招聘和鄉村旅游電商扶貧行動，推廣“景區帶村、能人帶戶、企業結對”等旅游精準扶貧模式，將龍勝各族自治縣“企業帶動+村寨聯盟”、凌云縣“扶貧搬遷+景區開發”、融水苗族自治縣“公司+農場+農戶”等“旅游+”和“+旅游”的產業融合扶貧新模式新機制在54個貧困縣進行全面推廣。甘肅省公布《甘肅省開展鄉村旅游富民工程推進旅游扶貧工作實施方案》，通過挖掘民族民俗文化、培養非物質文化遺產傳承人等方式，扶持特色旅游產品品牌；通過延伸特色旅游品牌產業鏈，打造不同模式、各具特色的旅游扶貧樣板村，以點帶面，推進旅游扶貧工作取得實在成效。

2.“生產、生態、生活”的融合發展 人類生態系統是自然資源、生態環境、經濟社會以及文化的復合動態系統。自然資源系統、生態環境系統的穩定性以及經濟社會系統的持續性，決定了人類的綿延不息以及文化的長久傳承。“兩山”理念的方法論意義就在于打通了各系統之間的轉化通道。“保護生態就是發展生產力”，不僅科學地指出了生態系統本身具有的巨大價值，更將生態、經濟、社會等各要素通過人類的實踐活動緊密聯系起來[7]26。目前，鄉村旅游新業態的蓬勃發展，就融合了生態、文化、經濟、社會等多重元素，通過各系統融合發展實現了單一經濟扶貧向綠色扶貧、文化扶貧的多元轉變。廣西壯族自治區柳州市三江縣林溪鄉平巖村至今仍保留著侗寨的原始風貌。自2013年開展“美麗柳州”鄉村建設活動以來，本著“發現美，保護美，修飾美，提升美”的宗旨，平巖村利用獨特的吊腳木樓、風雨橋、百家宴、服裝飾品、歌舞文化、生活習俗等侗族特色，以及保持最完整的傳統侗寨，發展鄉村旅游。目前，慕名前來觀光、休閑、寫生的國內外游客逐年大幅增長。

(五)反哺：構建循環經濟，鄉村旅游促進了生態的發展

目前，鄉村旅游正在走向有序利用和合理開發的可持續發展模式，恰到好處地體現著生態生產力的自然性和社會性的和諧統一。這種反哺作用的驅動力源于人對自然的合理利用和自我定位的正確認知，意味著人與自然“物質轉換”的良性平衡。

1.通過生態生產力實現反哺 良好的生態決定了生產力形式的可持續性，生態生產力決定了生產力可持續發展的方式。作為生態生產力的實施載體，鄉村旅游具有生產力可持續發展的自然性和社會性兩種屬性。這決定了地方政府在推進鄉村旅游時，需要將鄉村生態資源的開發和利用納入到整個人類文明可持續發展的歷史進程中去考量，既要滿足當代人的需求，又要不對后代人滿足其需求的能力構成危害，體現人與自然的辯證統一關系[8]37-47。初期的鄉村旅游景區觀光型發展模式，即體現了人類通過科學實踐把人的意識、思想注入到綠水青山中，綠水青山展現出人的主觀思想，滿足人類發展的理念，進一步為人類社會發展提供更多的價值。目前，鄉村旅游中的度假體驗式、休閑康養式業態，也是基于此種理念而發展起來的，是一種人類社會的“精神反哺”，也是鄉村旅游對自然生態的一種反哺。

2.通過綠色減貧思想實現反哺 人類的發展需要良好的生態環境，而良好的生態環境則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重要體現。習近平總書記正是深刻體會到保護生態環境與改善人民生活水平息息相關,才得出了“良好的生態環境是最公平的公共產品，是最普惠的民生福祉”的科學論斷[9]45。“兩山”理念的核心要求就是在利用金山銀山反哺、呵護綠水青山的基礎上，找到綠水青山向金山銀山持續、高效轉化的路徑。在“兩山”理念指引下發展鄉村旅游，正是在保護生態環境的過程中實現脫貧致富，將良好的生態環境回饋于自然的過程。鄉村旅游秉持的綠色減貧思想，是實現“既要綠水青山，也要金山銀山”的有效路徑。綠色減貧思想既是習近平新時代生態扶貧觀的核心內涵，更是貧困地區走可持續脫貧之路、全面建成小康社會的路徑指南。鄉村旅游是貫徹綠色減貧思想的直接有效方式，在貧困地區是一種下得去、鋪的開的產業發展模式。它通過基礎設施建設、人居環境改善、環境綜合治理等方式，建設生產發展、生活富裕、生態宜居的“美麗鄉村”，是“金山銀山”對自然的最有效的價值反饋。

三、“兩山”理念引導下鄉村旅游可持續發展的原則要求

2020年3月6日，習近平總書記在決戰決勝脫貧攻堅座談會上指出：“脫貧摘帽不是終點，而是新生活、新奮斗的起點。要針對主要矛盾的變化，理清工作思路，推動減貧戰略和工作體系平穩轉型，統籌納入鄉村振興戰略，建立長短結合、標本兼治的體制機制。”[10]4-7開展鄉村生態旅游是持續推進全面脫貧與鄉村振興的有效銜接。

(一)以“兩山”理念為指導，統籌人與自然和諧發展

鄉村旅游離不開自然資源，良好的生態環境、健康的生態系統對鄉村旅游資源的發展具有重要意義。鄉村旅游的可持續發展勢必要以“兩山”理念為指導，正確處理人與自然的關系，以自然為依托，遵循自然規律，做好環境保護工作，做好對生態系統的維護工作，科學合理地規劃和開發鄉村旅游資源。

(二)踐行“兩山”理念生態經濟觀，實行綠色發展

鄉村旅游扶貧是在具有一定旅游資源條件、區位優勢和市場基礎的貧困地區，通過開發旅游帶動整個地區經濟發展、貧困群眾脫貧致富的一種產業扶貧開發方式，具有貧困人口參與面廣、生產經營成本較低、扶貧效果來得快、返貧率低等特點和優勢[11]62-63，它對生態環境的保護要求尤為嚴格。“兩山”理念強調經濟社會的發展一定要在生態系統允許的范圍內，尊重自然客觀規律，實現經濟社會與環境保護的協調發展，這是對生態經濟觀的高度概括。政府部門制定的鄉村旅游發展規劃和決策必須充分體現出保護生態環境的生態經濟觀，這樣才能從真正意義上將鄉村旅游扶貧政策落實落地。

(三)以“兩山”理念生態文化觀為指導，樹立生態價值觀

綠水青山的維護，需要全民共同努力。鄉村旅游扶貧富民，需要以“兩山”理念中蘊含的生態文化觀為指導。鄉村旅游的可持續發展離不開以人為本，更需要代際傳承。生態文化觀的普遍意義就在積極培養全民生態意識，不斷提高全民的生態道德素質[12]38-40。“兩山”理念作為其思想理論源泉具有傳承意義和時代價值。惟有以生態文化觀為指導，對當地旅游從業人員、當地居民以及外來游客加強生態道德教育，使人與自然和諧相處的生態道德理念內化于心、外化于行，形成生態道德情感、生態道德責任感，在生態道德指導下形成正確的行為方式，鄉村旅游脫貧才具有可持續發展性，才可以成為新時代生態智慧的重要實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