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畫好好看?耕作圖選讀（上）

田玉彬

明·宋應星著《天工開物》中的踏車

上一期把歷史悠久的《耕織圖》做了總體介紹，這一期，我們就來仔細看畫。

我們先看《耕作圖》的上半部分。

這是《耕作圖》的第一幅畫，名叫《浸種》。圖中，兩個年輕人在交接竹籃，竹籃里是種子。春雨降臨，溪水充足，正好可以浸泡種子。看，水中已經放置兩個竹籃了。一位老人扶著拐杖站在一旁，關心地看著年輕人干活兒。岸邊年輕人的褲子膝蓋處補著補丁，鞋是草編的鞋，但老人穿的衣服沒有補丁，鞋也不是草鞋。不難看出，老人是得到尊敬和照顧的。

《浸種》之后，《耕作圖》的第二、三、四、五幅畫依次是耕、耙（b à）、耖（c h à o）、碌碡，這是耕種環節。其中，耕是為了翻松田土；耙是把耕地后留下的大土塊打碎；耖是把耙過的泥塊打得更碎，把地平整得更均勻；碌碡用來壓埋土塊，將田地平整成軟泥。程棨摹本中的碌碡比清代仿本中的碌碡準確寫實，這一點在上一期《耕織圖概說》中已介紹過，不再贅述。

布秧環節由第六至第九幅畫組成，依次是布秧、淤蔭、拔秧、插秧。浸在溪水里的稻種發芽后，農人就挎著竹籃，把種子撒進田里，這就是布秧；給秧苗施肥、除草叫淤蔭；拔起培育好的秧苗，移栽到大田里，叫拔秧；把新秧均勻、整齊地插滿稻田，就叫插秧?？?，右上圖就是插秧的畫面?？缚鸬娜?，走在前面的那個，腿上裹著東西，那叫脛衣。脛衣用于小腿取暖。

插秧之后，是灌溉環節，第十到第十三幅畫，依次是一耘、二耘、三耘、灌溉。下圖是《一耘》中的局部，畫中，兩人正協力從湖里打水灌進水田。他倆用的水桶名叫“戽（hù）斗”。

下圖是《灌溉》，圖中展示了兩種灌溉工具。遠處的叫桔槔（j i é g ā o），那是一種古老的汲水工具。它利用杠桿原理，一端系水桶，一端墜大石，一起一落，可以省力。近處是一架腳踏翻車（也稱“龍骨水車”）。翻車的水槽一端固定在堤岸的木架上，另一端浸入水中。水槽的兩端有輪軸，槽內有刮板，刮板裝在木鏈上。使用時，施加力量使輪軸轉動，進而帶動木鏈翻轉，板葉就把水不斷地刮上來。翻車的施力部位叫“拐木”。踩拐木時，扶著橫木保持平衡。

本期我們看了浸種、耕耘、布秧、灌溉這四個環節，其主題可總括為“耕種”。下一期，我們看《耕作圖》的下半部分：“收獲”。屆時，你將看到一種特別的農具，據說，著名武器雙節棍就是由它改良而來。